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创新双螺旋理论的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研究——以安徽省为例

孙蔚闻 娄洁

基于创新双螺旋理论的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研究——以安徽省为例

孙蔚闻 娄洁

（芜湖职业技术学院，安徽芜湖，241003）

当前，中国新能源汽车产业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期。作为朝阳产业，其先进性和市场潜力日益凸显。但在经历了雨后春笋般的快速成长后，新能源汽车产业目前进入了发展的瓶颈期。以创新双螺旋理论为基础的研究尝试有助于解决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中的问题。

新能源汽车；创新双螺旋理论；技术创新；启示。

引言

今天，面对全球能源变革的发展趋势，发展新能源汽车已成为世界各国的共识。为了顺应和我国产业绿色转型的发展要求，在国家《十三五战略性产业发展规划》中，新能源汽车产业赫然在列，已被纳入新时期七大战略性新兴产业体系之中。上世纪90年代，国家科技部就通过实施、推进“863”计划，支持新能源汽车关键技术的自主研发；2007年以来，国家财政部、科技部、工信部、发改委等主要部委从宏观统筹、推广应用、财税优惠、技术创新等方面出台了多项政策文件。正是由于有了国家政策的大力扶持，近年来，我国新能源汽车产业取得蓬勃发展，国内新能源汽车的保有量和产销量快速增长：2018年，我国新能源汽车销量达125万辆，这一数字已经超过了全球新能源汽车销售总量的一半。可以说，我国新能源汽车产业自此已处于由导入期向成长期过渡的关键阶段。

安徽省作为全国重要的自主品牌汽车制造基地，在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布局上认识早、行动快、建立了较为完善的研发体系，具备较强的研发手段和产业化能力，形成了产业发展和推广应用的良好氛围。虽然安徽近几年实现了新能源汽车行业的快速发展，但由于新能源汽车的技术复杂性，尤其是高性能动力电池成为制约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的瓶颈，同时新能源汽车的规模化推广对新能源汽车技术进步和质量提升也不断提出新要求。文章基于安徽省发展新能源汽车的区域优势条件，依据创新双螺旋等理论基础，针对安徽省新能源汽车产业的发展状况进行系统研究，探究产业发展面临的困难和产生的原因，并有针对性地提出相关措施。

一、安徽省新能源汽车发展现状

（一）产业发展初具规模

安徽省拥有合肥、芜湖两个国家新能源汽车推广试点城市和地处长三角、中部地区的双重区位优势，目前，全省已形成以合肥、芜湖为中心，以江淮、奇瑞等新能源整车企业为龙头，以国轩高科、红四方锂电、天弋能源、华霆动力、巨一自动化、同智机电等关键零部件企业以及国网电力、普天新能源、国轩特来电、易开租车等充电设施建设运营企业为配套的产业链。产业链涉及了新能源企业60个，涵盖新能源汽车核心部件、相关配件的生产，以及协助运营、开发、供电和贷款支持的下游配套企业，整个产业链产值高达150亿元。

从整车企业来看,早在2001年前后，江淮、奇瑞集团就已将探索新能源汽车产业化技术路径纳入基本计划。因此，它们不仅是国内最早开发新能源汽车的拓荒者，而且更是全国新能源汽车技术与产业化发展及试点示范运营方面的排头兵。2018年江淮新能源乘用车销售6.4万辆，同比增长125.28%。奇瑞新能源于2016年10月获国家发改委第四张新能源汽车生产资质，2018年6月具备年产6万辆铝车身骨架纯电动汽车生产能力，2018年8月获国家工信部第八张新能源汽车车辆准入核准，拿到了独立生产“双资质”。近年来，奇瑞新能源销量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销量由2015年的14299辆上升至2018年的60754辆，年均增长162%。安徽的两个新能源汽车品牌在国内自主品牌新能源汽车市场上占据了重要位置（如图1-1所示）。2018年安徽省新能源汽车产量和销量分别为15.8万辆和15.7万辆，同比分别增长1.3倍和1.4倍，占全国比重12.4%。

图1 2018年主流新能源汽车销量在国内市场占比情况

（数据来源：根据全国汽车市场研究会网站数据整理所得）

（二）关键技术水平提高

十二五规划建设过程中，安徽结合自身的技术优势，针对新能源车辆的组装和电力供应、驱动系统等领域进行重点突破。2017年年底，安徽省已经有多达14个技术部门和公司被国家能源技术研究工程项目纳入到相关的目录，这些部门已经推出的产品多达91种，在全国处于第三，遥遥领先于多个省份。特别是芜湖奇瑞公司早在2012年就针对新能源汽车建立了专门的技术攻关部门，承担了新能源车辆的集成技术开发，整车发动机、制动系统的创新技术，续航能力的改善和系统调整的相关技术研发。

