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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建构、融聚
——畲族叙事歌的民族想象和认同

2020-01-02卢睿蓉

文化学刊 2020年11期
关键词:凤凰山畲族民族

卢睿蓉

本尼迪克特·安德森认为,民族是“一种想象的政治共同体”[1]6。在民族共同体的想象和建构中,语言尤其是“印刷语言”以多种方式“奠定了民族意识的基础”[2]43,和地理空间、历史记忆一样成为民族想象的重要构成。多形态的民族语言蕴含本民族的特殊意义,同时呈现出其固定性、传播性和连接性。民族语言在有形和无形之间联结了不同时空之中的人们,成为身份识别、历史记忆、族群认同、精神构建的重要工具,是深植于民族共同体中的文化基因。因此,民族语言的内涵形态及其传承传播是关于民族文化研究的讨论要点,在畲族文化的研究中也不例外。

作为曾经的游耕民族,畲族人民对本民族的想象、建构和认同通过其“歌言”的传唱和传承得以实现。“歌言”,就是山歌。畲族只有语言,没有文字,唱山歌是畲族人民最直接、最简单的记事方式和传播手段,因此,自古以来畲族歌言就是畲族人的“印刷语言”。畲族歌言不仅能言情、言志、言俗、言事,还能传家、传礼、育人、娱人。现存畲族歌言中,最基本的分类为叙事歌、杂歌、礼俗歌三种。其中,叙事歌囊括了畲族人的神话、传说、史实、时政、生活故事以及小说等方方面面,是畲族歌言中历史最悠久、功能最大化、传播最广泛的一种。它凝结着畲族人民的民族想象和族群记忆,体现了畲族人民的精神追求和自我认同,是民族文化共建共生的重要载体,具有较高的研究价值。

一、民族探源:从想象到记忆

共同的想象和记忆,是获得民族意识和认同的基本手段,是构成民族共同体的前提。在漫长的游耕生涯中,畲族人民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其民族地理空间的拓展和传承难以为继。但通过歌言的创造和传唱,畲族人民书写了自己的民族史,开创了本民族的文化空间和精神空间。

“盘古开天到如今……三皇五帝定乾坤”[2]1,畲族民族史诗《高皇歌》在充满想象的叙事中开始寻祖探源。歌中讲述了高辛帝皇后耳疾三载,御医从其耳中取出金虫一只,金虫迅速长大,“像龙像豹麒麟样……行云过海本领强”[2]5,高辛帝悦之,取名龙麒。《高皇歌》继而用大段的篇幅歌咏了龙麒的非凡、相貌、智慧和勇气,为本民族创立了令人自豪、令人尊崇的祖先。番王作乱,龙麒揭皇榜立奇功,娶三公主为妻,生三男一女,立“盘蓝雷钟”四大姓,开创人生辉煌。

歌咏到此处,山歌文风突变,没有持续原先瑰丽的想象,反而以纪实手法叙述了龙麒传奇一生的下半场。龙麒不愿做达官显贵,宁愿“自耕林土无粮纳,做得何食是清闲”[2]11,于是带着子民“凤凰山上安祖坟,荫出盘蓝雷子孙”[2]14,从此确立了畲族的标识和圣地、姓氏和符号,开启了“山哈”的历史。

“山哈”,即山里的客人,是畲族人对自身的称谓。外界称其为“蛮、僚”,后又被认作苗族、瑶族、黎族等。官方记载,宋以后又有“畲丁,畲民”之说,但畲族人只知自己是山客(山哈),不知自己是畲客。由于生活环境闭塞、文化水平落后,官方的历史记载、外界的判断对他们的影响甚小。他们对民族的认同源于共同的想象和记忆,因此通过共唱《高皇歌》,他们分享了共同的命运,产生了对彼此的认同,获得了作为一个民族的共同的生命,所以《高皇歌》被视为“祖歌”,家喻户晓,世代传唱。

