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乡土村落体育的文化表达与存适之道
——清流长校村“板凳龙”的田野考察
2020-01-02徐新建郭学松
徐新建,郭学松
(1.三明学院 体育与康养学院,福建 三明 365001;2.曲阜师范大学 体育与科学学院,山东 曲阜 273100)
民族传统文化是历史留下来的瑰宝,对传统文化研究是实现文化自信的重要手段。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了紧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变化和统筹文化建设的方针,稳步推进文化建设与发掘是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定因素之一。村落文化是主流文化的一部分,对村落文化的研究是落实文化自信的重要内容。习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提出“乡村振兴战略”,之后国务院出台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使乡村振兴战略成为党中央工作的一项重大部署[1]。村落传统文化中的体育成分研究始终是较为薄弱的地带,在现代体育的传播与冲击下,现实与传统、本土与全球、主流与亚文化不断碰撞,乡土村落民俗体育面临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些代表着东方传统的文化形式,面临着如何在夹缝中求生存、如何实现文化发展、如何保留传统特色等一系列现实问题。本研究以一个典型案例——闽西清流县长校村民俗信仰活动“板凳龙”为个案,分析活动中的体育成分,探析乡村振兴背景下客家乡土村落体育的发展困境及存适之道。
一、乡村战略背景下重拾村落体育研究
多数学者习惯将农村体育作为一个整体的概念,综合考虑农村体育的范畴,发现农村体育存在较大的流派性与地域性。传统的问卷研究有幅度但缺乏深度,而以传统的城市体育视角看村落体育,会发现许多村落没有“体育”,但是村落体育却存在独特的脉络。罗湘林《对一个村落体育的考察与分析》中提出村落体育研究范畴:村落体育即在农村村落环境下,以村民为主体,以自在的混合着娱乐消遣、健身等目的,所进行的非生产性的身体运动的统称。[2-3]对村落进行社会学调查分析还面临个案能否具有代表性的问题,这也是个案研究的局限性,费孝通先生认为通过现实类型比较方法可以走出村落个案的局限。[2]村落体育研究必须进行田野调查,从村落的实际了解村落背景、生活时间、生活空间、生活节奏以及意识印象流等。
二、客家信仰村落文化中的体育成分解析
(一)从长校“板凳龙”的发展源流看客家文化阵地的坚守
清流县长校镇位于闽西北清流县南部。东邻清流县灵地乡,西接长汀县馆前镇,南通连城县四堡乡,北界清流县里田乡,是闽西北的交通要冲,闽西客家文化就地域性来说充满独特性。[3]首先,这个地方是客家文化的主要聚居地,同时也是少数民族的聚居地,具有典型的区域民俗文化特色。
1.闽西村落信仰民俗之源流
“板凳龙”是我国民间舞龙中的一种,属于客家传统体育活动项目,是民俗体育项目的一种,是长校村民用以祭祀神龙、祖宗以及娱乐的民俗活动,它既是一种体育文化,也是一种生活文化。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长校村遇上了大旱,到处井枯、河干,大地一片枯焦,渴死的人不计其数,人们不管用怎样的方式来祈求上天能下场大雨,可是雨总下不来。东海的一条水龙得知此事不顾一切跃出水面,下了一场大雨,解除了旱情,解救了长校先民,可水龙由于违反了天条,被剁成一截一截,撒向人间。人们念着水龙的恩德,不忍心让其尸体抛之荒野,就把水龙的尸体寻回,放在板凳上,并把它连接起来(后来,人们称之为“板凳龙”),人们抬着它绕村游行不分昼夜地奔走相告,希望它能活下来,最终人们的行为感动了上天,东海之龙得以复活,舞“板凳龙”的习俗也由此产生。长校镇自古以农业为主,风调雨顺对于生产生活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所以人们极力希冀得到神龙的庇佑,由此形成了每年元宵节期间用舞“板凳龙”活动来祭祀神龙的习俗。
