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与自然究竟是什么关系？——生态女性主义自然观研究述评

赵璐 杨慧

（山东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 淄博 255049）

“生态女性主义”一词，由法国女性主义者弗朗西斯瓦·德奥伯尼在《女性主义·毁灭》一文中提出，并逐渐演变成一种政治与社会运动，成为女权运动第三次浪潮中的一个重要流派。由于传统男女两性不同的社会角色分工，两性在生态环境中所处的地位、生产与生活的经验差异，使二者在生态文化建构中有着不同的视角。对于生态女性主义自然观的研究，学界往往将女性与自然的关系归纳为隐喻关系、盟友关系和不可分割的整体这三种关系。

一、隐喻关系

女性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更多的学者认为是隐喻关系，这种隐喻关系来自于女性与自然之间的角色。自然作为哺育人类生长的载体，与母亲的角色类似，女性与自然之间的隐喻关系正是由此而来的。生态女性主义所认为的女性与之然之间的隐喻关系，源自母亲的角色，即女性是人类之母，自然是地球之母。张妮妮将女性与自然之间的隐喻关系，从两方面进行了说明，一是有关母亲的隐喻，生命之源的女性与地球母亲的哺育形象的隐喻；二是有关女巫的隐喻，即自然灾害的野性与不可控性与女性的任性淫荡的隐喻。这样的隐喻在西方社会也是见怪不鲜，西方文化在贬低自然与贬低女性之间有着象征性的联系，如《对地球的掠夺与愤怒的葡萄：斯坦贝克关于生态女性主义和强奸的隐喻》一文中，将《愤怒的葡萄》作为一个平台，梳理出强奸的隐喻的三个重要方面，指出斯坦贝克讲的自然强奸，和思考女性的方式描绘成地球母亲。通过对强奸比喻为剥削，葡萄比喻为末日之怒的研究，文章试图反击隐藏在母亲形象和生态环境中的末日，更加明显的看出女性与自然之间的这种隐喻关系。郑湘萍认为，生态女性主义的自然观，更多的是以一种隐喻关系来看待女性与自然，女性气质更加符合自然气质，女性与自然同处于父权制文化的压迫之下，女性与自然的盟友关系会更加亲密。而陈伟华却以人与自然、男女关系做类比，来阐释女性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她认为生态女性主义所讲的自然是活的自然，即普拉姆伍德所认为的有创造力、能自我定向的他者，而自然与女性却是相互联系的，她借卡洛琳·麦茜特的《自然之死》来解释女性与自然之间的隐喻关系，以历史的角度来阐释自然与女性之间的联系。她认为女性与自然的关系在不同的历史语境下，有着不同的表达，生态女性主义的自然观也是建立在人与自然有机统一关系的基础之上的，因此，并不能片面的去看待女性与自然之间的关系。

生态女性主义的关于隐喻关系的解读，更多的是以象征关系来进行的联想，但是并未作出具体的解释，只是以更加亲密说明。她们所认为的女性与自然之间的隐喻关系，更多的是受到父权制的影响，生态女性主义者同时也将女性解放与生态保护结合，将生态环境的保护纳入女性解放中。

二、盟友关系

生态女性主义者将女性与自然的关系归结为盟友关系，这种关系源于女性与自然共同处被压迫的地位。奥佳认为环境的恶化导致女性受压迫的加重，促使女性寻找新的解放路径。生态女性主义者回应了这一挑战，在女性所经历的统治和自然之间建立了一种创造性的联系。妇女和自然不是一体的，但她们可以成为寻求共同解放的盟友。因此，女性与自然之间成为了一种盟友关系，共同反抗父权制与资本主义，建立以女性女性为主导的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环境制度。茨博尼克认为，女性和自然在很多方面都有联系：因为她们的生物地位，生殖地位，被“强者”歧视；甚至妇女成为暴力压迫的受害者的方式也类似于自然成为受害者的方式。女性与自然之间同样是受压迫的地位，但在茨博尼克看来，这种受压迫更多的是因处于统治地位的父权制意识形态，而这种意识形态并不是随着资本主义的产生才有的，而是私有制产生就开始逐步形成，因此只有推翻父权制，才可能获得女性与自然的解放。

三、不可分割的整体

女性与自然之间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这一观点来自有机论的自然观。在他们看来，女性作为人类的一部分，人与自然、自然中的人类个体以及其他生物个体乃至自然物之间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史少博在讲女性与自然关系时，认为女性与自然的关系实际上是人与自然的关系，人融于自然而存在，自然界的其他事物也都有其存在的价值，人与自然是相互关联的存在，他们是相互依存的关系。王霞则认为生态女性主义的自然观所讲的女性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是有机论的基础上的自然观，是在承认人与自然人与自然基本区分的前提之下的，人与自然及其他部分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女性与自然是相互关联不可分割的整体的关系，女性与自然的关系即人与自然的关系。

四、结语

从隐喻关系，到盟友关系再到不可分割的有机整体，虽然最初关注的层面不同，但是生态女性主义者已经认识到自然对于女性的重要意义。生态女性主义者在关注生态环境平衡与缓解环境危机这两方面有着共同的目标，正是在这样的多元化的研究方向中，将多种文化融汇贯通，推动了生态女性主义在批判中向前发展，逐步成为引起人们重视的一种社会思潮。生态女性主义在女性解放与自然解放之中试图谋求一种平衡关系，这种平衡不单单只是建立在女性的基础上，同时也站在全人类共同面临的危机之上。多维度的研究女性与自然关系这对于人们如何把握生态女性主义自然观，深入思考女性与自然之间的关系，这有助于解决当前环境危机下女性生存与发展的问题，建构一种和谐的人与自然共同发展的亲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