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不住的母亲
2019-12-13刘叶
□刘叶
初春的清晨,天刚蒙蒙亮。我起来上厕所,母亲已经在厨房,白米粥在电饭锅里尽情地翻腾舞蹈。母亲轻轻开门关门,轻轻地下楼了,我回房间又睡去了。
母亲和我一起住。母亲在团部有一个院子,两间平房,母亲迈着轻盈的步子不紧不慢地去平房。院外拐角的鸡舍里,有几只老母鸡,母亲拨开了鸡舍的门板。随后从粮袋里,用葫芦瓢舀了满满一瓢麦麸,倒进装着细碎菜叶的盆里,糅合了一下,全撒到鸡舍门外,顷刻,沉静了一夜的小院,就这样被鸡们给吵醒了。
坐在门口的板凳上看着母鸡吃完后,母亲微笑着把鸡赶回鸡舍,用塑料袋提着几个鸡蛋,又迈着轻盈的步子回到楼房。
早晨的时光,一溜烟的工夫就过去。母亲终于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轻轻地唤着儿子的乳名,叫着儿子起床。
儿子洗漱好,坐在饭桌前,喝着粥,吃着馍,“嘎嘣嘎嘣”地嚼着萝卜干。母亲一边催促儿子快点吃,一边拿着儿子上学要穿的衣服放在沙发上。咬了几大口馒头,“咕噜咕噜”地喝下米粥,开始收拾碗筷。
爱人早早去了大棚忙碌。我和母亲、儿子三人一起出门,我要上班、儿子要上学。中午,儿子排着队出来,母亲已经早早地等在了幼儿园门口。
因为是星期三,母亲和儿子去赶集,先买上儿子喜欢吃的炸鸡柳,然后来到卖菜的小摊,挑上几根胡萝卜、洋葱、青菜。
中午饭后,我在洗锅,母亲又出门了,母亲惦记着她养的那几只老母亲,要给喂食喂水,母亲也惦记鸡蛋,最近老是有母鸡把下的鸡蛋叨烂。母亲也说,要让她的母鸡晒太阳。
院内,是长方形的菜园子。这个时候,整块地里只有去年种的菠菜、韭菜和蒜,母亲又开始收拾菜地。
回到楼房,我们都在午休,勤劳、闲不住的母亲拿出了她的针线包,给儿子做小布鞋。母亲说,天气渐渐暖和,小孩穿着布鞋脚不热,比买的好。
爱是一种传承,爱是一种教育。儿子常常会说“奶奶,你别做饭了,你别打扫环境了,让我爸我妈做。”我们也曾跟她约法三章:家务统统不要她插手。可是,约法八章都不顶用,母亲就是闲不住。周末我洗衣服,母亲端着盆子下楼去晾衣服;平时一个不留神,母亲把儿子刚换下的衣服拿去洗,我看到后母亲陪着笑说:“我只搓下领口袖口”;我们下班,母亲晚饭都已经做好了。
带孩子本是个操心的苦差事,我们劝母亲不要干家务,但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和所有母亲一样,不求索取回报,心里只有他人没有自己,是这么一个平凡、又令人尊敬的人。她一心想着为这个家,整天在家忙这忙那,她的生活看上去似乎很孤寂,却又这么愉快,这么充实。
夜色渐浓,我们和母亲一起坐下来,和她说说话,爱人讲社会见闻,我讲团场的事,儿子讲学校生活,母亲则讲从老家听到的各种事情,日子就这么平淡又真实地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