流传于浙江丽水松阳一带的《凤凰山》同样被誉为畲族“祖歌”,和《高皇歌》有相似的叙事结构——离奇出世、战胜邪恶、结亲王女、繁衍子孙,最后被迫迁徙。《凤凰山》中,畲族的祖先龙麒凤凰蛋中出世,得神助、结亲生子定居凤凰山,“美名取着凤凰山,又有山场又有田。大细和睦人丁旺,几代旺出无万千”[3]17。但由于凤凰山上有好田场,引得官兵眼痒痒,于是掠夺征战开始。龙麒夫妇奋勇作战,敌众我寡,最终战死。子孙安葬祖公婆于凤凰山中,为避开官府欺压,决定分散居住,从此开始了畲族迁徙的历史。

《凤凰山》和《高皇歌》一样,一半是想象,一半是记忆。无论是凤凰出生的龙麒,还是金虫幻化的龙麒,都是畲族人民对民族祖先的想象,龙麒或妖或人,但都具备神性的光辉,又兼具人性的向往——美满姻缘,子孙繁衍,家园美好。但是,山歌没有一味在想象中驰骋,反而也充满了对现实的回忆。《高皇歌》和《凤凰山》一样,记载了龙麒死后畲族子孙饱尝生活艰辛被迫离开凤凰山的故事。离开凤凰山之后,畲族子孙一路迁徙,一路遭遇重重压迫。“福建官差欺侮多,搬掌景宁侬云和……景宁云和来开基,官府阜老也相欺;又搬泰顺平阳掌,丽水宣平也搬去。”[2]17最后,龙麒的子孙彻底离开了凤凰山这块祖地。

这两首叙事歌后半段的记忆和官方记载开始逐渐吻合。根据《广东通志》《潮州府志》记载,畲族发源于广东潮州凤凰山,隋唐之际主要分布在闽、粤、赣交界,过着刀耕火种的生活,后因统治者压迫不断、生计难为,畲民颠沛流离,不断寻找安居乐业之地,因而成为游耕民族。在《景宁县志》中,唐永泰二年(766)已有雷进裕一家从福建迁移至浙江丽水景宁、南宋时蓝敬泉族人从福建迁入的记载,明末清初此类记载更多。浙西南的畲族人主要分布在山区,以“大分散、小聚居”的方式与当地汉人杂居[4]。这些历史都由歌言一一记忆,也经它代代相传。

畲族叙事歌中还有很多神话传说、史实时政歌和生活故事歌,如《白鹤度双》《火烧天》《插花娘歌》《汤王坐天》《老鹰岩》《畲岚山》《封金山》《清风山》《明朝十八帝》《长毛歌》《堰头造坝》《刘基寻将》《苦旱歌》《孙传芳》《末朝歌》《石莲花》等,记载了畲族人民所有的心愿、信仰、经验、痛苦与欢乐,表达了强烈的族群意识和身份诉求。从另一个角度看,还可以看到各类政治事件、各地“民变”、吏治情况、社会经济状况、交通和水利建设、民生疾苦以及民族矛盾等,这些或想象或史实,都是畲族人民的群体记忆。

二、民族认同:从神的英雄到人的英雄

《高皇歌》和《凤凰山》的叙事,都反映了畲族人民对本族起源的认可,非凡的祖先(亦神亦妖的出身)、高贵的血统(王女的后代)、英勇的气概(战斗和迁徙)形成了畲族人的自强、自立、自信的特征;而无休止的压迫、迁徙、各种艰辛和无奈构成了他们生活的主体,促使他们对美好生活更加向往。在与恶劣的生存环境、强权迫害等的斗争中,英雄崇拜成为普遍的社会文化现象。叙事歌中的英雄有来自远古想象中的神的英雄、历史长河中的民族英雄以及寻常生活中的平民英雄三类,不论这些英雄故事来自想象还是源于生活,都是畲族歌言主题之一,也是畲族民族文化的重要特色。

