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搬迁社区居民社会资本的解体与重构
——基于陕南J社区的调查
2019-12-26雷喆
雷 喆
(西北大学 哲学学院,西安 710127)
一、问题与背景
精准扶贫是近年来我国的重要民生任务,针对的是脱贫对象中一类因为生态问题而造成的贫困人群。2016年4月15日,陕西省扶贫开发办公室以及发改委颁布《陕西省“十三五”易地扶贫搬迁工作实施方案》,对陕西易地搬迁工作进行了详细规划。在此规划下,陕西各地开始进行移民搬迁工作,部分县市开始建立移民搬迁社区,安置异地搬迁人员。
因地质及生态条件的特殊性,陕南长期受地质、洪涝等自然灾害的严重威胁,陕南成为国家扶贫救灾的重点,同时也成为此次易地搬迁的重点。建立移民搬迁社区,将附近或者是距离更远的贫困人口集中于某一个社区集中居住,这种改变虽只是一种地理空间的改变,其实质上对搬迁受助对象的各个方面形成冲击。易地搬迁之后,受助人群的生存威胁得到了缓解,但随之而来的则是搬迁进入新的生活空间所出现的更多的问题,受助人群的生计问题、生活适应问题、心理问题等等。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居民的社会资本问题。社会资本是指个人在一种组织结构中所处的位置的价值。于群体而言,社会资本是指群体中使成员之间互相支持的那些行为和准则的积蓄。当受助人群由原本的居住地转移到一个新的生活空间,原本的社会资本积累解体,短时间内又很难建立新的社会资本,从而反应在受助人群的生产生活方方面面,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一定的困难。本文从社会资本的角度出发,分析在移民搬迁社区中,社区居民社会资本的解体与发展。
对于社会资本的研究,最早可追溯到布迪厄对于社会资本的研究。布迪厄认为,第一,社会资本是一种社会网络关系,并且,这种社会网络关系是可以吸取某种资源的、且持续性的。第二,社会资本的这种社会网络关系是一种体制化的网络关系,而不同于血缘亲属的关系。是通过某种制度性的关系进行固定,是在特定的工作关系、群体关系和组织关系中存在的。第三,社会资本具有潜在性和现实性,能够从静态向动态流动。第四,在社会资本中的每一个社会成员都能够从中受益,往往社会成员的实践性越强受益的程度越高。[1]以布迪厄为代表的一批社会学家的研究为基础,帕特南将社会资本理论发展到宏观层面。帕特南认为社会资本指的是社会组织的基本特征是信任、规范以及相应网络。这些基本特征一旦得到充分的表现,能够充分提高社会组织的效率,进而提高社会的效率,维持社会的稳定。[2]
我国关于移民搬迁的研究则与社会现实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为建设三峡大坝,三峡库区内的120万民众移民搬迁,民众的生产、生活等方方面面受到广泛的关注。风笑天总结了近十年的研究论文,认为对三峡移民的研究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主要集中于对三峡移民的工作规划研究;第二阶段,各个学科开始进入到三峡移民的研究,更加关注移民搬迁民众的个体上,对移民搬迁民众的生活状况、适应性情况进行研究;第三阶段,社会科学开始广泛进入,从进入移民搬迁个体户,开始逐步上升到宏观的社会层面,考虑移民搬迁对社会的巨大影响。在具体的研究问题上,学者的主要关注点在迁移的动力、迁移的模式、移民的心理特征、移民的社会适应性、社会的整合以及移民与社会发展的研究。同时,风笑天也提出,应当对三峡移民搬迁与适应过程、多方的互动、移民安置地与迁出地的社会整合、移民的可持续发展以及移民工作效果的社会评价进行进一步研究。[3]
