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构建及测度

许永兵 罗鹏 张月

摘 要：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准确测度经济发展现状，需要构建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根据高质量发展的内涵，构建了包含6个一级指标和24个二级指标构成的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并以河北省为例运用2005-2016年经济运行数据进行实证测算。结果表明，河北省经济发展质量总体呈波动上升态势，但各维度发展并不均衡，经济活力和生态友好两个维度指标持续向好，而创新驱动、结构优化、民生改善这三个维度指标都出现了下滑和较大波动的情况，成为制约高质量发展的短板。

关键词：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熵值法;测度

中图分类号：F1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378（2019）03-0086-12

DOI：10.3969/j.issn.1005-6378.2019.03.013

一、引言与文献综述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準确测度经济发展现状，需要构建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2017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必须“加快形成推动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政策体系、标准体系、统计体系、绩效评价（体系）、政绩考核（体系）”。在新发展理念下，对经济发展质量的评价已经超脱于传统的经济规模和增长速度的简单核算，而应以发展质量作为重要的判别标准，综合考虑经济发展的多个维度。高质量发展概念提出后，学界对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进行了广泛的探讨。既有研究普遍认同构建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具有重要意义，但大多文献仅从理论上阐释其必要性和总体编制原则，实际进行指数构建与测算的研究相对较少。金培[1]提出，应该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以及效率、质量、结构、安全、可持续等因素进行量化和指标化，作为高质量发展状况和成就的显示性指标。吕薇[2]认为高质量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应该包括三类指标：第一类是反映经济结构和效率的指标，提高要素生产率;第二类是体现以人民为中心，提高生产质量和幸福感的指标;第三类是体现经济活力的指标。殷醒民[3]认为，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的基本框架至少应包含五个维度，即全要素生产率、科技创新能力、人力资源质量、金融体系效率和市场配置资源机制。鲁继通[4]构建了包括微观维度、中观维度、宏观维度等三类、9 个二级指标、52 个三级指标在内的高质量发展评估系统。朱启贵[5]构建了包含动力变革指标、产业升级指标、结构优化指标、质量变革指标、效率变革指标、民生发展指标六个维度共计62个指标的指标体系。但这两项研究都未代入现实经济数据进行实际测算。魏敏和李书昊[6]探索构建了经济增长质量的评价体系，其研究从动力机制转变、经济结构优化、开放稳定共享、生态环境和谐和人民生活幸福五个方面构建包含30个细分指标的评价体系，并利用2016年中国省际截面数据进行了指数测算。

从已有文献来看，探讨构建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的文章较为丰富，但将之付诸实践的文章则相对较少，仅有的少数文献也只从总量层面或某一侧面刻画经济发展质量，鲜有文献构建能够反映高质量发展全貌并可对各发展维度进行深入探析的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为此，本文在吸收借鉴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尝试构建包涵6个一级指标和24个二级指标构成的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并以河北省为例据以全面刻画高质量发展之全貌，由此评价以往发展政策绩效和简析未来政策应关注的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

二、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的构建

（一）指标体系维度的选择

构建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需要以高质量发展的内涵为参照和依据。根据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实现高质量发展，核心要义是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实现经济增长动力从“要素驱动”向“创新驱动”转变，增长目标从“数量追赶”向“质量赶超”转变，着力点从改善“落后的社会生产”向解决“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转变。基于上述对高质量发展内涵、任务及要求的认识，本文从创新驱动、结构优化、经济稳定、经济活力、民生改善、生态友好六个维度构建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以求全面刻画中国经济发展质量的动态演进路径。

下面对各指标维度的涵义及内在要求做简要阐释，藉此给出其下级指标的选择依据。

1.创新驱动。实现高质量发展必须以创新为驱动，引领和支撑经济发展新动力的转换。[7]提高创新发展水平，一方面要改善当前创新绩效，另一方面还要培育创新潜力与动力，而后者主要依靠科研投入的增加、智力资本的投入和高水平人才的培养。基于此，本文所建指标体系中的“创新驱动”维度，包含研究与发展经费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地方财政科技拨款占地方财政支付比重、规模以上工业企业R&D经费支出增长率、技术市场成交额占比、每万常住人口发明专利授权量等5个二级指标。

2.结构优化。实现高质量发展需要不断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优化经济结构。具体而言，优化经济结构，就是要实现经济主导产业从第一产业经第二产业向第三产业渐进过渡，支持鼓励高新技术产业优先发展，同时优化消费结构。因此，“结构优化”维度包括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最终消费率、高新技术出口额占货物出口额比重等3个二级指标。

