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边疆高等院校纳入少数民族工艺途径探究
2020-01-02吴化雨
吴化雨
(云南民族大学 艺术学院,云南 昆明 650500)
民族手工艺有组织的传承模式随着社会经济体制改变与文化自信的复苏在当下社会主要呈现以下两种形式:一种是经营责任制从以前的私人经营改为国民经济为主导的公有化转型,在生产技术的要求下,更多的师徒传承与家庭传承模式逐步衍生为以企业经营所需的流水线生产性需求传承。这样的转变模式能够扩展承传对象,带动与重组社会力量保障技艺,更能以市场精准导向为重要依据,利用现代生产线的先进科技帮扶传统技艺的纳入与文化艺术资源的开发。特别对于濒危的少小民族手工艺,在有生产性传承的带动下,总体来讲起到了较好的拯救暨保护作用。另一种则是立足高等院校这一场域的传承方式,较前者生产性保护传承方式而言,尽管在技术传承的推动功用上稍显薄弱,但从文化保护的完整性来讲具有巨大的优势,尤其针对边疆民族地区的地方高校,精准的活态传承教学模式有着重要意义。
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高等院校的艺术专业教育体系一直以西方艺术的学理体系构建人才培养的主流,本土的民族民间美术技艺也没有纳入到美育领域的人才选拔中,这样的导向不利于推动我国多元民族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发展。直至2002年,中央美术学院开启了传承中国民间文化艺术教学研究领域的先河,正式成立“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中心”,率先将灿若瑰宝的中华民族民间艺术引入到中国高等教育的人才培养体系中。在探讨边疆高校纳入本土少数民族工艺教育的途径问题上,可以借鉴优秀的教学研究运行机制,为民族地区的教育发展提供可行性思路。中央美术学院成立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中心将职能定位于“面对教育”和“面对社会”两个方面。该中心通过建立视觉文化符号工作室、非物质文化遗产传媒与规划工作室;建立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档案库、民间美术信息库;编著系列专门教材;联动西北、西南多民族地区开展科研项目;集合特色优势主题资源召开学术性会议等多重手段推进了针对教育与服务社会的各种举措。他们在对内教育的职能中充分挖掘筛选了适宜资源,构建新专业,培养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与规划管理专门人才;在服务社会的职责中,参与民间社区文化遗产保护、文化生产力的发展创造,创立具有国际化水准的学科与学术中心,拯救民族民间文化的濒危现状,推动其可持续发展。[1]教研相长的学院派特色传承系统联动了民族民间工艺美术的文化根源、技艺传承、产业开发及创新设计,而没有将美育教育禁锢在孤芳自赏的研究层面,促进整个艺术教育的体系外延扩大,更加具有学科建设的现实意义。另外,这一重要举措在普及性的国际艺术审美教育之上赋予了全新的中国特色文化内涵,更新了旧时以西方美育教育的单一价值评判标准,能够在振兴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国家战略中发挥重要的作用。中央美术学院在开放包容的教育观念上支持中国民间文化艺术相关联的新学科发展,年轻的学子正是承传平台中钻研的主力军,学科发展的新导向为年轻人重新塑造新的价值观、世界观和审美观起到关键认知。在这样一个高水平教研平台中,师生们不仅可以利用学科的多元化资源全面系统地认知传统艺术,调整重构传承机制,解决我国边缘的濒危艺术面临流失的问题,还可以以专门人才培养供给服务社会经济建设。同时,此举措解决了中国原生艺术产业因缺乏高层次人才带动,内生发展动力不足的问题。这一优良的教学范式为各地方高等院校纷纷挖掘本土民族艺术的文化资源起到了先锋带头作用。
