基于语料库的学术摘要写作自主学习模式构建研究

刘鸿颖, 刘 芹

(上海理工大学 外语学院, 上海 200093)

写作能力是语言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沟通交流中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随着英语成为国际通用语言,越来越多的科研人员使用英语撰写论文并进行学术交流。英语学术写作能力对于当代中国大学生同样重要,而他们却常常出现语句不连贯、词汇不丰富、结构不清晰等问题[1]。传统教学方法所使用的教学材料较为单一,教学方式较为固定,无法有效解决这些普遍存在的写作问题[2]。随着自主学习这一教学理念的出现,课堂从以教师为中心逐步转变到以学生为中心。Holec认为自主学习即学习者进行自我管理,主张将自主学习引入到教学领域当中[3]1。随着自主学习在教学应用中的不断发展,教育、教育学、认知科学和人工智能等不同领域开始产生交汇,越来越多的学者将科技与自主学习结合起来,通过计算机、信息和通信技术设计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模式,以自动化的形式教授和传播知识,进一步推动教学改革。

自20世纪语料库语言学出现以来,欧洲语料库语言学的创始人和语言教育家们开始研究如何将语料库应用于语言教学[4]。然而,现有的研究成果多集中在教师对语料库的应用上,很少涉及学生对语料库的直接应用。Boulton[5]、陈伟等[6]的研究表明,数据驱动学习能够引导学生注意到单词搭配或者文章结构等问题,并充分发挥学习者的主观能动性。虽然学生直接使用语料库进行外语学习的优势已经得到认可,但由于语料库技术在课堂应用中使用困难以及语料库版权等问题,这方面的实证研究较少。

本文以语料库为辅助工具,以摘要写作为任务内容,构建以纠错为目标的自主学习模式,具体研究学生如何通过使用语料库提高论文摘要写作的水平。本文选取上海市某理工科高校非英语专业学生组成的一个自然班作为被试,开展了为期9周的教学实验,使学生进行“阅读-模仿-修改”的自主写作训练,以验证语料库辅助纠错的自主学习模式是否有利于学生提高自己的英文论文摘要写作水平。

一、理论基础

(一)认知语言学及认知心理学视角

认知语言学认为,认知是通过心智活动对客观世界的经验进行组织,将其概念化和结构化的过程[7]。根据认知语言学的视角,习得语言是一种认知活动,人通过与外部世界互动产生经验,在此基础上进行范畴化,并通过人们与外部世界的相互作用和反复互动形成对应的意向图式。Feuerstein提出的认知结构可塑性理论也解释了认知能力的发展来源于学习者和外部世界的不断交互[8]。在这个过程中,思维影响行动,而行动的结果也反作用于思维。因此学习者可以通过工具来实现与环境的互动,进一步激发自己的学习潜能,实现认知能力的发展[9]。认知语言学的理论强调了主动学习和环境交互的关系,为自主学习的有效性提供了理论依据。

同时,认知心理学也强调学习者的动机和主观能动性对学习的影响。自主学习虽然得到了广泛认可,但是在实施过程中也出现了多种问题。部分学生主观能动性差,使自主学习仅仅成为一种形式,而无法真正达到理想的学习效果。李承兴等[10]研究了自主学习能力对大学英语学习动机的影响,并根据研究结果提出相应的英语教学和学习策略。孙维祎利用自主学习网络平台,结合学习者的学习动机与学习特点,通过激励学习者的内在学习动机完成在线学习的整个过程,提高自主学习的效果[11]。动机理论中的期待价值理论意指学习者对完成学习任务的期待并能够意识到完成任务的重要性[12]。当对完成学习任务期待值较高时,学习者的动机也相应提高,有利于在自主学习过程中不断自我激励和肯定,激发自主学习的动机。可见,自主学习模式的设计也需要考虑教师的角色。教师要帮助学生设立合理的目标,同时监控过程并帮助学生合理归因,以提高学生自主学习的主观能动性和动机。

