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黑龙江省奶业发展报告

阿晓辉，张维银

(1.黑龙江省奶业协会，哈尔滨 150069；2.黑龙江省畜牧研究所，齐齐哈尔 161005)

2018年初，黑龙江省奶业渡过了转型升级期，在此期间，由于饲养成本高且奶价低，一部分小规模、单产低的奶牛养殖场（户）持续亏损退出养殖，导致奶牛存栏量下降。但由于“两牛一猪”项目入栏的高产奶牛陆续投产，全省生鲜乳产量在奶牛存栏大幅下滑的情况下基本保持了平稳。据国家统计局黑龙江调查总队核定，2018年全省奶牛存栏105万头，生鲜乳产量456万t，分别占全国总量的10%和14.5%，规模场奶牛平均单产达到8t，创历史最高水平。黑龙江省奶源供应处于紧张平衡状态，“卖奶难”状况得到改善，奶牛养殖形势整体趋好。在乳制品生产方面，2018年，全省乳制品产量为155.3万t，约占全国（2687万t）的5.8%。其中，液体乳产量118万t，约占全国（2506万t）的4.7%；乳粉产量37.3万t，约占全国（97万t）的38%，全省婴幼儿配方乳粉产量17万t，约占国产婴幼儿配方乳粉产量的28%。黑龙江省是国内最大的奶粉和婴幼儿配方乳粉产业基地，目前生产的30%的乳制品由省内消耗，70%销往省外。黑龙江省受地理位置偏远、运距较长的影响，外销以奶粉等高端乳制品为主，是全国最大的高端乳制品生产基地。

1 奶牛养殖形势

1.1 苜蓿价格大幅上涨，奶牛场用替代原料倒逼成本下降

2018年6月，因中美贸易战，黑龙江省主要粗饲料原料苜蓿和重要精饲料原料豆粕价格持续走高，特别是苜蓿，2018年年初美国进口苜蓿平均价格为2 700元/t，国产苜蓿1 800元/t，2018年年末美国进口苜蓿平均价格上涨到3 600～3 700元/t，国产苜蓿上涨到2 500元/t，进口苜蓿每吨上涨了1 000元，国产苜蓿每吨上涨了700元。精饲料原料豆粕价格也出现了小幅上涨，由年初的3 440元/t上涨到3 650元/t。为了降低成本，黑龙江省奶牛场积极调整饲料配方，寻找替代饲料原料，如用当地产羊草、麦秸和青贮玉米替代苜蓿等，降低了公斤奶生产成本，具体如图1所示。图1显示6月份为黑龙江省奶牛场成本下行的拐点，自此奶牛场进入低成本阶段。同期黑龙江省奶业协会对50家监测点奶牛场的乳指标进行了统计，结果显示，营养指标乳脂肪和乳蛋白保持平稳，并未出现下降。

图1 2018年黑龙江省规模化奶牛场成本变化情况

1.2 奶价稳中有升，奶牛养殖总体盈利

通过对黑龙江省50家监测点奶牛场（全省随机选择）进行数据统计，2018年全年生乳价格走势与例年基本相同，呈现“两头高中间低”态势（见图2），奶价下行的4、5、6、7月份为季度性价格调整，全年生乳平均价格为3.46元/kg，公斤奶生产成本3.35元，单产7.5t的奶牛每年可以获取利润825元，一些管理规范、生鲜乳品质好的规模化奶牛养殖场头均收益达到了2 000元，奶牛养殖场总体盈利，奶牛养殖形势渐好。

图2 2018年黑龙江省50家规模化奶牛场监测点生乳价格

1.3 奶牛场环保压力大，牛场须投入大量人物财力

目前，黑龙江省没有针对奶牛场的经济合理的粪污处理方式，能达到国标排放标准的奶牛场较少，多数奶牛场需要再次处理稀释后排放，而另一方面，奶牛场配备的耕地、草原严重不足，大量的粪污无处消纳。多年来，各级政府环保部门对黑龙江省奶牛场持续开展了环保检察和督察，2018年中央环保督查组也进驻黑龙江，对环保工作提出了更加严苛的要求。如齐齐哈尔市某奶牛场因育成牛运动场没有做防渗处理，400万修建的运动场只能弃用；哈尔滨市辖区某奶牛场，因雨季排水沟外泄，被环保、畜牧和林业等部门下令整改；县区级环保部门向多家奶牛场下达了行政处罚决定书，也有地区下达了奶牛场“关停转”的通知。各奶牛场环保压力增大，已成为制约奶牛场发展的重要问题。如果下一步养殖企业需缴纳环保税，将进一步加重奶牛场负担。

1.4 非洲猪瘟后牛肉需求增加为奶牛场提供了新的利益增长点

非洲猪瘟后，猪价急降后报复性大幅反弹，猪肉价格全面走高，肉类消费开始转向牛肉，牛肉需求量增加，大型淘汰奶牛的价格已经达到12 000元/头，奶公犊价格出现了与母犊持平甚至反超的现象，个别奶牛场已有利用奶牛群发展肉牛及乳肉兼用牛的思路，牛肉的中短期的需求可能为奶牛场提供新的利润增长点。

