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头士的城市——浅析披头士文化现象对城市空间的影响

岳 阳 朱文一

YUE Yang，ZHU Wenyi

1 披头士乐队和披头士的城市

在1959年—1969年间，披头士在音乐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成为世界流行音乐史上最为成功的乐队之一。事实上，披头士在20世纪60年代的一举一动都成为流行文化、乐坛和舆论界重要的事件，披头士文化现象对城市的影响也一直延续到当代，甚至形成了独特的城市空间。

对于城市音乐空间的研究多以古典音乐和传统的音乐观演空间为主，例如剧场空间等[1]，有关流行音乐空间的相关研究较少，同时，对于流行音乐文化对城市空间产生的影响研究尚处在一个相对真空的地带。本文试图以披头士作为观察对象，梳理乐队事件对于当代城市空间的影响。披头士在其活跃的10年中，曾在利物浦、伦敦、汉堡等城市中进行演出和驻留，乐队的各种事件成为这些城市空间中的痕迹，本文主要针对这些事件对于城市的影响进行展开，并重点讨论披头士事件形成的城市游线、披头士斑马线、披头士屋顶舞台、线上披头士4部分。

2 披头士城市游线

披头士之路是针对披头士以及他们在城市空间中的痕迹所引发的城市游览和探索行为制定的空间路径，这些路径由官方组织、旅游机构、艺术家、游客等不同人群制定，对城市空间体验产生了重要影响和引导，是城市意象的组成部分。

在披头士解散前，乐队活动范围不局限于英国本土，还包括汉堡、巴黎、东京、多伦多、芝加哥、克利夫兰、波士顿、香港等城市。以上仅是演出所到之处，还不涉及他们曾经游历的其他城市。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披头士纪念场所，有些是他们曾经到过的俱乐部、电影院、剧场等空间[2]，有些是城市博物馆、故居。这些场所分布在城市中的各个地方，成为乐迷和游客探索城市的目的地。很多城市以不同的方式制定了有助于不同人群对于城市中披头士空间进行探访和游览的计划，通过设计路线、借助城市设施、互联网，形成相应的披头士城市游线。

图1 / Figure 1披头士游线巴士、计程车 / Buses and taxis for the Beatles来源: 利物浦政府网站 / Source: Photo by liverpool.gov.uk

图2 / Figure 2威斯敏斯特披头士自行车路线 / Beatles by bike cycle ride来源: 披头士自行车导则 / Source: Photo by BEATLES BY BIKE CYCLE RIDE

图3 / Figure 3汉堡披头士城市音乐剧 /来源: 披头士汉堡音乐游网站 / Source: Photo by hempels-musictour

以披头士的发源地利物浦为例，在利物浦的城市旅游计划中，“披头士游”是重要的项目之一。城市的游客导则中为众多希望了解这只乐队的人准备了不同的出行方案，以确保他们能够顺利到达目的地。1在出行工具方面，他们提供了城市观光巴士、计程车、自行车的出行建议（图1）。具体来说，城市观光巴士分为蓝色线路和红色线路。其中，红色线路是为城市景点提供的观光车，而蓝色线路则是专为披头士旅游开放的城市路线，这条巴士线路包括草莓地（Strawberry Fields）、便士巷（Penny Lane ）、洞穴俱乐部等2。由公共交通将分布较远的目的地进行串联，便利出行，同时提高了机动车效率。城市还提供可制订路线的观光计程车BEATLES FAB FOUR TAXI TOURS，游客可以选择制订自己在城市中的游览路线3，这些司机同时也是熟悉乐队历史和利物浦城市的专业讲解。除此之外还有价位更高的、装饰成列侬那辆著名劳斯莱斯轿车式样的计程车提供给狂热的歌迷。