学者张诗亚曾对西部地区提出了“共生教育”的理念。他诠释了教育与自然、教育与文化两个方面的共同作用及成长关系。所谓“共生”,解决两个问题:一个问题是人类自身的生长同它外部世界的良性发展形成一个共生互补的系统;另一方面是在与其它民族、其它文化相处以及对待自己的文化和现代化发展这些问题中形成的文化“共生”。[2]具体到云南民族工艺在高校的传承并不是仅期待承传者征服自然、解决技术的难题,而是通过教育促进工艺文化本身的成长,互动互生持续发展。而多民族和谐共处的边疆云南教育构建“文化共生”是厘清传统与现代,自身与他者多维一体的关系认知,这对于促进边疆繁荣发展,稳定社会秩序有着更为重要的意义。因此,带着“共生教育”的核心理念探讨美育教育的实施途径思路将更加清晰。同时, 云南省旅游文化产业的兴起也为民族工艺再次重生创造了良好机遇。在纳入高校教育的途径上适时做出行之有效的调整与改革,可以从教育的学科体系、师资整合、产教融合、创新实践、普及美育、质量保障六个方面提出以下思路。
一、完善专业学科体系,加强特色课程群建设
新科技带来新思想,高校教育工作者必然要适应时代的发展变化。体系规划是加强特色引领的基础与前提。云南省各高校的民族艺术教育在新观念的纳入中应进一步明确办学特色将自身优势与所处区域的经济发展相联系。课程设置的变化更应适时地结合当地民族工艺传承情况,在旧时非遗传承的基础方法上不断创新人才培养方案,从而合理有效的突出各地区专业特色。
1.完善人才培养体系的宏观规划
在调研中发现,部分院校对于民族工艺的课程群建设受限于自身院校主体教师现有的知识结构与部分传承人的兼任程度,缺乏在现代教育的知识体系思考基础上的宏观地策划。由此,后续的教材建设、教学模式、激励机制、成果转换等形式也因故呈现出不稳定的发展态势,其解决途径的根本在于专业设置上的完善。“民族学”“艺术学”“传播学”等多学科资源整合是从理论与实践的综合因素考量,构建完整民族工艺专业体系的核心举措。无论是在“民族学”中下设“民族艺术”专业,还是在“设计学”下设“民族工艺”,都应更加强调审美基础和传统人文基础的转变,形成独立而不同学理逻辑的民族民间原发性工艺教学思想,例如,民族志的学习及田野调查方法是研习民族工艺文化的重要理论支撑。跨学科组建课程群才能在持续的教学中贯穿传承主线,实现授课者的主体地位。
2.关于特色课程群的设立与构建
结合云南省所处的边境地缘因素与多民族文化齐聚居的特点,各高校本科教育的人才培养方案应针对不同区域特点、不同民族文化主体、不同市场需求设计不同的校本课程群,使边疆的各所高校服务于不同产业需求的应用型现代工艺人才培养。以课程建设为带动,各区域高校各自挖掘多民族不同类型的边缘工艺,不仅有效地保护整理了濒危文化,更能以此弥补我国高校现代艺术教育以西方现代艺术为主流的同质化美育体系的不足。例如,云南民族大学发挥了该校55个少数民族共融的生源特点,以“多民族团结、民族共进步”的宗旨示范了服务民族文化中心区域经济建设的人才培养。2015年,该校以国家民委高等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项目《民族高等院校基于民族元素创意的艺术设计特色课程群建设》为引导,结合云南区域设计市场的需求,逐步完善了《云南民族文化概要》《民族理论与政策》《云南民族民居建筑》《云南民族图案》《云南建筑装饰》《民族工艺改良》《云南民族工艺概述》《民族元素创意》《民族服饰设计》《民族文化专题设计》等系列少数民族文化设计的校本课程群开发,形成关联性强、传承与超越并存的特色课程体系,构建了民族高等院校有效衔接边疆设计类人才的需求。具体实践中,该校注重民族学学科的田野考察法与民族理论与政策、民族思想文化课程的介入,较好地丰富了艺术学科之外并与之匹配的人文素养教育。在实践性的能力培养中,有的放矢地结合云南省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需求,既传承传统云南民族艺术又注重将特色鲜明的民族文化通过现代设计的观念进行结合。
