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芗城新事

2019-10-30Vino郭钰婷杜亦语

海峡旅游 2019年7期
关键词:艺文阿福民谣

Vino 郭钰婷 杜亦语

漳州并不“适合”年轻人,就算是在芗城,相对滞后的经济与缓慢的节奏磨掉了许多冲劲,机会也更少。但正因方方面面尚在萌芽状态,就有了许多创造的可能。我们拜访了一些选择回来或是留在芗城的年轻人,好奇他们在一座不太起眼的小城里如何安下心来,并在随波逐流的大环境中制造新的动静。

民谣漳州 听一场音乐会

距离“民谣漳州”3周年的生日演出已经过去2个多月了,主创人之一柚子心心念念要在夏天结束前再办一场海边的演出,毕竟能在这个季节里制造一个有音乐与海风相伴的傍晚,只是想想都觉得特别浪漫。

“漳州喜欢民谣的人都去哪里了?”柚子觉得奇怪。大学毕业回到漳州后,柚子在全国性的线上吉他爱好者交流群里结识了五湖四海的同好,和大家一起隔着显示器弹琴唱歌,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自己默默练习。眼看着北京、上海的群友们组织线下音乐聚会,其乐融融,柚子也动了心思,小漳州为什么不能也有这样的活动呢?她跟同样是在群里认识的漳州青年欢欢还有老白稍一合计,就风风火火地办了“民谣漳州的第一场音乐会。柚子邀请了十几位会弹琴的伙伴,她开咖啡店的朋友爽快地提供了场地和餐点,活动的宣传推文一推出,没想到就吸引来了六十几号人。或许是因为音乐在漳州这座小城里“孤独”了太久,第一场音乐会获得的反响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更收获了一些好朋友,比如后来成为组织核心成员的老老蓝,他当天不过是恰好在咖啡店里喝东西,在现场的感染中主动上台演唱了一首《南山南》。

取“民谣漳州”这个名字,正是因为喜爱原声木吉他的几位初创小伙伴们想聚在一起玩民谣弹唱和指弹吉他,因此第一场音乐会就是全程使用木吉他演奏。但大家热爱的更是音乐本身,越来越多的伙伴加入,也为民谣漳州带来了丰富的音乐风格,流行、Blues、Jazz、Funk乃至金属元素都被玩出了新的味道。当然,“民谣漳州”并不只想做一个翻唱者,组织内有创作能力的小伙伴有很多,希望借由音乐突破自我。

3年来,“民谣漳州”已经举办了20几场民谣音乐会及跨界联合活动,累计参与者超过了5000人,一起玩音乐的小伙伴也有近50人之多。其中有新媒体人、大学老师、公务员、银行职员、电台主持人、企业员工等等,年龄下至10岁到上不封顶,大家在组织中分工不同但紧紧联系在一起。虽然大多数人没有专业的音乐素养,但当第一个音从指尖流淌出来时,每个人都开始闪耀。

“民谣漳州”的演出是公益性质的,在前期不收取任何费用,全靠一些开书店、艺文空间、咖啡店的朋友们支援,参与演出的人也都自带设备,分担布置场地、线上推广等各个环节的工作。随着演出的阵容越来越大,成本也相应地增加,成员们才决定收取一些入场费来抵消支出,柚子笑称,感觉像是大家一起开包房唱卡拉OK。“民谣漳州”也是开放的,除了单纯的音乐会,他们也会与流浪动物领养机构联合义演,或将音乐与诗歌、绘画等内容进行糅合。对于组织内的小伙伴们来说,不仅充满了挑战也充满了乐趣,更是将音乐的力量拓展开去。“民谣漳州”有一个温暖的Slogan:给城市一隅音乐的光。成员小凡解释道,对于爱好文艺的年轻人来说,漳州可探索的空间还非常大,“民謠漳州”就是想让这些孤独的年轻人找到组织:“音乐不可能照亮整座城市,但能在小角落洒下一束温暖的光,就很好。”组织中大多数人都是漳州人,有的留在漳州,有的在临近的城市工作生活,每一次的音乐会就是一次聚会。大家不放弃折腾,也努力地打理着各自的生活,正如民谣这种生于土地的音乐将朴实无华与酸甜苦辣一同编织在五线谱里,最终娓娓道来的是治愈内心的方法。柚子动情地说:“我们每个人都是一首民谣,我们在民谣漳州交流人生、分享故事、彼此倾听,成为和成就彼此的‘ 民谣。”