(二)自主学习模式

Holec将“自主学习”引入到二语习得的领域并将其定义为“能够掌控自己学习的能力”[3]3。随后Riley[13]、Benson[14]和倪清泉[15]等从不同角度对自主学习进行了界定。Sinclair将自主学习分为教师指导下的自主和完全自主学习[16]。为了提高学生自主学习的动机,保证自主学习的效果,本文采取的是教师指导下的自主学习。Zimmerman认为自主学习中的自我调节使学生能够管控自己的思想、感受和行为,使他们能够意识到自己的优势和局限,并在学习目标方面监控自己的行为[17]。除此之外,自主学习模式可以发挥学生自立和自主的潜力[18]。自主学习和现代科技的结合给学生带来了额外的挑战,如何有效整合现有的自主学习模式以帮助学生更好地自主学习,如何减少科技辅助教学(如语料库)给学生带来的额外负担,是本研究必须考虑的问题。

Pintrich等建立了大学课堂的自主学习框架,提出自主学习应具有4个阶段,即计划和激活、监控、控制、回应和反思[19]。Taylor的自主学习模式则反映了学习的发展和动态过程[20]。基于Taylor的模型,刘芹、何蕾建立了基于语料库的理工科大学生英语写作自主学习模型(CSLM),强调了自主学习中教师的角色和语料库的使用[21]。本文亦认同自主学习是一个动态的交互的建构过程,也强调学习过程中教师不可或缺的作用。因此本研究以刘芹、何蕾的CSLM模型为原型加以开展。

二、研究实施

(一)模式建构

刘芹、何蕾的CSLM模型构建细化了自主学习过程的8个节点并同时强调教师在自主学习过程中的引导和辅助作用。基于CSLM模型,本文以语料库辅助纠错为主要目标,构建了语料库辅助学术摘要写作自主学习模式,如图1所示。

图1 语料库辅助学术摘要写作自主学习模式Fig.1 Corpus-based autonomous learning model for academic abstract writing

该模式主要由教师角色和学生实践两部分组成。自主学习的理念是以学生为中心,但是教师的角色不可忽视。教师的知识水平和工具使用水平高于学生,应起到引导者的角色,在自主学习的准备阶段起主导作用。而在学生实际操作的部分,由于已经进行了引导,在自主学习的实际进行阶段,应以学生为中心,由学生自己观察材料,发现问题并进行知识建构。

具体而言,在准备阶段,教师应帮助学生制定目标,为学生提供学习的支架,以目标为导向引导学生学习。根据既定的目标,基于Krashen的i+1输入理论[22],教师应选取适合学生水平和符合学习任务的材料。由于语料库库容巨大,如果由学生自行选取,容易造成选取材料内容不契合、容量不合适等问题。因此在准备阶段,应由任课教师进行材料的选取。在本实验中,研究者建立了契合任务内容和容量的微型摘要语料库供学生使用。除此之外,检索工具的使用对于学生来说比较陌生,为减少技术上带来的干扰从而保证学习效果,教师应提前教授学生工具的使用方法和技巧,在尝试和练习后,由学生自行学习。

在该模式中,学生将从宏观和微观两方面观察语料库,对比自己的写作语篇并进行探索。当学生发现自己产生了语言错误或者不确定是否正确而产生迷惑时,可以使用语料库进行检索。通过比对,如果发现自己的表达是正确的,学生接受表达;如果未在语料库中发现对应表达或者自己的表达不符合搜索结果,学生进行修正和思考。在改正后学生之间及师生之间进行讨论、完善和查验。由于学生存在个体差异性,学生不能够保证查验的结果正确,因此同伴和师生的讨论非常必要,通过讨论如果发现问题,学生可以重复进行语料库检索的步骤。在一个学习阶段结束后,学生应将学习任务上交给教师,由教师进行反馈及指导,挑选学生出现的代表性错误在课堂上进行分享,从而降低典型错误发生的频率。由此,学生不断提升自主学习的能力,改善学习中出现的问题。

(二)研究对象

参与本研究的对象为上海市某理工科高校一个自然班的41名学生。该班学生所上课程为学术英语读写,具有较强的学术英语写作需求。该课程共16周,前7周授课重点为学术英语阅读,后9周的授课重点为学术英语写作,着重解决摘要写作问题。所有学生均参与了后9周的教学实验并提供了有效数据。