2.长校村“板凳龙”民俗活动的目的和价值
长效村“板凳龙”民俗活动是客家民俗文化的缩影。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将人民的愿望以实体化形式表达出来,其活动目的主要表现在对自然的崇敬与信仰、对祖先的感恩、对生存与发展的美好愿望以及乡土情怀。所以客家民俗活动是一种图腾文化思想,是人们对自然的敬畏,是一种驱除灾难,祈求安详的行为表达。客家人具有强烈的宗族意识,祖先在客家人心中地位至高,浓郁的乡土文化活动就是对祖先的敬爱和深深的怀念。而活动中的游灯、拔灯等形式体现了村民们在追求生存和发展的过程中不畏艰难的勇敢精神。而这项集健身性、艺术性、欣赏性于一体的大型民俗活动,对于艺术、技艺、图腾意识的传承具有重要意义,有助于族群团结、文明和谐的村落文化建设,而其体育成分又有利于丰富村民业余文化生活、促进村民身体健康,使活动具有一定的体育价值。
3.长校村“板凳龙”民俗活动的文化特征
长校村有上、下两个李氏祖祠,各祖祠均出一条板凳龙。由各祖祠首事者主持,年底通知村民准备所需的各类物件、舞龙时间,让村民做好各项准备工作。板凳龙是用一块块松木板串联起来游动的龙灯。它的游动展现的是磅礴的气势、矫健的身姿、过人的体力和震撼人心的场景,以活动的群众性、表演的惊险性、人心的凝聚性、艺术的综合性和节日的喜庆性为主要特征。长校“板凳龙”别具风姿。龙头、龙尾分别用竹篾扎在一块宽约40公分、长约2.5米的松木板上,然后裱上红白纸,用红、绿、黄等颜色画成龙鳞,装上龙眼龙珠,贴上银牙金角,雄壮威武,气势非凡。龙灯长时可达三百多块板,短时也有七八十块板,每夜舞游三次左右。舞龙活动一般都是族群参与,对于体力要求很高,是一项非常典型的村落民俗体育活动。
(二)客家乡土村落民俗中的体育形式表达
俗语“远亲不如近邻”,村落文化是典型的族群文化,从对外观念上看,村落体育具有较强的归属感。长校镇每年的元宵活动上,众人抬龙所带来的归属感,既是一种文化的融合,也是一种体育元素的整合,其活动方式具有很高的文化价值。
1.娱乐元素表达:客家乡土村落体育具有较强的游戏性
村落体育活动组织形式更加开放,活动种类新颖,参与人数具有随机性,可根据具体的要求,设置不同程度的活动规模。长校村“板凳龙”作为典型的村落民俗体育具有游戏性强、参与度高、技术性低的特点,该活动是建立在传统文化习俗的基础上,受特定经济模式和民风民俗的影响较大,其组织形式主要有游行与拔龙灯。在游行的过程中掺杂着浓厚的民俗文化气息以及民俗表演,具有“抬”“扛”“顶”“拔”等体育形式。在节庆日,长校村民抬着自家“角子灯”来到祖祠点名接灯,行程按各村常规路线环村周游一圈。所经之处,家家户户都摆上香案供品、放着喜炮来迎接神龙的到来。游龙途中时而快时而慢,特别惊险的是每到转弯处舞灯者如拔河一样猛力拔回龙头,导致“角子”断裂开,接上之后,在铳声和鞭炮声中奋勇前进,最后终于游到村祖祠大坪里,在这里举行别开生面的“绕龙灯”,此时犹如盘龙飞舞,场面壮观,表演精彩,灯友们对此兴趣倍增,虽然消耗大量体力,但舞龙者个个兴高采烈、精神振奋。一次又一次玩耍、折腾、喝彩,直至龙尾摊地,方才拆灯回家,多彩的艺术文娱气息是客家村落体育的吸睛点。
2.宗族主义表达:客家乡土村落体育具有强烈的族群内聚力
客家乡土村落体育具有明显的族群性,其活动形式主要来源于传统文化、祭祀文化,是人民生产劳动的缩影,具有较高的族群认可度。有研究表明,具有较清晰历史记忆的村落一般都具有较强的凝聚力,族群特征明显,族群内部具有较强的内聚力。[4]因此,参与度较高的乡土村落体育活动最易成为人们记忆的热点,这些社区记忆也是村落体育研究的宝贵财富,甚至比某些重要的习俗文化更能成为这个族群的象征,体育文化形式凝聚着全族人的族群记忆。村落民俗体育从某种程度来说就是整个村落、族群内部和平共处的安全阀,维持着整个村落的秩序。