威斯敏斯特市是披头士成名后较长时间生活的城市，这里有几乎录制了他们所有唱片的EMI录音室（Aebby Road Studios） ，也有他们曾经表演过的俱乐部，相比于利物浦，这里记录了披头士的辉煌和解散。城市的官方网站中，也提供了有关披头士游线的指导文件4。威斯敏斯特市是大伦敦下属的自治市，城区范围较小，因此提供的游线以自行车游为主（图2）。在BEATLES BY BIKE CYCLE RIDE手册中，规划了6英里的骑行线路，A-Z共26个城市节点，同时手册对每一个节点都有相应的介绍，对游线中的亮点空间则进行了特别的说明。值得一提的是，自行车城市游线中，不仅有披头士游线，也包含其他主题的游览路线。

在德国汉堡，由音乐人Stefanie Hempel创造的城市音乐剧Beatles-Tour，以披头士在汉堡城市空间的足迹为创作蓝本和空间基础，串联了乐队的历史、城市空间、音乐、旅行，她通过自己的表演、讲解，带领观众在城市空间中体验这种新型的城市音乐剧。参加的观众和游客需要提前报名，将一个约定的城市空间作为集合地点（图3），这增加了活动的趣味性。这种形式新颖的体验之路也成为汉堡城市旅游的一个重点内容5。

图4（左） / Figure 4披头士斑马线位置 / Location来源: 作者自绘 / Source: Illustrated by the author

图5（中） / Figure 5轴测图 / Diagram showing the topological d来源: 作者自绘 / Source: Illustrated by the author

图6（右） / Figure 6三种空间使用行为 / 3 types of Abbey Road spaces来源: 作者自绘 / Source: Illustrated by the author

披头士留在城市中的印记依旧在不断影响着城市空间的营造，而披头士之路，成为他们城市中叙事的延续和发展，构成了利物浦、威斯敏斯特等城市的空间路径，其中的建筑空间、雕塑也形成了城市空间中重要的节点和标志[3]。

3 披头士斑马线

艾比路位于威斯敏斯特市，是一条城市道路（图4）。披头士斑马线是由斑马线（附近十字路口斑马线）、建筑（艾比路录音室）、墙（录音室院墙）三要素串联的城市空间（图5）。从1969年起的50年内，这个空间被游客、乐迷、行人和司机所讨论，同时也产生了众多的城市活动。

2019年，艾比路录音室（Abbey Road Studios）发起了一项活动，号召全世界的披头士乐迷在8月8日聚集在艾比路，以纪念披头士成立50周年。这一天，大量的乐迷涌入这条街道，在斑马线上举行活动、拍照。然而这并不是乐迷们第一次聚集在这里，我们可以在理查德·波特（Richard Porter） 的照片中看到，10年前的纪念活动丝毫不逊于2019年。

艾比路录音室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录音室，这里制作了很多伟大的唱片、电影，它的出名源自披头士的那张“艾比路”专辑，在专辑的封面，四个人排成一列，走在艾比路的十字路口斑马线上。这是披头士制作的最后一张、发行的倒数第二张专辑，它独特的封面成为了经典。几十年间，无数的以斑马线作为底图的照片和图像被生产出来，它变成了一种流行文化的符号，而这条普通的城市街道十字路口也被全世界熟知。2010年，艾比路空间被授予全国二级保护建筑，成为英国乃至世界的城市遗产。

披头士斑马线中产生的行为从人群上，可以划分为两类，一类是穿越行为，一类是游览行为。穿越行为是城市街道空间中最基础的行为，从这一点上看，艾比路依然承担了城市中的交通功能。它由两车道组成，路面涂有禁止泊车的标识，两边是几乎与车道同宽的人行道。游览行为主体也发生在车行道上。尽管在披头士拍摄照片时，由交警进行了10分钟的道路封锁，但是在过去的50年中，除了周年活动，平时并不会有交警维持秩序，这条路成为一条在城市中经常拥堵的道路。

图7 / Figure 7斑马线城市活动 / Activities of Abbey ROAD来源: 艾比路录音室 / Source: Abbey Road Studios