(三)研究工具

本研究涉及两个语料库。一个为COCA(美国当代英语语料库),涵盖口语、小说、流行杂志、报纸和学术期刊五种类型的语料。COCA提供免费的网站检索功能,页面明晰,操作简单,适合师生在课堂和课下使用,降低了语料库进课堂的技术难度。COCA界面包含三大功能区:查询区、结果显示区、例句显示区。可以进行分区搜索,提供词汇频率、索引行和词汇比较等功能(见图2)。第二个语料库为研究者参与建设的语料库,选取英汉学术论文语料库(1)英汉学术论文语料库为2018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基金项目“基于大型英汉学术论文语料库的对比短语学研究”(18YJC740142) 中所构建的语料库。中的摘要部分,提供给学生进行观察和检索。学生将在自主学习的过程中,运用COCA语料库和自建语料库进行词汇检索、语境观察和句式模仿等,对所写摘要进行反复修改。

图2 COCA搜索词汇索引行界面Fig.2 Vocabulary search index in COCA

(四)研究过程

本研究实施于2019年下半年的上海市某理工科高校非英语专业的学术英语读写课程中,共持续9周,每周的具体实验实施内容见表1。在教会学生摘要的基本写作要求和使用语料库进行检索的方法后,研究者提供给被试一篇难度适中的实证性论文,要求他们为该论文撰写一篇摘要,并根据所给语料库进行观察、模仿、检索、修改、讨论、再检索和再修改。

表1 具体实验步骤Tab.1 Specific experimental process

本研究提出以下研究问题:

(1)使用语料库进行自主修改后,学生能否显著减少写作中出现的语言失当?

(2)在自主学习过程中,各参与者的角色和作用是什么,取得了什么成果?

三、结果与讨论

(一)偏误分析

本文的偏误分析分类借鉴于王敏、王初明[23]和熊淑慧[24]对我国英语学习者的典型偏误分类。偏误主要分成语言形式偏误、意义偏误和篇章偏误三种类型。语言形式偏误包含单复数错误、冠词错误、句子结构错误、时态错误、拼写错误和搭配错误,意义偏误指的是中式英语,篇章错误指的是篇章结构不当。

本研究共收集两次数据,分别为第4周学生撰写的摘要初稿及第8周经过两轮自我纠错后的终稿。研究者将初稿和终稿的所有数据录入电脑,进行错误赋码,并使用Wordsmith Tools 7.0软件对偏误进行定量统计和比较分析,结果以直观形式显示在图3中。

第6周课堂的第一轮自我纠错后,教师引导学生进行了讨论,发现学生较少注意到用词不当的问题,篇章中用词单一。教师提出了第二轮的修改目标为注重写作中出现的意义偏误,改正不够地道的用词,增加写作语篇用词的丰富度。从图3可以看出,在教师的引导下,学生的初稿经过两轮自主学习修改后,总体错误数量减少。根据威尔科克森符号秩检验(Wilcoxon Signed Rank Tests)的结果,修改后的错误数量与修改前相比有显著差异(p<0.01)。说明经过自主学习模式下的训练,学生的写作水平有了显著提高。

图3 初稿终稿偏误分析Fig.3 Error analysis of the first draft and final draft

首先,在语言形式偏误类型中,单复数错误、冠词错误、时态错误和拼写错误的百分比都有了明显下降,体现了在与所给语料对比的过程中,学生能够发现错误并进行修正。单复数错误百分比由11.0%下降到3.5%,冠词错误由6.9%下降到2.1%,时态错误和拼写错误也分别下降了3.5%和3.1%。其次,在篇章方面也有了提升,摘要写作有其固定的语步,由于写作前被试已经学习了摘要的结构,因此该错误出现的比率较小。在开展自主纠错前,教师对本文建构的自主学习模式进行了详细的阐释,引导学生注意进行宏观和微观上的观察,因此学生有了对比摘要宏观结构的意识并进行了修正,写作质量得到了显著提升。这一数据也说明了准备阶段教师引导和自主学习中明确目标的重要性。最后,语言形式偏误中句子结构失当和意义偏误中的中式英语虽然有所改善,但是降低的比率较低,修改后还是大量出现。原因是由于中式英语和句式错误需要学习者较好的语言感觉和语言积累,首先识别自己的错误才能够进行查找和改正。学生自己书写的语篇反映了其语言能力和书写习惯,而中式表达和句式错误本就是语言能力僵化的结果,在对照纠错时也较难识别出来。

