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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激情境下执行控制与抑郁状态的关系:冗思倾向的调节作用

2019-11-13尹华站

心理研究 2019年5期
关键词:调节量表预测

尹华站 肖 露 李 丹

(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湖南师范大学认知与人类行为湖南省重点实验室,长沙 410081)

1 引言

世卫组织2017年的数据显示,全世界抑郁症患者人数已达3.22亿人,预计到2030年抑郁将成为世界第一大负担疾病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2017)。研究发现,抑郁在大学生群体中的检出率为29.3% (唐慧,丁伶灵,宋秀丽,等,2013),抑郁会导致自残、自杀、犯罪等严重后果(孙晓军,连帅磊,牛更枫,等,2016;朱晓伟,牛更枫,于永伟,等,2018;赵巍峰,彭敏,赵艳军,等,2016),因此,大学生的抑郁问题应该成为全社会关注的焦点。抑郁又是怎样产生与发展的呢?研究指出生活事件的累积会增加个体的抑郁易感性(Kessler,1997)。然而,Southwick 指出,尽管很多人会遭遇生活中应激事件,但是只有较少一部分遭受应激事件的人会表现出抑郁症状,这说明人们对于应激事件的反应受到很多因素影响而表现出差异性(Southwick,Charney,2012)。随着生物—心理—社会模式的发展,人们逐渐用一种整合的模式来解释抑郁的发生、发展。譬如,易感性—应激模型重视内在的易感因素与外界应激生活事件的相互作用。个体自身特定的素质如认知行为模式等易感因素与外部的应激生活事件相互作用会增加其产生抑郁症状的风险。这些认知模式可以作为一种调节因素,从而对生活事件与抑郁水平之间的关系产生影响。其中,冗思倾向这一认知模式比较受研究者的重视,较多的研究结果也提示冗思倾向会对个体抑郁的出现和发展产生调节作用。

执行控制(executive control)是指对任务进行监控、调节并做出计划的认知控制过程,其对个体适应情境、行为引导起到关键作用(Banich,2009),且与有效应对应激情境密切相关(Compton,Hofheimer,&Kazinka,2013)。目前,关于执行控制与抑郁症状的关系仍存争议,一方面研究发现执行控制缺陷与抑郁症状存在相关(Joormann,2004),另一方面研究发现执行功能障碍是独立于抑郁症状之外的另一组症候群(Must,Szabo,& Bodi,et al,2006),青少年的执行控制与抑郁症的抑郁情绪无关(Connolly,Wagner,Shapero,Pendergast,Abramson,& Alloy,2014)。由此可见,执行控制与抑郁症状之间可能存在调节变量。另有研究发现,执行控制在应激情境下会被消弱(Plessow & Kirschbaum,2012)。因此,本研究试图在应激条件下重新考察执行控制与抑郁情绪的关系。

冗思倾向属于一种非适应性的反应风格,会让个体反复思考情绪的本身、产生情绪的原因以及造成不良后果的可能性(Nolenhoeksema,2000),进而延长和增强负性情绪对个体的影响。冗思倾向一般分为反思(reflection)和强迫思考(brooding),反思被界定为倾向于认知问题的解决,有助于减轻个人的抑郁症状;强迫思考则被界定为将注意指向消极刺激,沉溺于消极情绪状态,从而更易引发抑郁症状(Joormann,Dkane,& Gotlib,2006)。前者关注问题本身,而后者则消极地关注内心状态(Treynor,Gonzalez,& Nolenhoeksema,2003)。研究表明,冗思倾向与抑郁水平之间却未发现显著相关(Morrow& Nolenhoeksema,1990)。同时,也有研究认为执行控制与冗思倾向之间不存在显著相关(Katz&Bertelson,1993)。假若一个变量与其自变量或因变量皆无显著相关,则不可能成为中介变量,但可能成为调节变量。因此,本研究假设应激情境下执行控制对抑郁症状的预测作用要强于正常情境,冗思倾向会调节执行控制与抑郁症状的关系,倾向于进行强迫思考的个体在应激情境下更易产生抑郁症状。综上,本研究拟通过诱发应激情境,考察执行控制对抑郁症状的预测作用,以及冗思倾向对上述预测作用的调节效应。本研究使用特里尔社会应激测试(Trier Social Stress Test,TSST)进行应激情境诱导,经典n-back任务测量执行控制水平。