随着社会发展,党和政府提出要在2020年实现全面脱贫的目标,对集中连片贫困地区实行易地搬迁政策。学者们开始关注这一遍及全国的移民搬迁对贫困户、对地区、对社会的影响。李聪、柳玮等基于陕南安康地区的调查,采取定量研究方法对移民搬迁对贫困农户的生计策略进行了研究,研究认为,移民搬迁影响了农户的生计策略,他们由农业生产方式转向非农生产方式,开始进城务工,脱离土地。这种转变是移民搬迁户的重要转变之一,因为生产方式的转变,从而带来了移民个体生活方方面面的变化。[4]付少平、赵晓峰从移民生计空间切入,对移民搬迁后移民户生计空间的扩展、优化及排斥进行研究。研究认为,移民生计空间的被挤压主要是由于失去经济生产空间、社会交往空间的断层以及制度空间的改变所造成的。[5]
基于以上,学者们对移民搬迁进行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对移民政策、移民个人经济生活方式的经济层面。本文从社会资本的角度出发,以帕特南所提出的社会资本的三个基本特征即信任、规范及相应网络为基础,对移民搬迁社区居民的社会资本进行研究,从社区层面出发,促进移民搬迁居民更好地融入搬迁后的社区。
二、J社区社会资本的现状
帕特南认为,外部的社会资本可以用来克服集体行动困境。他将社会资本定义为社会组织的特征,诸如信任、规范以及网络,它们能够通过促进合作行为来提高社会的效率。[6]216因此,本文将从社会信任、互惠规范及关系网络三个维度对J社区的社会资本进行分析。
商南县是国家级贫困县,根据国务院要求陕西省提出了易地搬迁的扶贫政策。J社区就是在此政策下建设成立的。J社区共三个小区,以F小区为例,F小区中有6层高楼为移民搬迁户所居住,大约共300户。这些搬迁户来自周边十几个乡村。本文以J社区为调研对象,对其社会资本情况进行研究。
(一)社会信任情况
帕特南认为,信任是社会组织社会资本的特征之一,信任能够促进合作行为的产生,进而提高组织的效率。对于居民个体而言,社会信任应当是居民与其他居民之间、居民与社区之间以及居民与政府之间的。这种社会信任能够提高社区居民与周围的良性互动,并在这种互动中帮助居民更快地融入新的生活空间。
第一,社会信任程度较低。J社区的移民搬迁人员来自周边十几个县区,人员来源广泛。并且J社区并不完全是移民搬迁户,还存在廉租房、经济适用房等其他居民类型,这就使得J社区的人员结构非常复杂,社区居民与其他居民接触较少,个人防备心强,信任度低。并且,居民对该地的移民搬迁政策存在一些不满,突出表现在经济生活层面,许多居民都表示其生活来源主要来自于打工,只能依靠简单的劳动维持生计,缺乏劳动技能。部分居民认为,政府为自己解决了急迫的生存问题,但在搬迁后他们的生活仍旧存在许多困难。经济条件的紧张,使得居民们无法建立对其他居民、社区、政府的信任。
第二,社会信任半径变窄。J社区的居民社会信任多集中于个人的配偶、子女及其他亲戚。当遇到困难时,居民的求助对象90%是配偶、子女及其亲戚,只有极少数会提到邻居或者其他人;当自己遇到人生的重大变化时,能够倾诉交流的对象也集中于配偶、子女及其亲戚,社会信任半径缩窄。
(二)互惠规范情况
科尔曼认为:“行动者为了实现自己的利益,相互进行各种交换,甚至单方转让对资源的控制,其结果,形成了持续存在的社会关系。”[7]330而当这种持续存在的社会关系稳定地发生在行动者之中,就会形成一种普遍化的互惠,这种普遍化的互惠能够产生共同的期望,促进行动者间的合作互动,解决群体间的困境。
第一,互惠规范从农村到城市的断层。J社区居民在原有的居住地基本都为农村,在农村内,他们已形成了区域性众所周知的互惠规范,而且这种互惠关系被村民认可接受。而且由于不同的村落这种互惠关系有所不同。当不同的居民带着各自的互惠关系进入新的社区,摩擦和矛盾必然产生。J社区的许多居民仍保留着捡柴烧火的习惯,给社区卫生及工作带来极大不便。