3.突出高等院校主渠道教育的研究性特质,教研相长,健全教材建设
在实践性教学中,少数民族工艺的传承教学目前更多地依赖于民间工艺大师的“口传心授”模式。而高等院校对其纳入规范课程体系的重要途径之一即为帮扶传承人实现教学语境的转化,这也是高校传承区别于师徒传承、家庭传承、社区传承等民间散漫传承不同之处。充分发挥高校教育的研究能力与理论构建经验,主动融入到田野考察、专项教研的活动中,健全配套系列教材服务于课程群的理论支撑,将理念、技艺的“输入”和“输出”做完整的搜集分类整理。当然,配套规范教材是完善整个课程体系中尤为困难的一个环节。主要原因是课程设置和教材编写通常都被控制在中央和省级教育部门,地方教育部门因为习惯遵循上行下效的行动惯例,也很少主动在政策许可范围内进行大胆的尝试,因此,缺乏适用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教育的教材和教学设备。[3]《云南特色民间工艺系列丛书》即为云南艺术学院优秀课程建设项目中的一项成果。7名项目成员利用教学课余时间,在四年时间里,行程万里,走村串寨,遗迹遍及云南所有州市,搜集整理了云南当前较有特色的15种民间工艺。内容涵盖了刺绣工艺、锡工艺、银器工艺等多本,该丛书在2010 年被列为“云南省十二·五规划教材”,在保证原生文化最小限度流失的基础上,尽可能地运用如仿真虚拟现实等数字化前沿手段,健全资料库与数字化平台教学,加快少数民族工艺融入至现代教育体系的节奏。
二、“1+1”双师平台建设
少数民族手工艺在高等院校的活态传承教学过程是动态的,其整个传播过程有别于其他知识体系准确解读、墨守成规的主流教授方式,它的知识传递兼具了民族文化的多样变化性与艺术表达的灵动鲜活性“双重变通”特征。从教育科学的角度出发,这种手工艺类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更加强调情景化再造,强调文化基因的元认知,同时,传承人的教授与承传者的研习,无论是过程还是成果展示都极具不可复制性,形成了体验感知而非经验传承的共研式教学模式。换言之,“活”态传承的手工艺类非遗教育机制尤其凸显“人亡技绝”的特殊性,其生生不息的人文精神是师者多年延续匠心传承不可分离的人格组成部分,也是贯穿手工技艺活态传承最灵动的教学特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教育传承,不仅是一种被长期忽视的民族民间文化资源进入主流教育的过程,同时也是一个对民族生存精神和生存智慧及活态文化存在的认知过程,是一个更具有人性发现和理性精神的民族文化的整合过程。”[4]因此,抽象的情怀教育、活态的情景感知、个性的技艺创新均为整个研习式民族手工艺教学师资队伍建设提出了多元能力的要求。
传承人、高校教师共同构建活态传承双师队伍。2008 年,文化部颁布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认定与管理暂行办法》中指出:“传承人必须要经过中央直属文化部的检验认证,并在该项目的领域中存在广泛影响。”[5]。随后,云南省文化厅颁布的《云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认定与管理办法(试行)的通知》也明确界定了“传承人是具有公认的代表性、权威性与影响力的传承人。”