2 研究方法

2.1 研究对象

采用随机整群抽样法,选取某大学选修心理学通识课程的233名大学生为研究对象,所有被试自愿参加本研究并签署知情同意书,皆为右利手,研究结束后被试均获取本课程一定比例的实践分数。因数据丢失等原因,纳入最后分析的有效被试数量为212人。其中男124人,女88人;大一学生67人,大二学生80人,大三学生 65人;平均年龄为18.37±1.05 岁。

2.2 研究工具

2.2.1 冗思反应量表中文修订版 (Ruminative Response Scale of China,RRSC) 该量表主要测量被试的冗思倾向(韩秀,杨宏飞,2009)。它包括22个条目,分为症状冗思、强迫思考和反思三个维度,采用 1~4 级评分 (1=从不;2=有时;3=经常;4=总是),得分越高代表冗思倾向越严重。RRS中文版总量表α 系数 0.90,各维度 α 系数在 0.65~0.85 之间。本研究只选取强迫思考和反思两个维度。

2.2.2 流调中心用抑郁自评量表中文修订版(Center for Epidemiological Studies Depression Scale,CES-D) 该量表主要测量抑郁心境和体验,与其它抑郁问卷相比更适用于一般人群的抑郁评定 (汪向东,王希林,马弘等,1999)。它包括20个条目,分为抑郁情绪、积极情绪、躯体症状及活动迟滞和人际关系4个维度,每个条目采取0(近1周出现该感觉的天数少于1天)~3(近1周出现该感觉的天数少于5天)的 4 级评分,其中条目 4、8、12、16 为反向题,采取3减所得分数结转计分。总得分越高表明抑郁程度越高。本研究中该量表脱失率超过10%,或各维度缺失题目数大于两题算作废,有效问卷缺失题目计分以量表均值替代。本研究中该量表各维度的内部一致性 α 系数分别为 0.83、0.77、0.54 和 0.71。

2.2.3 状态 焦虑量表 (State Anxiety Inventory-State,SAI-S)该量表主要评定应激情境激发前后的状态焦虑(汪向东,王希林,马弘等,1999)。它包括20 个条目,采用 1~4 级(1=完全没有;2=有些;3=中等程度;4=非常明显)评分,其中条目 1、2、5、8、10、11、15、16、19、20 为反向题。总得分越高代表焦虑水平越高。本研究中该量表各维度的内部一致性α系数为 0.83~0.92。

2.2.4 积极情感消极情感体验量表 (Positive Affect and Negative Affect Scale,PANAS) 该量表主要评定应激情境激发前后的情感体验 (邱林,郑雪,王雁飞,2008)。它包括20个条目,分为积极情感和消极情感2个维度,采用1~5级(1=非常轻微或根本没有;5=非常强烈)评分。总得分越高,相应的情感体验越明显。本研究中,积极情感分量表的内部一致性α系数为0.85,消极情感分量表的内部一致性 α 系数为 0.84。

2.2.5 执行控制水平测试(Execute Control Level Test,ECLT)该测试主要是采用n-back任务测量执行控制中工作记忆成份 (Quinn& Joormann,2015)。使用E-prime工具编程,首先在屏幕上呈现第一个字母,呈现时间为500ms,然后接连呈现第二个字母500ms,第三个字母500ms后空屏,要求判断第三个字母与第一个字母是否相同,并做出按键反应,反应时间为2500ms,接着继续呈现第四个字母,要求判断第四个字母与第二个字母是否相同并做出反应,依次类推,反应时间超过2500ms,自动呈现下一个字母,并记为错误反应。

测试开始之前,主试先给被试讲解n-back记忆任务,并完成练习,确保被试能够理解测试任务。正式测试开始之前,呈现指导语 “下面你将正式参加n-back任务测试,在测试中会呈现一系列字母,要求你记忆这些字母并判断其与前面相隔一个字母位置的字母是否相同,相同按Y,不相同按N,在保证正确的基础上尽快反应。”测试分为6个组块,每个组块包括20次试验,字母的顺序和出现的次数都进行了平衡。整个测试完成时间约15分钟。在应激情境诱发前后分别进行一次n-back任务测试。

