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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清教传统的新英格兰美食

2019-12-18三沫

看世界 2019年20期
关键词:美式龙虾豆子

三沫

炸鸡、薯条、汉堡包—在很多人眼里,几乎是“美式食物”的全部了。

这样“粗犷实在”的刻板印象不无道理。放眼全世界,相比韩国的烤肉、日本的拉面、意大利的披萨,美国在海外流行的食物就是快餐了。

然而,如果你有机会去美国新英格兰地区,特别是其海滨城市亲自探索,相信你会因大量的美食而倍感惊喜。但美女请慎重,因为一不小心,便会“收获”不忍直视的体重。

美式食物的翘楚

美国作为移民国家,食物及饮食文化来源于不同的国家。而那些食材、口味和料理方式被深度本土化、美国化的食物,便可称为“美式食物”了。

快節奏的生活,使得美国人需要匆匆进食,快餐也就渐渐成了美式食物的代表。从连锁巨头麦当劳,到路边的炸鸡、炒饭、薯条,美式快餐应有尽有。最常见的还属三明治,面包中间可以随心所欲地卷自己喜爱的食物和酱料。

比起传统的美式食物,在多数美国人心中,他们更爱外国美食,如意大利披萨、墨西哥玉米饼和中国春卷。

但事实上,从南部的乡村式烹调和墨西哥式的得州小吃,到中西部的烘焙食品,再到路易斯安那州辛辣的凯郡式料理,以及新英格兰的鲜美水产,在美国的不同地区,饮食文化和独特美食各异。美式食物绝非仅有快餐,美味又营养的食物会得到更多的青睐。

新英格兰烤蛤的传统比美国历史更悠久。

美国北方的饮食,从整体上讲很健康。其食物中富含人体所需的纤维、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而动物脂肪的含量较低。除了在冬季易缺少维生素外,营养是均衡的。

而比美国北方更饮食健康的,是在美国的东北部地区,即新英格兰地区。新英格兰人有“靠海吃海”的饮食习惯,他们的食材不仅更加丰富多样,鲜美程度也更高一筹。可以说,新英格兰人出了名的长寿,与此也不无关系。

但新英格兰的饮食文化却并非始终如一。在现代化进程中,社会文化改变了,饮食文化和习俗也随之而变。

豆子和面包

在美洲殖民地开发时期,新英格兰是清教徒的聚集地。这使得当地的文化风俗不可避免地以宗教为根基,饮食方面自然也是由清教徒的习俗、理念和口味发展而来。

黑麦面包

龙虾热狗

烤火鸡

波士顿龙虾

源自英国的清教徒,在饮食理念和饮食方式上坚持清教信仰;在口味偏好和食物烹饪方式方面,也带有英式的传统味道和风格。

因清教徒奉行苦行主义,最早一批生活在新英格兰的美国人深受影响。他们会用极其虔诚的心态烹饪食物,甚至把食物和美德等同起来,时常会有清教徒对自己的贪食感到憎恶。换句话说,他们的饮食价值观,严重阻碍了在烹饪艺术方面的进步。

从地域上来讲,马萨诸塞州的清教徒抱持着最为朴素的饮食习惯,追求实用简朴,不讲究食物口味。尽管在马萨诸塞州,有在空中盘旋的鸟类、在海岸附近游荡的水产、在林地茂密生长的植物等等由大自然馈赠的上好食材,但清教徒的菜单却单调得令人惋惜。因为在300多年的历史文化发展中,清教徒们始终感谢上帝让他们拥有可享用的冷豆子和也许并不新鲜的面包。

对清教徒来说,他们几乎一日三餐都吃豆子。仿佛是“圣果”般存在的豆子,其烹饪方式不限,或煮或烤,或冷或热。其实,豆子是最早被引入新英格兰的农作物之一。有研究发现,17世纪的冬天,新英格兰地区的家庭里吃的蔬菜几乎都是干豆子。而豆子汤作为新英格兰清教徒的“祖先经典菜式”,在其日常食谱中存在了3个世纪。

