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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时代青年亚文化的表现及特点

2019-10-18李巧玲

今传媒 2019年9期
关键词:青年亚文化网络社会

摘 要: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作为电竞界最权威的一场比赛,在中国有2亿左右的游戏青年对其保持着高度的关注,中国战队IG夺冠后,在国内引起了舆论热潮。本文将其作为个例进行分析,得以完整地窥见一次青年亚文化狂欢的发展路径。发现青年亚文化在互联网时代呈现出“人生”的虚拟补偿、

线下与线上的联动、差异的延伸等新特点。

关键词:网络社会;青年亚文化;主流文化

中图分类号:G1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2019)09-0148-02

英雄联盟S8全球总决赛结束后,“IG夺冠”迅速引爆了舆论热点。IG是我国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的一支战队名称,全称Invictus Gaming。而2018年是此项赛事举办以来中国战队第一次夺得冠军,在夺冠当天,舆情曝光点集中在传播速度极快的微博平台,相关话题最高达到5.4亿的阅读量。青年亚文化一般指社会阶层结构框架里不断出现的那些带有一定“反常”色彩或挑战性的青年新兴社群或新潮生活方式[1]。在此次事件中,关注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的群体一般为玩网络游戏的青少年,是典型的青年亚文化群体。当前青年亚文化通过新媒介技术的诸多特性,被赋予的原始意义呈现出不同程度的异化、剥离和消解,

而新的生成意义则在虚拟的网络空间中变得更加难以区分和建构[2]。此次游戏青年们从线下到线上的集体狂欢为研究青年亚文化提供了一个较好的样本,文章通过对此次事件发展路径的梳理以及网络话语的分析发现,青年亚文化呈现出一些新的特点。

一、被补偿的“人生”

英雄联盟全球联赛是游戏青年们每年都会关注的一场比赛,至今总共举办了八届,而2018年是唯一一次中国战队夺得冠军,游戏青年们在一次次失望中终于迎来了胜利。对于他们来说IG夺冠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得到正名的中国战队他们仿佛看到了得到正名的自己。游戏青年们在虚拟空间聚集,超越时空的限制,以特定的情感为准对特定的符号进行“为我所用”的解码,形成意义的高度认同[3]。游戏青年们在他们支持的战队那里获得了心理的补偿,如同追星粉丝的补偿心理一样,他们通过敬仰或崇拜某个偶像来获取自我感受和人际交往上的满足。游戏青年们通过情感投射为自己重新建构了一种身份,以支持战队的获胜达成自我确认。

青春期是人到成年时期的一个独立的过渡期,是人的一次新生。青少年在过渡阶段中必将在身心方面表现出混乱、创伤、迷茫、恐慌等特征[4]。迷茫的游戏青年们借助中国战队的获胜为自己找到了心灵的支撑与情感的寄托,并在网络媒介的支持下得到聚合与放大,为迷失的自己寻找到了发泄的突破口。从这个角度来说,互联网为青年们提供了一个“同类”聚合的平台,他们可以在这个聚合的圈子中表达自己的不满、迷茫与孤独,通过情绪的发泄和心理的补偿,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社会行为的失范。

二、线下与线上的联动

网络媒介的发展为青年亚文化提供了新的场域,培育了亚文化群体聚集的土壤。传统的青年亚文化群体多栖居于街角、舞厅、贫民区等“秘密”场所,学者们对其进行研究多依靠其发型、服饰等外在的符号解读,因此催生了伯明翰学派的亚文化群体的风格意义研究。而当今,青年亚文化群体在新的网络场景中,已经演变为混杂性、短暂性和“无关政治”的“流动身份”[5]。在游戏青年们的身边不仅有相同爱好的伙伴,网络游戏的“虚拟性”也为他们提供了一个聚集的机会。而此次的“集体狂欢”既有游戏青年们的群体参与,也有其他网民的助推。

对IG夺冠的个人感情达到入迷的程度,促使游戏青年们希望寻求与自己有相同感情经历的人,以期形成群体的认同。游戏青年在IG夺冠时将激动的“心情”公布于社交平台,而网络的快速性、互动性很快聚合了散落在各地的游戏青年,促成了他们线上的聚集,完善了游戏青年们内在交流平台的建构。当原本拥有相同情感但孤立的个人在虚拟空间相遇,形成内部成员数量庞大的群体组织时,游戏青年们的规模无疑大为拓展,他们的力量也因此大大加强。从微信朋友圈到微博平台,游戏青年的刷屏完成了此次“集体狂欢”的汇合,以他们独特的口号完成自己的庆祝。个人情感的表达以“点赞”“转发”等形式得到扩大,成为集体情感的诉说。同时,又在“同类”的认同中加深已有情感。

