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克孜尔石窟壁画中的裸体艺术
2019-11-14王亚新陕西师范大学陕西西安710100
王亚新 陕西师范大学 陕西西安 710100
纵观我国艺术历史的发展,在人体艺术中,裸体艺术的发展有着辉煌绚丽的时段,人的外在形态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人的精神文明,而且人是艺术歌颂的不变主题。克孜尔石窟一带的壁画,早于吐鲁番地区,而在克孜尔石窟中存在大量的裸体壁画,姿态万千,出神入化,使克孜尔石窟独具特色。
一、克孜尔石窟壁画中的裸体艺术表现形式
克孜尔石窟壁画中的裸体形象可分为全裸和半裸,(全裸和半裸的区分点为隐私部位是否有衣物遮挡),其中半裸居多,构图多种多样,可以分为其他单幅图案和世俗画。全裸和半裸相比起来稍少一些,半裸形象男性菩萨居多,全裸形象女性和童子居多,并且前期和后期相比较,前期的全裸较少,到后期全裸增多。
克孜尔壁画中的裸体形象是根据正常人的身高比例来绘制的,并且男女的身形都非常有力量美和健康美,人体的肌肉转折和谐且匀称,表现了一种阳刚之美,且佛陀和菩萨大部分为半裸,在全裸形象中女性所占数量较多,女性的裸体形象多是丰乳宽臀,腰肢扭动,裸露全身。克孜尔石窟壁画中体型的变化多是通过手的动势与动态来表现。壁画中人物形体多以几何形构成,关节处通常会有大小不同的圆圈,用来突出身体结构,人体会有几个大块圆锥形来表现体面结构,然而乳房等部位就不会特意地夸张,尽可能看起来自然一些。克孜尔石窟里的裸体造型特征是人体和身上的装饰物相结合补充,装饰物在人体的结构关键处,既突出细节,又增加了人体的美感。
二、克孜尔石窟壁画中的裸体艺术发展
克孜尔壁画分初创期(3世纪末至4世纪中)、发展期(4世纪中至5世纪末)、繁荣期(6至7世纪)和衰落期(8至9世纪中) 据调查, 通过表格所陈列的信息可以了解到,3世纪末-4世纪的全裸较少,4世纪-5世纪的全裸形象慢慢增多,6世纪-7世纪的全裸形象是最多的时期。通过壁画所处时代来看,克孜尔壁画中裸体形象的出现是有规律的,在一定时期内出现的,在克孜尔石窟壁画的发展和繁荣的壁画上出现了全裸的身影较频繁。这个时期,佛教艺术的影响力逐渐减弱,马蒂拉佛教的艺术受到了强烈的影响。释迦牟尼的“佛传”和“缘分”是典型的例子,所以也有会很多裸体出现。与此同时,国内文化的强烈影响,除了一些印度的艺术风格保留了一些,融合犍陀罗、马图拉等艺术的龟兹风格壁画逐步成为主风向。在这种氛围中,裸体的形象正在逐渐减弱,到了后期,克孜尔石窟的壁画各方面都在衰退,最后的裸体形象也就消失了,克孜尔壁画的裸体形象是进入发展时期以来盛行的,并不是贯穿石窟发展的全过程。
三、克孜尔石窟壁画裸体艺术的技法特色
在用笔上来看,克孜尔石窟壁画在早期深受犍陀罗艺术的影响,人物的脸呈椭圆形,身体宽大,四肢粗壮,用线粗犷,壁画中的菩萨多为卷发,额宽小嘴且嘴角留有小髭 克孜尔石窟壁画经过繁荣时期,进入了龟兹的艺术模式,这个时期的人物的形体和初期的相比,比例更加和谐,脸型圆润,细长眉目,高直鼻,前额偏宽,五官较集中,线条流畅,表现出了当时龟兹人的特征 晚期的克孜尔壁画人物刻画较为粗略,失去了之前的辉煌景象,进入衰败时期,洞窟遭到废弃,四方的游僧、香客随意在窟内刻画。随之,克孜尔石窟佛教艺术止步于公元9世纪。
与中原画风不同,克孜尔石窟壁画里的用笔是龟兹的特有画法“屈铁盘丝”,这一词出自唐代张彦远《历代名画记》卷九:“尉迟乙僧…画外国及菩萨,小则用笔紧劲,如屈铁盘丝,大则洒落有气概。” 其画法是先勾描,然后在肢体的四周用赭红色由低到高多层次晕染,将中间空出,这样凸显人体的肌肉的凹凸立体感,明暗对比明朗,不仅突出线条,注重晕染的层次,且染不碍线,线不碍染,给人一种真实的感觉,这种技法所画出的形体使肌肤更富有弹性,同时也增加了壁画的故事生动性,更加抒情。而且这种画法越到后期越来越明显,可以通过对比发现后期的晕染比前期的晕染层次更多。
克孜尔石窟壁画的裸体形象是我国古代艺术的瑰宝,比敦煌莫高窟石窟还要早二百年左右,敦煌莫高窟中的裸体壁画也受到克孜尔壁画的影响,克孜尔裸体艺术是西方原始裸体艺术的升华,也是西方艺术文化的延伸,将自己独有的文化艺术和优秀的文化艺术人才向外部输出,推动了人类艺术文明的进步。克孜尔石窟艺术以自己闪耀的光彩向外辐射,其辐射力不仅只指向中原还远及亚洲周围的一些国家,并且也对这些国家的文化艺术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开放可以为文化艺术的兴盛开辟大道坦途,封闭则会为文化艺术发展的通道设置导致窒息的人为障碍,这也就是由西域文化艺术辉煌历史推导出来的规律和主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