与豆子汤一样,食谱上常见的另一道菜是黑麦面包。黑麦面包由小麦和玉米粉混合烘烤而成,可算是第一代新英格兰人的创新食物。而发生在17世纪60年代的一场“小麦病”,导致面包成分中的小麦,被迫变成黑麦。没想到的是,这种黑麦面包却不经意间在新英格兰流行了多年。因成分特殊,黑麦面包拥有坚硬的外壳,掰一块下来,可以代替勺子舀豆子吃。

相比之下,新英格兰炖菜可以说是相比之下最为“丰盛”的一道菜了,是将胡萝卜、豆子、肉类放在一起用白水煮,不加任何调料。然而,这种清淡大杂烩的烹饪方式,基本上只会在新英格兰清教徒的餐桌上出现。

在英国,南部和西部偏爱煎炸,北方偏爱煮,东部的盎格鲁人则偏爱烘烤。而多数传统新英格兰食物的烹饪方式就传习自英国。从人种考察来看,新英格兰后来的移民以盎格鲁人为主,他们带来的烘烤方式,使得新英格兰人的餐食变得丰富起来。烤火鸡、烤西葫芦、烤豆子和烤馅饼,听起来就比“豆子汤”和黑麦面包更令人食欲振奋。

消失的“龙虾沙滩”

传统的新英格兰菜式太单调了,然而这里并不缺少新鲜食材。沿岸的水域里,潜藏着大量的龙虾、牡蛎、蚌类和蛤,河里的三文鱼和西鲱鱼懒懒地扭动着。可清教徒们对这些鲜美的食物毫无兴趣,只有在饥荒年才不得不拿它们果腹。

缅因州的阿凯迪亚国家公园有个牌子,上面说明道:在19世纪,当地海域的龙虾数量极多,一个浪就可以冲上来满满一沙滩的大龙虾。但那时的当地人并不热爱这种食物,竟将它们埋在地下做肥料。

显然,现在的新英格兰已经见不到“龙虾沙滩”了,龙虾也不再被用作肥料,而是新英格兰餐桌上的“常客”。波士顿龙虾可谓闻名世界,事实上,其主产地位于缅因州,但登陆地在波士顿,因此得名。

走出传统清教饮食文化的波士顿,不仅开始充分利用当地的鲜美食材,烹饪方式和美食品种也是丰富多样。

在前菜中,龙虾肉可以搅碎做成浓汤,也可以加上葱油凉拌。而在主菜中,最常见的是龙虾热狗—将鲜嫩的龙虾肉夹进刚烤好的温热酥软的黄油面包里,上面淋一层柠檬蛋黄酱;如果想要更多保留龙虾鲜美的本味,也可以选用融化的黄油代替酱料。

除此之外,以龙虾、螃蟹、青口贝和蛤蜊为主要食材的烤蛤,是非常具有地域特色的美食,绝对值得一试。据说,新英格兰烤蛤的传统比美国历史更悠久。在当地的夏日聚会和庆祝派对上,烤蛤是不可或缺的一道食物。

在海滩上挖个大沙坑,把烧热的岩石和煤炭铺好,在上面覆盖一层潮湿的海藻,随后将水产品和胡萝卜、玉米等蔬菜一起放置到海藻上,再在表面盖一层海藻,一小时后便可大快朵颐了。

新英格兰盛产的水产品中,与龙虾、蛤蜊并列的当是牡蛎。当地比较好的牡蛎店,都会标注牡蛎的产地,因为不同产地的海水和海环境会产出不同口味的牡蛎。马萨诸塞州每年都有美食节,节日的明星产品正是牡蛎。美食节结束后,主办方会将牡蛎壳回收,倾倒回大海,以助珊瑚礁的恢复。

当下的新英格兰美食远不止这些,表面金黄、口感香脆、带有一层枫糖浆的油炸面团,拥有各种奇特口味的自制冰淇淋,华夫饼上盛着野生蓝莓和甜酱的蓝莓派,太多太多的新式新英格兰美食令人垂涎三尺。品尝过后,原本对美式食物的刻板印象,一定会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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