披头士斑马线的游览行为具体可以分为3种类型（图6，图7），这3种类型紧紧围绕空间中的3种要素展开。第一是参与城市空间布景，通过斑马线和街道实现，游客将城市空间作为摄影的背景，拍摄的过程是参与披头士文化生产的过程，城市空间在这个意义上成为一个巨大的布景，所有的人、车都是布景的一部分，从这个角度看，空间的边界突破了“L”的范围，延伸向艾比路的尽头。人们行走在斑马线上，是在进行模仿的过程，这个过程中，行走的动机不再是参与城市交通的过程，而是参与城市活动的过程。第二是参加城市空间营造，这个过程的发生初始于乐迷在艾比路进行涂鸦的自发行为。由于屡禁不止，最终演化为艾比路录音室将院墙捐出，供艺术家和乐迷进行被允许的涂鸦活动。这个过程也成为艾比路空间文化生产的一部分，人们在自觉的参与对于城市空间的营造活动。第三是参观城市景观，这个过程包括从斑马线、院墙到录音室的全部过程，所有发生的行为都变成被参观的一部分，也都是这个城市中的景观。值得一提的是，基于技术的进步，艾比路录音室在其官网上公开了自己的一个监控，监控正对斑马线，每天直播艾比路空间中发生的事件，形成了第四种空间：虚拟的披头士斑马线。

披头士斑马线是披头士以城市街道为背景创造的空间，它经过了50年的不断复制和演化，制造出新的城市空间使用方式。如果说这是乐队成员没有计划和预料到的话，“屋顶演唱会”空间则是他们创造性的城市空间创意使用方式，并且直接影响了城市表演和公共空间[4]。

4 披头士屋顶舞台

传统的音乐表演都是在特定的空间中进行，演出的场地一般会成为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因而可以形成对表演者的聚焦和强化，同时，室内空间对于声音的传播和控制较为简单。但是在披头士1969年1月30日的演出中，他们完全颠覆了“演出空间”的概念。这是一场完全没有事先通知的“快闪”式演出，更像是一场行为艺术。表演的舞台既不是俱乐部，也不是“大厅空间”，而是披头士的苹果唱片公司办公楼的屋顶（图8），因而这场演出也被称为“屋顶演唱会”（Beatles Rooftop Concert）[5]。

图8（左） / Figure 8披头士屋顶位置 / Location来源: 作者自绘 / Source: Illustrated by the author

图9（中） / Figure 9轴测图 / Axonometric Drawing来源: 作者自绘 / Source: Illustrated by the author

图10（右上） / Figure 10 1969年屋顶演出 / 1969 Rooftop Concert来源: 杰夫·霍奇伯格 / Source: Photo by Jeff Hochberg

图12（右下彩色） / Figure 12保罗演出 / Paul Concert来源: 飞利浦·瑞恩 / Source: Photo by Philip Ryan

整个过程从歌曲“Get back”开始，仓促结束于“Get back”6。由于整个演出完全在一栋普通的城市5层建筑屋顶举行，往往我们认知城市空间的主要经验是基于视觉的，但是这一次，观众对于演出的体验是从“城市背景音乐”开始的。人们通过声音寻找声源，并下意识地加入到演出中，但是更多的，他们是在听的同时观望，因为根本无法看到具体的演出空间。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有人了解到是披头士在表演，也不断地有更多的人加入到观看的人群。这样一个动态的过程解构了原本固定的演出模式，同时也向街道中的行人发出了邀请。道路上越积越多的人群将苹果唱片门前的Savile Row路占领，这个过程也解构了城市空间中对于城市功能的定义：道路必须是为机动车开放的吗？屋顶一定不能作为演出场地吗？显然披头士以自己的演出对此做了回应。观看的观众不止是站在街道上的行人，周边建筑的窗台上也爬满了观看的市民。通过屋顶、道路、窗户，串联起一个立体的空间舞台，每一个人因为他所处的空间位置不同，而形成不同的空间体验（图9，图10）。最终，警察以破坏城市秩序为由，阻止了表演到一半的演出，因而有了那首送给警察的“Get back”。