3.文化整合表达:乡土村落体育的发掘是文化再建设的过程
乡土村落体育文化的发掘过程就是认知、提取、加工、生产的再建设过程。将乡土文化中的体育元素进行再提取、再加工的过程本身就是文化传承与发展的过程,更是文化整合建设的过程,历史的长河中文化的保存与传承也是通过文化的整合完成的。长校舞“板凳龙”是一种智力和体力相结合的传统体育项目,不仅锻炼了村民们身体素质,同时也丰富了村民们的业余文化生活[5]。舞“板凳龙”时展现出村民们强壮的身体素质,危险的高山拔龙活动表现出村民们敢于挑战困难、敢于超越的信心,这是进行乡土体育文化建设的基础元素。这种人文精神的提取过程本身就是文化整合与发展的过程。村落体育不但为村民提供了更多的人际交流机会,还增加了体育锻炼的机会。充分发挥板凳龙活动中的体育功能,使客家乡土民俗具有更多的文化价值。
三、客家乡土村落体育的发展困境
近几年来,由于人口流动、春节假期短、器材准备不充分、政府宣传力度不积极、人们对生活质量水平的追求以及现代体育发展的影响等诸多因素的冲击,对“板凳龙”这种需要大量时间安排组织的体力活动的发展和壮大产生了极大的阻力,客家体育文化面临着难以有效保护和合理传承的双重困境[6]。本文从地位、制度、自身、传承、误区五个方面分析了其发展困境。
(一)边际文化限制:客家乡土村落体育发展地位的边缘化
客家乡土村落体育作为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是处在主流文化边缘的亚体育文化,跟现代化的体育文化形态相比,具有明显的时节性和地域性。客家乡土民俗通常安排在春、冬农闲时节或者传统节日,举办的体育文化活动有龙灯狮舞、龙舟竞赛、重阳登山和宗教祭祀等形式。虽然传统乡土村落体育文化资源丰富,但并未带来良好的文化繁荣,甚至某些乡土村落体育正濒临消亡的危险,相较于城市体育文化的“中心区域”,村落体育则属于“外围区域”,除了一般性的公共体育投入存在差距外,活动的空间布局、各类体育活动的配套设施也存在明显的差距。随着乡村人口大量转移到城市,客家村落居民年龄结构存在明显的断层,甚至有些民俗面临传承无人的境地。如何重塑乡土村落体育价值观、实现区域性体育文化自信,是避免乡土村落体育文化边缘化的首要任务。
(二)制度保障不足:客家乡土村落体育发展具有明显的弱制度化
村落体育与现代体育相比具有明显的群众基础劣势。现代竞技体育项目从运动原理和运动特点上更加符合现代人的运动需求,相比较传统体育,其受众更加庞大和稳定。传统体育本身具有非常明显的区域特性,虽组织形式自由,但活动内容普适性却不高。政府在制定管理制度、投资模式以及评价体系时,很容易忽略其中的体育价值。客家传统体育受政府制度倾斜的影响较大,主要表现为村落体育管理不统一,存在重复建设和缺乏管理的现象;政府在村落体育的投入总量较小,分配不均衡;客家传统村落体育缺乏有效评估体系,无法对传统体育进行定量评价等问题。
(三)体育载体单一:客家村落民俗中体育元素缺乏多样性
在保存和传递社会记忆的历史中,村落始终是一个特殊的生命载体[7],村落体育急需发掘与保存。客家乡土村落体育在历史传承过程中表现出极强的适应性,其体育元素较之文化影响力要弱势很多。长校“板凳龙”体育形式表现在“抬”“搬”“扛”“走”,虽然整个活动过程及其消耗体力,但过程缺乏体育多样性。搬龙(也称拔龙)等活动在长校镇自古都是欢娱春节的传统方式,是农村祈求年丰岁稳的村落性吉祥活动,是附近村落春节期间的头等大事。但人们关注的并不是活动中的体育形式,而是文娱元素、祭奠仪式,现存体育活动形式并不能满足人们多样化的体育需求。
(四)传承动力不足:客家乡土村落体育的传承与发展滞后于现代体育文化