动力电池是新能源汽车发展的基础，也是安徽省拥有较强优势的领域。作为国家级高新技术企业，中盐安徽红四方锂电有限公司设计了年产6000万安时的动力电池，该产品已在安凯客车等大型客车企业的纯电动大巴上得到应用。与此同时，红四方有限公司还与合力叉车等大型叉车企业动力电池建立了战略合作伙伴关系。2015年该公司启动了项目总投资达4.17亿元新厂区建设，获得十几项核心专有技术，拥有完整的自主知识产权，首期年产1亿安时动力锂电池项目建成投产。以安徽合肥华霆动力、芜湖奇达为代表的企业研发的高倍率锂离子电池已经占有国内新能源汽车动力电池市场的较大份额，成为了我国较大的锂电池方面的厂家。这些公司都体现了安徽省在新能源汽车动力领域所处的市场地位，显示了安徽在新能源汽车，尤其是在汽车动力方面的市场竞争力非常乐观。

（三）创新平台构建成型

安徽省以新能源技术研发为立足点，确立并完善多批次的骨干企业培植计划。在此基础上，安徽省定向构建了新型能源汽车技术服务相关平台和创新型汽车产品的应用平台，新建、扩建了2个省级重点实验室、10多家工程技术中心和3个科技服务公众平台[1]。安徽为了进一步做大做强新能源汽车产业，还联合各相关企业和研究单位成立了安徽省新能源技术联盟。比如由合肥工业大学、安徽江淮汽车集团公司和安徽巨一自动化装备公司三方组建的新能源汽车研究院，与江淮汽车、奇瑞汽车等汽车企业，与国轩高科、中盐红四方锂电、巨一自动化等产业链企业，以及与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汽车研究中心等单位，建立了广泛的产学研合作及国际合作关系，为促进安徽省新能源汽车的快速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技术支持和保障。

二、安徽省新能源汽车产业创新发展面临的问题

（一）汽车企业核心竞争力不够强

尽管安徽省一段时间内在新能源汽车技术研发领域曾经拥有非常明显的优势，但这仅限于研究层面，但企业实际掌控的三电技术却始终难以实现突破，而与发达国家和地区相比则差距更大。很多企业的自主创新能力明显不足，过度依赖进口技术。2017年安徽省申报的新能源创新产品中，只有奇瑞公司的三个核心技术被作为子项目所采用。市场上占有一定份额的新能源汽车中，受电池技术的瓶颈所限，新能源汽车的市场认可度和接受度明显低于江苏和上海等地区，很难形成市场优势。

（二）技术创新研发经费不足

安徽省新能源汽车研究起步较早，但研发经费长期不足，企业投入跟不上研发需求，企业自身造血功能不强。近年来安徽省针对新能源汽车产业虽然推出了一系列财政扶持和鼓励政策，但从全省经费投入比例来看，新能源汽车技术研发投入仍然偏低，新能源汽车技术研发投入只占全省科技投入的1%左右。但是，江苏省仅仅锂电池一个项目所投入的资金就达到70多亿元[2]。安徽省在技术创新研发方面的资金投入相对偏少，与江苏省相比，省级财政投入的规模明显偏低。

（三）推广应用成效不明显

尽管各级政府都对安徽省新能源汽车的推广给以足够重视，并提供了可观的财政配套补贴，但推广应用的实际成效并不明显[3],以合肥，芜湖两地为例，截止到2017年末，合肥、芜湖两市的新能源汽车保有量分别仅达到1.4万辆和0.7万辆，远远低于北京、上海、广州、青岛、成都等地（如表1-1所示）。一方面原因在于，安徽省各城市充电基础设施建设规模不足，部分充电基础设施建设布局不合理，设施通用性较差，充电基础设施利用率较低；另一方面由于充电服务的成熟商业模式尚未形成，配套支持政策不够；加之用户对电动汽车接受度不高以及地方保护等原因，造成了安徽省各城市新能源汽车保有量明显处于弱势。