在此次狂欢中也让我们看见了网络带给青年亚文化的一个新特点。传统的青年亚文化群体如披头士、朋克等多聚集于街角,只有碰巧遇到的人才會关注到他们的“与众不同”。而社交媒体的发展让青年亚文化的聚集在新媒介的帮助下被大众所关注,走入“公共领域”。除了上述一些游戏青年在微信、微博发布祝贺“心情”外,还有一些游戏青年是被推上网络平台的。当男生们在宿舍呐喊的时候,不明真相的同学则将相关视频、宿管阿姨警告信息等发布到微博上。也有人因为被“IG”刷屏而纳闷,在微博上问了一句“埃及怎么了?”,然后许多人跟风祝贺,让“埃及”登上了热搜榜单。网友的跟风祝贺使游戏青年群体扩大,虽然没有达到群体认同,但在数量上增加了曝光度,让游戏青年们线下的“庆祝”活动在线上得到关注,如此循环累积,聚集起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

三、微博沟:差异的延伸

一个社会结构内有多种多样的青年亚文化,甚至同一种亚文化也有开创者与追随者的区别,不同的青年信奉亚文化的程度也有差别。青年们基于不同目的、不同需求信奉一种或多种独特的亚文化,并且不同的亚文化风格会呈现程度不一的断裂,而这一断裂也会随着青年们向网络的迁移,从现实生活延伸到网络平台。因此,当“IG”在社交平台上疯狂刷屏时,游戏青年们就已经走出了自己的“圈子”,继而出现许多“求解答”的疑问。

同时,除了青年与青年不同圈子的差异之外,互联网也延伸了现实生活中的代际区分。在“IG”占领微博热搜的同时,“金庸去世”与“蓝洁瑛去世”也位列热搜榜单。而这时许多网友发出“你不知道IG,我不知道蓝洁瑛”的感叹。当“80、90后”为IG夺冠流下喜极而泣的眼泪时,“60、70后”集体为金庸的去世而缅怀。当然,这其中也有所交织。早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菲尔·科恩就开始研究青年文化与父辈文化之间的关系。在他看来,亚文化是两种相互矛盾的需求之间的妥协方案:创造、表达有别于父辈文化的自发性和差异的需求[5]。但赫伯迪格对此进行了批判,认为我们不能仅仅只看见青年文化与父辈文化的融合和连贯,而忽略了他们的不一致性与不连续性[6]。此后又有学者针对上述争论进行了探讨,但通过此次事件可以看出,微博等互联网平台为青年文化与父辈文化确实提供了一个交流的平台。现实生活的代沟在网络上得以延伸的同时,且不谈它们内在意义的一致性或断裂性,但至少给了彼此一个了解的机会。

四、结 语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越来越多样的青年亚文化也随之出现,青少年们出于多种原因信奉其中一种或多种亚文化,并呈现出与传统青年亚文化不一样的特点。它们没有很深的阶级特色与政治特色,或仅仅出于娱乐的目的,补偿空虚的内心与迷茫的未来。此外,当前青年亚文化群体也没有以前那么隐秘,各个“圈子”虽有界限,但常产生交集与对话,并易于被发现。互联网平台在给予他们宣泄空间的同时,也大大削弱了他们的反叛性。

参考文献:

[1] (英)斯图亚特·霍尔,托尼·杰斐逊著.孟登迎,胡疆锋,王蕙译.通过仪式抵抗战后英国的青年亚文化[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15:6-20+296.

[2] 平章起,魏晓冉.网络青年亚文化的社会冲突、传播及治理[J].中国青年研究,2018(11):35-41.

[3] 陈霖.迷族:被神召唤的尘粒[M].苏州:苏州大学出版社,2012:71-72.

[4] David Muggleton&Rupert Weinzierl,ed,The Post-subcultures Reader[M].Oxford&New

York:berg publishers,2003:52.

[5] Cohen P.Sub-cultural Conflict and

Working Class Community[M].New York:Macmillan,1997:60.

[6] (美)迪克·赫伯迪格著.陆道夫,胡疆锋译.亚文化:风格的意义[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100-154.

[责任编辑:武典]

收稿日期:2019-04-23

作者简介:李巧玲,女,重庆大学新闻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新闻传播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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