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国际汉语教材中的中国文化形象建设
——以“讲好中国故事”为视角
2020-01-01张小婷
张小婷
(江西师范大学,江西南昌 330000)
中国近年来取得的一系列成就证明中国能够在世界舞台拥有强势话语权,讲好“中国故事”,改善中国的国际形象的论述在多种场合被国家领导人提到。习近平总书记在2013年8月19日至20日在北京召开的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提出要“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在2014年11月28日至29日召开的中央外事工作会议中也明确指出:“要提升我国文化软实力,讲好‘中国故事’,做好对外宣传。”“讲好‘中国故事’”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它是改革开放伟大事业的关键枢纽。以史为鉴,它告诉我们,一个国家要发展,便需要有意愿、有能力讲述好自己的故事。在这样一个背景下,迎来了祖国成立七十周年的华诞,以及改革开放四十周年的中国,值此重要历史节点,更加需要面向世界人民讲好中国故事。
近年来中国在世界事务、国际舞台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政治大国和经济强国的形象也已被公认,然而,世界上的许多国家和公众依然对中国、中国文化、中国的价值理念和文化结构缺乏了解。中国的弱势话语权又会反过来影响到中国在国际事务中的地位和所能发挥的作用。因此,在全球化的语境下,如何有效地向世界传播中国文化已变得十分迫切。国际汉语教材是汉语学习者了解中国走进中国的重要工具,国际汉语教材中呈现的中国文化形象为汉语学习者认识中国、了解中国提供了一个真实镜头。在汉语国际传播的背景下,在中国文化走出去的历史进程中,教材中的中国文化形象建设意义重大。
不同学者对国家文化形象的理解各有不同,综合众多学者的理解,国家文化形象指某一国文化在他国人心中,在国际上,以及在本国国民眼中的整体印象。国家文化形象的概念体现了他的两重构成机制:一重是自己的国民(自我)对本国文化的宏观印象;一重是国际人民(他者)对该国文化的宏观印象。一个国家通常会依据自己的价值观和文化精神对他国的文化形象做出判断,反过来,也会通过这种认知来反观和认同自己国家的文化形象[1]。正是因为国家形象本身有着多重构成机制,导致面对一个国家文化形象,本国和他国的认知会有较大的差异,正是基于这种差异,中国文化形象的构建显得尤为重要。
国际汉语教材为汉语学习者了解中国提供了一个重要窗口,在汉语进行国际传播和在“一带一路”思想提出的背景下,国际汉语教材中的中国文化形象建设具有重要意义。虽然在现行使用广泛、认可度较高的国际汉语教材,特别是文化教材中,不乏对中国文化的介绍和国文化形象的塑造,但是在这些汉语教材中普遍存在一味寻找中国文化的代表性符号、一味强调中国文化的独特的现象,抱着“弘扬”和“展示”的心态,不免让人产生抵触和防范心理。目前,探讨如何在国际汉语教材中建设中国文化形象的研究非常少,以“讲好中国故事”为背景探讨如何在教材中建设中国文化形象的研究尤其少。本文通过论述在国际汉语教材中进行文化形象建设的内外需求,分析中国文化形象的建设原则,探究如何在教材中建设中国文化形象,为国内外读者呈现真实立体的中国文化形象。
1 在国际汉语教材中进行中国文化形象建设的内外需求
1.1 外在迫切性:加强中国文化话语权
1.1.1 国外媒体眼中的中国文化形象
新闻媒体报道建构的世界观以及社会现实为受众认知世界提供了一种可能的解释。因此,要了解国际视野眼中的中国文化形象,外国主流媒体建构的中国文化形象是观察的良好参照。本文就以英国《每日邮报》和美国《纽约时报》两大海外主流媒体为参照对象。
英国《每日邮报》(《Daily Mail》)于1896年由北研爵士创办,被誉为“具有英国特色的一批新的大众报刊”。亲民的“小报”定位,稳定的线上浏览量和纸质发行量、国际化的受众等因素都令《每日邮报》建构的中国文化形象极具参考价值。在《英国<每日邮报>(2003-2012)的中国文化形象研究》一文中,作者选取了《每日邮报》中的464篇有效样本,发现《每日邮报》主要使用限知叙事视角来建构中国文化形象,中国国内的消息源对其报道内容的影响十分微弱,报道对象聚焦于中国普通民众,在报道态度上以负面态度为主,呈现出消极的中国文化形象。