表2-1 2017年代表性城市新能源汽车保有量情况（单位：万辆）

城市 北京上海青岛广州成都佛山 合肥临沂潍坊芜湖 保有量16114.342.761.61.41.20.80.7

（数据来源：根据电动汽车资源网数据整理所得）

（四）产业内缺乏合作，国际交流欠缺

追求规模效益是企业发展的战略目标，同时也有利于增强行业的整体竞争力。[4]规模效益的追求离不开产业内的协作，但是安徽省汽车行业的很多公司之间缺乏足够的协作能力，企业个体的自身资本实力和技术水平也明显薄弱，存在无序竞争，导致行业整体市场竞争力较弱。所以，提高安徽省汽车行业资源的利用程度，发挥企业之间的协作能力，提升行业的整体市场竞争力，就成为了安徽省汽车产业亟待解决的问题。

此外，安徽亟需加快建设行业沟通的制度和平台。通过构建交流平台扭转目前企业内部人员流动和信息交流不足的局面，通过深度交流促进企业在关键领域关键技术方面的提升。同时，在对外技术交流方面，安徽省也需要进一步加强，通过引进来和走出去战略，促进省内企业和国外企业之间的交流，努力改善目前企业市场竞争力较弱的现状。

三、创新双螺旋理论概述

创新双螺旋理论是根据生物体DNA结构的特征而提出的，该理论认为创新是由两个重要元素组成，即技术进步和应用创新，这两个元素就像DNA两个螺旋结构一样相互影响，同时又各具特色。技术进步为应用创新提供了技术优势,应用创新则是根据市场和社会需求的变化，不断对技术的进步提出要求，一定程度上为技术进步指明了进步的方向和发展的目的。如果技术和应用之间实现了充分的联系，相互促进，达到更好的配合，将会受到市场更多的认可。尤其是对新技术非常热衷的用户来说，技术进步和应用创新是产品被接受的核心，同时通过技术的进步和应用的创新还可以发掘出新的市场[5]。

图2 双螺旋理论概念模型

双螺旋模型提出的理论逻辑是产品如果要想获得市场的长期认可，所蕴含的核心技术无一例外都需要不断升级更新，甚至是革命性、根本性的的变革。这种变革往往会反复出现，并凝聚成不同阶段的技术成果。从整体状况来看，技术和市场在某种角度上来看，并不是必然联系在一起。但是，假如某种技术符合市场广泛需求的话，技术将会和市场结合，产生巨大而影响深远的结果。

四、双螺旋创新理论对安徽省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的启示

（一）加大新能源技术研发投入，积极应对补贴政策滑坡

安徽省为了促进省域范围内企业的技术升级换代，加大了技术的转型力度，企业正在向“低碳化、信息化、智能化”的方向发展，这为省域范围内新能源汽车发展提供了很大的想象空间和市场动力。在加快新能源汽车发展的过程中，双螺旋创新理论可以发挥其独特的推进作用，具体而言，有关部门要鼓励企业致力于自身的核心技术研发力度，争取在动力电池、轻量化材料、人工智能等方面有所突破，形成自己的核心技术体系。有关部门可以进一步整合、发展已有的创新平台，让企业能通过平台去获得创新型技术，加大核心技术的市场转化速度和力度。政府可以增加对骨干群协议的支持程度，让企业在成本方面能进一步优化，让企业与不同的技术进行结合，形成自身的优势，让不同企业的技术发展形成一定的差异化，避免同质恶性竞争。在鼓励、协助企业进行研发投入的同时，在集成开发、零部件的关键技术攻关方面，鼓励企业立足长远，进行层级的技术储备。随着新能源汽车补贴政策退坡，国补新政向长续航里程新能源乘用车大幅倾斜，新能源行业将逐步淘汰劣势企业迎来大洗牌。安徽省可以充分利用政策导向，对优势企业增加补贴力度，提高补贴权重，促使优势车企进一步提升研发水平，推动产业链强者恒强格局形成。

（二）建立技术创新联盟，加大关键技术研发

在世界范围内，新能源汽车发展的历程相对较短，技术成熟度相对于燃油汽车等传统汽车而言还比较低。我国的新能源汽车发展更晚，核心技术瓶颈更加突出。在贸易保护主义、单边主义日益盛行的今天，企业的发展面临巨大的不确定和危险性。新能源汽车要发展，需要有自己的核心技术，而新能源汽车关键技术研发的高额成本和巨大风险导致企业普遍缺乏研发热情。为有效解决当前众多新能源车企面临的共性问题，建议由政府牵头，联合安徽省内各家新能源汽车企业，整合高校、科研院所等各类科技资源，共同成立技术创新联盟。联盟成员互相学习，共享资源，建立新能源汽车自主创新体系，着力破解核心技术的难题，努力使我省新能源汽车总体技术水平获得有效提高。