第二,社区规范难以建立。在J社区内,以住房情况为例,移民搬迁、廉租房与经济适用房的户型有很大区别。移民搬迁户的住房面积相对较大,而廉租房的住房面积相对较小。住房面积的差别带来了一定矛盾。在调研中,部分居民对移民搬迁户的住房面积难以理解,颇有微词。在存在一定矛盾的情况下,J社区居民没有建立普遍化互惠。同时,社区居委会与居民间也存在一定矛盾。以社区环境为例,居民认为,社区环境较差,物业的工作不到位,对社区及物业存在很多不满。但社区居委会认为,移民搬迁户都来自于农村,生活习惯差,习惯于垃圾随处扔的生活方式,给社区环境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社区与居民间的矛盾也使得社区规范难以建立。在调研中,几乎所有居民都认为该社区缺乏社会规范,当产生矛盾时没有渠道可以有效解决。
(三)邻里关系网络情况
社会关系网络分为纵向关系网络与横向关系网络,纵向关系网络是将不平等的行为者联结到有等级之分的网络中;而横向关系网络则发生在同等地位人群之间。帕特南认为,横向关系网络越密,其公民就越有可能进行为了共同利益的合作。[6]224J社区的居民在搬迁之前在原住地与家族的长辈以及村委会已经形成了固定的纵向关系,相互间的互动已形成固定的模式。而依靠血缘、共同的劳作等生产生活活动,横向的关系网络则普遍形成。而当进入新的生存空间后,原本的横向与纵向关系网络都被打破,J社区邻里关系网络呈现脆弱的特点。
J社区居民的邻里关系最突出表现在居民的邻里关系半径集中于同乡的某几个邻居里,范围小、密度低。在与一名移民搬迁户的访谈中了解到,平时他就和自己认识的几个老乡在一起聊聊天,对于其他的居民他并没有什么交往也没有联系。60%的居民认为自己与邻居的关系一般,见面只是打个招呼。15%的居民认为自己与邻居不熟悉,没有打过交道。只有25%的居民认为自己与邻居比较亲热,时不时地串门、聊天,有事情时会相互帮忙照应。而社区居民与本地居民的来往频率更低,80%的社区居民在搬至J社区后与本地居民很少来往,只有15%的居民认为自己与本地居民有一定的来往。J社区内的居民劳动力多以打工维持家庭生计,而其他妇女老人则局限于带孩子等家庭生活,没有空间也没有时间去进行娱乐活动,也就没有机会与社区其他居民交流,从而发展新的邻里关系网络。
三、J社区社会资本的解体
(一)社会信任的流失
第一,由于生存空间变化所带来的不适应性。费孝通曾指出,中国乡土社会是区别于西方团体格局的以一根根私人联系所构成的网络的差序格局。[8]中国道德体系观念都是从私人关系中出发,是私人道德观念的总和,并在家族的基础上形成了道德规范。同时乡土社会是安土重迁的,在乡土社会中的人们流动很少,依赖土地生存生活较为规律。虽然乡土社会随着时代的发展有所变化,但对于中国的广大乡村而言,这种差序格局的家族规范仍然存在。在农村,家家户户门对门,户对户,相互之间极为熟悉且同质性较强。并且,以寺庙、戏台、村口等等生活空间为基础,村民们在这些地方进行广泛的交流。这种生活方式加强了社会信任,村子内部的凝聚力较强。当生活空间由农村转向城市后,以往熟悉的生活方式和交际范围都发生了变化,以往建立的广泛邻里社会信任关系不再存在。他们进入城市,进入一个人员结构与文化都相对复杂的社区空间,与邻里、社区之间因生活方式而产生的矛盾冲突不断,同时被卷入市场,需要寻找新的工作机会。种种变化使得移民搬迁后的居民在短时间内面对着生活的巨大落差。同时,作为贫困户的自我认知使得这部分群体被标签为弱势群体,很难主动向外建立社会信任。从而使得移民搬迁社区居民社会信任的半径向家庭收缩,居民没有时间与空间与其他个体建立信任关系,能够信任的只集中于自己的家人与亲戚。