这场充满创造力的演出对此后的演出模式有重要的影响，2007年，U2乐队以同样的方式进行了“屋顶演唱会”，与披头士不同的是，这次的表演在只有一层的商场屋顶，因此带来了更加热烈的响应。由于消息被提前泄露，有超过1,000人聚集在楼下观看他们的表演，一度造成了城市交通堵塞和安全问题。2009年，U2乐队在BBC的屋顶上再次进行了表演，不同的是，这是一次“合法”的演出，进行了提前的市政安排和引导。乐队站在6层高的建筑屋顶，面向整个波特兰坊街道，处在街道上的人群包围中。观众与表演者的关系完全不同，乐队在楼顶演出，观众聚集在街道上仰望夜空中的剪影。整个街道形成了一个大型的城市舞台（图11，图12）。

自从披头士创造了“屋顶演唱会”模式，每年都有不同的城市以相同的形式向这一创举致敬，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屋顶演唱会”活动中。在2019年Swan Street的屋顶演唱会活动中，主办方针对演出空间、观众、停车场、餐饮制定了详细的规划，成为成熟的城市街道活动（图13）。

屋顶演出的成功不止是音乐演出形式的成功，同时也是对于城市空间的实验。屋顶演唱会模式对于单一化的城市功能设计具有借鉴意义，这种对于城市空间的复合使用模糊了城市功能划分的边界，启发我们对于城市空间使用的多样性和高效性的思考。同时，它直接挑战了现代城市中以机动车为主导的城市交通体系，将街道（特别是人车复合的街道）归还给市民。从这个角度看，屋顶演出更像是一次城市实验。通过音乐，人们不断地摸索城市空间使用的新形式，创造出完全不同的城市体验[6]。

5 线上披头士

披头士在20世纪70年代初就已经解散，但乐队成员此后一直保持着创作和表演的状态。互联网直到20世纪90年代才开始普及，但是这并没有影响虚拟空间中关于披头士事件的不断发酵。

披头士虚拟空间可以分为以网站、论坛为主的网络平台、披头士自身的创作内容、以披头士为主体制造的内容3个部分。

由于乐队解散后不再与苹果唱片公司合作，因而并没有披头士的官方网站。但是，乐迷组织和个人的披头士网站、从事披头士研究的网站、销售披头士内容的平台数量众多。例如The Beatles Bible7是由英国记者Joe Goodden创造的网站，尽管非官方，但是其内容涵盖了披头士的音乐、影像、历史、论坛等方面，十分详尽（图14、图15）；Beatlesource8则是一个资料型网站，收集了20世纪五六十年代有关乐队的照片及文字，根据时间线来排列；THE BEATLE WORKS LTD.9是一个由研究披头士的学者组成的网站，展示了有关乐队的相关研究成果，而The Rolling Stones10则是以音乐为主题的网站，其中包含披头士的相关部分。同时，网站的空间分布也不局限于英美国家，例如My Beatles11是由俄罗斯乐迷创建的相关网站，而Beatles-Tour则是德国音乐家创造的城市音乐剧网站。

披头士自身的创作内容已经被大量的数据化，在音乐和视频网站中都有相关内容，而以披头士为主体制造的内容则可以被视为披头士的延续。例如洞穴俱乐部官网上有专门的部分介绍乐队和俱乐部的历史关系，同时会有计划地组织关于披头士的音乐演出和活动。类似的网站有很多，一方面它们作为虚拟空间，不断地生产与乐队相关的内容，另一方面，这些虚拟的内容也在和现实世界发生关联。人们可以通过虚拟空间研究，实现虚实连接（图16）。