通过对偏误的统计和分析发现,在进行本研究建立的语料库自主学习模式后,学生的写作失误有了明显的降低。宏观上学生开始注重摘要的结构和必要的语步,微观上能够识别自己的语法失误和词汇失误,并进行改正。但在句法和中式英语方面,学习者自己较难发现问题,因此也没能取得较好的纠错效果。

(二)参与者角色和作用

在自主学习过程中,主要有学生主体、教师辅助、语料库工具这三个参与者。三者各有其角色和作用,对自主学习模式实施效果都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通过课堂观察和记录、教师访谈以及学生初终稿文本分析,总结参与者的角色和作用。

1.学习者角色

自主学习不仅仅包含自主的方式,还需要学生有自主的态度和能力保证自己的学习效果。成功的外语教学离不开学习者自身的愿望和需求、足够真实的目标语输入和正确的学习方法[25]。本文所构建的自主学习模式在教师引导的基础上,能够帮助学生明确学习目标,提高其自我提升的愿望,并给予其充足真实的目标语输入(语料库),用于解决学生在写作中出现的问题,使其完成自我发现、自我纠错、自我反思的过程。通过对初稿和终稿的分析,本研究将学习者通过自主学习过程做出的改变分为3类,分别为语言层面、结构层次和实质内容的修订。该分类也符合 Burrough-Boenisch对于学术语篇中语言修改的3个不同层次,即语言校订(language editing)、组织校订(organization editing)和内容校订(content editing)[26]。

语言层面的修订指的是对语言表达、拼写和词汇语法的修订。在偏误分析中,单复数错误、冠词错误、时态错误、拼写错误等都属于此类修订。通过偏误分析章节中详细的分析,结果表明在使用语料库进行自主学习的过程中,学生能够意识到自己的语言层面的错误并进行修正。在语言层面上,作者还必须实现准确性、可理解性和学科适当性,同时确保整个文本词汇的使用一致性。

例1English writing isaimportantskillempha-sized inEnglishteachingandaimportantmanifestation of learners’ English ability.(初稿)

例2English writing isasignificantskillempha-sized inL2teachingandanimportantmanifestation of learners’ English ability.(终稿)

例1为学生初稿中的句子,句中出现了明显的冠词使用错误及单词的重复使用。在实施完两轮自主修订后,学生发现其冠词误用的现象并将其修订成例2的句子。同时,该学生也注意到了单词重复,进行了significant和important的同义替换,增加了写作词汇使用的丰富度。最后可以看出,通过对同一类型语料的观察,该学生将English teaching换成了更具有学科适当性的专业词汇L2 teaching。

结构层次的修订则意味着对摘要结构的进一步修改。大多数学术论文摘要包含以下5个部分,即研究背景、研究目标、研究方法、研究结果和总结。在初稿中有2.3%的学生出现了篇章结构的失误,在进行观察后,学生对缺失的语步或不当顺序进行了调整,终稿中只有0.4%的学生依旧出现了结构上的偏误。

实质内容的修订指对写作实际内容的更改和选择。在本次实验中,较为突出的内容修订体现在对实验数据的增添上。

例3In this study,the writing ability of two groups of students is compared,an ordinary class and an experimental class.(初稿)

例494 non-English major students are divided into an intervention group(n=45) and a control group(n=19).(终稿)

从例3和例4可以看出,在概览语料库中大量高水平的学术论文摘要后,学生意识到摘要中数据的缺失,并仿照语料库中介绍实验方法的典型例句进行了内容修订。添加数据后,实验方法更加清晰且更有公信力和说服力。

2.教师角色

自主学习的过程虽然以学生自己发现问题、培养能力为主,但由于学生的水平有限,有时缺乏发现问题的能力、解决问题的思路和有效反馈而导致兴趣减弱。教师行为对学生投入学习有深远的影响,教师有责任维持和推动学生进行学习[27]。因此,本研究采取有教师引导的自主学习模式。根据教师访谈结果,研究者发现教师的任务主要体现在准备、讨论和反馈三个阶段中。