《纽约时报》作为美国的第一大报具有悠久的历史和强大的世界影响力。创刊于1851年,具有一百六十多年的发展史,是美国严肃报纸的代表,被广泛认同其具有较高的公信力和权威性。因此,《纽约时报》的新闻报道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出美国一般媒体的认知状况。在《<纽约时报>对中国国家形象建构研究》一文中,《纽约时报》对中国软实力的描述涉及了几个方面,包括了政治、社会报道、人权报道以及文化艺术的相关报道几个方面。其中政治报道以问题为主,负面报道占多数;社会报道最关注灾害情况,负面倾向为主;人权报道的负面倾向最突出;环境报道关注中国生态环境,以负面报道为主。由此可见,《纽约时报》所绘制出的对于中国国家形象的肖像画,是正常的,同时又在细节上是“多病”和“丑陋”的。因此,对于海外主流媒体所呈现出来的国家形象,西方受众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接受和形成了这种认识,改变是需要中国付出长时间和针对性的努力。
1.1.2 国际汉语教材中的中国文化形象
在美国汉语教材《华夏行》(普林斯顿大学1995年版)一书的序言中提到:美国“现有的汉语读本大多以介绍中国为主,但所介绍的中国几乎全是从中国人的角度来看中国,结果免不了带有一定程度的民族主义色彩;不介绍中国则已,一介绍就必须说中国文化的伟大,中华民族的壮盛。”一直以来,专家学者都不乏对教材建设的关注,只是这种“关注”,更多地表现在对语言知识教学点传授的关注:生词量多少?词汇等级的分布是否合理?复现率如何?语法点是否在指标幅度内?练习的设置是否有梯度?因此,一系列的问题出现了:第一,很大程度上忽视了国际汉语教材在构建中国文化形象,传递中国价值的认知构建作用。正如一些学者所论述的,国际汉语教材是中国文化形象的“叙述者”,语言教学中的文化教学目标定位是“文化融通”,而不是直接从书斋里搬出文字从符号系统的角度去阐释文化,这就忽视了汉语习得者的文化认知变化。第二,由于没有找准国际汉语教材在国家形象上的“叙述者”的定位,导致当前教材内容过多地关注中国传统文化,而忽略的当代社会形象的输出。第三,尤为严重的是,教材中呈现出了一些粗鄙的、消极的、负面的不利于中国形象建设的课文语料。以当前外国学生使用的《经贸中级汉语口语》(黄为之主编,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为例,其中的选文呈现的中国人物形象大多是落后、没礼貌、狡诈、不讲信用的形象。整本教材中,有损中国国家形象、人民形象的消极语料占了很大篇幅。编者的这种做法值得我们深思。
1.1.3 中国国家政策的需要
中国国家领导人多次在公共场合提出要加强中国文化形象建设,向世界人民展示一个开放、包容、多元的中国形象。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提到:要精心做好对外宣传工作,加速对外宣传方式的创新,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阐释好特色。“讲好中国故事”思想的提出是我国文化自信的重要价值表征,也是我国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采取的积极手段。党的十八大提出了扎实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的宏伟目标。胡锦涛同志在十八大报告中提到:“文化是民族的血脉,是人民的精神家园。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必须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兴起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新高潮,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发挥文化引领风尚、教育人民、服务社会、推动发展的作用。”因此,在国际汉语教材中“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是大势所趋。