3.经济稳定。经济平稳运行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基础和前提。经济平稳运行要求经济增长率不能大幅波动，消费价格水平波动幅度不能过大。所以“经济稳定”维度包括经济波动率和通货膨胀率2个二级指标。

4.经济活力。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关键是激发经济主体的活力。具体来说，提高经济活力必须大力发展民营经济、提高外资利用水平、促进全员劳动生产率的提高等。该维度包括民营经济增加值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实际利用外资与地区生产总值之比、第二产业全员劳动生产率、城镇化率等4个二级指标。

5.民生改善。实现高质量发展，根本目的在于保证全体人民在发展中有更多获得感，不断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该维度包括财政性教育经费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医疗卫生投入比重、城镇登记失业率、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率、城乡人均收入比值等5个二级指标。

6.生态友好。工业作为经濟社会发展的重要制成，决定了其对环境的相互依赖，因此实现高质量发展必须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8]。实现生态友好、绿色发展，需要降低能源资源消耗，控制污染物排放，改善水、土、大气污染状况，加强环境治理和动植保护。该维度包括万元地区生产总值能源消耗、万元地区生产总值水资源消耗、工业废水排放强度、工业二氧化硫排放强度、全年空气质量二级以上天数比重等5个二级指标。

（二）指标体系构建

基于上文分析，本文构建了包含6个一级指标和24个二级指标构成的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表1）。

三、河北省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的测算与分析

下面运用上述指标体系对河北省高质量发展状况（2005-2016）各维度的二级指标进行测算和分析。

（一）创新驱动

根据表1中的指标体系和计算方法可计算得到创新驱动维度的5个二级指标的指数测算值（图1）。

由图1可以看出，考察期内，河北省R&D经费支出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总体上增涨缓慢，并且在2008年出现小幅下滑，2009年回升之后，又出现连续下滑，2011年后呈连年增长态势。虽然河北省的R&D经费支出占比已由2004年的0.48%上升到2016年的1.26%，但对比同期全国平均水平2.1%，仍有很大差距;地方财政科技拨款占地方财政支付这一比重在经历了反复的下降回升之后，于2015年达到最低水平0.81%，这一比重虽然在2016年回升到1.21%，但也相比2005年的比重，也仅是上升0.09个百分点。说明河北省政府对科技进步的重视程度和支持力度仍有待加强;企业方面，规模以上工业企业R&D经费支出的增长率，波动幅度较大，并且自2011年以来，这一增速就在持续下降;技术市场成交额占全国比重方面，虽然河北省技术市场的成交额由2005年的10.38亿元增加到2016年的59亿元，增涨幅度大，但成交额占全国总成交额的比重却是大幅降低了，2016年这一比重不及10年前的水平，体现河北省技术市场的发展出现了倒退;每万常住人口发明专利授权量方面，这一数值在稳步增长。

（二）结构优化

根据表1中的指标体系和计算方法计算得到的结构优化维度的3个二级指标的指数测算值如下（图2）。

由图2可看出，2005到2012年，河北省的第三产业增加值所占比重一直在35%这个比例上下波动，说明在此期间，河北省第三产业并没有得到充分发展。2012年之后，该比重才在逐年上升，虽然上升的幅度并不大，但也能表明近年来河北省第三产业的发展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呈现出了良好的发展势头。

观察期内，河北省的最终消费率出现了持续下降后持续回升的情况，但2016年的最终消费率也仅仅是45.3%，而同期全国平均水平为53.6%。如果最终消费率偏低，那么不仅会影响最终需求，而且会使经济发展更加依赖出口和投资;出口方面，高新技术出口额占货物出口额的比重先上升后回落，在2010年其比重达到最大点15.8%，2016年回落到6.21%。说明近年来，河北出口产品技术含量不高，附加值较低的局面仍没有得到改善，对外贸易结构存在问题。

（三）经济稳定

经济稳定是指社会经济生活的协调有序性及其发展态势的可控性。因此，经济稳定更是评价经济发展质量的重要方面。根据表1中的指标体系计算得到的经济稳定维度的二级指标指数见图3。

根据图3，可以看出，在考察期内，河北省经济的波动幅度较小，基本维持在正负2%之间。只有在2008年，受金融危机的影响，经济才出现较大幅度的向下波动。经济波动率的稳定代表着经济社会处于良好健康的发展态势，而经济的较大波动则会对经济产生一定的减损效应[9]。