相对封闭与传统的地理空间,使村落体育传统文化得以传承与积淀。乡土体育文化传承主要依赖口耳相传、族群传承、师承门派、宗教民俗等形式,现有手段已不能为文化的发展提供变革的动力。相比较现代化的体育文化传承模式,村落传统体育传承已不具有任何优势。长校板凳龙的传承面临着许多无奈,该项目的现实传承并不乐观。板凳龙盛世时期的光景不再,之前一年几十场,而现在传统节庆日才能看到。当年许多从事板凳龙扎龙的师傅都忙于挣钱,传统的手艺逐渐淡忘,甚至失传,当地的一些老人在谈起板凳龙的传承时,无奈的表示板凳龙现在一年也难得耍一次,也难怪年轻人对传统手艺不感兴趣了。此外,传承过程缺乏激励机制,青壮年不愿回乡接受传承,低弱的关注度无法引起政府重视,高端研究薄弱等问题都不同程度影响了乡土村落体育的传承。
(五)传统思维桎梏:客家乡土村落体育发展易陷入认知误区
村落的社会分化形态相对较低,表现出与民俗合为一体、与生产生活混同在一起的特点,其活动特征是混沌的,其主导的理念是自由的。[2]通过分析村落的特征发现,村落体育的发展容易陷入以下几个误区。误区一:多数人认为农村体育是整体的、无差别的,笼统的将农村体育作为一个研究对象;误区二:基于西方体育形式的霸权行为意识影响深远,传统体育形式发展桎梏性很强。有人认为农村体育建设就应该以西方体育为模板,其实这些观念都是不正确的,传统的村落体育具有很高的传承价值,应该受到关注与保护;误区三:农村体育不等同于劳动,劳动说仅仅是众多体育起源学说中的一种,并不代表整体。我们在分析传统文化的同时,如何深入地去发掘内在的体育内涵是研究客家乡土村落体育的主要形式。
四、乡村振兴背景下客家乡土村落体育发展的存适之道
乡村振兴战略是开发客家村落民俗体育的重要政策支撑。客家乡土村落体育的适应性发展首先要关注传统体育与现代体育的兼容问题。郭修金研究发现影响村落体育文化适应与变迁的因素有:国家层面自上而下的文化关注,村落层面自下而上的文化自觉,学校教育由点及面的文化传承以及村落社区由内及外的文化重构。[8]民俗体育的边缘化与制度弱化体现客家民俗村落体育适应性发展的制度需求,客家乡土村落体育本身体育元素的单一性又制约着教育适应,客家乡土村落体育的传承与发展的滞后也是阻碍实现适应性传承的重要因素。所以,研究客家乡土村落体育适应性对策应从强化制度、丰富形式、拓展教育、多渠道传承四个方面分析。
(一)“制度强化”是客家传统村落体育适应性发展的保障
法律法规是保障社会秩序良性运行的基础。[9]完善法律制度和强化制度倾斜,可以有效保护客家乡土村落体育文化,必要的制度倾斜有助于扩大社会资助程度,提高社会关注度,提升群众主动参与意识。目前传统文化的保护与传承必须要有配套的制度措施,必须有必要的社会影响力,有助于资金、人力等资源整合。客家乡土村落体育文化是客家文化的一个从文化,打造客家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是客家乡土村落体育传承适应性发展的制度保障。福建省于2016年编制《客家文化(闽西)生态保护实验区规划纲要(初稿)》,要求三明市、龙岩市加强领导,实施政策倾斜,建立保障机制,落实传统文化保障措施,推进闽西客家文化生态整体性的保护,并针对传统的特色项目,采取申请非遗保护的措施[10]。这也是继广东梅州、江西赣南之后的第三个国家级客家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
(二)从现代体育思维角度,丰富客家村落民俗文化中的体育形式
客家乡土村落体育形式单一,区域性明显,具有典型的地方特色和族群特色。闽西客家族群、粤北客家族群、赣南客家族群具有明显的区域特色相近性,在传统民俗的开发与传承过程中可以采用强强联合的形式共同开发、特色整合、相互借鉴,借助当地的特色旅游项目增强知名度,创造客家特色村落体育,交互式开发特色体育,丰富体育内容。针对现代体育的普适性,吸收现代体育中的特色体育形式,以现代体育思维打造传统体育意识,充实传统体育内容。但是任何一种文化的整合都面临较大的风险,客家体育转型也面临着体育文化异化风险。从现代体育思维角度审视客家村落传统体育形式,不仅要保证客家体育形式能够出现在现代体育的舞台上,更要保证传统客家体育文化不在传承与变迁过程中被现代体育所同化。既要有文化创新先行,又要有传统文化保护,因此在丰富客家乡土村落体育时,可以先选取既有民族特色又有普适性的舞龙、舞狮、客家游戏等项目作为试点项目,整合现代体育的走、跑、跳、投的特点,整合完善规则,形成规范性的体育活动形式。
