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不游春,但恐痴人笑”
2019-10-12许世龙
许世龙
摘要: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人与人之外的世界逐渐被人们所熟悉掌握,科技逐渐成为人改造世界最有力的武器。但随着欲望的不断膨胀,使得科学与艺术渐行渐远,人类在运用科学技术的同时,却摆脱了道德和美学的规范被利益所蒙蔽。人们对自然生命的认识越来越抽象化、模式化,作为主体的观看方式逐渐消失。而艺术本质上就是守护和加强我们身体所特有的这种观看方式。以艺术保持人类智慧,展现出我们这个时代和我们这个民族的精神气质。用眼睛去体验大千世界,用艺术唤起精神体验的回归。
关键词:消费文化;艺术;自然
一、传统艺术中体验的探知
人类出生在世界之中,在不同时期的艺术作品中运用不同的媒介材料进行创作,呈现出自然与身体发生关系后所形成的精神世界。艺术所描述的就是对象与身体所生成的意义,是以发现美、理解美和表达美为原则的一个自我认知和愉悦活动,而对于这个人类最先体验到的就是人类自己的身体。
传统艺术中对身体的描绘大致分为两点:一是对于生殖的崇拜,原始社会中产生的生殖崇拜作品带有很强的功利性目的。在古代,人口多少决定氏族的繁荣,这里身体的美充当着一种资源,提供着一种用途。古代威伦道尔的维纳斯,不注重面部的描绘,主要夸张突出有力的躯干、丰满的乳房、圆鼓鼓的肚子和外露的生殖器,表现出原始社会人对生殖的崇拜。中国古代《春宫图》的作用也是为了教授如何繁衍下一代。二是满足人们对美和善的追求,中国传统美学认为美存在于人与自然的和谐状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身体的爱慕和对世界的感悟成为艺术创作的源泉。在与世界的交互作用下,不停地将对象放入自然的和谐之中并加以推进,而我们的注视也介入其中,这种产生美之快感的身体喜悦使自我得到满足,产生愉悦感的同时与欲望拉开了联系,正如罗丹以性爱为主题的雕像给人的感觉不是肉欲,而是对青春美丽和旺盛生命力的歌颂,不会把人带入邪念丛生的歧途。中国古代仕女画同样也不是在肉体刺激下自由而为的认知,而是与所描绘自然物象的和谐统一。而拉斐尔笔下美丽的人间圣母;德加、雷诺阿等喜好女性题材的印象派画家;中国古代仕女画和日本加山又造、喜川多歌麿的美人画则呈现出艺术家所处的那个时代下女性的柔美与典雅。[1]
二、资本语境下的视界的转换与改变
自工业革命以来,科学技术进行着突飞猛进的发展,我们的生活得到了越来越多的改变,人类的生活生产越来越便捷、快速。科学技术赋予了人类对抗災害疾病的力量,使原来很多不可能成为了可能,人类的生活得到显著提升。尽管现代科学在利益的驱动下把所有事物的构成形式进行有序的分类,但这些都是理性建构出来的,它们标示着生物组织变化的符号性概念。而我们对于世界不是通过测量结构、刻度来感知的,更多的是靠我们的身体。当我们说“我们通过仪器发现什么”的时候,或许真相就被掩盖了,这是因为事实上是“我用仪器发现了什么”。这种掩盖的实质是“我”被遗忘。而从“我看见什么出发”这个视界就是“我界”。伊格尔顿说:“我们通过我们身体和这个世界发生关联。”原初意义上的“看”从最开始的“目所绸缪”逐渐到“眼见为实”,乃至后来逐渐被一排排数字所代替。生物与我们的身体都不是一个符号性概念,而更多的是一种体验性概念。随着虚拟世界逐渐增强,人们可以和遥远不在场的人之间通过虚拟的世界发生关联,商业媒体把社会本真和虚拟景观完全混淆,甚至用虚拟景观取代了社会本真遮蔽了社会现实。由于资本的操纵,虚拟与现实变得模糊,观看者的想象力、创造力被剥夺,审美趣味和个性化存在显得式微。同时对艺术直接影响就是:以科学技术对同一母体的无限复制代替了传统艺术独一无二的观看方式,形成了艺术的商业生产。艺术世界失去了美学滋养和知识的浇灌而被金钱所替代。艺术本真被资本建立的虚拟世界与消费逻辑所消解,身体成为一种娱乐景观。通过现代科技进行复制和传播,使美的身体成为了人们在闲暇时光的消费品。身体所具有的意义逐渐消失,人们在感到欢乐的同时也更加空虚。情感变得虚假、抽象和模式化。我们所面对的图像也非对现实的模仿,而是虚构物的再复制。随着西方现代哲学中出现了一股强大的超越主客二分的呼声,狄尔泰“生命体验”,舍勒“日常生活世界”,伽达默尔、哈贝马斯“生活世界”,以及晚期维特根斯坦“生活形式”,都体现了一种要求超越主客分裂,回归生活世界的呼声。世界绝不是孤立的,与人打交道的事物都打上了人的色彩,认识一件事物有时要追寻其本质,有时要从对人的功能性角度来思考。起什么样的功能就有什么样的性质。而对于艺术本质的思考更多应从体验的角度出发。