通货膨胀率方面，河北省基本上属于温和的通货膨胀，并且在2009年出现了通货紧缩。一般认为，5%以上的通货膨胀率即为严重的通货膨胀，高通货膨胀率会降低消费者的购买力，生产者也会感受到来自生产成本上涨的压力，为经济的发展带来负面的影响[10]。河北省在2008年和2011年就出现了这种高通货膨胀的情况。不过近年来，河北省的通货膨胀水平较低，有研究表明，温和的通货膨胀对经济发展有促进作用[11]。

（四）经济活力

根据表1中的指标体系和计算方法计算得到的经济活力维度的二级指标的指数测算值如下（图4）。

由图4可以看出，河北省民营经济增加值占GDP比重自2005年以来每年上涨，到2016年底在，这一比重已经达到67.8%，甚至高过了“民营经济”大省浙江的民营经济所占比重65%;实际利用外资方面，河北省实际利用外资额稳固增加，但在2011年之前，河北省实际利用外资额占GDP比重却是在一路下降，并且2016年该比重仍低于2005年的水平;河北省的第二产业全员劳动生产率自2011年后增长幅度放缓，在2016年达到了105 970元，但仍不及同期全国平均水平132 544元;城镇化率作为经济活力的重要方面，带来消费的需求和投资的拉动[12]，河北省在这一指标上提高较快，到2016年底达到53.32%，但依然低于57.4%的同期全国平均水平。

（五）民生改善

根据表1中的指标体系和计算方法计算得到的民生改善维度的二级指标的指数测算值如下（图5）。

从图5可看出，考察期内河北省财政性教育经费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增长缓慢，由最初的1.46%提高到3.54%;医疗卫生投入比重方面，该比重在2014年达到最高值9.55%，近几年出现又出现下降趋势。河北省失业率基本保持在4%的水平以下。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整体上有所增长，但其增长率波动较大，2013年以后，增幅平缓，稳定在8%。城乡人均收入比值在2009年以后持续下降，说明收入差距近年来逐渐缩小，有助于民生的改善。

（六）生态友好

根据表1中的指标体系和计算方法计算得到的生态友好维度的二级指标的指数测算值如下（图6）。关于全年空气质量二级以上天数比重这一指标，由于2013年对空气质量的统计口径发生变化，即2013年之前不需要测量PM2.5浓度，而之后新增对PM2.5浓度的测定，导致空气质量二级以上的天数在2013年突然间出现断层式下滑，因此对该统计数据进行处理。

由图7可看出，考察期内河北省万元GDP能源消耗与万元GDP水资源消耗逐年降低，但与全国平均水平相比仍有明显差距;2016年河北省万元GDP能耗为0.93吨标准煤，而全国平均水平为0.61吨标准煤;工业废水排放强度和工业二氧化硫排放强度维持下降趋势，说明河北省在环保和生态环境建设方面初见成效;全年空气质量二级以上天数占比持续提高，尤其是近几年，上升幅度明显。

四、河北省经济高质量发展综合评价

上文对河北省高质量发展的六个维度的二级指标分别进行了测算和分析，为了全面分析河北省高质量发展全貌，有必要对高质量发展状况进行综合全面的刻画。

（一）指标权重的确定

指标的赋权是进行综合评价的关键一步，其代表了指标在其体系中的重要程度。指标的赋权方法有两类：主观赋权法和客观赋权法。若单一用其中一种方法来确定权重，都存在其局限性。因此本文采用主观赋权法与客观赋权法相结合的方法来确定指标权重，即一级指标采用主观赋权法，二级指标采用客观赋权法——熵值法。

（二）选取评价方法

1.单指标评价。

单指标评价法是用一个价值指标作为经济发展质量综合评价的客观标准。首先，要对所选取的指标进行分类。一共分为以下三类：正指标、逆指标和区间指标。

（1）正指标

正指标，顾名思义，即指标的数值越大，评价越好。

本文的指标体系中，一共有16个正指标：研究与发展经费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地方财政科技拨款占地方财政支付比重、规模以上工业企业R&D经费支出增长率、技术市场成交额占全国比重、每万常住人口发明专利授权量、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最终消费率、高新技术出口额占货物出口额比重、民营经济增加值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实际利用外资与地区生產总值之比、第二产业全员劳动生产率、城镇化率、财政性教育经费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医疗卫生投入比重、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率、全年空气质量二级以上天数比重。

（三）评价结果及分析

1.指标权重计算结果及标准值（表2）。关于指标标准值的设置，是综合考虑其它省（市）的发展情况、全国平均水平及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统计监测方案的发展要求来确定的。