第二,由于生产方式改变导致的安全感缺乏。传统村落中,村民们依靠土地为生,生产方式的固定规律使得人们的生活也趋于固定,从而摒除了许多不确定因素。并且在这样一个熟人社会中,人与人之间关系密切,从而建立了较强的社会信任。但当他们从村民向市民转变,最大改变就是生产方式的变化,他们不再以土地为生,而需要进城务工,这使得他们长久以共同劳作为合作基础的可能性大大减弱,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社会信任。相关数据显示,在 2011—2015年完成搬迁的贫困人口只有8.9%实现了就业。[9]同时,城市里骤然增加的竞争压力也使得移民搬迁居民无所适从,疲于生计。如此繁重的劳动压力大大挤压了居民们的娱乐生活时间,以往以共同合作建立互动的空间不再存在,他们失去了能够交流的时间与地点。失去了以往的社会关系,又丢失了以往的生存技能,生活成本提高,因而移民搬迁社区的社会信任程度较低,缺乏安全感。
(二)社区互惠规范的缺失
第一,因为血缘至业缘转变使得合作的可能性降低。在传统乡村中,以血缘为基础形成了村落内部的规范系统,生活在其中的村民维系着私人领域间的道德关系。封闭且固定的生活使得这种道德规范被视为传统所传递下去。这种传统的道德规范有其同一性也有其特殊性,以土地为基础各个村庄以血缘维系建立起道德规范。在此道德规范中,各个村民出于经济、人情的考量而遵循本村的道德规范,愿意在短期内付出以期获得长期的回报,持续进行共同合作,以此维持家庭、家族进而是村落的稳定。而在城市中,这种以血缘维系的道德关系转变为以业缘为基础的社会规范,人与人之间的私人关系受到社会规范的约束。由农村来到城市,移民搬迁居民不但失去了熟悉的熟人网络,也离开了以生产为基础的生活规范圈子。在短时间内,难以熟悉城市中的社会规范。在生产上,他们缺乏劳动技能,只能从事简单劳动,竞争加剧,合作减少,人与人尚未或无法建立长期互惠的关系。在生活上,农村生活的公共空间与私人空间边界比较模糊,村民较为缺乏公共意识,进入城市后,公共意识的缺乏使得他们在社会生活中产生诸多不适。这种从农村到城市的变化造成了居民间规范的断层,以血缘为基础广泛合作的可能性降低,从而使得移民搬迁居民进入城市后难以融入。
第二,社区建设的不到位。移民搬迁社区的建立,使得移民搬迁居民不再面对恶劣的生活环境。但搬迁后居民们的生活对于移民搬迁则更为重要。在现有的移民搬迁社区中,移民居民的住房在政策下都有所保障,但移民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就是移民的融入与继续生活。但目前的情况是,社区建设尚不完善,导致移民的融入还存在问题。过去在农村中,因熟人社会网络存在,村民们约束自我寻求合作。而在缺乏社区规范的城市中,道德风险增加。集体意识减弱而个人意识增长,不利于居民间的合作。长此以往,更不利于移民搬迁居民和移民搬迁社区的融入与发展。
(三)缺乏维系邻里关系的共同动力
关系网络能够为移民搬迁社区的居民的社会资本积累打下基础,对于移民搬迁社区居民来说,在新的地方建立新的良好的关系网络能够使他们更好地融入新的生活,共同面对问题。移民搬迁居民零散的来自周边几十个村落,不具备保留原有邻里关系网络的基础,需要建立新的关系网络。以往的共同劳作关系,在经济上形成了个人间的联系,共生性的劳作方式使得人们不断地进行信息交换,并以此拉近相互关系。而农村所固有的生活形式如逛庙会、看戏等等使得人们形成了固定且稳定的交往行为与交往方式,并且能够以寺庙、戏台、土地等等共同生活空间为基础稳定发展,以此交织成完整的关系网络,并且这种网络以隐性的方式传递。进入城市,搬迁社区居民不再以共同劳作为生,个人竞争加强,信息的掌握往往意味着经济的来源,因此大大降低了人们信息的交换。并且,新的生活方式,人群密度大,活动空间狭窄,城市的种种规范限制了共同活动的形式。新的社区缺乏能够适应居民需要的共同活动空间与活动形式,无法满足建立关系网络的基本条件。大部分的移民搬迁户的回迁意愿较强烈,社区和社会无法提供相应缓解措施,从而形成恶性循环,移民搬迁户融入感弱。