[6]综合以上相关政策的规定: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主体指的是代表某项遗产深厚的民族民间文化传统,掌握着某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知识、技能、技术,并且具有最高水准、具有公认的代表性、权威性与影响力的个人与群体[7]。民族工艺实现“活态”传承的一个关键在于对“人”的激发。作为掌握特殊技艺的民间艺人是极其珍贵且濒危的活态资源,要解决传承人断代问题,通过高校“双师”型平台建设提高艺人的社会地位,能激发工艺传承人的民族自觉。进一步分析,传承中更待完善的是如何将民间文化人才培养转换建设成一门高等学科专业,规范它的学理性、保护它的原真性以及梳理它技能传承的逻辑性,这对于非遗传承人和民族工艺大师来讲是完成系统教学的重难点。要突破以上三点,必然离不开高校教师的合作帮扶,甚至涉及到教师资源的转型。“1+1”双师队伍无疑是“民族民间工艺”或者“少数民族艺术”学科初步建设的必由之路。
三、项目驱动模式促进产教融合的成果产出
工艺美术是现代设计学科下一个重要的方向,工艺品更应该通过设计功能的“物化”方式进行活态传播。从2004年起,云南艺术学院持续践行了十多年的校地合作、项目驱动。民族地区与高校联盟“创意云南”主题设计展,其切入点涉及到多个设计领域。产品设计对接民族工艺进行改良升级;视觉传达设计则着力于云南民族元素完善其包装、广告、品牌形象的附加值提升创意;环境设计中更善于挖掘整理保护云南传统的民族村落规划等。该校持续十多年不间断地将设计生产力服务社会,传承人与师生共同着力于民族民间的文化、工艺类非遗项目、民族地区的产业所需进行实践教学创作活动。每年确定一个云南省特色文化县市,与政府、企业、社会之间进行有机的联系协作,该校利用云南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多元的民族文化资源特点,发挥艺术院校学科门类齐全的综合优势,积极探索把民族文化传承与服务社会相结合的课程实践体系,以此促进设计人才的培养,这是有活力、有可持续性发展潜质的服务设计的特色体现。项目为带动,以成果转化为现代生产力,对驻滇高校的设计艺术教学服务区域性经济建设起到了良好的领衔与示范作用。设计创意可以推进现代人生活方式的转变,可持续发展的生活方式又能促进设计创意的有序发展。作为培养艺术创意人才的高等艺术院校,必须走出象牙塔,主动承接文化传承与文化创新的责任义务,与社会可持续发展需求相结合,才会具有较强的适应力和无穷的生命力。[8]此外,立足云南边疆的保山学院地处滇西怒江、澜沧江流域,保山学院依托“滇西民族民间工艺与设计艺术教育实训中心”和市级“众创空间滇西文旅众创空间”构建教学场所,为滇西民族民间文化产业的发展培养准确地输送了大量适用人才。该校在项目引领教学上有着完整和丰富的经验。他们能够从大学一年至大学四年级进行一个完整的规划,先后修课程也按照生产地阶段性要求进行设置,保障了课程建设的合理性与可实施性。
四、新意识与新媒材的嵌入
迈入新时代,人们的生活方式、价值观念、审美思想等都烙下了新时代的印记。曾主要以家庭传承、师徒传承、行业传承为主,具有私密性保守性传承特点的云南民族传统手工艺失去了原本的文化土壤,在当代“非遗”语境中,树立多元价值观交流碰撞为青年一代在学习中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创新思路。云南民族传统手工艺在长期文化交流互动中呈现出强大的包容性,吸收不同民族文化而又凸显自身工艺个性,是文化共性与个性的统一。这与当下高校教育中突出个性的创新教育切合性极大。利用新的教学理念和形式为民族手工艺的传承提供更广阔的生存空间、注入创新活力,既有利于高校民族艺术教育的发展,又能在对外艺术文化的交流中彰显民族艺术特色,因此,“创新”教育理念在活态传承的高校教学中体现得更加重要。民族手工艺纳入到高校的传承过程中我们不得不认识到新审美、新技术、新媒体的重要性。