艾比路录音室在网上发起的50 Years of Abbey Road!12直接将现实空间中的艾比路空间通过摄像头进行互联网直播，制造了一个任何人都可以观看的艾比路空间，“实时的艾比路”以虚拟的方式对应于在威斯敏斯特街头的那个场所，通过直播消解了艾比路和人们的间隔，也制造了具有彻底公共性的空间。通过艾比路的摄像头，我们从一个完全不同的视角观看斑马线，这种观看将我们与街道抽离。如果说现实中的艾比路还是和城市交通空间捆绑在一起的部分，它试图去不断复制一个图像，那么在互联网中，它彻底成为一个披头士事件中的空间，已经跳出了封面图像。

披头士虚拟空间是当代社会对于披头士的再造，通过当代的媒介，将20世纪70年代的披头士与现实世界进行更直接的关联，同时也将城市空间与虚拟空间捆绑在一起[7]。

6 结 语

披头士创造了很多的历史，他们作为流行音乐在60年代的代表，对之后的文化发生了重要的影响。披头士事件也给城市空间带来了独特的影响。

首先，披头士事件赋予城市空间意义，将城市空间转化为符号和意义的生产。城市空间的“披头士”化其实是城市空间被赋予意义的过程，通过特殊的意义，空间建立起独特性和识别性。这个过程中，空间不仅是具体物质层面的部分，也被叙事和符号包裹，产生了文化层面的意义。

其次，人们对于城市空间活动的参与实现了实体和精神空间的共同在场。空间产生的独特性成为城市特色，这种特色也不断被复制和强调，这个过程激发了人们对于城市探索的欲望。探索城市的过程是追逐符号和意义的过程，城市探索过程实现了空间意义和文化价值。通过物质空间的在场，实现精神空间的在场。

最后，披头士重新定义了城市空间和城市活动的关系。从全世界第一次将体育场作为摇滚乐表演的舞台，到在屋顶上进行演唱会演出，再到艾比路斑马线的聚会，披头士有意或无意地对城市空间的功能性进行了解构和挑战，而这种创造超出了个人记忆的范畴，成为一种集体记忆，而这种空间模式某种程度上成为“空间原型”。人们对于空间的再现和演绎是不断发展原型的过程，而这种对城市空间的创造性使用对我们具有启示意义。

图14 / Figure 14（左）披头士圣经主页 / Home page of “the Beatles Bible”来源: “披头士圣经”网站 / Source: Photo by “the Beatles Bible”

图15 / Figure 15（右上）披头士地图 / The map of the Beatles来源: “披头士圣经”网站 / Source: Photo by “the Beatles Bible”

图16 / Figure 16（右下）线上披头士 / The Online Beatles来源: 各披头士网站 / Source: Photo by the websites of the Beatles

注释Notes

1 Visit Liverpool. Liverpool things to do [EB/OL]. https：//www.visitliverpool.com/things-to-do

2 这些地点都是乐队成员曾经生活和演出的地方，在列侬、保罗创作的Strawberry Fields Forever中，描述的列侬童年经常玩耍的草莓地，这里曾是一个孤儿院；便士巷是他们曾经在学童时期经常去的地方；洞穴俱乐部则是他们表演成名的地方。

3 根据在路途中的不同时间和不同的游览主题，分为5条城市路线：列侬、保罗、乔治、林戈，还有他们的经纪人爱泼斯坦。

4 City of Weatminster. Themed cycle rides in Westminster[EB/OL]. https：//www.westminster.gov.uk/themed-cycle-rides 5 汉堡披头士网站http：//www.hempels-musictour.de/en/。

6 事实上，这次演出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记录下这种独特表演形式，披头士将这次表演的影像放在了Let it be这部纪录片中。

7 Joe Godden创 办 的 披 头 士 圣 经 网 站：https：//www.beatlesbible.com/。

8 Beatlesource记录了1950年～1963年的影像：http：//www.beatlesource.com/savage/main.html。

9 披头士学术研究组织：https：//www.thebeatleworksltd.com/。

10 著名的滚石唱片网站：https：//www.rollingstones.com/。

11 俄罗斯披头士网站 http：//www.miklepuzzle.ru/cavern.html。

12 艾比路录音室官方网站 https：//www.abbeyroad.com/cross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