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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电影特点及电影语言分析

2019-11-14冯华

青年文学家 2019年27期
关键词:顾长卫立春镜子

冯华

[中图分类号]:J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27--01

电影《立春》是顾长卫导演所导演的专注边缘群体的剧情片,电影镜头剥离时下的流行元素,而是将最平实的语言镜头娓娓地向受众铺展开来,镜头、构图及色调等等多种电影元素及语言的运用,极大地增强了电影人物的真实感。

电影主要讲述的是在改革开放后期的一个闭塞的县城中,抱有歌剧痴迷向往的王彩玲成为了民众眼中的异类,她放弃一切只为追寻,而梦想却被现实打败。这无疑不是一个小人物的悲剧,使王彩玲这样拥有“梦想”的人群成为了“沆瀣一气”的组织,他们的梦想难以实现,只能无情地逡巡在他们的现实周围,他们不仅仅是别人眼中的“鱼刺”,实则不然,他们的向往也成为了他们自己的“鱼刺”,他们不想拔出也不能拔出,或许它连同着经脉与灵魂,一旦剥离身体她们也就丧失了自己,所以《立春》不仅仅是王彩玲一个人的悲剧,更是时代下一群人的无奈。

立春是希望的开始,一切在此刻都是欣然之态,立春之时,向前走是温暖,向后退是寒冷,就是一步的距离,它们也确实是剧中人物现实和理想的距离。电影从烟囱由暗到深的引入,高耸的烟囱凸显出了明确的年代感,后面镜头切换到人群骑行的镜头,前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烟囱的高耸给受众一种孤清难以触碰之感,而后面蜂拥的人群让人感受到了一种世俗及愚昧之感。电影开场需要介绍全片的基本的情境,在声画协作的表现下需要体现出故事的时间,地点等基本信息,甚至也需要用象征的手法按时主体思想与任务的命运,而顾长卫导演通过开场的精心构建,来通过反差甚至带有戏谑的效果为王彩玲的出现形成了铺垫。

在《立春》中,镜子也成电影体现人物的重要符号。王彩玲接受了周瑜的教他唱歌的请求,王彩玲对着镜子自弹自唱,闭着双眼完全沉浸在音乐中,伴随着她的歌声周瑜直视镜子里的王彩玲,仰慕的情感油然而生,这不仅是来于对王彩玲本身,而是对于一种美好艺术的纯粹向往。镜子往往有注视自我、深入灵魂的作用。在这一段落中,一曲唱完,王彩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头此时没有任何的变化,也不移动,也不对焦,画面此时相对静止,此时的镜头不是为了叙事,而是为了体现人物及渲染情感服务的,这种静止的镜头与王彩玲的面容及声音形成的强烈的关系,并且大量的深色背景与略显光亮的镜子强烈的对比,一种压抑感不言而喻,也深沉地体现出了人物的孤独与无助。从视觉语言上来说,运用镜面的反射可以使人物与镜中人像形成照应,营造实与虚、真与假的关系。

在整个影片中运用镜子表现人物的还有胡金泉最后的一段芭蕾舞,那样的一个决定,对于胡金泉来说是一种解脱,也是新的“束缚”的开始,而最后这一段芭蕾舞有一种无畏的涕零感和悲壮感,他全程几乎注视着镜子,音乐、表情与肢体有一种变态的扭曲之感,就如同电影《黑天鹅》中妮娜最后那一支舞,极具绚烂却又有回光返照之征兆,这也是一个最美的涅槃过程,灯光似舞台的追光,既渲染出一种无力的苍白,又凸显出一种孤独的力量,相驳之力充斥着无限的力量与能源,而镜像又似乎在影射着一种生活、一种志向近在眼前的咫尺,却有虚于飘渺。

影片中最为吸引人的两个镜头是王彩玲两次来到天安门广场的长镜头。导演充分运用了景深镜头,透过虚实的交映构建出不同时期的人物心态及历程。

第一次王彩玲出现在天安门广场时,导演将王彩玲及行李聚焦,将天安门及一切物体进行虚化处理,形成了有一定景深的视觉画面空间,将人物与景物通过虚实的方式呈现断离,体现出人物的孤寂与无力之感,并且也强烈地体现出人物对梦想的向往和对北京的迷恋。王彩玲趴在栏杆上,用实际的物品将王彩玲与向往的最具有北京代表性的地标进行隔离,体现出人物的理想与现实的距离感,将原本无形的距离通过有形的方式进行表现,在景深空间里出现了巡逻的军人,一种无形的力量,使得受众更加感受到了人物的渺小和前进的渺茫。整体色调偏深,王彩玲也穿着暗黑色调的衣服,孤独的背影被对焦,而明亮的热闹的天安门作为失焦的背景,無论是从色彩还是从画面空间来看,都与王彩玲孤独的背景和冰冷的心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长镜头的运用使受众能够真实感受到“虚拟”中的真切,使得镜头更为庄严肃穆,并且留出足够的时间即空间让观众进入导演所营造的电影世界。

第二次是王彩玲带着领养的女儿在天安门广场游玩,与第一次出现进行对比:整个画面的色彩更为鲜亮,并且没有对天安门进行过度的失焦处理,将人物和整个背景进行融合;人物的服装色彩也更加跳跃;没有栅栏等其余外来力量,使画面更加开阔;背景中融入多种积极因素,例如穿校服的小学生,冉冉飘升的红旗等。此镜头也是运用了长镜头,整个镜头无论是色调还是构图都有了积极的转变,但是在画面之下似乎也体现出人物的一种无奈,天空虽然明亮了,一切似乎明朗了,但是王彩玲的梦想到底去了哪里,她似乎也成为了庸庸碌碌的一员,女儿也成为了他生活的中心,取代了艺术在她心中的位置,她的心不再是为艺术而生,而是回归了世俗,找回了平凡,但是这对于王彩玲是不是一种无奈和一种失去。

《立春》的结尾似乎成为了导演留给观众的一个谜题,但是从父亲的那一滴眼泪中我们看到,至少王彩玲实现了别人眼中的“幸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家”,而她的真正幸福呐,这份答案我们只能扪心自问,也如同顾长卫导演说的那句话“特别地道的理想主义者,其实意味着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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