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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大红灯笼高高挂》

2019-10-21季艳雨袁兴悦韩金玉

鸭绿江·下半月 2019年11期
关键词:男权

季艳雨 袁兴悦 韩金玉

摘要: 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电影色彩也是如此,来源于生活实际,却又从普通生活中提炼出更高级的艺术表达。

关键词:大红灯笼;男权

张艺谋最喜欢大红色,张艺谋的好几部作品都运用了不同的红。《红高粱》是血红色的高粱,《黄土地》是穿大红衣服的翠巧,前者表现一种原始而热烈的生命力,后者表现落后婚俗体制下的逃脱。张艺谋在这部《大红灯笼高高挂中》,依旧使用了大量的红色,与那两部电影不同的是,这不电影强调的是色彩的对比——用灯笼的大红色与大宅院作对比,用燃烧的火焰与大雪作对比,用后期颂莲身穿的大红衣服与初来陈家时的白衣作对比。鲜明的对比带来强烈的反差,反差使得这种人与人之间,人与环境之间的冲突变得更加强烈。

记得影片一开头,穿的颂莲和接亲的轿子擦肩而过,在与代表着喜的红有鲜明的对比,这似乎被赋予了更多的意味:穿着学生服的颂莲,没有踏上象征喜庆的轿子,进入作为女性下半辈子幸福的起点——婚姻,而是穿着黑白有如丧服的衣服,走向百般压抑、空冷的陈家,这一个镜头就等于已经残忍地宣告了一个受过新式教育的女子颂莲的死亡——在封建社会夫权的压抑下,灵魂、精神的慢性死亡。

当颂莲穿着白衣黑裙学生服踏入陈府,那时候的颂莲在陈府中显得格格不入。这与不仅是颂莲悲剧命运的展开,还意味着导演对故事的理解的正式登台,张艺谋对苏童原作的有了一些改变,背景由江南水乡变成黄土高原,颂莲的半主动式沦落变成了彻底的逼迫式沦落,多了捶脚、点灯-灭灯-封灯的仪式设计……真正的诠释了大红灯笼高高挂。其实对原作进行改编是很大的挑战,无论是删减还是添加,一不小心就全盘皆输。但是张艺谋成功了,而且是非常的成功。

大红灯笼是电影的关键,红色代表喜庆,在中国每逢喜事,人们都会用大红色来表示。可是在陈家大宅,大红的灯笼还别有一番意思。那陈家大宅的老爷就像以前的皇帝一样妻妾成群,也会向皇帝一样会每晚找个人侍寝,我们都知道皇帝想找谁侍寝就翻她的牌子,在一些民国剧中并没有这一个步骤都是想去谁那里就直接去了。在这部影片中与以往看的不同的是用点灯的方式宣布今晚谁来侍寝。四房太太分别住在四个院子,每天都会院落中等待管家宣布今晚谁可以点灯,姥爷想去谁那里就由管家把大红灯笼挂到哪里。对于陈老爷来说,这样的规矩彰显了他在陈府中至高无上的地位,影片中通过不断强调点灯、灭灯、封灯的仪式感,强调男权对女性的主导作用。而对于整部电影来说,这样的设计将抽象主题转化为视觉语言,给观众以直接的冲击。老爷不在场却不影响仪式进行,太太仆人毕恭毕敬地完成一切,正隱喻了夫权压抑的无形。我觉得在宣布结果的时候管家大喊的一声点灯,对于点灯的姨太太来说恨不能管家声音越大越好,但是对于没有点灯的姨太太来说那个声音就像是讽刺与嘲笑。那大红色的灯笼对姨太太们来说就等同于宠幸、特权、享受、幸福。 只要能得到老爷的宠爱怜惜,她们便能在后院如鱼得水,心想事成,没有宠爱在院子里的日子就不好过。在房中私自挂灯笼幻想当姨太太的婢女,从男权里获得灯笼,便是她的人生希望。所以,太太们之间经常为此争风吃醋,勾心斗角。颂莲刚刚进入陈家时也是备受宠爱,得到人们的尊重更有代表宠幸的锤脚,让她在失去一切的时候觉得难以接受,颂莲逐渐被同化,开始争夺点灯的机会,参与到太太间的斗争当中。哪房点灯,哪房锤脚。不仅是对锤脚的渴望,更是对权力的渴望。颂莲堕落的开始,先从脚开始。为了留住院里的红灯笼,颂莲谎称自己有孕,在这谎言下她又重新获得宠幸,院子里也重新点起了灯。可是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天,代价就是封灯。封灯意味着老爷不再宠幸你,你的一切荣华富贵都不在。老爷是家中的统治者,触犯老爷就代表着你在院子里将没有地位了。大红灯笼,只不过是陈老爷囚禁女人的工具。老爷给你吃饭的权力,给你锤脚的权力,给你使唤下人的权力,却剥夺自由,泯灭人性,如若看你顺眼便在门前点一盏灯,看不顺眼就封你的灯,不再理你。少女变成太太,太太变成鬼魂,一辈子守着这个院子,永远出不了那道大门。

在电影中还有一个与所有的作品中不同的地方就是电影的男主人公陈老爷这一人物形象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正面,都是以剪影或半剪影的形式出现,观众至始至终都没看清老爷的脸,这样的表现形式,让老爷的形象不再是一个单一个体,而是代表了一股势力、象征一种传统社会里由男性主导的社会力量。

电影中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就是三太太,是一个戏子。平时就在唱戏,其实她和二姨太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的人,对于三姨太来说只有戏袍在身上的时候才能想起当年的美。脱下戏袍也如院里的其他人一样了无生机。她最后的偷情似乎象征着在那样封建男权的压制下一些女人的挣扎与反抗。结果当然是无用的。三姨太被人发现了,她被吊死在阁楼上,那她不仅仅是做了偷情之事,更是她是想要反抗封建男权,社会当然不允许这样的人出现,所以三姨太的死在那个时候是必然的事情。三姨太的死其实是影片的最高潮,他推动了故事的发展。在四姨太发现三姨太的的镜头里尽是白雪,丧葬般的白雪既是同情,也是对落后体制 的控诉。当四姨太看到了被杀死的三姨太时,其实也杀死了四姨太内心的反抗之心。对于现实是无力改变的。四姨太颂莲的反抗精神彻底死亡,疯了。

影片的最后,又是一年夏天,和颂莲进府时一样,白衣黑裙的颂莲游荡于新房外,如行尸走肉,陈府迎来了第五位太太。黑白与红又一轮的碰撞,和一开始的镜头遥遥呼应:这是婚姻?还新一个轮回?

夏-秋-冬-夏,四季轮回,象征着夫权压抑下女性悲剧命运的不断重复,只要一脚踏进这大门,就不可能有第二种结局。在最后还是那细密的捶脚声,还是那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再次点明了主题,也完成了对主题的升华。

作者简介:

季艳雨(1998—),女,汉族,籍贯:山东省临沂市;

袁兴悦(1999—),女,汉族,籍贯:山东省潍坊市;

韩金玉(1998—),女,汉族,籍贯:山东省东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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