2.2.6 心 理 应 激 测 试 (Trier Social Stress Test,TSST) 该测试是由特里尔大学设计,专门用于实验室研究的标准化心理应激情境诱发(Kirschbaum,Pirke,& Hellhammer,1993)。本研究中的心理应激测试要求被试在一个主试面前完成5分钟的演讲任务和5分钟的口头心算任务,并告知被试两个任务会测试某个方面的智商。主试在被试到达之后讲解演讲任务:“下面你有5分钟的演讲任务,只有3分钟准备时间,你所有的演讲过程会被全程录像,并会在之后放给全班同学观看并进行评判。你可以在准备阶段使用纸笔或手机查阅资料,但演讲开始之后不允许携带任何资料。要求在8个演讲主题中抽签选取一个作为演讲内容。”3分钟后,要求被试正式开始演讲,如演讲时间少于5分钟,主试提醒“还有剩余时间,请继续”;如5分钟时间已到,被试还在继续,则要求其立即停止。第二部分为5分钟口头心算任务,从3073开始,依次减去13,越快越好,越准确越好,一旦被试出现错误,则要求被试停止,从3073重新开始。5分钟时间到,被试停止实验。人们在应激状态下通常会出现焦虑状态、消极情绪和生理反应,为了验证应激情境诱发的有效性,在诱发前后进行了测量。使用STAI-S、PANAS和手腕式电子血压计分别对焦虑、情绪和血压脉搏进行测量。

2.3 实施步骤

所有量表评定人员均为有3年以上主试经历的科研人员,研究前均经统一培训并合格后开始研究工作。每位被试由两位主试在同一天内分别完成量表评定和应激情境诱发任务。

被试在进入实验室之前先统一填写RRSC量表,接着进入实验室完成n-back任务,并填写CESD量表。进入实验之后,首先要求被试完成STAI-S和PANAS测试,接着测量被试的血压和脉搏之后,然后运用TSST范式对被试进行应激情境诱发,之后立刻再次进行STAI-S、PANAS测试,并测量血压和脉搏。最后再完成一次与之前相同的n-back任务,并填写CES-D量表。

2.4 分析方法

使用SPSS19.0进行数据录入、整理和分析。本研究主要采用t检验考查大学生分别在应激情境诱发之前与之后的心理和生理指标的差异,采用Pearson积差相关分析考查执行控制、冗思倾向及抑郁症状之间的关系,采用多元回归分析考查执行控制对抑郁症状的预测作用,以及冗思倾向对这一预测的调节效应。

3 结果

3.1 应激情境操作有效性检测

如表1所示,从心理指标来看,应激情境之后,被试状态焦虑显著提高,积极情绪显著降低,消极情绪得分显著提高。从生理指标来看,应激情境之后,被试收缩压、舒张压和脉搏水平均显著提高。

总体来看,本研究通过TSST范式所诱发的应激情境是有效的,能够诱发被试的应激反应。

3.2 执行控制、冗思倾向与抑郁症状的关系

采用配对样本t检验探讨应激情境诱发前后的执行控制水平的变化(见表1)。结果显示,以n-back任务的错误次数作为被试执行控制水平的指标,应激情境诱发之前的执行控制表现显著好于应激情境诱发之后[t(210)=-5.14,p<0.001]。

采用Pearson积差相关分析探讨执行控制、冗思倾向与抑郁症状之间的关系 (见表2)。结果显示,冗思倾向中的强迫思考与抑郁症状之间呈显著正相关,反思则与抑郁症状之间呈显著负相关。应激情境诱发前n-back任务错误数与抑郁症状之间不存在显著相关,而应激情境诱发后n-back任务错误数与抑郁症状之间却显著正相关,这说明应激情境下执行控制能力的下降可能会预测抑郁症状的产生。

为了验证冗思倾向是否会对抑郁症状产生预测作用,首先将冗思倾向的两个因子,即强迫思考和反思,以及抑郁症状得分纳入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冗思倾向能够对抑郁症状产生预测作用 [F(2,420)=17.84,p<0.001,R2=0.31]。进一步分析发现,强迫思考对抑郁症状预测显著 [β=0.63,t(210)=4.70,p<0.001],而反思的预测不显著[β=-0.12,t(210)=-0.59,p=0.55],因此后续的调节分析中只关注了强迫思考的作用。