阿口艺文空间

距离“民谣漳州”3周年的生日演出已经过去2个多月了,主创人之一柚子心心念念要在夏天结束前再办一场海边的演出,毕竟能在这个季节里制造一个有音乐与海风相伴的傍晚,只是想想都觉得特别浪漫。

“漳州喜欢民谣的人都去哪里了?”柚子觉得奇怪。大学毕业回到漳州后,柚子在全国性的线上吉他爱好者交流群里结识了五湖四海的同好,和大家一起隔着显示器弹琴唱歌,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自己默默练习。眼看着北京、上海的群友们组织线下音乐聚会,其乐融融,柚子也动了心思,小漳州为什么不能也有这样的活动呢?她跟同样是在群里认识的漳州青年欢欢还有老白稍一合计,就风风火火地办了“民谣漳州的第一场音乐会。柚子邀请了十几位会弹琴的伙伴,她开咖啡店的朋友爽快地提供了场地和餐点,活动的宣传推文一推出,没想到就吸引来了六十几号人。或许是因为音乐在漳州这座小城里“孤独”了太久,第一场音乐会获得的反响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更收获了一些好朋友,比如后来成为组织核心成员的老老蓝,他当天不过是恰好在咖啡店里喝东西,在现场的感染中主动上台演唱了一首《南山南》。

取“民谣漳州”这个名字,正是因为喜爱原声木吉他的几位初创小伙伴们想聚在一起玩民谣弹唱和指弹吉他,因此第一场音乐会就是全程使用木吉他演奏。但大家热爱的更是音乐本身,越来越多的伙伴加入,也为民谣漳州带来了丰富的音乐风格,流行、Blues、Jazz、Funk乃至金属元素都被玩出了新的味道。当然,“民谣漳州”并不只想做一个翻唱者,组织内有创作能力的小伙伴有很多,希望借由音乐突破自我。

3年来,“民谣漳州”已经举办了20几场民谣音乐会及跨界联合活动,累计参与者超过了5000人,一起玩音乐的小伙伴也有近50人之多。其中有新媒体人、大学老师、公务员、银行职员、电台主持人、企业员工等等,年龄下至10岁到上不封顶,大家在组织中分工不同但紧紧联系在一起。虽然大多数人没有专业的音乐素养,但当第一个音从指尖流淌出来时,每个人都开始闪耀。

“民谣漳州”的演出是公益性质的,在前期不收取任何费用,全靠一些开书店、艺文空间、咖啡店的朋友们支援,参与演出的人也都自带设备,分担布置场地、线上推广等各个环节的工作。随着演出的阵容越来越大,成本也相应地增加,成员们才决定收取一些入场费来抵消支出,柚子笑称,感觉像是大家一起开包房唱卡拉OK。“民谣漳州”也是开放的,除了单纯的音乐会,他们也会与流浪动物领养机构联合义演,或将音乐与诗歌、绘画等内容进行糅合。对于组织内的小伙伴们来说,不仅充满了挑战也充满了乐趣,更是将音乐的力量拓展开去。“民谣漳州”有一个温暖的Slogan:给城市一隅音乐的光。成员小凡解释道,对于爱好文艺的年轻人来说,漳州可探索的空间还非常大,“民谣漳州”就是想让这些孤独的年轻人找到组织:“音乐不可能照亮整座城市,但能在小角落洒下一束温暖的光,就很好。”组织中大多数人都是漳州人,有的留在漳州,有的在临近的城市工作生活,每一次的音乐会就是一次聚会。大家不放弃折腾,也努力地打理着各自的生活,正如民谣这种生于土地的音乐将朴实无华与酸甜苦辣一同编织在五线谱里,最终娓娓道来的是治愈内心的方法。柚子动情地说:“我们每个人都是一首民谣,我们在民谣漳州交流人生、分享故事、彼此倾听,成为和成就彼此的‘ 民谣。”

阿口艺文空间 上一节艺术课

阿口艺文空间的两位创始人——曾陈冰和林子杰,都是艺术专业出身。在这个南方小城创造一个艺文空间,究其缘由,倒是出于“不想让人将漳州视为文化沙漠”的不甘。于是艺文空间的取名就如同乡音呼唤朋友总以“阿”字起头,另取“口”则意在“让文艺发声”。他们希望,对艺术感兴趣的人,不论专业与否,都可以找到这个平台,快乐抒发自己的文艺情怀。如今,阿口艺文空间开设了美术与音乐类的体验项目,期待更多人来到这里,和他们一起发掘艺术的乐趣。