1.2 内在必要性:重塑中国文化形象
1.2.1 传播载体的重要性
崔希亮指出:“语言教育与文化传承和传播是相辅相成的,语言为津梁,文化为舟楫。”[2]现代外语教育中有人把教材看成是学习者语言学习的刺激物,教材应以启发、刺激学生的反应为主,好教材不是用来“灌输学生”,而是用来“刺激学生”的[3]。国际汉语教材不只能够传播语言知识,还能够展现中国文化,具备多重使命。趣味性的、符合受众心理特点的教材能够有效激发汉语学习者的兴趣,从而自然而然促进目的语文化的传播。1980至2000年间,海内外共出版教材2786种(册),2001年至2010年间,达到了12115种(册)。从接触时间和加工程度上看,汉语学习者对教材的学习和处理不同于其他传播媒介,例如宣传广告和影视传媒等,相比较而言,对教材的接触持续时间长,加工程度深。这就有助于汉语学习者对文本内容中的中国文化形象进行深入品读和体味。如果载体中呈现的文化形象是消极的、负面的,则会形成偏见和刻板印象。
1.2.2 传播方式的和平性
就对外汉语教学来讲,教材的使用者除少数有一定汉语(方言)背景的华裔以外,都是母语与汉语不同的外国人,他们不仅对汉语感到陌生,对课文内容所反映出的历史、文化、国情和社会生活也会有异样的感觉。与此同时,由于对国外受众的心理特点、文化差异和思维差异等了解不足,传统的对外宣传模式一般不能收到良好的效果。从文化传播的视角来解读,“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能够在潜移默化中推送文化形象和文化价值,让读者更易于接受,收到理想的传播作用。好故事一直是文化和思想传播最生动最有效的载体。自古以来,不计其数的文学经典和先哲思想,都是靠口耳相传的故事情节吸引人、靠人物形象打动人、靠思想观点影响人的。国际汉语教材能够通过讲好中国故事体现中国文化的核心价值,使得中国文化形象跃然纸上,平实、自然、巧妙地将中国文化推向世界舞台。
1.2.3 文本的生动性
激发学习兴趣的好故事需要对人物、情节、情景进行设置,人物、事件、情感三部分融为一体,在娓娓道来中表明立场和观点,自然地让受众听得进、听了信并内化于心。真实的人物形象、生动的故事情节、温暖的故事场景都是好故事的必备要素。以故事形式呈现的文本较之一般以议论、抒情的文本更加能够快速吸引读者,便于把学习者的情感和话语欲望激发出来,产生情感上的共鸣。教材中的课文语言应尽力避免“课本语言”的表现模式,做到语言表述生动有趣、真实规范。教材中的文本叙述语言过于平铺直叙,没有与社会现实相结合,缺乏真实感,有“幼稚化”和“教科书式的语言”的趋势。课本语言应该是自然流畅的、活泼生动的,尽力避免“教科书式的语言”,做到生动、使用、准确。可以从以上几段引文中清楚地看出,在对外汉语教学领域,反对“课本语言”的声音一直存在。故事性的文本能够打破僵化的“课本语言”,给国际汉语教材注入生动的活力。
2 中国文化形象建设原则
汉语国际教材必然承担文化传播和交流的功能,这既是一种客观事实,也是一种客观需求。教材的文化融入和呈现应该自然、平实,解释和说明应当客观、中性;不宜自我炫耀,不宜咄咄逼人,更不宜有强加于人的味道;当然也不应该自轻自贱,自我贬损,媚外崇洋。因此,我们从传播受众、传播内容、传播方式和传播效果几个方面来阐述中国文化形象建设的原则,形成“四观”说。
2.1 传播受众本位观
传播受众即信息传播的接收者,从宏观上看是一个庞大的集合体,从微观上看表现为具有丰富的社会多样性的人。这个群体由于具有不同的区域,隶属不同国别,兼具文化多样性。针对受众的这些特点进行深入分析,文化传播才具有针对性,才能行之有效。
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读者所在的地方即是受众所在的地方,宣传报道的视角就指向这个地方。他多次强调:“要用外国民众听得到、听得懂、听得进的途径和方式,讲述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