教师表示,准备阶段是学生出现最多疑问的阶段:“有很多学生对于最终的写作任务是有疑问的,因为这次的摘要写作成绩算很大一部分学期成绩,学生就比较在乎,因此详细询问了摘要写作的要求……再就是语料库的网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很新的东西,很多学生根本没听过语料库,所以一开始有畏难情绪。通过示范,教他们怎么搜索怎么判断之后,学生还是可以做出来的……”由此可见,准备阶段的问题集中在两方面:一方面是学生对于学习目标的疑惑,因此教师应选择合适的学习材料,并帮助学生制定明确的学习目标;另一方面是学生对于学习工具的不熟悉,在接触到新的学习方法,尤其是需要借助其他工具时,教师对学生进行细致的培训和帮助,可以减少工具给学生带来的困难感。

教师的任务之一是在讨论阶段辅助学生进行讨论。在本实验中,教师作为引导者在每轮自主纠错后,同学生进行了两轮讨论和反馈。在自主学习的过程中,学生水平有限,在本实验的第一轮自主纠错训练中,学生难以识别自己的中式英语和句式上的错误。在第一轮后的讨论中,教师收集了典型问题并给予了明确而及时的反馈,使学生能够在第二轮自主纠错中有针对性地进行训练。因此在自主学习过程中提供及时有效的监控和指导十分必要。

第三个任务是在反馈阶段进行反馈和引导总结。在学生上交终稿后,教师在比对两稿的基础上,对学生出现的典型问题进行思考分析,并在课堂上引导学生进行总结,例如收集学术写作中的固定句式等,这些都有助于学生下一次自主学习的开展。

3.语料库角色

语料库因其大量真实的语料受到广大教育者和研究者的青睐。作为该模式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语料库为学生提供大量的源语言输入和对照标准。语料库中适用于自主学习的功能值得探究。本实验根据实际操作,总结其中三个值得关注的语料库功能。

第一个是索引行(concordance)功能。使用语料库可以执行对词汇的检查,例如介词的使用或搭配,观察句子位置来分辨连接词,同时搜索具有相似含义的两个项目(例如show和demonstrate),可以比较容易地确定该学科的写作偏好。

第二个是词块(clusters)功能,第三个是搭配词(collocates)功能。这两个功能主要用于语言的选择和修订,可以帮助学习者检查词组及其搭配。词块功能能够提供最常出现的短语,搭配词功能则可以展示固定出现的一些词组搭配,有利于学习者发现固定的语言搭配,提高自己的语言能力,在总结后应用于下一次写作任务。

(三)模式优势及局限性

本研究结果体现了语料库辅助学术摘要写作自主学习模式具有一定的优势,但也存在自身局限性。首先,该模式突破了课堂教学的时间和地点限制,使学生能够利用课堂学到的知识进行随时随地的普适性学习,提高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根据教师在课堂上的支架教学和教授的自主学习方法,学生可以自主进行论文的修改和润色,解决了学术英语写作中往往存在的练习时间不够的问题。其次,该模式增强了教师和学生之间的互动性。在设定好学习目标后,学生需要将课下自主学习的成果和问题在课堂上同教师讨论,如此教师也有足够的时间和学生互动,为其提供反馈和指导。最后,语料库辅助的方式提供了具有真实性和实用性的大量数据,能够展现特定学科的写作特点,便于查找词组及其搭配,为学术论文写作提供了参考依据。同时,该模式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课堂中教师的准备情况、对学生的反馈引导、教师自身的信息技术素养都是影响学生学习效果的因素。该模式涉及网络资源的使用和电脑操作,对学生的信息技术素养和网络硬件条件有更高的要求。自主学习过程中,学生的课下学习需要极高的自觉性和主观能动性,如何监督学生保证其学习效果,也是该模式需要注意的问题。

四、结论与展望

本研究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构建了语料库辅助学术摘要写作自主学习模式并进行了为期9周的实证研究。结果表明,使用语料库进行自主修改后,学生能够显著减少摘要写作中出现的语言失当。在该模式下,学生主要完成自我发现、自我纠错、自我反思的自主学习过程;教师则要扮演好引导者和监控者的角色,在准备阶段、讨论阶段和反馈阶段为学生提供支持;语料库能够为学生提供强大的资源辅助。研究成果总体表明,以纠错为目的、学生为主体、教师为辅助、语料库为工具的自主学习模式具有一定的有效性。但由于时间原因,本研究仅进行了一轮教学实验,并仅选取摘要写作作为内容。在今后的研究中,研究内容可以进一步扩大,并进行持续时间更长的实验以增强研究结果的说服力和广泛适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