“艺术是绝对不能标准化的,”曾陈冰说道:“所以我们有‘艺术指导而没有‘艺术老师,我不认为学习艺术应该是件过于严肃的、或功利化的事情。”对于选择到这里体验绘画、刺绣或音乐的人,这里会为其提供创作的空间与创作的建议,但绝不会硬性制定学习标准。他认为“提供路径,而不是指明终点”才真正符合艺术研习的路径,所有人都应该享受艺术而不是为其所困惑和束缚。目前,阿口艺文空间的艺术体验项目皆采用预约制的方式,可以通过公众号进行课程预约。除此之外,他们也常在空间内开展各种艺文活动,或是举行一场尤克里里音乐会,或是举办绘画沙龙,亦或是观影会、拓印书签分享会、摄影分享会等。他们希望通过一个空间,将这座小城里关于文艺的因子聚集,一起用艺术去温暖生活。

按照计划,未来,他们还将打造一个聚焦现代艺术的私人美术馆,并搭建艺术品交易平台。“阿口”的理想状态是成为“平易近人的艺术桥梁”,为所有追求艺术生活的人提供帮助。 一切都未来可期,才创立近一年时间,他们已经带着“阿口”走出了漳州,在朋友的帮助下有了泉州分店,因此许多艺文活动都能在双城间共享。

大部分时候,曾陈冰留在漳州打理事务。坐在店里靠窗的位置上,恰好能望见九龙江的夕阳。奔流的江水自西北向东南穿城而过,像是老城边上的长幅画卷,绵延缝结。他喜欢坐在这里看书、画画、弹琴,或者漫无目的地穿巡于城中的古街巷弄。他认为生活应当简单快乐,“而文艺让我快乐。”他在独白里说到。

野路甜点铺 尝一份甜点

“2017年的一个下午,我们做了第一个糯米蛋糕胚,于是有了这个自在的所在。”厦门的野路甜点铺早就是公认的好去处,主理人思静和花现将糯米与蛋糕融合,创造性地打开了一条属于野路的“野路子”。去年,野路甜点铺在漳州开了分店,漳州店的合伙人小零曾是厦门店的店长,在花现和思静眼中,小零是一个很理想的合作伙伴,所以,当小零决定要辞职回老家时,花现和思静也冒出了去漳州开间野路的想法。“刚毕业时是想趁年轻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我知道我总有一天会回漳州,因为我的家在这。”小零说,花现也是漳州人,对漳州的古文化一直有研究,他们都觉得漳州的城市氛围很契合野路的调性。于是,野路把漳州店开在了古城的一栋老房子中,“这座房子本身就很特别,我们几乎完全保留了房屋原本的木质结构,只是做了镂空设计,让大家坐在这里能更宽敞舒服。”的确,一栋带着浓浓闽南风格的古民居与野路一点也不违和,反倒为野路多添了几分地道的古早气息。

小零回忆起回到漳州的这一年多,她突然发现自己看待家乡的视角发生了变化,以前的她不觉得漳州有什么好玩,总是宅在家里,所以对这座城市几乎没有太深的了解。直到开始筹备野路,需要观察更多,学习更多,也会接触到更多的漳州人,她才渐渐喜欢起这座城市。小零认为漳州能给人带来一种很舒适的状态,因为幸福度很高,所以每个人都很友善。与厦门、泉州相比,漳州人似乎更追求安逸,不够拼搏,但在小零眼中这才是生活的本质,“辛苦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这样的生活吗?然而我们已经可以拥有了。”

说到这里,店员端上了店里的夏日新品,应季最醇郁的榴蓮融入糯米蛋糕,再配上清甜爽口的蜜桃气泡水,一入口便能立刻捕捉到夏天的滋味。小零一边招呼着我们,一边聊起了漳州的甜品圈子,“漳州的客群没有厦门大,厦门有很多外来的人,年轻人也比较多,所以有各式各样的甜品店在做着自己的品牌和创意。但漳州的很多年轻人只在逢年过节才会回来,一到节假日才能感到明显的热闹,单是两家野路的氛围就有很大差别。”小零告诉我们,漳州的甜品店还不算很多,基本是以私房烘焙为主,最近流行什么,就会出什么产品,完全跟着“网红款”走,网红即是正义。但思静和小零都不太喜欢这种形式,她们认为做好自己的品牌是最重要的。“我们并不想要赚快钱,而是有长久的打算,还好,现在它的起步是健康的,认可度也达到了我们的预期。”