《高皇歌》和《凤凰山》中的龙麒是畲族歌言中最古老的英雄,民族叙事、英雄叙事都自他而起,图腾崇拜、民族符号也由此产生。但是,龙麒最终从神话里走出,一直走到了山林中。神话中的英雄落地生长,成为田间耕作的平民英雄,完成了畲族人民对自我形象的建构。从对神的形象的认同到对人的形象的认同,这一结果突显了畲族人民的民族意识,而这一过程也在后续的畲族歌言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龙麒的后代离开凤凰山、迁移到浙西南地区之后和汉人杂居,也和汉人一样受当时官府管制,但是他们的政治地位、社会地位、经济水平和文化水平都处于明显的弱势,歧视、压迫、剥削是常态,因而抗争比比皆是。从唐代开始就有畲民反抗压迫的故事,明代以后的记录更多,如《老鹰岩》讲述明代松阳县老鹰岩铜矿起义,《清风山》讲述明代正德年间大帽山一带声势浩大的畲汉人民起义,《长毛歌》讲述太平天国时期太平军到处州(今浙江丽水)、云和一带的斗争故事。《宣平红军歌》《宣平十字红军歌》都讲述了红十三军浙西第三纵队的事迹,《歌唱红军挺进师》记录了1935年粟裕、刘英带领的红军在景宁、庆元、遂昌、龙泉和松阳一带打敌军、建立苏维埃政权等故事。《打酒员歌》《打盐霸》《宣平十字红军歌》《宣平红军歌》《歌唱红军挺进师》《蓝大嫂打游击》《二十三年革命歌》等叙事歌如果按时间顺序串联起来,就是一部畲族人民革命史。

在畲族人民反压迫反剥削的斗争中产生了许多民族英雄。《打酒员歌》中,1915年闹洪灾,“官府乃管刮民膏,苛税暴敛多似毛”[3]123。蓝炳水带人反苛捐杂税,结果被官府所抓。蓝政新和雷东林一起联络畲民,半路救下蓝炳水,三人发动几千畲汉群众,冲进城里,打掉酒局,官府被迫撤销烟酒税。蓝炳水英勇无比、空手夺枪,蓝政新心直口快硬汉子,雷东林为人公道有美誉。1930年,雷东林、蓝政新这两位英雄再次带领群众打盐霸、分盐巴,受到官府的武力报复。畲汉人民团结一起,展开了长达四个多月的武装斗争,由于寡不敌众,官府的残酷镇压、多次血洗畲村,斗争领导人英勇牺牲,斗争失败。这些山歌中的人物鲜活,叙事生动,畲族人民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和勇敢忠诚的个性让人印象深刻。

叙事歌中另一个显著特征是塑造了许多坚强无畏的女性形象,解放歌、生活故事歌、神话传说歌类别不同,但思想主题一致。在解放歌《蓝大嫂打游击》中,松阳妇女蓝林钗建起地下联络站,探敌情、送情报,亲人牺牲不退缩,深陷牢笼不动摇,“软硬毒计都无使,心中有党志气豪”[3]357。最后,蓝大嫂终于迎来了松阳的解放,获得了新生。生活故事歌中的畲家小妹蓝石莲坚贞勇敢、有情有义,“唔吓雨打风霜加,唔吓人间多磨难,铮铮硬骨立山崖”[3]136。面对情郎,她满怀深情,“个好情郎同到老,皇帝娘娘亦唔做”[3]161;面对社会现实,她勇敢抗争,“上山唔吓恶虎狼,穷人唔吓官府强。唱歌唔吓头落地,刀架在颈亦要唱……就是(即使)杀头割到颈,无嘴还要喔出音”[3]153。