六、生态友好20

20.万元地区生产总值能源消耗吨标准煤/万元4≤0.84

21.万元地区生产总值水资源消耗立方米/万元5≤50

22.工业废水排放强度吨/万元4≤2

23.工业二氧化硫排放强度吨/万元3≤0.001 8

24.全年空气质量二级以上天数比重%4=100

2.综合评价结果及分析。

根据上文指标评价分的计算公式以及各指标的权重，可以计算出考察期内河北省经济发展质量的综合评价得分（表3），并绘制得分走势图（图8）。

表3 河北省经济发展质量综合得分（1为满分）

年份200520062007200820092010201120122013201420152016

综合得分0.567 50.581 10.577 60.521 20.625 70.629 10.629 80.680 40.685 00.686 90.727 60.761 7

图8 河北省经济发展质量综合得分

图9 河北省经济发展各维度指标得分

从图8可看出，考察期内河北省经济发展质量总体上呈上升趋势，但此过程中，河北省经济发展质量也一度出现了停滞，说明在考察期内，河北省经济发展质量并没有出现稳固的上升趋势。一级指标方面，根据图9可以看出，河北省经济活力与生态友好的表现突出，呈持续向好态势，而其他指标上的得分则出现较大波动甚至下滑，尤其是创新驱动这方面，在考察期内未表现出上升趋势，无疑体现出了河北创新能力和科研水平的不足，是制约河北省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短板。

进一步分析，河北省经济发展质量在2008年出现下滑，并在2009-2014年出现停滞。观察2008年河北省经济发展质量出现下滑的这个时间段，可以发现同期经济稳定的得分出现大幅波动，创新驱动得分出现小幅下降。主要原因在于2008年金融危机对河北省经济冲击很大，导致发展受挫。与此同时，中央为应对金融危机，出台了四万亿元投资的经济刺激计划，使得河北省经济发展质量出现暂时好转。在2009年之后，河北省经济发展又出现了停滞，这是由多方面因素造成的，其中创新驱动、结构优化、民生改善这三个方面的得分都出现了下滑甚至连年下滑的情况。2014年后经济发展质量出现明显上升趋势，这得益于经济活力和生态友好这两个指标的得分大幅提高。

因此，从整体上看，河北省经济发展质量是有所攀升，但从局部过程中，我们可以发现发展质量是有波动的，决定经济发展质量的各个维度的发展变化是不均衡的。因此，只有针对影响河北省高质量发展所存在的问题精准施策，才能有效提高经济发展质量。

五、河北省经济高质量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从经济发展质量的综合评价来看，河北省经济高质量发展中存在的问题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产业结构不合理，第三产业比重偏低

2005-2016年河北省第三产业增加值所占比重呈上升趋势，2016年第三产业增加值占比达到41.4%，但这一数值仍比同期全国平均水平（51.6%）低10个百分点以上。目前，河北省经济发展的粗放度较高，传统行业（如钢铁、纺织、化工等）仍是河北省的支柱行业，表现为较强的资源偏重型结构[13]。并且，河北省工业整体水平较低，结构矛盾突出，如技术装备和工艺水平落后、企业规模小而散、集约化程度低等。从第二产业向第三产业的转型，是社会发展的规律，同时也是解决河北省环境难题的关键。

（二）消费增长乏力，最终消费率偏低

投资、出口和消费是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过去河北省经济能实现快速增长主要就是依靠投资来拉动。根据统计数据，河北省在2011年的投资增长率为24.1%，但这一数值到2016年已经下降到了8.4%，说明拉动经济增长的投资这驾马车已经出现了疲软的状态。这就要求消费能为经济的增长做出更多贡献，但河北省消费需求却也表现出萎靡不振，2016年河北省最终消费率仅为45.3%，而同年全国平均水平为53.6%。

（三）科技投入力度不足，创新能力较弱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但河北省科技创新能力明显不足。表现为，2016年河北省R&D经费投入占GDP的比重仅为1.26%，而同年全国平均水平为2.1%。财政科技拨款占地方财政支出也仅为1.21%，体现了政府对技术创新的支持力度不够。技术市场成交额在2016年仅为59亿元，排名仅位于全国第24位，占全国技术市场成交额的百分比也仅为0.52%，每万常住人口发明专利授权量仍处于全国下游水平，高新技术出口额占货物出口额比重近年来持续下降。