聊到最后,小零突然想起思静曾经说过,有一天她看着甜品柜里的焦糖糯米,忽然觉得自己有作品了,有一个自己研发的、完整设计的东西,很有成就感。而对于小零来说,她既回到了家乡,又能继续做着喜欢的小事业,目前这间漳州店,便是她的成就感无疑。

南爪咖啡&就地公社 喝一杯咖啡

在漳州,咖啡业态还不算非常成熟,虽然爱喝茶的人依旧比爱咖啡的人多,但风格各异的咖啡馆仍在不断生成,它们包裹着漳州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使得小城也渐渐兴起了一波咖啡风潮。南爪咖啡和就地公社算是其中小有名气的两家店,两位主理人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则带给两家小店完全迥然的运营模式,而这,正让我们得以窥见当代漳州青年的不同形态。

古城边的南爪咖啡一如漳州这座城市温吞的个性,慢悠悠地生长在小城里。今年是主理人志鹏做咖啡师的第8年,因为主张自己烘豆,志鹏把咖啡馆开成了“半开放”模式,一楼空间用于待客,二楼空间则被完全设置成烘豆工作室,志鹏希望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每一颗咖啡豆的风味中。“我的性格比较内向,喜好也很单一,很多大家热衷的事我都不怎么感兴趣,所以我从没离开过漳州,在这个熟悉的环境里我会很安心。”志鹏说起话来总是慢慢的,对他来说,烘豆即是日常,他只想在最熟悉的城市专心做一件事。在漳州像志鹏这样只卖咖啡的咖啡馆极少,南爪像是一个老朋友的据点,客人们大多都是已经跟着志鹏好几年的熟客,漳州比较懂咖啡的年轻人也都会固定在南爪进豆子,甚至有人评价志鹏的咖啡豆基本代表了漳州本地的烘焙水准。虽然常会有人劝志鹏也卖卖甜点或奶茶维持营收,还有不少新客人因为店内只卖咖啡而不再光顾,但他对此却有自己的执念,“留住喜欢我咖啡的客人就够了。”其实志鹏的坚持何不是小城青年的一种特质:擅长知足,追求安心。

如果说南爪咖啡是间像志鹏一样内敛的咖啡馆,那就地公社则和它的主理人阿福一样,是个“爱折腾”的存在。在回到漳州前,阿福曾在福州和厦门生活过几年,也曾是“不在书店”的咖啡师。“小时候很想要逃离漳州,后来又觉得离家近点才会比较安逸,但没想到真的回来之后发现家里其实很‘危险。”阿福笑着举例说,“比如我很喜欢旧物,淘回了各种老物件,就地公社的整体风格也保持着一种‘旧感,但我家人就会不理解,觉得你怎么开了个破仓库?所以我只能用心把它做好,以后再多开几家分店,开到更大的城市去。”阿福像是另一种典型的小城青年,既向往着更大的城市,又眷恋着自己的家乡。所以,他把就地公社当成了一片开放的试验田,除了做好基础的手冲单品和意式咖啡,阿福还将咖啡与酒、果汁结合,捣腾出了专属于就地公社的创意咖啡,百利甜拿铁、蛋酒小拿铁等等都是店内极受欢迎的招牌咖啡。阿福会从咖啡豆的风味本身出发,再结合自己的创意,比如用椰汁替代牛奶做的Dirty,椰汁的清甜可以弥补咖啡豆中的微微苦涩,适合作为入门级的初尝试,加入椰汁的Dirty也不会像拿铁一样普通,喝起来是一种别致的新口感。如果你问为什么非要跑到漳州来喝杯咖啡,那我想这杯Dirty可以代替就地公社里其他的创意咖啡一起回答你:这样的做法只在阿福这里有。“就地会一直以咖啡为主,但还想做一些好玩的事,不然太无聊了。”与志鹏坚持只在咖啡店里卖咖啡不同,阿福想用更多不同的创意,降低咖啡的“口味门槛”,把咖啡带入更多人的生活中,就像“就地”这个名字一样,让咖啡生活“就地而生”,哪怕只是在小城,喝咖啡也应该成为最寻常的事。也因此,就地公社早就有了一票活跃的粉丝,大家常常在店内聚会聊天,有时阿福也会和漳州本地的其他空间合作,联合策划一些有意思的活动。

小城有时是偏执的,小城青年大概也有这样的“通病”,一旦认定了某个想法,就很难改变。志鹏如此,阿福也是如此。喝一杯小城的咖啡,你的选择可以有很多,但有一点,千万别要求他们去迎合你,如果你喝懂了他们亲手冲制的风味,你便能了解这其中的固执格外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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