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伊蕾

海男

二十多年以前

我听见你的裙子穿过了

走廊，穿过临海的出生地

穿过你插队的乡村

穿过《独身女人的卧室》

穿过了你肩上波浪般的卷发

穿过了词语，漆黑明亮的

洞穴，穿过了你锁骨下的

大海。穿过了你和一个

男人的传说。穿过了俄罗斯

陈洋十指冰冷，白皙的皮肤透出暗黑的青紫色，罗恬觉得自己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她隐约看见楼下的角落里，有个熟悉的身影，她呢喃地问：“是杜朗吗？”

辽阔的冰雪，穿过了

墙上的画廊，穿过了

你手上的一根白色的魔杖

二十多年以后

我又看见了你

岁月啊，岁月

你是天底下最美的女诗人

你是我隔壁的亲眷

如此的爱你啊

曾幻想邀约你来云南

滞后的梦，像虚空

像一首诗歌中的乌有

你走了吗?在另一个国度

你选择了某座房间住下了吗

有人给你送玫瑰花吗

有人爱你吗？

有人牵你的手吗

有你的画架支在花园中吗

有你的太阳和月亮吗

有你睡觉时柔软的棉絮吗

天堂就在你怀抱

天堂已在你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