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江地区农村居民抑郁状况及影响因素分析
2019-11-04张建英高宇晨王雪晴
张建英,张 铭,刘 欢,高宇晨,王雪晴
(1.皖南医学院;2.皖南医学院弋矶山医院,安徽 芜湖 241002)
抑郁症已成为全球关注的重大公共卫生问题。既往研究表明,抑郁症会导致自杀,并与一个国家人口的死亡率和人们的健康密切相关[1]。抑郁症居全球疾病负担第4位,至2020年将升至第2位[2-3]。此前,我国相关人员对抑郁症及其影响因素也进行了调查研究,调查对象多为老年人、大学生及特殊群体[4-6],但对于农村居民的抑郁状况及影响因素研究研究较少。安徽省学者目前对本省农村居民的心理健康问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焦虑情况[7-8],有关安徽省农村居民抑郁情况的研究,鲜有报道。因此,本研究采用CES-D对安徽省沿江地区芜湖、马鞍山、铜陵、池州、安庆等5市农村居民进行问卷调查。旨在了解安徽省沿江地区农村居民的抑郁情况及影响因素,为地方政府和医疗机构对皖江地区农村居民的抑郁症状进行早期识别和干预,提供一定的参考。
1 对象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采用多阶段分层整群随机抽样调查法,于2017年6月至2017年9月间,在安徽省沿江地区抽取芜湖、马鞍山、铜陵、池州、安庆5个市,每个市选择随机方式抽取1个区/县作为样本地区,每个地区再随机抽取2~4个行政村作为样本村,所有样本村大于10岁且居住时间超过6个月的居民列为调查对象。
1.2 调查工具
1.2.1 调查对象的一般情况 包括年龄、性别、家庭月收入、文化程度、是否患有慢性病、是否坚持体检等。
1.2.2 流调中心抑郁量表 CES-D量表[9]是由20个条目组成的自评量表,评定过去一周内各项目出现的相应情况,每个条目采用李克特4级评定,计分方式为0、1、2、3。总分0~60分,得分<16为无抑郁;16~19轻度抑郁;20~23中度抑郁;>23重度抑郁。该量表目前已被证实有良好的信度、效度[10],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6。
1.3 调查方法课题组利用皖南医学院组织的大学生暑假“三下乡活动”,对学生进行统一的培训,考核合格后假期携带问卷回家后开展调查。选取调查员时首先考虑生源地,其次以自愿为原则。调查问卷填写前需向居民说明本研究的目的与意义,取得知情同意后,由经过统一培训的调查员对安徽省沿江地区5市农村居民进行面对面自填问卷式调查,对年龄较大或文化程度较低等居民由调查员提问并根据居民的回答逐条代为填写。
1.4 质量控制结合本研究的目的,查阅国内外相关研究文献并咨询流行病学和心理学专家后制定调查问卷。调查员由经过统一培训并考核合格的皖南医学院护理学院高年级护理学专业本科生组成。原始问卷由调查员统一整理、核对并由监察员监督,双人独立录入保证数据录入的准确性。
1.5 统计分析采用Excel 2007建立数据库,使用STATA11. 0 进行数据分析。计量资料符合正态分布采用“均数±标准差”表示,计数资料采用频数(百分比)进行统计描述。采用卡方检验进行抑郁症状检出率单因素分析;采用logistic回归模型进行抑郁症状检出率影响因素的多因素分析。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值均为双侧概率。
2 结果
2.1 调查对象的一般情况本次共调查10~80岁皖江农村居民1316人,男642例(48.8%),女674例(51.2%);平均年龄(33.97±17.24)岁:<25岁居民有521例(39.6%),25~35岁居民有235例(17.9%);35~45岁居民有234例(17.8%);45~55岁居民有171例(13.0%);55~65岁居民有57例(4.3%);>65岁居民有98例(7.4%)。文化程度从高到低:大学及以上333例(25.3%);高中241例(18.3%);初中311例(23.6%);小学245例(18.6%),文盲186例(14.1%)。431例(32.8%)家庭月收入<3000元;537例(40.8%)3000~5000元;256例(19.5%)5001~8000元;92例(7.0%)>8000元。1097例(83.4%)无慢性病;219例(16.6%)有慢性病。没有坚持体检的726例(55.2%);坚持体检的590例(44.8%)。
安庆市居民419例(31.8%);池州市居民184例(14.0%);芜湖市居民290例(22.0%);马鞍山市居民250例(19.0%);铜陵市居民173例(13.1%)。详见表1。
2.2 农村居民抑郁症状检出率皖江地区农村居民抑郁症状发生率59.7%,其中轻度34.9%、中度13.1%、重度11.7%。