国际汉语教材中有教材介绍了“刮骨疗伤”这样一个故事,初衷是为了体现关羽这个人物的英雄气概,但这样的内容却让有些西方学生无法接受,原因在于这样的行为过于血腥和恐怖。朱瑞平曾针对汉语国际推广的文化问题指出:“很多外国青年人看了中国的武打电影后,得出的基本印象是:中国武术就是打人的,暴力是中国人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这完全是对中国武术的误解。”[4]因此,我们在教材选文、选文化内容、文化视点时,要多从“学习者视点”来加以考量,要考虑到学习者可能的感受及教学的实际
2.2 传播内容整体观
习近平于2014年在柏林与德国汉学家、孔子学院教师、学生代表座谈时提到:“介绍中国、既要介绍特色的中国,也要介绍全面的中国;既要介绍古老的中国,也要介绍当代的中国;既要介绍中国的经济社会发展,也要介绍中国的人和文化。”
既要“特色”又要“全面”,兼顾“古老”与“当代”,让“经济社会发展”和“中国人和文化”并驾齐驱,这些都是当代对外传播的关键词,分别从三个不同的视角来解读传播内容。
“特色”与“全面”是从特殊和一般的角度来阐释的,文化传播要展示特色的中国,这样的国家形象才更具吸引力;同时,又要兼顾其他各个方面,向世界展示一个全面的、立体的国家形象,这样的形象才是真实的。“中国特色”展现深厚文化底蕴,“全面中国”绘制立体中国。
“古老”与“当代”是从历时角度来论述的,中国是一个古老的国度,五千多年的灿烂文明铸就了一部璀璨的文化史,要取其精华并加以弘扬。但是,当今世界更关注当代中国形象,当代中国在国际舞台上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与世界联系日益密切,因此,有必要向世界展示当代“中国道路”。
“经济社会发展”与“中国的人和文化”是从价值层面进行论述的。经济与文化要实现紧密的结合,文化传播的速度才能加快,传播的范围才能更广。经济发展所带来的汉语学习热潮并不一定能够持续长久,所以,在介绍中国物质层面发展的同时,也要兼顾中国的人和文化,从精神层面解释中国当代优秀价值观念,让世界人民与中国距离更近一步。
2.3 传播方式柔性观
柔性的传播方式作为一种新型传播方式,具有“润物细无声”的特点。讲故事便能够将柔性观体现地淋漓尽致。讲故事就是讲事实、讲形象、讲情感。习近平多次指出,讲故事是国际文化传播的最佳方式,因为讲故事是“一种更加国际化的表达形式,同西方媒体的表达更加接近”,外国民众更乐于接受;讲故事更能感染人、影响人人,外国民众更能听得懂、听得进。
中国并不缺少优秀的生动的故事,关键要有讲好故事的能力。关于如何讲故事,习近平强调,要组织各种精彩、精炼的故事载体,把中国道路、中国理论、中国制度、中国精神、中国力量寓于其中,使人想听爱听、听有所思、听有所得。将讲好中国故事内化为一种境界、一种修养、一种文化自觉。
3 中国文化形象建设思路
在国际汉语教材中进行中国文化形象的建设要考虑到很多方面,下面我们主要从中国文化形象的选择、文化形象的呈现方式和跨文化情境的选择几方面进行具体阐述。
3.1 中国文化形象的选择
根据调查,大学生选择的可以向国外推广的前十大中国文化符号依次是:孔子、汉语/汉字、中医、书法、功夫、中餐、京剧、长城、古典诗词、茶[5]。这些文化都是来自中国古代文化传统,中国古代文化符号确实具有魅力和作用,但光靠他们并不能向世界展示完整而充满活力的中国。
许多教师和教材编写者感到:除了坚信“中国人的生活就是中国文化”这种广义文化的信念,否则寻找当代代表性文化点似乎很困难。的确,中国文化和中华文明主要是几千年积淀下来的,所以难免一提中国文化就言必称古代。正因此,文化类教材在内容取向上大都是厚古薄今。
当今中国人的思想观念、行为规范仍然很大程度上受到儒家文化的影响,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百善孝为先”等等,那么这些流传至今的古代文化是否也可以作为当代中国文化呢?中国古代优秀文化与现代生活的无缝结合,用大众喜闻乐见的“故事”讲述,“活”在当代的古代文化同样可以认为是当代文化。
每年的春运,上亿人口东西南北大迁移,不论有多么的一票难求,座位有多么紧张,时间有多么仓促,都要赶在除夕到来前回家过年。纪录片《归途列车》里的主人公不经意间说了一句经典的话:“如果过年大家都不能团圆,还有什么意义?”理解了这“意义”背后的悲喜,也就能理解春运。春运真正所做的就是把千千万万在外工作的人送回各自的家乡,去完成中国人数千年来的人间梦想:团圆。这些当代人的现实生活,也就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在当代的体现。“家乡”“老屋”的乡土之情,看看“爹娘”的亲情观念,这些由古至今的家国观念难道不是当代中国文化形象吗?对于汉语学习者来说,不从文化角度来解读的话是难以理解这种现象的。