2 乳制品加工业形势

黑龙江省已自主培育出完达山、飞鹤、龙丹、摇篮、红星等知名企业，同时引进了雀巢和伊利、蒙牛、光明、贝因美等国际国内大型企业，形成了龙头带动、品牌集中、品类齐全的加工体系。全省现有乳制品加工企业75家，日处理生鲜乳能力达2.1万t，其中规模以上企业52家，日处理生鲜乳能力占到总量的96%。

2.1 乳制品走高端化发展路线

黑龙江省高端乳制品——婴幼儿配方粉的销售额已占国内市场销售额的20%。蒙牛乳业、伊利乳业的高端产品特仑苏、金典等，30%的产量出自黑龙江省；光明乳业的高端酸奶莫斯利安，33%在黑龙江省生产。在此基础上，惠丰乳业计划改造升级1条奶酪生产线，达产后每天可加工鲜奶200t。飞鹤乳业在克东县新建了一座4万t高端婴幼儿配方粉厂，达产后每年产值可达30亿元。伊利乳业在林甸投资20亿元，新建了一座26条生产线的液态奶加工厂，生产安慕希、利乐冠等高端产品，年产量达40万t。蒙牛乳业在尚志市新增1条高速枕式生产线，达产后可新增日处理能力52t，年产1.5万t液态奶。黑龙江的乳制品，已有的为高端，再建仍为高端，从而确定了黑龙江省为高端乳制品基地的地位。

2.2 垄断性乳企使用大包粉数量仍居高不下

新西兰恒天然全脂大包装奶粉售价号称是中国乳业的风向标，2018年哈尔滨综合试验站对其价格进行了全年的24次跟踪（见图3），2018年船边交货价最高点是在4月17日，价格为20 780元/t，折合成鲜奶为2.99元/kg，远远低于黑龙江省3.46元/kg的平均奶价。为此，垄断性乳企为了保证自已产品的价格竞争力，多年来一直使用新西兰大包粉，目前使用新西兰大包粉的数量仍然较大。

图3 2018年新西兰全脂大包装奶粉价格（元/t）

2.3 乳制品企业产能仍然过剩

黑龙江省2018年规模以上乳品加工企业有52家，占全国的1/10。年加工鲜奶能力达到1 004万t，产能居全国第一，但目前达产率不足50%，较小的乳品加工企业往往以抗风险能力弱而被兼并或被迫退出。

3 对奶业发展的建议

3.1 建议奶牛饲料原料实现“去进口化”

本次中美贸易战，为依靠进口的奶牛饲料原料敲响了警钟，如何减少对国外饲料的依存度是奶牛科研工作需要解决的主要问题，建议加速国产苜蓿的种植和加工技术升级，同时推进其他牧草产品（如禾本科牧草）的生产和发展。另一方面，寻求可替代的、价格低廉的农业副产品做原料，建议奶牛营养专家联合开展技术攻关和试验示范，用科技推进奶牛饲料原料本地化。

3.2 建议畜禽养殖粪污治理与农业耕作制度配套立法

黑龙江省畜禽养殖业粪污无害化处理和资源化利用难度大、成本高，有机肥没有消纳场所，无法实现与农业的对接。而农业种植中又存在着化肥农药过度使用，造成土壤板结，耕地退化，有机质严重匮乏的问题，急需补充有机质肥源以保证耕地的可持续发展。建议畜禽养殖粪污治理与农业配套耕作制度配套立法，实行化肥配额制、畜禽有机肥和秸杆腐熟肥测土施肥的政策，通过人大立法的方式予以强制推进。

3.3 建议加强金融支持和社会化服务体系建设

一是在黑龙江省推动奶牛政策性保险改革，提高奶牛保额，降低保险费率，提高保费补贴比例，确定中央补贴、省级财政补贴、县级财政补贴和奶牛场的承担比例。同时，探索推广奶牛商业保险和活体抵押贷款，增加和补充政策性保险外的险种，增强养殖户抵御风险能力。二是加快建设和运行奶牛养殖产业基金，建立长期代偿机制，使用基金和银行贷款助推奶业发展。三是加强中介、人才、金融、信息、技术、运输、监管等服务体系建设，成立奶牛社会化服务体系，为奶农提供产前、产中、产后全方位服务。注重奶农培育，抓好奶农和奶业生产各环节培训，提升奶农的经营管理能力和技术水平。

3.4 建议实施学生奶饮用计划财政补贴政策

对全国中小学在校生学生奶进行1元钱补贴，通过学生奶补贴计划可以培育牛奶消费市场，拉动内需，解决中国乳品市场购买力不足问题。这不仅使广大中小学生受益，提高他们的健康水平，而且使中国奶业受益。

3.5 建议修改《食品安全国家标准 食品营养强化剂 乳铁蛋白》标准中乳铁蛋白占总蛋白质的添加量

《食品安全国家标准 食品营养强化剂 乳铁蛋白》（GB 1903.17-2016）于2016年12月23日发布，2017年6月23日正式实施，标准中乳铁蛋白占总蛋白质量的百分比由征求意见稿中的90%调整到了95%。但一个时期以来，乳铁蛋白产品货源紧缺，且采购价格一路飙升（乳铁蛋白的价格已从2017年的平均3 000元/kg上升到接近3万元/kg，价格暴涨接近10倍），很多企业由于采购不到乳铁蛋白而导致个别产品断货、甚至被迫停产，严重影响了企业的正常生产经营和终端产品的持续供给，而之前90%的添加量未对产品质量产生任何影响，建议国家卫健委修改标准，将乳铁蛋白重新调整回到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