蓝石莲、蓝林钗这样的女性形象在畲族歌言中并不罕见。《高皇歌》中,三公主放弃荣华富贵,下嫁龙麒,开枝散叶,为畲族人世代崇敬。从《三公主》《祖婆歌》等歌言中,也可窥探到畲族人民对女性价值的肯定、对女性能力及勇气的审视和褒奖。对女性的认同,是畲族族群认同的重要元素。《处州府志》《景宁县志》等文献有相关记载,如“其出而作,男女必偕”[5]83。在长期恶劣的生活环境中,勤劳能干、坚忍勇敢的畲族妇女在劳动和生活中都承担了重任。男子狩猎,女子种田,从重体力劳动到编织彩带、商品交换、家务劳动等,畲族妇女的劳动时间超过男子[6],经济价值也不逊于男子,因此有较高的家庭地位和社会地位。在畲族信仰中,女神信仰较为普遍,有些来自汉人信仰,如陈十四娘娘、汤夫人、马夫人等,还有些是畲族人自己的女神,如浙西南地区的“插花娘娘”。插花娘娘原型是松阳县茅弄村女子蓝春花,聪明、美丽、刚烈,集中体现了畲族人民心中完美的女性形象。蓝春花为了拯救乡民,被逼答应嫁给地主,但半路跳崖身亡以全贞烈。畲民视其为神灵,四处修建插花娘娘庙宇,传唱《插花娘歌》:“山头好水花开香,娘女上天做神娘。今做灵神天上转,保佑百姓都安康。”[3]69插花娘娘无所不能,送子赐福、守护家庭、祛病消灾,信仰辐射浙江的丽水地区、金华地区,甚至传到福建等地。

清代官员笔记中曾记录“普天之下最善良者莫畲民若也”[5]4,他们安分守己,钟情山林田园,向往“树木来多满山青,山水地盘十分好”与“新开田地无粮纳,自种自食几清闲”[3]102的生活。但因为历史上畲民族弱小,长期地位低下,遭受了比周边民族更多的压迫和歧视,生存环境更加恶劣。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奋斗是唯一途径。即使是神话传说中龙麒等神勇盖世的英雄,也要靠自己的智慧和勇敢获得幸福的生活。英雄主题贯穿不同时期、不同题材的畲族叙事歌始终,也因此造就了畲族人民的精神特征和文化气质。

三、民族融聚:民族调适与文化共生

现存的畲族歌言最早成型于宋代,发展在明清,高潮则在清末民初[7],其发生、发展和传承与周边其他民族的互动息息相关。在长期的杂散居过程中,浙西南地区的畲族曾一直处于被管理、歧视和压制的地位,本族文化被边缘化、弱化甚至同化。受到汉文化影响,畲族也开始逐渐使用书写文献,出现了歌本和手抄本。当然,文字版的畲族歌言是借用汉字记畲音、汉字笔画生造字手法记下来的。翁颖萍的研究发现,畲族歌言中隐含了许多汉文化因素,两者在字词句篇章、衔接方式、修辞等都有不同程度的相似[7]。因为那时畲、瑶、苗诸族的族谱、契约等文献多请汉人书写,汉文化对畲、瑶、苗诸族文化有着潜在影响。

在朝廷统一管理下,畲民有人学习汉文字,甚至有人参加科举,汉化成分加大。由于畲族文化上的弱势,汉族文化对畲族文化产生了强大的同化压力和影响[8],也造就了畲族文化上矛盾的特征:一方面是对汉文化的抗拒,强调民族特征;另一方面是努力吸取汉文化中的先进内容,这使两族文化得以融聚,形成了长期的共生关系。

在早期的叙事歌中,除了迁徙主题的《高皇歌》《凤凰山》等神话传说歌,也有关于人类发源的神话传说歌,《火烧天》是其中最著名的一首。在《火烧天》中,畲族人经历了七天七夜大火,幸存的兄妹按照神示结为夫妻,人类得以繁衍。《火烧天》不仅具有和中国其他民族相似的“洪水神话”,从篇章结构、句法格式上看都带着较多汉文化影响因素。此外,《汤夫人歌》描写了景宁畲汉两族共同信奉的汤妙仙的故事,类似的信仰如陈十四娘娘信仰、马夫人信仰等都有显著的畲汉交融痕迹;还有许多历史要闻歌、时政歌、新民歌等叙事歌记载了畲汉同一段历史,如《长毛歌》《打酒员歌》《打盐霸》等,通过共同的斗争记忆,完成了民族团结的建构。

