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教育工作者专业化建设路径研究

(无锡商业职业技术学院 继续教育学院， 江苏 无锡 214153)

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终身学习已经成为新形势下人们的一种生活方式。2013年，在谈及教育发展时，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努力发展全民教育、终身教育，建立学习型社会”[1]。党的十九大进一步提出要“办好继续教育，加快建设学习型社会，大力提高国民素质。”[2]从“努力”的殷切期望到“办好”的明确指示，从“建立”的基本要求提速至“加快”的时不我待，新时代赋予了成人教育新任务，也对成人教育工作者提出了新要求。因此，当下探讨成人教育工作者专业化建设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成人教育工作者专业化的内涵

我国的成人教育始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快速发展于20世纪60年代。成人教育在近几十年的发展过程中，为提高民族素质、促进经济发展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成人教育工作者是成人教育事业的关键力量，其自身的专业化发展水平彰显了成人教育的价值和功能，影响着成人教育对发展机遇和挑战的应对。关于成人教育工作者的内涵和外延，研究者们有着以下阐述：霍尔从工作性质的角度认为成人教育工作者包括专职人员和兼职人员；达肯沃尔德和梅里安从工作职能的角度认为成人教育工作者包括成人教师、咨询人员、项目开发人员和管理人员；诺尔斯从工作层次的角度把成人教育工作者分为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为一线教师、小组领导和监督人员，第二层次是规划指导者，第三个层次是专业的领导。成人教育工作者泛指所有从事成人教育相关工作的人员，本文所论是特指在学校、政府、社区等相应机构中专门从事成人教育管理、为成人学员学习提供指导与服务的人员。

成人教育工作者的专业化是指其在为成人学习提供管理和服务的专业活动中，通过专业训练，习得成人教育管理与服务所必需的专业知识、专业技能，逐步成为一名具有专业态度、专业素养的专业成人教育工作者。成人教育工作者的专业素养直接影响成人教育的效果，也直接关乎我国终身教育体系的顺利构建和学习型社会的早日建成。成人教育工作者专业素养参差不齐的现状与日益增长、个性多样的成人学习需求不匹配，是新时代成人教育发展的突出矛盾之一。成人教育工作者的专业化，既可显著提升不同教育背景和不同工作经验的成人教育工作者的岗位素养，为成人学习者提供高质量的专业化服务，也能促进我国终生教育体系的形成发展。

二、成人教育工作者专业化的必要性

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人对成人教育在经济、社会中的地位有了更深入的认识，有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了终身教育、终身学习的思想。但是要使成人在受教育过程中能够获得高质量的学习效果，成人教育就必须要有专业化的工作者来加强管理和提供服务。正如英国学者贾维斯(Jarvis)所言，成人教育工作者比成人教育的其他任何领域都应更多地成为研究对象，同时成人教育工作者是否为学有所精的专家，比成人教育这种职业是否被认为专业更加重要[3]。因此，成人教育职业的专业化是一种趋势，我国的成人教育工作必将朝着专业化的方向发展。

(一)成人教育的发展趋势需要专业化队伍

党的十八大已经提出“积极发展继续教育，完善终身教育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4]。在政府的引导和推动下，“完善终身教育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的实践正在全国各地如火如荼地开展，尤其是开展和推动“全民终身学习活动周”以来，社会青壮年、老年人及特殊人群等不同类型人群都显示出对终身教育越来越强烈的需求。

随着我国社会经济的发展、信息技术的爆炸和知识经济的兴盛，要求劳动者必须具备更多的知识和技能，并能不断提升从业能力，成人教育的需求必定日益高涨。大力加强成人教育的管理已经迫在眉睫。目前我国成人教育工作者的工作职能主要可分为行政管理和教育教学等方面。在我国经济持续转型的背景下，劳动力转岗频繁，继续学习、技能提升的压力增大，社会问题甚至社会矛盾日益多样化，故成人教育工作面临着更复杂的服务对象、更宽泛的工作职责和更繁重的工作任务。凡此种种，均对成人教育工作者的专业化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为适应社会发展的客观需求，促进成人教育事业的发展，助力我国全民教育、终生教育发展目标的顺利实现，必须尽早建立一支合格的专业化成人教育工作者队伍。

