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石窟艺术风格变化的创新研究
2019-12-20杨凡
杨凡
摘要:敦煌石窟艺术是全球互通一体化的见证,这些珍贵的遗产记录了中华民族艺术的传承和发展。敦煌艺术体现了中华文化的多样性和顽强生命力,学习敦煌艺术风格变化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研究艺术的创新方法,在推动中华民族文化艺术复兴,提高本民族的自信心等方面有重大的市场和社会价值。敦煌石窟艺术风格变化的本质核心就是艺术的创新性,创新的实质是思维方式的改变,是对传统的辩证。
关键词:敦煌石窟 塑像 壁画 艺术风格 创新性 艺术本质
中图分类号:J0-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19)22-0178-02
追尋敦煌艺术史源,久远历史遗留下来人类宝贵的文化遗产,让世界学者艺术家震撼的石窟、塑像及壁画等镜头,那生生不息的艺术生命力,能够为我们的艺术创作带来什么?敦煌艺术对于当下来说只是历史遗迹?我们不会也不可能再去建造那样的石窟,宗教为政治服务的历史车轮已经驶远,敦煌艺术为我们带来怎样的启迪?那就是强烈的创新意识,是中华血液奔流的生命力,是祖先留给我们一刻也不停息的创新精神。艺术创作要找到创新方式,适应市场的价值取向和艺术传播的方式,创新是我们学习敦煌艺术生命延续的真谛,也是艺术创作的本质核心——创新性。在艺术创作中追寻敦煌石窟艺术的本源,是对敦煌艺术的致敬。
第一,敦煌建筑石窟形制的变化体现了敦煌艺术的创新,从禅窟到中心塔柱式窟再到殿堂窟的形成和发展,是敦煌石窟形式本土化完成的过程。艺术家在石窟造型和工艺制作方法上的继承是对外来艺术的自觉跟随,而敦煌石窟艺术的变革的发展是本土艺术和外来艺术融合感染和审美适应的综合体现,这个融合是艺术创新的手段,敦煌石窟艺术创新精神和传承体现了艺术变革的实用性。
敦煌石窟艺术变革的动力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宗教形式。敦煌石窟在不同时期有不同民族的风格体现,敦煌洞窟的形制和建筑风格都出现了不同的变革,这是敦煌艺术开放和接纳新事物和创新的具体体现。
敦煌石窟形制上有禅窟、中心塔柱窟和殿堂窟三类。这些石窟的建筑风格是外来艺术和中国本土艺术结合的产物,在形制上体现了一个明显的逐渐中国化的过程,隋代的石窟艺术体现了民族的强大自信心,为了适应大幅经变画和群塑洞窟形制也发生变化,为佛教的主题服务,更好的观佛和参拜,艺术的创新是以实用为基础发展的。敦煌石窟实际上形成一个内在独立,思想封闭的宗教世界,人进入洞窟就像到了佛国世界。石窟变革的根本是为宗教艺术服务,提供了供养和礼拜的场所。
第二,敦煌彩塑造型的变化从异域风情到本土色彩,敦煌艺术的融合和发展是开放创新的写照。
敦煌莫高窟主要有577个洞窟,留存的塑像有3000多身泥塑,由于莫高窟的地形特点,位于砾岩上不能雕刻,便采用彩塑方式塑像,塑像有三十多米高的巨型像,也有十几厘米的小型彩塑,这些塑像有各种佛像、菩萨像及弟子、天王和飞天等等。
在艺术形式上由“模制”再贴到墙上彩绘,由于塑像的地位不同,布局也有不同的排列,主要有以下几种方式:一是单独排列式:每个佛像单独设计与其他佛像没有必然联系。二是聚合向心式:佛在中心,弟子天王等分列两边,有严格的尊卑关系,是敦煌彩塑中常见的组合方式。三是多向心式:在窟内安排多组塑像,互相之间没有联系。四是平行排列式:影塑常见的方式,排列等距离的千佛。这些彩塑的特点是艺术家用自己的想象力塑造了形神兼备、性格不同、具有艺术感染的不同塑像。不同布局也是为了适应当时的宗教服务,敦煌彩塑立足本土接受外来的艺术,吸收好的营养耕织于创作,神像是在内心世界寄托和喜怒哀乐的再现,而不只是程式化的表现。
北魏时期的敦煌塑像还深深烙着印度艺术的浓重印记,造型上体格高大,鼻梁高耸,眼睛深陷,波浪式的发型等外来特点,但是也有北魏的瘦骨清秀的本土特点,唐代的丰满舒缓,都带有极力摆脱印度西域的影响,融化在本土文化之中的痕迹,艺术家把世俗化的生动的人物形象加入到佛教艺术当中,大胆打破佛教本身的戒律清规,创造出丰富的宗教人物形象,是本土化艺术特点在雕塑中的融合,成为中华民族艺术风格的组成部分。