四、J社区社会资本的重构
J社区作为商南移民搬迁社区的一个典型,它突出表现了目前移民搬迁社区所存在的社会资本层面的问题。社会信任不足,互惠规范缺乏,邻里网络淡漠。这些问题都阻碍着移民搬迁社区的继续发展。基于此,本文认为,J社区应当从以下几个方面重构社区居民的社会资本。
(一)以社区公共空间为基础建立社区信任
富有意义的社区公共空间是能凝聚居民的重要空间,从乡村到城市,传统公共空间消失,居民能够交流的空间不复存在。因此需要在新的社区内建立对整个社区居民都富有意义的公共空间尤为重要。例如J社区内的社区服务中心,就可作为一种新兴的公共空间发展。在社区服务中心内,可以为社区居民提供生活与劳动再教育,也可以作为居民的文化娱乐活动场所。在以土地为生的乡村中,生产生活各个方面都是群体性质,由此衍生出对居民具有重要意义的公共空间,在这些承担不同功能的公共空间上,村民生活交流、建立信任、维系关系。而当村民进入城市成为居民后,他们的活动日趋私人化。这种私人化活动能够在城市中生活,但却不利于社区的发展,因此需要建立新的公共空间承担居民的需要。在社区服务中心这个平台上,一方面为社区居民提供基本的行政性服务,另一方面,居民能够在社区服务中心开展广泛的合作、交流与互动,以此积累社会信任。
(二)以社区为单位建立志愿者队伍形成互惠规范
J社区的人员成分复杂,因而导致凝聚力不足,社区在开展工作时也遇到诸多阻碍。成立志愿者队伍,居民在这个过程中能够找到社区认同感与社区参与感。开展志愿者活动,是在社区内广泛建设邻里网络的渠道。志愿者队伍的建立,是其他工作开展的基础。运用志愿者的力量,整个社区居民都能够被调动起来。通过建立社区志愿者服务队伍,为整个社区寻找集体行动目标,培育社区内部真实的共同价值观念,并以此为基础建立社区内的普遍化的互惠,从而构建集体社会资本。而集体社会资本的构建能够更加有利于整个结构内个体目标的实现以及发展。通过建立志愿者队伍在整个社区内形成共同体,这种社区共同体的形成能够促进社区居民的困境解决以及自愿合作。尤其是对以移民搬迁为主体的社区居民,志愿者队伍能够加强居民的合作,居民的合作有助于困境的解决,当困境得到解决能够促进他们形成相互间的互惠关系,并建立稳定的互惠规范,在这种合作与互助中,居民关系网络得到完善,从而形成良性循环。在这种良性循环中累积居民的社会资本。[10]
(三)建立社会支持系统发展横向关系网络
在社区网络中,横向即平等地位间人们的社区网络最为重要。因为在纵向网络中,总有人处于不对等的劣势地位,从而无法获得平等的资源。所以横向网络更有利于社区居民个体以及社区整体的发展。对于移民搬迁社区而言,一切工作都是从头开始。居民来自于周边各村庄,想要建立横向网络,应当从建立社区组织开始。邻里互助小组、舞蹈队、合唱团等都能作为横向关系建立的基础,在社区层面成立各种组织以发展社区居民的横向关系有利于其社会信任与合作的积累。这种横向关系越密切,人们间的公共利益就越多。当社区居民间存在更多的公共利益,居民的公共意识也会逐步提高。社区的概念对于居民而言也会更加真实。这种意识的转变是社区居民真正融入城市生活的重要一步。舞蹈队、合唱团等文艺组织可以将社区内缺乏娱乐活动的居民组织起来,定期开展活动,并以此为基础,在节假日组织汇演等活动。而针对社区内所出现的环境卫生等问题,以社区为单位建立公益组织,在集体合作、共同义务劳动中解决社区共同问题并发展居民横向网络,提高社区凝聚力。依靠政府,在社区层面基于政策倾斜,通过各类社会组织、社区组织发展其社会支持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