(二)成人教育工作者队伍缺少专业化人才

成人教育工作者作为成人教育的管理者和服务者，在成人教育工作中起着着决策导向、协调管理和激励等作用，是不可替代的角色。但是，目前我国成人教育工作从业人员专业化程度较低。首先成人教育工作者来源复杂，学历层次水平参差不齐，大部分没有接受过专业培训，相关专业知识比较匮乏。面对成人教育学员的广泛性、复杂性、差异性，缺乏专业的理念和方法，导致成人教育的教育教学质量偏低。其次，成人教育工作者的社会认可度不高。人们往往认为，成人教育只是普通教育的补充，成人教育工作者也是一支非正规的队伍，因而成人教育工作者长期处于被忽视状态，职业社会地位和专业自主权没有得到充分的肯定和认可[5]，往往无形地被排斥在教育体系之外，成了“边缘职业人”。这就导致从业者对自身的身份认同、专业发展缺乏成就感和归属感，抑制了他们对成人教育理论的学习钻研，失去了提升业务能力的主动性。

(三)成人教育对象的特殊性要求专业化服务

成人教育对象是成人学习者，他们具有明显不同于其他类型学习者的特点，他们大多职业性较强，学习目的比较明确，学员来自社会的各行各业，学习能力各不相同，年龄、个性、家庭背景、职业、知识结构等方面均参差不齐[6]。这需要成人教育工作者在管理与服务实践中不断调整自己的角色定位，在平等相处的基础上努力成为学员学习的引导者和职业发展的指路人。而没有受过专业熏陶和专业训练的成人教育工作者，无法解决教育管理过程中遇到的各种问题，无法适应日益复杂的成人教育管理实践的需求[7]。成人学习者的职业性、目的性和复杂性并存，迫切要求成人教育工作者不断提升专业化水平，了解成人的学习规律，合理制定培养方案，尊重学员的个体特征，尊重学员的工作经验，为成人学习者提供专业化的高质量服务。

三、成人教育工作者专业化建设路径

一支专业化的成人教育工作者队伍，能充分考虑成人学习的规律，能尊重成人学习的方式，能了解成人学员的身心发展，最终能促进成人学员综合素质的提高，从而推动我国成人教育事业的发展。政府、高等院校、行业等多方力量协同努力，深化成人教育工作的供给侧改革，是成人教育工作者专业化建设的必然路径。

(一)完善人才培养体系，改善成人教育专业人才不足现状

早在1919年，英国成人教育委员会在《史密斯报告》中就建议，必须建立专门的培训中心解决成人教育发展而引起的教师匮乏问题，尤其是在大学里为成人教育教师提供必要的培训[8]。截至20世纪70年代，美国已有75所大学开设了68种以上的成人教育博士或硕士学位课程。借鉴上述发达国家经验，我国的各级各类高等院校作为人才培养、教育科研、社会服务的基地，拥有良好的教学资源、优秀的师资队伍，也将是我国成人教育专业人才培育的最佳场所。加强对成人教育专业人才的培养，可促进成人教育从业者端正专业态度，不断进行专业化学习与实践，更新知识结构，提升管理能力和服务水平，更好地服务于成人学习者。

但是，相较于发达国家的金字塔结构，我国成人教育专业人才的培养结构明显不平衡。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全国已有成人教育硕士博士研究生点20多个，但在本科层次却没有成人教育专业，基层所需的成人教育工作人才严重缺失。因此，我国成人教育专业人才培养的当务之急，是高等院校重视并加强成人教育学科的建设，尽早开设成人教育相关专业，招收并培养本科层次的专业人才，以形成从本科、硕士到博士一套完整的培养体系，从基础上支持成人教育工作者的专业化发展。