（四）资源消耗大，生态坏境压力大

虽然河北省在生态友好这一指标上的评价得分是表现最好的，呈现出上升趋势，但是从总体上看河北省资源消耗仍非常巨大，环境污染严重，资源综合利用率低。2016年河北省万元GDP能耗为0.93吨标准煤，大大高于0.61吨标准煤的全国平均水平。尤其是河北省全年空气质量二级以上天数比重，在2016年该比重仅占56.6%。根据中国环境监测总站监测数据显示，同期珠三角区域的平均优良天数比例为89.5%，长三角和京津冀区域分别为76.1%和56.8%。

六、政策建议

针对河北省经济高质量发展中存在的问题，提出如下对策建议。

（一）找准定位，加快发展第三产业

目前，河北省产业结构仍处于“二三一”的态势，主要动力来源于第二产业的拉动，必须向三次产业协同发展的方向改变，向“三二一”的产业结构发展模式转变。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鉴于京津的第三产业发展水平都比河北省高，特别是北京第三产业产值已占到70%以上，河北省应采取差异化战略来发展第三产业。其发展方向应为资源优势性行业和地域性服务行业，如旅游业、教育和文化产业、交通运输业等。京津冀地区旅游资源丰富，特别是北京的旅游业非常发达，河北省可以借此优势，以旅游线路的开发为依托，以国家级风景名胜区为龙头，以世界文化遗产和国家级4A景区为名牌产品，建设一批起点高、有特色、规模大、能带动当地旅游发展的重点项目，带动河北省旅游业的发展。

（二）破除制约居民消费的体制机制障碍，扩大居民服务消费需求

随着我国经济发展和收入水平的提高，人民生活已经到了消费转型升级的重要阶段，要通过推进消费升级实现经济可持续协调发展，激发经济增长的内生动力。服务消费不仅代表着消费结构升级的方向，更重要的是服务消费扩大有助于经济增长和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根据河北省的实际，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的政策重点是破除体制机制障碍，努力扩大居民的服务消费范围和水平，包括出台实施进一步促进乡村旅游提质升级的政策措施，取消养老机构设立许可，开展家政服务标准化试点示范建设等，促进居民服务消费的发展。

（三）提高科技投入水平，加强培育创新主体

首先，要加大政府创新投入。针对目前河北省创新投入比重较低的现实，加大政府在创新上的投入，带动全社会各类资本投入，使河北省R&D投入占GDP比重尽快达到全国平均水平以上。其次，加强培育创新主体。围绕企业主体，大力推动企业新技术研发，打造新业态、新模式，以科技创新提升企业核心竞争力。第三，着力发展科技创新平台。大力培育和发展以产学研等创新主体为依托，汇聚人才、资金、信息等多类创新要素的科技创新平台。政府有关部门要加强平台统筹，推动平台服务共享，充分发挥平台的集聚作用，特别是在引进资金、技术、高端人才等方面集聚辐射效应。

（四）落实节能减排措施，发展低碳经济

首先，要大力贯彻节能减排措施，推进重点领域节能减排。突出抓好冶金、电力、建材、化工等高耗能、高污染行业的节能减排工作，完善节能减排激励约束机制。其次，大力发展循环经济、绿色经济。加快发展清洁能源、节能环保装备等绿色产业，推进资源循环高效利用，开展低碳试点示范，推进公共机构节约能源资源。第三，实行严格的考核和问责制。定期公布节能减排完成情况数据资料，对未完成目标任务的责任人视情况给予纪律处分，直至撤销职务。对未完成目标任务的企业责令停产整顿并给予经济处罚。

[参 考 文 献]

[1]金碚.关于“高質量发展”的经济学研究[J].中国工业经济，2018（4）：5-18.

[2]吕薇.探索体现高质量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J].中国人大，2018（6）：23-24.

[3]殷醒民.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的五个维度[N].文汇报，2018-02-06（012）.

[4]鲁继通.我国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初探[J].中国经贸导刊，2017（7）：4-7.

[5]朱启贵.建立推动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N].文汇报，2018-02-06（12）.

[6]魏敏，李书昊.新常态下中国经济增长质量的评价体系构建与测度[J].经济学家，2018（4）：19-26.

[7]白俊红，王林东.创新驱动是否促进了经济增长质量的提升？[J].科学学研究，2016（11）：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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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孙宗杨，王庆石.通货膨胀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及途径研究[J].东北财经大学学报，2013（3）：49-54.

[11]冯柏.货币供给与经济增长和通货膨胀关系研究——基于我国改革开放以来的SVAR模型实证检验[J].中国物价，2016（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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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王喜文.中国制造2025[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5：150-151.

【责任编辑 侯翠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