3.3 执行控制对抑郁症状的预测作用:冗思倾向的调节

为考察强迫思考的调节作用,根据调节变量检验方法,先将正常情境与应激情境下强迫思考及执行控制的得分进行中心化处理,再将强迫思考与执行控制相乘获得一个交互项 (温忠麟,侯杰泰,Herbert,2008)。

采用多元层次回归进行分析,分别对正常情境与应激情境下执行控制对抑郁症状的预测效应及冗思倾向的调节效应进行考察。正常情境下,第一步将强迫思考与pre-n-back任务错误数作为第一层变量引入回归方程 [F(2,420)=17.78,p<0.001,R2=0.29],以考察其分别对抑郁症状的独立贡献,结果发现强迫思考对抑郁症状的产生存在作用[β=0.43,t(210)=5.82,p<0.001],而 pre-n-back 任务错误次数对抑郁症状的产生预测不显著[β=0.03,t(210)=0.30,p=0.77]; 第二步将强迫思考与 pre-n-back 任务错误次数的交互作用项引入回归方程,以考察强迫思考对执行控制预测抑郁症状的调节作用,结果发现在正常情境下,强迫思考无法对执行控制预测抑郁症状产生调节作用 [F(2,420)=0.11,p=0.58,R2=0.001]。

表1 应激情境诱发有效性指标的评分比较

表2 执行控制、冗思倾向与抑郁症状的相关分析结果

应激情境下,第一步将强迫思考和post-n-back任务错误数作为第一层变量引入到回归方程[F(2,420)=19.46,p<0.001,R2=0.31],以考察其分别对抑郁症状的独立贡献,结果发现强迫思考对抑郁症状的产生存在作用[β=0.44,t(210)=5.91,p<0.001],post-n-back任务错误次数对抑郁症状的产生预测显著[β=0.53,t(210)=6.42,p<0.001];第二步将强迫思考和post-n-back任务错误数的交互作用项引入回归方程,以考察强迫思考对执行控制预测抑郁症状产生的调节作用,结果发现在应激情境下,强迫思考对执行控制预测抑郁症状产生调节作用[F(2,420)=16.15,p<0.001,R2=0.25]。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强迫思考对执行控制预测抑郁症状的调节作用

从上述结果可以看出,应激情境下强迫思考和post-n-back任务错误数均可以预测抑郁症状的产生。而执行控制对抑郁症状的预测受到强迫思考的调节作用。

为了进一步理解交互作用的本质,我们采用Holmbeck(2002)的做法,考察强迫思考取高值(高于平均数一个标准差)和低值(低于平均数一个标准差)时,执行控制(post-n-back 任务错误次数)对抑郁症状的预测效应。结果如图1所示,其中纵坐标为CES-D的得分。从结果来看,应激情境下执行控制可以显著预测抑郁症状,且对于高强迫思考组而言预测力更高。

4 讨论

本研究探讨了应激情境下执行控制与抑郁症状的关系及冗思倾向在其关系中的调节作用。结果发现,在应激情境诱发之前n-back的成绩与抑郁症状之间相关不显著,但应激情境诱发之后的n-back成绩越差,抑郁症状越严重。这说明了应激情境下个体的执行控制水平降低,可能会导致抑郁症状加重。这一结果与以往多项研究结果是一致的。譬如,杨会芹和刘晖探讨留守儿童的内化情绪问题与生活应激事件的关系,结果发现,生活应激事件可对内化情绪问题直接产生影响(杨会芹,刘晖,2014)。黄慧等探讨了职业高中生抑郁与认知情绪调节策略的关系,采用认知情绪调节问卷与抑郁量表,对湖南省某职业中学320名学生进行调查,结果发现,职业高中生认知情绪调节策略与抑郁存在相关,其中灾难化、积极重新评价、积极重新关注对抑郁具有预测作用(黄慧,单志芳,蔡燕怡,2014)。陈亮等采用小学生情绪调节问卷中文版(ERQ-CC)、艾森克人格量表中文儿童版(EPQCk)和儿童抑郁量表中文版(CDI-C)对1381名小学生进行调查,考察小学生神经质与抑郁情绪的关系及情绪调节的中介作用,结果发现,认知重评与神经质、抑郁情绪间存在显著的负相关,认知重评和表达抑制在神经质与抑郁情绪关系间起部分中介作用(陈亮,刘文,车翰博,2015)。由此可见,应激情境下个体的执行控制水平会降低,从而致使个体采取无效的情绪调节策略,进而导致抑郁症状的产生。