(二)加强专业技能培训，拓展成人教育工作者职业成长空间

对成人教育工作者进行培训，使他们能够掌握专业的知识和技能，并将所学知识灵活运用到工作实践中，必定有利于成人教育的健康发展。因此，对成人教育工作者的培训必须设计一套完整的培训系统，高效完成培训任务。问卷调查表明，大多数成人教育工作者没有接受过专业知识培训，只有少部分成人教育工作者接受过零散的“说教式”培训或自我学习过相关理论知识。因此，必须加强成人教育工作者“职前”和“职中”的培训。成人教育工作者在就职前，要从管理理论、服务态度及工作方法等方面进行职前培训，不断提高其管理和服务水平。在职培训则是对成人教育工作者进行成人教育学习理论、成人教育学习心理等专业方面的培训，提高他们的专业理论水平和专业技能。成人教育工作者培训应该着眼于尊重成人学员的特性，激发成人学员终身学习、继续学习的兴趣，最终实现和成人学员的教学相长。培训可与高校合作开展，采取灵活多样的形式，如经验分享、小组讨论和情景模拟，使从业者能很好地解决在工作实践中碰到的问题。

(三)尽快推动资格认证，实行成人教育工作者准入制度

我国应该尽快建立成人教育工作者准入制度，参照我国教师资格证制度，推行成人教育工作者资格证，使其成为应聘成人教育岗位必不可少的条件。实行成人教育工作者准入制度，强调持证上岗，严格把好入门关，从源头上杜绝目前成人教育工作者队伍鱼龙混杂现象，促进成人教育工作队伍专业化。同时，对在岗成人教育工作者进行资格认证，提高成人教育工作从业者的身份认同，激发对专业工作的热情并激励其不断提升自己的专业能力。为了持续提高成人教育工作者的管理能力和专业技能，需要提供成人教育系列资格证书的晋升通道，这可参照我国现行相关资格证书体系区分为初级、中级、高级等数个等级，定期考核，提高含金量。通过完善激励机制，在资格证书实施初期给予从业人员优先发展机会，充分调动从业者工作积极性。

(四)建立行业组织平台，加强成人教育专业人才学习交流

不同层次、不同功能属性的成人教育组织作为不同的学习交流平台，在一定程度上可促进成人教育工作者的交流和合作，同时不断增强成人教育工作者的归属感和职业认同。加拿大成人教育专家基德(kidd)教授发起成立的国际成人教育委员会，其宗旨是不论国家性质和大小，所有成人教育机构都应“齐心协力办好成人教育，为社会和经济发展做出贡献”[9]。日本在文部省设有终身学习局和终身学习审议会，在劳动省内设立职业教育局。通过各种成人教育专业组织进行专事管理，审议成人教育的终身学习课程，形成全国性的成人教育网络，持续增强成人教育工作者的职业信心。欧洲国家已普遍形成了成人教育工作者的专业组织，并初步建成了专业准入标准[10]。

我国目前成人教育工作者的组织，在结构、功能和作用上均有很大的提升空间。首先，可在各省市设立成人教育工作者协会和成人教育研究会分会，营造良好氛围。各级协会、研究会可充分调动社会各方参与成人教育事业的积极性，逐步扩大自主活动的范围，有计划、有步骤地加强合作与交流。通过定期或不定期召开成人教育研讨会、交流会，加强区域间和区域内成人教育工作者之间的沟通，同时促进组织间多形式的资源共享。其次，应积极组织学术交流。成人教育研究会可以设置专项课题，定期开展课题研究交流会，通过交流讨论、案例分析，提供一个相互学习的平台，传递专业化发展理念，不断提高从业者的专业素质。最后，国内的成人教育工作专业组织加强与国际成人教育工作专业组织的合作与交流，可以为成人教育工作者提供走出去学习的机会。通过参加国际成人教育年会，及时学习发达国家的成人教育理念，丰富对成人教育理论学术前沿的认知，促进我国成人教育工作者的专业能力提升。

四、结语

全民终身学习，共同建设学习型社会，既是我国成人教育事业的使命，也是当今国际社会发展的潮流。通过成人教育工作者的专业化建设，打造一支合格的专业化成人教育从业人员队伍，是我国建成学习型社会的必要保障。传统的“唯普通教育成才论”观念正在逐步改变，粗放单一的成人教育供给方式也需要尽早变革。鉴于我国现有国情，在借鉴发达国家成人教育工作者专业化经验的同时，政府、社会、高校和行业各方力量要协同迎接挑战，立足实际，加强研究，促进成人教育工作者的专业化发展。通过成人教育工作者的专业化建设，深化成人教育工作的供给侧改革，主动适应新时代的新需求，是努力让我国人民得到更好和更公平教育的必然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