1.树立新的审美意识。人们与生俱来对美和自我实现的本质需求,使得作为精神载体的传统民族手工艺实现了从实用到审美、物质到精神的价值回归。传统民族手工艺品在多元艺术观的冲击之下更加凸显了各民族不可复制的民族精神与时代精神。在高等院校的实验性研究中分析比较不同的社会文化背景与审美导向,可以极大地提升学生对人类发展进程中文化与艺术变迁的思考,进一步树立新审美意识,完善美学认知。
2.融入新的加工技术。科技与传统工艺融合发展是民族文化生产力现代化转型的重要技术路线。传统技艺是先民们随着生产力水平的提高和对自然规律认识的进步,凝结而成的“先贤智慧”,整合了所属时代和所处环境最为先进的思想和最为重要的资源。当社会结构发生改变时,高等院校更应该带领技艺走到时代的前沿,引入工学、理学的跨学科视角丰富对传统民族工艺的改良,以全方位多角度的新思想和科技手段传承与保护民族工艺的文化血脉。不断借鉴、继承、创新原有技术,研究并整合高校各学科技术的优势以满足新工艺技术的需求,最终完成旧技术向新技术的更新。
3.利用新的媒体平台。“互联网+”的飞速发展也促进传统传承教学模式的变革。通过互联网等新媒体平台可实现学校与博物馆、传习所等对接。研究资料无限拓展及传输更加便捷地实现资源共享,弥补了传统照本宣科和口传心授的弊端,使得远程教学与因材施教具有可操作性,更具有人性化和自主性。高等院校可利用数字平台记录整理传统工艺的原材料、使用工具、工艺流程及各项工艺背后所成承载的民风民俗等各方面的资料和文献,继而进行数字化信息处理。这样的现代新媒体平台让青年一代更感兴趣、更直观地感受民族手工艺所传递的艺术智慧与生活哲学优化传统手工艺传承的智力供给结构。
五、拓展传承教学外延,普及公共美育文化
大工业机器生产追求的是标准化、同质化、效率化,而多年同质化的审美教育更是导向了一种审美跟随。传统民族手工艺独特的差异性可以成为民族地区高校学子审美情感的归宿,更是对创新教育的一种个性化需求的补充。传统民族工艺在纳入到高校通识课的普及课堂中不仅传递了人文情感,还需注重美学价值的延续。师生们在交流中通过理解传统民族工艺纹样的文化内涵并结合现代设计美学法则适度创新传统民族艺术元素,能满足青年一代的审美,从而使得传统民族工艺的发展趋势向更有活力的艺术市场流动。
在满足艺术类专业教学要求的同时,作为边疆的地方院校应将“1+1”双师示范课堂与“非遗进校园”等活动向全校其它专业学生开放,提升高等院校学生的艺术素质教育与人文修养,以民族艺术类校本课程丰富地方高等院校特色艺术类实验选修课、通识课等,更加广泛地推广民族艺术的“工匠精神”,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和敬业精神,增强边疆民族地区学生的民族自信心与民族自觉性。在这一点上,云南省高等院校有着一定示范作用的是玉溪师范学院的传习馆教学,它一直以来践行着“两条线”的特色教学方式,即以艺术类和非艺术类为区分,让全校学生进行课程学习。调查发现,有的非艺术类专业学生相对艺术类学生而言,对民族手工艺的兴趣程度更高。因此,制定一个更合理的多维度的选课标准,是激发学习资源得到更合理配置的重要因素,且依照“全人格教育理论”,不同标准的学生可配置不同的基础课程、志趣课程和卓越课程进行相应的学习,这样就可以有效的实现非物质文化遗产校内大众普及和实践专业能力有效提高的双重目的。[9]合理地最大限度利用专业教学资源服务高等院校公共美育与人文素养教育。常规的以工作室制为带动的传承教学环境往往具有专属性与封闭性,若能将特色教学场所作为共享教育资源以开放的办学模式弘扬艺术文化,不仅能普及全校师生对学科的进一步认知与宣传,更能最大限度地解决边疆高校教学资源匮乏的实际困境,以此强化该门类在全校学科发展的公信度。