第三,敦煌壁画不同时期有不同的艺术表现形式,内容丰富,题材各异,从开创到发展创新的繁盛逐渐到衰落,创新始终伴随着整个过程。
4万多平方米的敦煌壁画是民族艺术壁画的宝殿。内容涉及佛像画、佛教史迹画、传统神话题材画、经变画、故事画、供养人像画、装饰图案等。敦煌壁画展现出我国画师的高度艺术成就和创作才能,在创作理论和创作的方法上形成了线描造型、想象空间、多点透视、以神写形等系统的独特中国画表现技法,以生活为素材,以佛经为依据,创作了人神合一的形象和宗教幻想的神奇境界,是中华民族独特的艺术形式。
早期的敦煌壁画受西域绘画风格的影响,人物的造型上体格壮硕、面相圆润、头戴宝冠、上身裸露、翘脚长裙,受波斯和印度风格的影响,在技法上以红色涂底充满浓重的艺术效果,用西方的凹凸绘画法层层晕染,最后用白色勾出鼻子和眉骨高突的部分,这种画风呈现出简朴立体感强的艺术特点,与魏晋艺术风格截然不同的“西域式风格”。与中原风格不同审美的丰乳肥臀的裸体的菩萨、舞女受儒家思想的影响逐渐消失,带来的是受北魏的影响,人物造型扁平化,“中原风格”瘦骨裹衣服、清秀潇洒、技法也用中国画法的晕染法代替了西域的凹凸画法,这是适用本土的潜移默化的创新。
艺术来自生活。敦煌壁画的每一次变革都是改变了人类对自然和社会的新发现,艺术家的创作灵感被激发出极大的热情,敦煌壁画大胆吸收新鲜的营养,发展创造出新的生命力。
第四,飞天是艺术家创造出的最具仙气和曼妙的精灵,是敦煌壁画中最具典型的艺术形象之一。
飞天是侍奉佛陀和帝释天的小神,能歌善舞,在敦煌壁画中最具灵动的艺术形象。飞天与丝绸之路沿线的文化交融之后,又与中原及北方多元文化交汇,历时千年的敦煌飞天跨越地域和国界,融合了道、佛、儒的文化精华,超凡脱俗成为了敦煌艺术的不朽灵魂。
唐代飞天是儒家天人合一的主流文化,这种精神贯穿到飞天意识形象里,敦煌壁画的画师们挥舞着富有弹力的毛笔,将运笔与运力,写实与想象有机结合,产生出奇妙的韵律感。飞天的线条无论细密精致还是婉转顿挫,如321窟西壁佛龛两飞天,表现出轻盈潇洒的飞行美境:身形修长、随风舒展,徐徐飘落;双手散花的姿态十分优美。飞天的造型不在乎自然存在的形态,直接飞翔,借用衣服和飘带展现空间的飞舞是中国特有的形式。墙壁的优美空灵的飞天是艺术工作者对理想天国动情和热烈的描绘。
第五,石窟艺术的装饰图案的限制较少,艺术家的技巧可以得到充分的展现,图案的创新更为自由。
装饰图案不是没有生命的自然物,象征着僧、法、佛、三宝的“庄严相”,是佛国世界的一员,如宝相花是以牡丹和莲花的特征创作的团花图案。复杂纷繁变化多样的敦煌纹饰是艺术家不断吸收新的营养不断出现新的形式。多种多样花纹形式有宝相花、团花、牡丹、葡萄纹、莲花、几何纹、帷幔、彩铃、云、山、孔雀、舞童、飞天等。图案是壁画中不可缺少的装饰,是艺术家技巧的充分应用展现,相对来说,图案创作和发挥的能力更加自由。
敦煌石窟艺术是中华民族艺术變革的创新史。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艺术在世界有独特的地位才能受到世界人民的尊重。敦煌艺术是人类思想领域的最高表现,是中西艺术碰撞出的硕果,她吸取外来文化整合中国传统的艺术精神,展现了高度的技巧。
创新就是创造和新生,她是社会变革的体现,是社会发展的见证,是艺术工作者对技法研究的变革,是艺术主题思维冲动和兴奋下对创作的不断探索。繁荣发展的社会为创新带来兴奋点,世俗的社会是艺术创造的主体,创新离不开的开放的学习态度,成熟的技法是创新成果的展现。创新发展一定在传统文化艺术的基础上,加入当前社会元素,体现当下社会风貌,我们创新一定要对后代有所贡献,用我们自己的血液及五千年绵延艺术文化给我们的影响和现代科技革命的最新成就结合,就像敦煌石窟艺术给我们留下时光的见证,继续让中国艺术对世界艺术产生深刻影响,这是中国艺术设计工作者的共同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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