在互联网的虚拟世界里建立起某种精神性的东西,通过聊天人们在互联网上搭建起了一个家庭,沟通方式进入某种想象性的生活,这种虚拟的生活方式对人的影响极大,几乎改变了对人的定义。人变得越来越复杂、难以捉摸,一方面是阳光下的生活,集体的生活表现出了正能量,表现出清澈的人性本质的那一面,但另一方面又很不真实很虚假、很虚伪。自媒体中对于八卦的传播,帮人建构起了这样一个假想的世界。虚拟的世界可以通过媒介的符号发生联系,这种联系在现实中没有发生但是真实存在,进而改变了人精神生活的取向。现在媒体宣传张开双手迎接虚拟时代的到来,但是我们应该警醒,虚拟世界彻底颠覆了人所具有的一切。使得情感问题变得更加复杂、模糊。虚拟的空间看似什么的没有发生,但却什么都发生了。就像在当今夫妻家庭中,精神出轨比实际出轨更加可怕。现实世界逐渐消失,人逐渐沉醉在假想的虚拟的世界中。人的最大的智慧就是要处理好真实和虚拟世界的关系,让他们之间有一个恰当的平衡。否则就会导致人生活意义的失衡。现在这个时代人们应该守成,守住传统文化命脉,我们对传统文化亵渎太多了,对传统文化经典的重新演绎出的是一幅幅充满肉感、刺激眼球的媚俗图像。我们看不到真实情感的流露、这一切似乎都和人物情节、文化传统审美没有任何关系,是一个僵硬的、物理的、肉感的身体所呈现出的画面。根本不去关注著作中人物情节所蕴含的意义,只呈现了一种肉体的动作。除了人为的设计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人物本身意义的生成,它颠覆了我们的审美境界,降低了我们伟大传统文化的艺术标准。颠覆了人们对于传统的认知和审美经验,把审美意义无情的坠落下去,以赤裸裸的肉体、欲望来支撑起叙事内容。例如达利的作品以亵渎古典挑战权威为创作方向。但中国的这类作品根本称不上亵渎古典,因为古典根本构不成这种杀伤力,它也没有成为一种新的权威,只是懂得在大众传媒时代观众的眼球更多记住的是肉体形态,把肉体的叙事当成了文学艺术的叙事。这只能是艺术的坠落而不能是新的审美境界的生成。现在要做的是守成,而不是破坏,否则人们的精神体验将满目疮痍。[2]
当代中国艺术在火热的背后出现的是严重的异化。对媚俗身体的迷恋,消解了对美的敬意,人们所津津乐道的是对世俗神的追求与表达。作品只是一种时尚图像的再现,以前卫的名义制造流行符号来迎合世俗欲望,将艺术庸俗化,将欲望图像化,进行无节制复制形成自己的符号。这些异化迎合了模式化的欲望宣泄,我们看不到真实情感的流露、这一切似乎都和人物情节、文化审美没有任何关系,根本不去关注作品中人物情节所蕴含的意义,只呈现了一种肉体的动作,除了人为设计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人物本身意义的生成,它颠覆了我们的审美境界,降低了我们伟大传统文化的艺术标准,把审美意义无情的坠落下去,以赤裸裸的肉体、性感来支撑起段段叙事。(与前文有重复,建议修改)其强烈的市场价值削弱了艺术的诗性,以媚俗的快乐和玩世不恭的态度掩盖了现实矛盾和困惑,削弱了精神的深度与批判的锋芒。
三、超越时空的泛生命
世界绝不是孤立的,认识一件事物有时要追寻其本质,超越主客分裂,回归生活世界。人生有限,在有限的时间中我们不可能什么都做,所以要聚精会神爱其所爱。世界是不断变化、丰富多彩的,在现在这个充满功利浮躁的时代,艺术是表现个别性的,题材是不能够决定艺术价值的,决定艺术价值的是创作者如何找到最佳的艺术表现形式。当艺术家创造了这种独一无二的形式时,他就存储了大自然赋予其生物所有的秘密,欣赏者就能沿波讨源、批文入情,进入到作品的意蕴世界。在中国五十年的美学讨论中,不管是美在主观说、美在客观说还是主客统一说,他们都承认在我之外有一个外在的世界,人与世界是分离的二元性存在,其限制了美学的发展。辛弃疾《贺新郎》中:“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可见中国传统美学认为人与自然处在和谐的状态。一旦与世界建立了这种主客二分的理念,人就与世界具有了“分别心”。有了这种“分别心”我们看到的世界再也不是真实的世界,而艺术就是让人看到更为真实的世界。[3]
在当今功利的世界中,鲜活的生命成了一串串分子式、计量度、刻度值,逐渐成为资本积累的工具。我们更应有另一双慧眼、对大自然做深入了解,以体验世界的方式走进生活,进而欣赏艺术、欣赏世界。用身体体会生命的成長、繁荣与衰老。正如伊格尔顿在《人生意义》中所说:“我们是书写自我的动物,无须由‘人生这个抽象概念来叙述自己的一生。所有人只要有勇气,都能够成为以自己为作品的伟大艺术家,手中握着泥土,把自己捏塑成某个精致而独特的形象。”在全球化语境中的中国艺术再不能固步自封而是要博采众长。以艺术的智慧保持中国文化的身份与定位,展现出我们这个时代和我们这个民族的精神气质。
参考文献:
[1]贝内德托·克罗齐,美学的原理[M].田时纲,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
[2]李泽厚.美的历程[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
[3]宗白华.美学与艺术[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