（三）大力发展国际技术合作，推动技术进步

当今世界是开放的世界，经济全球化有利于我国企业利用全球范围内的先进技术，实现企业的跨越式发展。由于新能源汽车产业的研发较早，国外新能源汽车的技术与国内很多企业相比较，技术已比较成熟。安徽省的新能源汽车要加大自主研发的力度，更要加大国际技术合作开发的力度，加大技术交流合作，引进有成本、技术优势的国外先进技术，来降低自身的技术开发遇到瓶颈的风险，提升企业的市场竞争力。安徽省可以针对国外企业对市场的需求，来积极引导国内企业和国外企业进行技术合作，也可以建立专项产业发展基金，支持国内企业和国外的研发机构进行技术合作，增加汽车企业参与高新技术分享的机会。

（四）整合资源，加大推广应用创新

积极出台相关政策，鼓励、推动新能源汽车在公共领域推广应用；同时选择配套设施解决难度小的公共领域，大力推广使用新能源汽车——例如，政府相关执法部门可以为新能源特种车辆推广提供试点支持，推广使用新能源公交车、加大巡游出租车、网约出租车以及环卫、消防、机场通勤等新能源汽车的使用比例。推进充电设施建设促进推广应用，对充电设施设计施工、商业化运营、网络化监测等加以规范，通过完善政策措施、健全规范标准、建立协同机制，重点建设公交、环卫、物流等城市公共服务领域专用充电基础设施，鼓励分时租赁、长期租赁、以租代售等多种途径大力推广并应用新能源汽车。

五、结论

根据宏观经济学理论可知，新能源汽车必然将成为未来汽车领域的发展方向。但是，受关键技术、价格、市场需求等众多因素制约，目前，安徽省新能源汽车产业面临着发展的压力。解决这种发展中遇到的瓶颈问题，需要创新发展思路。双螺旋理论提出技术进步和应用创新，双轮驱动，互相促进。安徽省相关部门可以利用目前新能源汽车发展处于技术应用关键期的有利形势，鼓励企业加大研发力度，整合现有产业发展政策，完善鼓励机制，加大与国内外高等院校、研发机构、企业的合作力度，用市场换技术，在市场竞争中发展技术。本文主要以安徽省的新能源汽车发展状况为研究样本，受制于该省新能源汽车发展态势，本文的很多结论来自对省外相关汽车企业的考察，导致本文的研究成果有一定的范围限制，典型性不强。为了让研究成果能有效的服务于经济社会发展，在后续的研究中，我将更加注重研究成果的实际社会效用，对存在问题进行微观方面的策略探讨。

[1]张韦. 低碳经济背景下我国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模式及政策研究[D]. 武汉:武汉纺织大学, 2015.

[2]陈瑞青,白辰. 中国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现状、问题及对策[J]. 汽车工业研究, 2015(1):10-13.

[3]陈杨,王学峰. 产业链视角下的中国新能源汽车发展策略与瓶颈分析[J]. 兰州学刊, 2014(8):164-169.

[4]魏淑艳,郭随磊. 中国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政策工具选择[J]. 科技进步与对策, 2017(21):99-103.

[5]王维成,朱欣民. 创新双螺旋理论对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开发的启示[J]. 四川大学学报, 2015(4):128-131.

On the Development of NEV Industry Based on Innovative Double-helix Theory

SUN Wei-wen & LOU Jie

China has an unprecedented opportunity in the NEV Industry currently. As a sunrise industry, it has presented an increasingly advanced and potential prospect. However, after a rapid industrial expansion, this industry has come into bottleneck period. A research on the basis of Innovative Double-helix Theory is conducive to solving the problems emerging in the development of NEV industry.

new energy vehicles (NEV); Innovative Double-helix Theory;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enlightenment.

F407.471:U469.72

A

1009-1114（2019）03-0050-05

2019-06-30

1. 孙蔚闻（1972—），女，安徽芜湖人，硕士，芜湖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浙江大学访问学者。

2. 娄洁（1976—），女，山东临沂人，硕士，芜湖职业技术学院教授。

研究项目：安徽省教育厅2016年人文社科重点项目“安徽江北产业集中区新能源汽车产业培育和发展研究——基于双螺旋理论分析视角”（项目编号：SK2016A0992）；安徽省教育厅2017年度高校优秀青年骨干人才国内外访学研修项目(项目编号：gxfx2017247)；芜湖职业技术学院2016年度科技创新团队建设项目“电动汽车关键技术创新团队”（项目编号：Wzykj2016A03）

文稿责编 孙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