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LF4在胃癌组织中的表达与临床病理特征相关性的Meta分析 *

杜正平，王转兄，宋耀辉，张雪燕，颜春鲁，汪永峰，李海龙

(1.甘肃中医药大学a.临床医学院临检基础教研室；b.教学实验实训中心； c.基础医学院，兰州 730030；2.甘肃省中医方药挖掘与创新转化重点实验室， 甘肃省高校重大疾病分子医学与中医药防治研究省级重点实验室，兰州 730030)

胃癌是一种常见的消化道恶性肿瘤，发生率和病死率极高，预后不良[1]。Kruppel样转录因子(KLF)是含有锌指的转录因子，在多种细胞的发育、分化、增殖和凋亡等过程中发挥调节作用[2]。KLF4为KLFs家族成员之一，在胃肠道、皮肤和肺部的组织中高度表达[3]。研究显示，KLF4在前列腺癌、黑色素瘤中表达上调，而在胃癌、食管癌、结肠癌、胰腺癌、肝癌等肿瘤中表达下调[4]。可见KLF4针对不同的靶基因和作用机制，同时起原癌基因和癌基因的作用[5]。有文献表明，KLF4对胃癌的发生发展至关重要[6]。为此，本研究通过荟萃分析，对国内外已发表文献进行综合评价，旨在系统分析其临床病理特征，为将其应用于临床诊断和分子靶向治疗提供基础。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1.1.1 文献来源：使用计算机检索PubMed，万方数据库，CNKI，Web of Science数据库和EMBASE生物医学数据库等，检索关于KLF4与胃癌相关性的所有文献，检索年限均从建库到2018年5月。中文检索词有：胃癌，胃肿瘤，胃瘤，KLF4，Kruppel样转录因子4。英文检索词有：gastric cancer，stomach neoplasm，gastric neoplasm，krupple-like 4。

1.1.2 纳入与排除标准：纳入标准：①均经组织病理检查明确诊断的胃癌组织标本、正常组织或癌旁组织(距癌旁组织边缘5 cm)标本才可确立为研究对象；②纳入的研究中信息完整，主要内容包含作者、文章发表时间、所在地、研究方向、研究方法以及评价指标等；③关于KLF4与胃癌及其临床病理特征的研究，包含胃癌的发生、转移、浸润深度、TNM分期、分化程度等5个指标的分析；④实验方法为免疫学法。

排除标准：①重复发表，数据不完整，只有摘要却无全文的文献；②实验性研究，病例报告，荟萃分析；③缺少所有原始数据或无法直接计算OR，95% CI，P值等指标。

1.2 方法

1.2.1 检索方法：两名研究人员独立完成文献检索、筛选和数据提取以及交叉检验，如果产生分歧，可以协商第三方，直到双方达成协议为止。数据提取包括：①研究中所包含的主要信息，如第一作者、出版年份、研究课题、研究方法等；②纳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胃癌的发生、转移、浸润深度、TNM分期、分化程度；③KLF4的表达与胃癌的发生、转移、浸润深度、TNM分期、分化程度相关性的结局指标，提取的数据等。

1.2.2 文献质量评价：两位研究人员根据Newcastle-Ottawa Scale (NOS)标准，对纳入的研究进行质量评价，如果意见不同，可通过讨论达成一致。通过对病例-对照的选择、可比性和暴露信息三个方面的分析，将文献质量分为两级，其中一级质量研究为0～4分的文献；而5～9分则被分为二级质量研究。

1.3 统计学分析 采用Review Manager 5.3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学分析，计算相关效应性指标OR，95%CI，P值。用χ2检验检验纳入研究的一致性，并用I2来判断异质性的高低程度。I2<25%为低度异质性，I2=50%为中度异质性，I2>75%为高度异质性。若I2<25%，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分析，反之则采用随机效应模型分析。如果纳入的研究中效应量间存在差异，则需要进一步分析异质性来源，如若纳入的研究异质性很大，则应采取必要的解决方案，进行亚组分析或敏感性分析。Meta分析检验水准α=0.05，P<0.05具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文献筛选过程及结果 根据关键词初次搜索文献259篇，去重97篇，根据文献题目与摘要剔除单纯的实验研究，不符合本研究目的和方法的文献117篇，余下45篇按照纳入排除标准阅读全文进行筛选，并对其进行质量评价，最后纳入10个研究，共包括1 063例样本量。