本研究还发现,在应激情境下,强迫思考在执行控制与抑郁症状之间起调节作用,反思(冗思倾向的一种形式)并未对应激条件下的执行控制与抑郁症状的关系产生调节(Raedt& Koster,2010)。这一研究结果与以往多项研究结果是一致的。譬如Nolen-Hoeksema和 Morrow(1993)以 79 位大学生为被试,追踪一个月的情绪变化,结果发现常使用冗思倾向的个体比少使用冗思倾向的个体经历更长的抑郁情绪。Roelofs等人(2008)对770名17岁儿童青少年的冗思和抑郁症状追踪调查了8~10周,结果也同样显示,冗思和抑郁密切相关 (Watkins&Brown,2002)。Treynor及其同事 (2003)还发现抑郁性冗思的两个因子与抑郁症状具有不同的关联性:强迫思考不仅与当前抑郁的相关较高,而且与未来抑郁的相关也较高;而反思仅与当前抑郁有关,长期而言则和抑郁水平的降低有关。总的来说,冗思在抑郁发生、发展过程中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是抑郁的重要认知易感因素之一。事实上,这一结果可以从两个方面进行解释。其一,鉴于执行控制引发了自动反应的抑制(Banich,2009),在应激情境下执行控制能力水平的降低有可能会促使自动化应激反应的显现。因此,只有当个体存在应对应激的不良行为模式,使应激情境下出现低水平执行控制能力,才有可能导致抑郁症状的产生。现有的抑郁易感性模型指出,个体执行控制的缺陷可能会导致冗思的产生,从而引发抑郁症状的出现 (Plessow&Kirschbaum,2012),这个假设与该模型是吻合的。其二,应激情境下执行控制能力的降低会预测抑郁症状的产生,是因为冗思会导致执行控制暂时性降低。自我报告有冗思倾向的个体更有可能在应激应对时产生冗思。应激产生时的冗思状态会占用有限的认知资源从而使得执行控制水平下降(Watkins& Brown,2002)。鉴于本研究未对冗思状态或执行控制进行操纵,这两种解释均是可能的。总之,本研究结果表明,抑郁症状在某种程度上与应激情境下的执行控制有负相关,且只有当习惯性强迫思考时应激情境下的执行控制与抑郁症状之间才会呈现出显著负相关。这一领域的研究对于我们解释抑郁易感性存在重要影响。本研究的结果支持了抑郁的产生源自于对应激生活事件无效应对这一观点。

本研究具有重要的临床意义。在最近一些执行控制训练研究中,研究人员已经提高了执行控制的潜在临床效用(Morrison& Chein,2011)。训练研究的假设是,执行控制可以通过练习执行控制任务而提高,并且这种能力的提高也可能使其他相关的能力得以提高(Morrison & Chein,2011)。Schweizer等(2013)在最近的训练研究中证明,情绪调节能力可以通过训练执行控制得以提高,同时也指出执行控制训练可能成为治疗抑郁症的一种有效途径。

当然,本研究尚存在一些不足之处。首先,本研究采用被试内设计,对大学生在应激情境诱发之前和之后的执行控制进行测量,无法区分是练习效应的结果还是应激情境产生的结果,未来可以采用同质的样本进行被试间设计。第二,本研究属于横向研究,在同一时间点收集数据,不能在变量之间建立时间上的关系。未来可以采用纵向研究以探讨应激情境下强迫思考与执行控制的交互作用是否能预测抑郁症状的产生。第三,本研究选取的样本为正常大学生,未来可以选择临床抑郁症样本,以考察应激情境下强迫思考与执行控制的交互作用与抑郁症产生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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