另外,将民族手工艺的活态传承教学纳入到“非物质化遗产传承”的保护体系中,可动员全社会与政府相关职能部门关注并帮扶高校活态传承的教学外延建设。对外应该充分联动学校传承、家庭传承、社区传承、生产传承等各种机制,耦合传承人、相关民族工艺企业、文化创意产业对此项技艺再生的多元需求。与此同时,呼吁政府发挥好领衔协调的作用,在政策与经费上给予教学外延建设的大力支持,以搭建各领域共同交流的多渠道平台。对内借助高等院校宣传部、团委等部门做好宣传工作,在边疆特别是多民族地区院校充分利用各类民族文化协会、文宣组织营造全校民族文化传承的学风氛围,积极发挥“第二课堂”的教学模式,延续与补充全校的特色美育教育。
六、健全教学效果评价体系
艺术学门类的学科建设在评价体系上始终处于相对灵活的状态,这对于优质生源地区的教学模式来讲是相对合理的,它遵循了“个性化”的艺术类教学原则。然而,边疆民族地区的高校更多地面临生源专业能力不突出,通识文化基础薄弱的现实情况,具有更多的特殊性,少数民族工艺传承在纳入到教育科学的体系中,如果没有完善的评价体系就丧失了强有力的质量保障,很难客观地监督教学秩序的规范。目前,少数民族工艺的传承渠道在大部分地方高校中都分为艺术专业教学与美育通识课程教学两个通道。根据前面所述的项目驱动制课程建设或产学结合的教学模式,艺术专业教学的评价体系可依赖产学研协同育人机制保障实践教学质量,“作业即产品”是以市场认可作为实践学科作业的重要检验标准,消除设计作业与市场所需的脱节现象,保障实践成果的真实性与可实施性这是设计学中应用型人才培养质量提升的重要举措。同时,“以赛代练”的荣誉成果也可以作为专业类学生教学效果的重要评价指标,更加适宜于边疆民族地区生源自信心的树立和民族文化的价值观念的纳入。我国目前对于扶持民族地方文化的相关活动与赛事层出不穷,鼓励青少年以此的创新创业机制较为丰富,将专业赛事的评价作为课程效果的监督方式,可以催生高水平的成果产出,与此同时,更加助力区域性的少数民族艺术扩大宣传力度,拓展展示窗口,激发传承客体的内生学习动力。
健全课程建设的评价体系其难点在于非艺术类的通识美育板块。在调查中发现,云南省高等院校有一部分民族工艺传承面向非艺术类的学生开放。玉溪师范学院传习馆在这个方面优于其他高校的践行,学生在传承技艺的同时,需以论文撰写、课堂志的方式认知民族工艺的文化价值与审美感知,传习馆将每位学生的课程成果展示在陈列室中,较好地激励了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主动性,类似细微的教学痕迹管理机制是值得其它院校借鉴的。由于我国非艺术类生源的艺术人文素养整体薄弱,加之边疆地区民族生源封闭、内敛的学情特点,在云南大部分高校的通识美育教育中纳入民族手工艺均有很大的困境,因此,评价标准的杠杆在通识教育中显得尤为两难。这一部分传承课程大多注重过程而疏于教学成果的监管,教学过程随意、考核方式不严格、成果含金量不高等粗浅的评价结果有碍于学科在综合类高校的良性发展,也是该学科建设始终处于边缘境域的重要原因之一。
综上所述,少数民族手工艺在高校教育传承的价值取向为其纳入高等院校课程的途径提供了明确的方向。而立足边疆民族地区教育水平整体不高的现实状况,我们如何能做到艺术教育与社会发展、外部需求、人文素养和谐共处是值得深思的问题。从教育科学理论研究的思路出发,跨学科整合知识结构,共同梳理完善学科体系的重要举措不仅能够满足多元的教学目的和教学手段,更能够弥补师资力量短缺、传承模式散小、连贯性差以及民间艺术纳入高等教育其理论支撑不足,学理性薄弱的短板。作为立足边疆的高等院校,只有厘清方向,把握产业需求,才能体现服务区域经济文化建设的办学意义,培养出适应时代发展的复合型应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