2.2 纳入研究的基本信息 见表1。

2.3 Meta分析结果 ①KLF4在胃癌组织与正常组织或癌旁组织中表达情况：10篇研究均报告了KLF4在胃癌组与正常组织或癌旁组织组中的表达情况，其结果(图1)为chi2=50.70，P<0.000 01，I2=88%，采用随机效应模型分析。结果显示：KLF4在胃癌中的表达低于正常组织或癌旁组织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OR=0.22， 95%CI(0.09，0.55)，P=0.001]。②KLF4在淋巴结转移有无组的表达情况：10篇文献均描述了KLF4在淋巴结转移组与无淋巴结转移组中的表达，其结果(图2)为chi2=10.58，P=0.31，I2=15%<50%，使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分析。结果表明：KLF4在淋巴结转移组的表达更低，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OR=0.38，95%CI(0.28，0.51)，P<0.00001]。③KLF4在高中分化组与低分化组的表达情况：有6篇文献报告了KLF4在高中分化组和低分化组的表达情况，结果(图3)为chi2=3.97，P=0.55，I2=0%，使用固定效应模型分析。结果显示：KLF4在低分化组中的表达相对较低，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OR=2.98，95%CI(1.93，4.61)，P<0.000 01]。④KLF4在Ⅰ～Ⅱ期与Ⅲ～Ⅳ期的表达情况：10个研究全部报告了KLF4与胃癌TNM分期的相关性，其结果(图4)为chi2=43.07，P<0.000 01，I2=79%，表明各研究之间存在异质性，采用随机效应模型分析。结果显示：与Ⅰ～Ⅱ期相比，KLF4在Ⅲ～Ⅳ期的表达明显降低，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OR=2.93，95% CI(1.53，5.62)，P=0.001]。⑤KLF4在侵犯及浆膜与否组的表达情况：仅有3篇文献报告了其与胃癌浸润程度的相关性，其结果(图5)为chi2=3.30，P=0.19，I2=39%，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分析。结果表明：KLF4在浆膜以外组与未及浆膜组中的表达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OR=0.42，95%CI(0.27，0.65)，P=0.000 1]。

表1 纳入研究的基本信息

注：“—”代表未描述；① 在胃癌组与正常组织或癌旁组织中KLF4的表达情况；②在胃癌淋巴结转移组与无淋巴结转移组中的KLF4的表达情况；③在高中分化组与低分化组中KLF4的表达情况；④在临床Ⅰ～Ⅱ与Ⅲ～Ⅳ期中的KLF4的表达情况。

图1 胃癌组织与正常组织或癌旁组织中KLF4表达的Meta分析

图2 淋巴结转移组与无淋巴结转移组中KLF4表达的Meta分析

图3 高中分化组和低分化组中KLF4表达的Meta分析

图4 胃癌临床Ⅰ～Ⅱ期与Ⅲ～Ⅳ期中KLF4表达的Meta分析

图5 浆膜以外组与未及浆膜组中KLF4表达的Meta分析

3 讨论

Kruppel样转录因子(krupple-like，KLF)的序列包含C-末端三个C2H2型锌和N-末端的激活结构域，通过结合GC-rich DNA序列或CACC启动子，KLFs调控细胞的增殖、分化、凋亡和肿瘤转化等[17]。

KLF4是目前研究较为广泛的肿瘤基因，因其N-端中包含了转录抑制域和转录抑制域，可以对肿瘤生物学产生双向的调节作用[18]。例如，KLF4作为抑癌基因，可抑制食管癌的细胞迁移和侵袭[19]； KLF4转录下调β-catenin表达并抑制胃癌的增殖、入侵和转移[20]。此外，KLF4在结肠癌中也明显下调表达[21]。KLF4作为致癌基因，在前列腺癌中高表达，调节细胞周期，促进细胞增殖[22]。近年来，有新研究表明，KLF4可通过维持正常干细胞和肿瘤干细胞的端粒酶活性，在干细胞的长期增殖潜能方面扮演重要角色[23]。KLF4也可抑制上皮间质转化，改变肝癌间质细胞特征，使之呈现上皮表型，从而抑制肝癌细胞的侵袭、转移和定植能力[24]。

虽然已有文献报道了KLF4的异常表达与胃癌的发生发展有关，但文献中对于KLF4表达与胃癌临床病理特征性的报道并不一致，有必要进行系统评价，以明确其在胃癌中的表达，并探明其表达与胃癌临床病理特征的关系。为阐明其分子机制，为应用于临床诊断和分子靶向治疗提供依据。

综上所述，KLF4与胃癌的发生、TNM分期、淋巴结转移、分化程度明显相关，但KLF4作为锌指转录因子，因其具有转录激活剂和转录抑制剂的双重功能而变得复杂，KLF4无论是在正常干细胞还是肿瘤干细胞，亦或是癌细胞中，其作用机制尚不清楚，仍需继续探究。本研究旨在通过纳入近些年来发表的文献对KLF4表达与胃癌临床病理特征的相关性进行Meta分析，以期为临床的治疗和预后提供理论依据。但本研究仍存在很多不足，例如纳入研究中的样本量相对不足；只考虑了KLF4这一单因素对胃癌的影响，而没有考虑KLF4与其他蛋白的协同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