(三)依托教育适应,开发客家乡土体育校本课程
健康教育是学校体育的本质,客家乡土村落体育作为传统体育的典型,充分发掘其中的教育功能与娱乐功能是实现客家乡土体育教育适应的首要前提。在现代教育教学改革中,实现文化开发与教育互补能够有助于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客家乡土村落体育是客家人勇于拼搏、不畏困难、感恩自然、热情勤劳的体现,具有较强的教育功能,能够很好地与学校衔接。在实践中感受体育、在体育中感受劳动热情是教育的具体体现。针对客家地区中小学开展具有乡土民风的客家体育校本课程开发,不仅能够形成独特的体育教育体系,更有利于传统文化的传播。开发校本课程,首先要做好客家乡土体育与学校体育的有机结合,打造特色体育项目,精选特色体育形式,购置必要的传统体育活动器材与设施,将客家体育中的武术、舞龙、舞狮等项目经过课程改修后改编成易于教学和活动的校本课程。此外,依托客家传统体育文化,编绘成诸如跑跳类、投射类、舞蹈类、角力类体育游戏或体育项目,形成校本特色,打造校本体育品牌课程。
(四)拓展传播渠道,打造客家乡土村落体育亮点品牌
民俗体育文化品牌化发展是促进传统体育文化保护与传承的重要手段。传统体育在现代体育浪潮的冲击下,仅仅靠其本身的体育价值无法做到有效传承。无论是公共服务文化体系的完善,全域旅游战略的实施,农村文化产业的升级转型,还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共建和国际文化话语权的提升,新时代我国民俗体育品牌塑造急需民俗体育文化品牌。[11]客家乡土村落体育具有深厚的文化影响力,在拓展传播渠道和打造客家乡土村落体育亮点品牌时应注意以下几点:第一,提高本土文化创新意识,重视和发掘体育元素在客家民俗文化中的影响力和价值定位;第二,加强文化保护,避免民俗体育资源的浪费与流失;第三,借助多元资金渠道弥补落后的村落经济实力,保证客家乡土村落体育品牌建设的物质基础实力;最后,根植客家特色村落体育旅游,整合客家传统文化资源,重塑体育文化形象,借助乡村体育振兴、体育特色小镇建设以及村落体育综合体等村落体育创新形式,打造客家乡土村落体育文化品牌。
五、结论
本研究以传统客家乡土体育文化“板凳龙”为个案,从村落体育的视角分析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闽西客家乡土村落体育文化表达,比较了客家乡土体育的亚体育文化形态与现代化体育文化之间差异,分析了客家村落体育的发展困境和客家乡土村落体育的社会适应性,提出乡村振兴背景下客家乡土村落体育发展的存适之道,主要结论如下:
(1)通过分析长校村板凳龙的源流,发现客家乡土村落体育具有明显的族群性,舞龙活动一般都是族群参与,抬龙的多是中年人,对于体力要求很高,是一项非常典型的传统体育活动。
(2)客家乡土村落体育文化表达主要表现为:娱乐元素具有游戏功能;宗族主义表现为强烈的族群内聚力和较高的权威性;精神整合体现较强的文化建设功能。
(3)客家乡土村落体育的发展面临着边际文化限制、制度倾斜薄弱、体育载体单一、传承动力不足、传统思维桎梏五个方面限制。地位边缘化、弱制度化、体育元素形式缺乏多样化、传承与发展明显滞后于现代体育的传播、易陷入传统认知误区是其面临的主要困境。
(4)乡村振兴背景下客家乡土村落体育发展的适应性改革策略应重视强化制度倾斜、丰富体育形式、拓展教育空间、多渠道传承四个方面。“制度强化”是客家传统村落体育适应性发展的保障,现代体育思维角度能够丰富客家村落民俗文化中的体育形式,而教育适应对开发客家乡土体育校本课程具有较大的帮助,此外,拓展传播渠道和打造客家乡土村落体育亮点品牌,是实现乡村体育文化振兴的重要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