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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域视角下医巫闾山地区的文化解读

2019-12-26齐敖包

文化创新比较研究 2019年21期
关键词:红山场域文化

刘 梅 齐敖包

(1 云南师范大学汉藏语研究院,云南昆明 650500;2 云南民族大学民族文化学院,云南昆明 650500)

英国人类学家泰勒的《原始文化》中他表达了人本身就是一种文化的存在,人类的各种行为是文化产生的本因,而作为文化场域中的主角,人与环境在文化场域中交相辉映,大放光彩,创造了无数的人类文明。不论是历时还是共时角度下,医巫闾山地区历代以来哺育了很多曾居住在此的东北古代民族,同时,曾居住在此的古代先民又反哺医巫闾山,赋予了医巫闾山地区多元的,包容性的文化,形成了极具特色的文化场域,这种文化场域本身所具有的文化张力,加剧了人类文明的进程,医巫闾山文化包含的红山文化、夏家店文化、查海文化等,都是中国华夏文化中浓重的一笔。医巫闾山文化场域在时间上和空间上的相互交错,造就了本地区文化场域的多维性。

1 原始社会时期医巫闾山地区的文化场域

医巫闾山地区包括今天辽西锦州及阜新地区,内蒙古东南赤峰地区,自然生态环境较丰富,为暖温带半干旱季风气候;夏季酷热多雨,冬季寒冷干燥,年平均气温8℃,最热月为7月,平均气温24℃,最冷月为1月,平均气温-10.5℃;年均日照时间2871小时,年积温3358℃以上;无霜期160~180天;年均降水量为600毫米。5-7月降水量占全年总降水量的59.4%。生态环境适宜人类居住,山川平原河流交错的优越的地理位置,孕育了古代原始社会灿烂的人类文明,经考古挖掘已经确认,在医巫闾山地区诞生最早的是已有五 六千的红山文化,它发源于医巫闾山西北部赤峰一带,是华夏文明最早的文化痕迹之一。

原始社会时期的红山文化的形成,是医巫闾山文化场域形成的根基,红山文化深厚底蕴的余绪一直延续在医巫闾山地区。在医巫闾山文化场域内,红山文化并不是一种文化的称号,而是极具影响力的“母文化”,其中包含着夏家店文化、查海文化等。它是原始社会时期医巫闾山文化场域内的经典文化代表。红山文化的社会形态初期处于母系氏族社会的全盛时期,主要社会结构是以女性血缘群体为纽带的部落集团,晚期逐渐向父系氏族过渡。经济形态以农业为主,兼以牧、渔、猎并存。它的遗存以独具特征的彩陶与之字型纹陶器共存、且兼有细石器的新石器时代文化。红山文化年代约为公元前4000~前3000年,主体为5500年前。红山文化的居民主要从事农业,还饲养猪、牛、羊等家畜,兼事渔猎。用石器做农耕工具,还有磨制和打制的双孔石刀、石耜、有肩石锄、石磨盘、石磨棒和石镞等日常生活用具。陶器装饰纹样多为“之”字形纹和直线纹,这也是红山文化具有特征的纹饰。红山文化的彩陶多为泥质,以红陶黑彩见长,花纹十分丰富,造型生动朴实。彩陶多饰涡纹、三角纹、鳞形纹和平行线纹。玉雕工艺水平较高,制作为磨制加工而成,玉器有兽形玉、玉龟、玉鸟、猪龙形缶、勾云形玉佩等。据考古统计,红山文化的玉器已出土近百件之多,其中出土自内蒙古赤峰红山的大型碧玉C型龙,周身卷曲,吻部高昂,毛发飘举,极富动感。还发现相当多的冶铜用坩埚残片,说明冶铜业已经产生。房址为方形半地穴式,分为大型与小型。

红山文化的内涵在医巫闾山地区也并不单一,它包括不同经济类型不同的文化特色。不同的地方类型或不同的发展阶段。这说明形成红山文化绝非单一的农耕,而是以农耕为主,农牧渔猎结合的经济类型和多样的文化内涵所促成。医巫闾山文化场域以自身发展为主,文化间的影响曾起到“催化剂”的作用;文化内部影响首先是以红山文化为主的“诸文化”的相互影响;与中原文化的影响也不是单方面的,而是相互影响的。总之,早在五千五百多年前原始社会时期,医巫闾山地区就已经开始孕育了人类文明的文化因子,医巫闾山古文化在北方古文化中占据重要的位置。