畲汉民族文化交融在清末有显著发展。畲族子孙有机会接受汉族教育,用汉字记录山歌,因此产生了文人编写的小说歌。小说歌代表人物是福建霞浦白露坑村人钟学吉,他采编前辈歌手根据汉人的戏曲、小说和传说改编的长篇故事歌言,并根据自己所学所知开始创作长篇歌言,在闵浙两地影响广泛。在浙西南地区盛行的上百首小说歌中,有一部分就来源于霞浦小说歌,除部分反映畲族生活之外,大多来源于汉族传说、戏曲、小说以及历史故事。

此外,自宋室南渡,浙西南温州杂剧受北方杂剧等艺术形式影响,发展成中国百戏之祖“南戏”。南戏推动了浙江本土戏曲的发展,也间接丰富了畲族歌言的思想内容。《仙(山)伯英台》《白蛇传》《孟姜女》《铁弓缘》《玉堂春》《天仙配》等成为“流行曲目”,白蛇、孟姜女、王宝钏等传说,《三国演义》《西游记》等小说,以及刘伯温、郭子仪、唐伯虎、李闯王、包公等历史人物故事都有不同角度的改编,版本众多,影响广泛,是畲汉民族文化交流的直接例证。

同样作为文化遗产,小说歌艺术成就、历史文化价值等方面稍逊于神话传说歌和历史要闻歌,但它在畲民日常生活中的影响更为广泛,因为它具有更好的文化调适功能,促进了畲族与其他民族的融合以及文化的共建共生。在长期与汉族杂居的生活经历中,汉族的文化不可避免地影响了畲族文化,同时,为了适应和协调,畲族人民也不得不主动或者被动接受、容纳汉文化,并把它与本族文化进行聚合,形成既有相似又有个性的畲族歌言。《火烧天》情节与“洪水神话”相似,说明畲汉人民对人类繁衍的共同认识,但以大火代洪水,又充分体现了畲民“刀耕火种”的特点。《仙(山)伯英台》改编自《梁祝》,但结局并非化蝶,而是山伯还阳、英台做官。英台聪明机智、性格刚毅,充满叛逆精神,充分体现了畲族人民的人物审美,对封建礼教、黑暗的朝廷进行了更辛辣的批判和讽刺。最后梁祝双双辞官归田,又体现了畲族人民无拘无束的生活向往。

总之,畲族小说歌对汉族故事的改编非但有选择性,而且有再创性。因受不同的历史时期以及地域文化、价值判断等影响,故事结局、人物特征都染上了浓厚的畲族气息,民族特色鲜明。在与汉文化的互动中,它们并没有被吞噬,反而以这种特殊的融聚方式将畲族的精神特质、民族理想和文化遗产传承下去。

四、结语

长期的“无字”生涯,造成了畲族研究领域中书面文献的缺失,因此,畲族歌言成为民族文化传承中重要的介质。作为畲族文化的“印刷语言”,畲族歌言有更鲜明的地方性、民间性和原生性。畲族人通过歌言的传唱将历史、社会记忆保存下来,形成了具有畲族本民族特色、通过本民族视角记录下来的“文本”,展现了畲族人的民族发展历史、民族社会习俗以及他们的理想追求和精神构建。畲族叙事歌题材丰富、主题多样、内容完整,为研究畲族文化提供了最佳通道。除了目前已得到充分认可的艺术研究价值以外,畲族叙事歌也为从语言学、文学、文化学、民族学、历史学、民俗学、人类学、地理学等角度研究畲族提供了宝贵的资料,甚至对当地的历史文化研究也起到一定的补遗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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