2.3 不同特征居民抑郁症状发生率比较对不同人口学特征的皖江地区农村居民抑郁检出情况进行比较发现,不同性别、年龄、经济状况、慢性病状况及健康体检状况的皖江地区农村居民的抑郁检出率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文化程度不同的皖江地区农村居民的抑郁症状发生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4 农村居民抑郁症状相关因素的logistic回归分析以皖江地区农村居民是否发生抑郁症状为因变量(否=0,是=1),将单因素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的5个因素为自变量进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表明,患慢性病(OR=1.730,95%CI:1.236~2.422)是抑郁症状发生的危险因素;坚持体检(OR=0.613,95%CI:0.487~0.772)和男性(OR=0.632,95%CI:0.501~0.798)是抑郁症状发生的保护因素。见表2。
表1 安徽省农村居民抑郁得分平均水平及抑郁检出率
表2 居民抑郁症状发生影响因素的多因素 Logistic 回归分析
3 讨论
研究发现,皖江地区农村居民抑郁症状偏高(59.7%),高于张明园等人在1987年对我国正常人群抑郁症状检出率22.5%的研究[11]。与本省同类研究相比,金岳龙等使用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报道安徽省农村居民抑郁症状为发生率32.7%[12];与外省同类研究相比,常学润等对山东省莱芜市农村居民抑郁症状发生率为12.15%[10],张远等在山东省西部地区使用CES-D抑郁量表检出农村居民抑郁症状发生率为20.8%[13]。本次调查中,皖江地区农村居民抑郁症状检出率远高于省内外同类研究。因此,可以提示随着经济社会的迅速发展,农村居民抑郁症状的发生率在显著增长。调查研究的年份、调查地区、调查工具等不同,也会造成本研究中农村居民抑郁症状检出率高于既往研究。安徽省农村居民抑郁症状尚需使用多种研究工具,采用队列研究和进行多中心大样本的研究。此外,皖江地区农村居民抑郁症状构成中主要以轻度抑郁为主(34.9%),但中度抑郁和重度抑郁发生率也检出为13.1%和11.7%。根据居民抑郁程度的数据我们可以推断,农村居民抑郁症状逐渐由无抑郁向轻度抑郁发展,轻度抑郁症状者也在向中、重度抑郁发展。农村居民的抑郁状况不容乐观,解决好农村居民心理健康问题是开展农村精神卫生工作的重中之重,在农村开展精神卫生知识健康教育和心理普测与干预工作非常有必要。
本研究中,女性比男性更易患抑郁症,这与既往研究结果一致[14-15]。其可能主要因为女性天性多愁善感的性格,容易受到负性生活事件的影响,更容易产生抑郁情绪;女性体内雌激素明显波动的某些时期,如青春期和围绝经期容易造成女性抑郁症[16]。本研究结果显示:年龄组间的抑郁发生率存在显著差异,<25岁和>65抑郁率高,分析原因可能是由于<25岁的群体多是学生,中学生和大学生面临的升学就业压力较大,本身就是抑郁的高危群体;而>65农村老年人慢性病患病率较高[17],农村地区老人基本无稳定的收入来源且慢性病需要长期服药治疗,此外,慢性病给老人躯体上带来痛苦和日常生活能力下降,这使得农村老年人经济和心理负担较重,因而,易导致抑郁等不良情绪的发生。
既往有研究显示,低收入水平是抑郁症状的高危因素[18]。本研究中,经济收入>8000元/月(OR=0.445,95%CI:0.277~0.716)是抑郁症状的保护因素,这可能与皖江地区经济在较快发展,消费水平日益提高,低收入居民面对的经济压力较大,进而导致思想负担较重,负担逐渐累积却得不到较好的释放,产生郁闷情绪并致使出现抑郁症状。本研究显示,有慢性病的居民抑郁症状检出率高,有慢性病的居民抑郁症状检出是没有慢性病居民的1.730倍,这与曹裴娅等[19]调查结果一致。国务院在2012年发布《中国的医疗卫生事业》白皮书指出,我国现有慢性病患者2.6亿,慢性病产生巨大的疾病负担,同时致死比占总死亡的85%[20]。坚持体检(OR=0.613,95%CI:0.487~0.772)是抑郁症状的保护因素,同时健康体检也是预防控制慢性病的重要手段。所以,在开展农村居民心理健康教育的同时,还需做好高血压、糖尿病等慢性病的三级预防控制工作,鼓励居民做到每年一次健康体检,并采取医保报销部分费用等方式来提高健康体检的依从性。通过健康体检可以提高农村居民健康相关的生命质量,降低其对自身健康的过分担心、疑病等;从而保证农村居民心理生理功能的完好状态。此外,也可降低患慢性病造成的个人、家庭和社会的负担及居民发生抑郁症状的风险。
综上所述,皖江地区农村居民抑郁症状检出率较高,主要与性别、年龄、月收入、健康状况、体检情况有关。有关部门应重视农村居民的心理健康问题,采取有针对性的心理测量与心理干预措施,建立动态监测机制。心理健康与慢病防治工作共同进行,居民也要积极参与心理卫生知识普及与心理干预等活动中来,提高农村物质文化水平,促进居民身体健康,对降低居民抑郁发生的风险也具有积极意义。
作者声明本文无实际或潜在的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