2 封建社会时期医巫闾山地区的文化场域

2.1 是镇山文化与山神崇拜。历史上医巫闾山由自然山神转为镇守一方疆土的神祇,成为天下一统、江山永固的象征,这一过程是在封建社会时期过渡完成的。以镇山和山神祭祀为地理和文化联结,整合了汉族和少数民族文化、心理和信仰崇拜,表明疆域统一和民族融合认同。如《隋书》·魏徵·卷七·志第二中记载:开皇十四年闰十月,诏东镇沂山,南镇会稽山,北镇医无闾山,冀州镇霍山,并就山立祠;东海于会稽县界,南海于南海镇南,并近海立祠。及四渎、吴山,并取侧近巫一人,主知洒扫,并命多莳松柏。其霍山,雩祀日遣使就焉。十六年正月,又诏北镇于营州龙山立祠。其中“又诏北镇于营州龙山立祠”中的“营州龙山”指今辽宁朝阳凤凰山,隋开皇年间尤其医巫闾山主脉地区被契丹所控制,故在医巫闾山的余脉“龙山”处就山立祠,遥祭镇山,以祈求国泰民安。今称朝阳凤凰山闾山祠,旧称医巫闾山神祠。这是《隋书》唯一一处有关祭医巫闾山的记载。隋朝时官方对医巫闾山的祭祀已经正式开始,并且医巫闾山独占一方作为四大镇山之一,可见其文化影响力不一般。

2.2 是契丹辽文化。医巫闾山是东胡族系契丹人重要的活动场域,契丹人在此留下了大量的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医巫闾山地区,有规模庞大的辽代皇家陵墓和寺院、佛塔,流传很多与契丹人有关的习俗、传说、皇陵文化底蕴深厚。医巫闾山是耶律倍家族墓地所在。显陵、乾陵埋葬耶律倍一系皇帝、后妃、亲王以及大臣等10余位,著名的萧太后也葬在医巫闾山乾陵。根据先后实际考古挖掘可知,辽王室墓葬葬于医巫闾山地区的共十四人,其中十人葬于医巫闾山系在辽代史料上有明确记载,而四人则已由考古挖掘中出土的墓铭所证实。

2.3 是宗教文化。医巫闾山地区是鲜明而多样的宗教信仰特色的宗教文化区域,佛教、道教、山神等众多信仰和谐并存。玉泉寺、大观音阁(即大阁)等古刹庙堂众多,如其中的北镇庙是医巫闾山的山神庙,规模宏大壮观,它始建于隋代,在清朝时代是国家祭祀的重要神庙,祭祀的规模和等级与泰山相同,皇帝亲自主祭的就有十几次之多。从乾隆时起,为祭祀方便,朝廷又在庙东专辟庭院建行宫,只可惜行宫已被毁,只剩遗址。庙中留下的元、明、清石碑56个,在考古学研究和书法艺术上都有很高的价值。从宏观的角度不难看出,医巫闾山地区是北方民族萨满教与汉族的道教、佛教归流之地,显示出了医巫闾山文化场域强大的包容性。

3 社会主义时期医巫闾山地区的文化场域

党的十八大以来,正式将文化强国写入了报告,报告明确强调了要树立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党的十九大召开后,更是提出了要坚定文化自信,对文化重要性的认识是前所未有的。这进一步揭示了民族文化自信的培养对于实现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意义。

社会主义时期医巫闾山地区的文化因子以民族个体来划分更为妥当,形成了以汉族文化为主体,满族、蒙古族、朝鲜族的文化因子并存的态势。如医巫闾山满族剪纸被列入首批国家非物质遗产名录,并且是东北地区唯一被列入该名录的剪纸艺术,内容上注重表现萨满教和东北民俗生活,萨满教观念和萨满神话故事是满族剪纸的重要题材来源。再如医巫闾山地区阜新蒙古族自治县地区的胡仁乌力格尔(蒙古族说书)艺术,蒙古族剪纸艺术、蒙古族医药、查玛舞、朝鲜族的传统竞技体育项目等,涵盖各民族的宗教、艺术、民俗等,门类丰富。尤其是在当今文化自信的大背景下,医巫闾山地区文化的独特性越来越引人注目,作为多民族聚集之所,各民族多层次的崇拜和信仰形式在这里相互交织、冲撞和融合,形成了医巫闾山多姿多彩的民俗文化形态。世界上不论哪种文化,都是处在不断的发展和变化当中,都不同程度的经过生长,发展,变化,衰朽和再生的过程,文化的变迁与转型是一种文化的内在的运动规律。医巫闾山地区的文化就是在这种在不断运动和变化的过程中循序渐进的发展的。

医巫闾山的文化生态环境,本身具有多元性的特点,多民族文化在相同的文化场域内相互交流,相互融合,共同发展。而多民族文化交融在此地,必然会出现强制性的文化整合现象,以适应新的文化场域。在各个文化适应这种文化场域的过程中,也并不是对外来民族文化全盘的接受,而仅仅是全方面的文化整合而已。因为任何一种文化在变迁的过程中由于文化本身的特性,必然会遇到文化抗拒的问题。这种文化抗拒也反映了文化在变迁过程的艰巨性与复杂性。正因为有这种文化抗拒的心里,才使得医巫闾山文化圈保持了它的文化主体性,才能在长期的传承与变迁中,保持一定的稳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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