改革开放四十年以来,中国向西方学习了许多先进的科学和技术经验,同时在文化观念、生活方式上,也受到了西方的影响,如时间就是金钱、隐私观念、法制观念、女士优先、采用西式婚礼、面对称赞表示感谢等等。这些中国人自己选择的自发的行为,已经成为我们观念和生活的一部分,不也可以认为是中国当代文化的一部分吗?教材中不应避开这些“西化”的事实和现象,而是展示开放包容的中国。
此外,中国在处理国家关系上所秉持的原则,近年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参与各方秉持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共鉴、互利共赢的丝路精神;近年提出的处理与周边国家关系的“与领为伴、与领为善、睦邻友好、和睦共处”原则等等,都可以视为中国当代文化,这些倡议、原则无不在体现中国古代“以和为贵”“和而不同”的价值观念。
3.2 文化形象的呈现方式
现有的国际汉语教材选文在大多数情况下,结合主题,进行陈述,缺少人物形象的塑造和故事连贯性,很难让学习者产生学习兴趣引起情感共鸣。我们以为,通过用学习者喜闻乐见的“讲故事”的呈现方式,平和、务实讲述中国故事,更易于学习者的接受和喜爱。
讲故事当然离不开语言的运用,向外国人、向世界讲好“中国故事”,就不能只能想着中国话,要同时考虑和重视同样的意识在外文中会怎样,主要观点的外文词是什么,能否中文和外文表达都到位,准确、深刻、有力的表达中方的观点,不能仅满足于中文、中国人听了能懂,觉得清楚有力,更不能只要中文表达好就满足了,不考虑国外受众对象的感觉。也就是说,要讲好“中国故事”,也要像对中国听众的要求一样,要使外国听众能对我们讲的“中国故事”“入耳、入脑、入心”。
3.3 跨文化情景的选择
要想在教材中讲好“中国故事”,就必定会涉及到人物形象的塑造,人物和人物之间肯定并非单独的个体,不同国家的人物可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情境中。跨文化冲突的设计能够突显中国文化的特点,并且有利于培养学生形成跨文化交际意识和能力,为学生深入了解中国和中国人提供了有效手段。西方世界之所以对中国人存在误解和偏见,很大一方面由于本民族优越论及缺少正确应对文化冲突的心态。因此,文化冲突的合理设置和正确解释能够提升民族形象、破除负面刻板印象。
此外,中国文化符号的融入也是需要考虑的问题,要善于运用文化载体来塑造人物戒色,以人物推出文化的方式。束定芳提出,教材编写要遵循“文化原则”,即语言材料要尽量选择典型的代表目的语主流文化的各种题材和风格的文章或段落。[6]虽然我们赞同汉语教学和教材编写不应一味地寻找中国文化的代表性符号,不应一味强调中华文化的独特,不宜把对外汉语教学文化传播功能“扩大化、理想化、超负荷化”[7]。但我们认为,教材是语言和文化的复合体,教材对于中国文化的适当关注是有必要的。
4 结语
在国际汉语教材中通过讲故事的方式传递中国形象、传播中国声音具有重要意义。教材里的选文通过故事这一载体来传播中国文化,自然、平实、巧妙地将中国特色、中国精神、中国形象传递出去。同时,教材中的中国故事能够为教材中的情节和语言增添生动性,使学习者快速融入创设的文化情境,从而更好地理解文本内容。目前,探究如何在国际汉语教材中更好地传播中国文化的研究很少,如何通过讲好中国故事来建设中国文化形象的研究更少。本文分别从传播受众、传播内容、传播方式和传播效果几个方面来阐述中国文化形象建设的原则,形成“四观”说:受众本位观、传播内容整体观、传播方式柔性观、传播影响有效观。又从中国文化形象的选择、文化形象的呈现方式、跨文化情景的选择几个方面来论述如何在国际汉语教材中进行文化形象的建设。我们认为,中国文化形象的选择不能只局限于中国古代,要善于从当代生活中挖掘素材,讲好中国当代故事;同时要关注受众,以受众为本位,呈现的故事内容要让读者听得到、听得进、听得懂;同时巧妙地利用文化冲突来设置情境,从而为人物提供跨文化交际的环境,产生文化的碰撞和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