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龄与慈禧》：见证满溢人情味的艺术表达

木叶

9月18日，卢燕、濮存昕特别出演的《德龄与慈禧》在上海大剧院拉开上海演出的大幕。当晚座无虚席，谢幕长达二十多分钟。谢幕时，濮存昕搀扶卢燕坐下，动情地说：“她（卢燕）在舞台上创造奇迹。”话音未落，掌声响起，现场观众激动不已，一起见证了奇迹，见证了热爱，见证了满溢着人情味的艺术表达。

濮存昕表示特别高兴在国庆佳节前夕，来到上海为大家扮演一次角色，希望卢燕阿姨身体硬硬朗朗的，可以再来演出。92岁的卢燕接过话筒，笑着说“我是90后”。卢燕表示，这次排演是她一生中最最开心的一次工作。忽然间，话锋一转，用上海话说道：“我是上海人，我是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的，回到故乡来表演的机会，对我是交关宝贵咯。”来到家乡演出的卢燕，感觉交关亲切。在上海看演出的观众，感到交关感动。

感动的不止是这一晚。9月18日-22日，话剧《德龄与慈禧》登陆上海大剧院，连演七场。这部人气话剧，集结“黄金班底”，由何冀平编剧、司徒慧焯导演，江珊、黄慧慈、郑云龙领衔主演，卢燕、濮存昕特别出演。该剧自1998年首演，至今时隔二十一年。此次天津人艺与香港话剧团首次合作，天津人艺的演员搭配“香港范”，真是别有一番风味。两组慈禧和光绪也是此次非常大的亮点。三座金马奖得主、奥斯卡终身评委卢燕与人艺老戏骨濮存昕，资深演员江珊与当下炙手可热的音乐剧演员郑云龙，演绎不同的精彩。因排场大、人气旺，此剧一开票就被“秒杀”，为此上海大剧院还特别推出了实名买票、实名观演的举措。因每场卡司的组合不同，很多观众不止看一遍，有些甚至集齐了各个版本。

近三小时的演出结束后，卢燕穿戴着一身行头接受了采访。有人问她，累吗？她笑答，不累不累，非常兴奋。身旁的濮存昕补充道，她卸下这身行头就该累了。在卢燕传奇的人生中，曾四次与慈禧这一角色结缘，但她最钟爱的始终是这版舞台剧《德龄与慈禧》。正因为这份钟爱，耄耋之年的她进组后每日勤奋锻炼、认真背词，时时在排练厅观摩体悟，展示出极度敬业的精神和生机勃勃的热情，无人不敬佩动容。当她戴着大拉翅端坐于龙椅之上，举手投足皆是戏。她不是在扮演慈禧，而是把慈禧带到观众面前。所以，即便在台上偶有忘词“吃螺蛳”的现象，观众都觉得很“慈禧”。

作为特别出演的濮存昕欣然来赴与卢燕老师的“母子之约”。他说：“多年前就与卢燕相约一起演戏，如今梦想成真，她老人家要在舞台上创造奇迹，我能在她身边学戏，真好！”他来《德龄与慈禧》，是在寻找“散文”，没想到碰到了诗。这次他有了加倍的收获，排戏时向卢燕阿姨学到很多。他说：“她虽然年纪大了，气力不如十年前了，但是她出一句就是一句，出来就是对的，特别本心、特别精准的台词，我们年轻演员真应该学前辈演戏的这个劲，就是说意思，她说的是思想带动的台词，不是背台词的演法，真要向卢燕阿姨学习。”

在演后采访中，濮存昕感慨道：“舞台，就是我们和观众一起探讨故事、探讨人物，我们要把戏演明白。舞台，就是让观众看别人的事，想自己的事。慈禧、德龄、光绪和观众有什么关系？大伙在参照人生，体味那种特定情境中人性的表达。我们一边排戏一边想，怎样让观众明白那段历史，中国曾经翻开过这样的一页历史。现在跟一百年前完全不一样，我希望年轻人通过看戏了解历史。戏剧悟道。通过戏剧能够了解世界、了解历史、了解社会、了解人性。这个戏，在这方面有很好的展示。这个剧本真的好，用家事说国事，将历史背景紧紧扣在德龄、慈禧的交往中，写得很巧。”

看点如此之多、卡司如此之大的话剧，“黄牛”自然是虎视眈眈。针对目前热门演出票秒光、加价炒买等严重扰乱演出市场健康发展的现象，为响应市文旅局规范演出市场，保障消费者公平购票权利，进一步抑制“黄牛”炒票，上海大剧院率先尝试《德龄与慈禧》上海场演出全场实名购票、核对身份实名入场的举措，有效打击“黄牛”倒卖，让演出票真正拿在观众手里。关于此次举措，濮存昕表示：“虽然给大家帶来一点麻烦，但让要看戏的观众都进来了。没有‘黄牛这也是一个奇迹。大家不过是像坐飞机、坐高铁一样地来剧场‘旅行一次，我们也很荣幸，因为这个戏给我们制造了很大的气场，让上海观众记住这一次的演出。”

（摄影：王可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