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与诗

吕海潮

我的诗

是一根根枕木

紧紧贴着大地的胸脯

为了远方，我与钢轨为伍

为了车轮，我默默地坚守

不为问候，不为祝福

只为民族的一条大路

只为一个中国速度

诗是应该有担当的。当日本侵略中国，国难当头的时候，我们唱起了《大刀进行曲》《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游击队之歌》《黄河大合唱》。那时候的作者，同广大抗日军民一致对外，用自己的笔参加战斗。而也就在这时，个别人却在上海的舞厅里，喝着香槟，听着“蔷薇蔷薇处处开，青春青春处处在……”我不是诗人，但我是一个新闻记者，我从来生活在时代的前沿，思想比较新潮，崇尚现实主义。在我从业的时段里，阳泉市的大多数劳动模范，先进集体，我都报道过。曹大梁，王启年，张海昌，郑六小，曹雪亮，李儒泉，李金柱，袁崇发，赵泉祥……我都为他们写过专访和通讯。其中，张海昌获过全国煤炭系统割煤机司机比赛第一名；李金柱获过全国剪纸作品比赛第一名，陈幕华为其颁奖；袁崇发是公安部内部表彰的先进，身份不能公开，我在不知道规定的情况下，为其写了专稿，发在《山西工人报》上，后引起中央台注意，拍了专题片；赵泉祥是矿区的掏粪工人，我将他的事迹发在《人民日报》上，我自己也获了征文二等奖。报道人物最多的一次，是在两路建设的战斗中，遵照市委提拔十八名县团级中青年干部的设想，我在一篇报告文学中，一次性记录了有关十八名中青年干部的事迹，被收在两路建设的文集中出版。我比较热爱录音通讯这一体裁，先后写过《三下三都》《社会主义大院好》《火红的年代又一春》《春燕》等，这些录音通讯反映了我市三都村用社会主义思想占领农村思想文化阵地；太上街三十三号大院学习北京北新桥经验，办好大院文化；阳钢三高炉的先进事迹。我说这些，其基本思想是想说明，时代的热潮时时冲击着我。我被振奋，我被感动，我不能不用另一种形式表达我的激情，这形式就是诗歌。因为，诗歌是时代的战鼓，进军的号角，队伍前面的旗帜。巴黎公社时期，在浴血的一周中，鲍狄埃写下了《国际歌》《烤烤火吧，用你自己的劈柴》，被称作蒙巴特高地上的红色姑娘路易丝·米雪尔创作了《红石竹花》《和平示威》，拉叔赛创作了《我们要兄弟般友好》。五四运动前夕，郭沫若创作了《女神》，为中国新诗开了先河。《地球，我的母亲》《诗的宣言》《凤凰涅槃》成为中国诗歌史上耀眼的佳作。中外文学史上各个时期的优秀诗歌，无不标志着诗歌对于时代的伟大作用，成为我们学习的榜样。我的新闻工作的敏感性和性格中固有的诗火，无时不在燃烧着，使我不能不在写好通讯报道的同时，用我笨拙的笔创作诗歌。当我还在工厂的时候，就为电台写过朗诵诗《万岁，伟大的长城》，稿件播出后，我收到了印得很精美的油光纸用稿通知单。一九七五年一月，我正式调入电台从事记者工作。那时，广电局常常举办诗歌朗诵会。我初来乍到，为了让同仁们接受我，认可我，当《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三十周年时，我创作了《采访》一诗“……退了色的帆布背包，咱挎肩上/毛主席的光辉著作，咱带上/走，去采访/下农村，进工厂/反映三大革命第一线的新消息/学习工农兵群众的好思想//……此刻啊，你写吧/在车间通红的炉火旁/在乡村窑洞的土炕上/你会感到内容是这样丰富/生活是这样宽广//……“我之所以运用这一形式和表达这种题材，是证明我的追求是做一名记者似的诗人，或者说是做一名诗人似的记者。这是因为，我在青少年时期，一直受到一种影响，这就是山西的山药蛋派作家对我的影响，他们先后都做过记者，马烽曾担任《晋绥大众报》主编，《人民时代》编委，西戎也曾担任过《晋绥大众报》编辑科长，《川西日报》编委，胡征也曾担任过《新华日报》编辑，后来他们都搞了文学创作，当了作家。我一直就是朝记者道路和诗歌创作这个方向走的。我生活在矿区，父亲是煤矿工人，我在生活中接触过许多煤矿工人，又是专跑煤矿的记者，所以，我的诗歌大多表现的是煤矿生活。1980年，我将题为《春，在矿工心里》的诗稿寄给天津的《新港》文学，六月份，这首诗在《新港》发表。后来，我又寄过一首《井口》，也在《新港》发表。这前后，我们阳泉的《娘子关》创刊，我积极为她写稿。几年中，发表过我的《寄给中国西部的诗》《矿工的夜班》《角落》《高原，老去的风景》《七亘》《昆虫》《公路蒙太奇》《矿灯》《自行车》等数十首诗。我十分看重《娘子关》这块阵地，作品发到外省，本地人不一定能看到。作品发在《娘子关》上，读者就认识了作者，作品好，就接受了作者。我投稿常常是“打两头”，一是本市，一是国家级报刊。阳泉市的领导也经常讲：我们要打出去。我的理解是：一，提高作品质量，让外地人承认接受阳泉作品；二，打到外地，让外地人了解阳泉，提高城市的知名度。正是在这一思想指导下，我努力向省外投稿。先后在《人民日报》发表了《矿工舞会》《掌子面》《取火者雕塑》《旗帜》《不东不西的山西》《工棚里》等诗歌。《诗刊》被称作“中国的皇家诗刊”；“中国诗歌裁判所”；“诗歌的黄埔军校”。我十分看重《诗刊》，在《诗刊》发表过七次作品。先后有《一米八○》《藏在心里的火》《矿工与煤》《优质的煤》《我和改革开放同岁》《看秋》《矿井下的推车工》。其中《藏在心里的火》占三个页码，一百多行。组诗《矿工与煤》发在《诗刊》的《诗歌方阵》栏目。其次，我在《山西文学》等省内报刊也发过一些作品。文章开始时说过：诗歌，是应该有所担当的。时下，我们正处于一个经济高速发展的时期，在习近平总书记的带领下，大家都在为“民族复兴”实现中国梦“奔小康”“一带一路”奋斗，我仍然以记者的眼光观察生活，用诗歌的形式表现生活，创作了《打通最后一公里》《中国高铁》《噢，磁悬浮》《中国，撸起袖子》《圆珠笔上那一点点钢》《让钢铁屈服于一朵焊花》《这就是我们的国歌》《七月》《空姐与动姐》《我的两位小哥》等诗作。让我不解的是这些作品多数受到冷遇。我的看法是：诗歌作者有责任为现实生活服务，诗歌应该为时代放歌。我呼吁一下，有担当有良心的诗人们，让我们写出与时代同步的作品，记录现实生活。诗，应该讲究艺术性与科学性的一致，不能大而无信，大而无诗。总归，我的创作态度是，不改初衷，一如既往，不求名分，享受创作，我高兴，我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