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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倾诉——潘玉良女性视角艺术浅析

2019-10-07贾点墨

参花(上) 2019年10期
关键词:潘玉良女性

摘要:中华民国时期的女画家潘玉良一生命运坎坷,但命运的不公正是她艺术创作的灵感来源。她独特的女性绘画视角以及中西方融合的绘画思维,使她的女人体绘画开启了中国女性意识的大门。

关键词:潘玉良 女人体绘画 女性

潘玉良原名陈秀清,1895年出生于江苏扬州,儿时父母双亡,寄养在舅舅家中,命运已是不尽如人意。14岁时,舅舅将她贩卖,她不幸沦落风尘,任人欺凌。直到遇见丈夫潘赞化,后来她嫁与潘赞化为二房,改名潘玉良。潘贊化尊重她,教她读书识字并发现她绘画上的天赋。在潘赞化的引荐下,潘玉良师从上海美专的洪野先生学习绘画。

1918年,在丈夫和老师的鼓励下,几经波折,她考取上海美专。谁知在就读之后,潘玉良的卑微出身被暴露,难逃社会的舆论压力,学习进程难上加难。潘赞化为了让潘玉良能有更好的发展,鼓励她考取公派留学生,将她送去法国学习艺术。潘玉良先后考取法国里昂中法大学、里昂国立美术学校、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校、意大利罗马美术学院,在她孜孜不倦的努力下,不仅掌握了扎实的基本功,更是成为绘画、雕塑两栖艺术家。

1928年,潘玉良回国,投身于美术教育事业。1928年底,潘玉良举办了自己的第一次个展,震动了中国画坛。就在潘玉良觉得可以用自己的努力成果改变自己卑微出身的时候,1936年,她的第四次画展前,画作遭到恶意破坏并被人留下讽刺旧身份的字条,受到非议,甚至丈夫潘赞化的大房夫人也对她言语攻击。1937年,潘玉良第二次回到欧洲学习艺术,再未回国。这一次她将包含中国传统文化意识的中国画的笔墨意韵运用到自己的油画艺术中,开启了具有东方味道的个人艺术风格。

社会对女性的苛刻待遇、曲折凄惨的身世遭遇和走出国门的求学经历,注定了潘玉良的艺术方向。她的很多作品通过女人体来抒发情感,当时人体模特很难寻找,她便将自己作为模特。了解她的人生经历后不难看出她创作以女性身体为载体的画作的缘由。可以说,当时她创作的女人体作品在中国需要承受很大的舆论压力。过去,男性艺术家在描绘女人体时,往往以“情色”定位,将其美化来迎合男性的审美取向。但是潘玉良敢于颠覆,不一味追求完美的身体形象,而是从真实的描绘和表达中抒发真我。

潘玉良受到了现代主义精神的启发,创作了大量女人体系列作品,但并没有失去自己东西方文化融合的表现风格。“窗前”系列女人体作品中大量纯度较高的对比色的运用,窗帘地毯的花纹绘制,夸张圆润的人物线条勾勒,明显受到了马蒂斯的影响。1947年创作的《盘腿女人体》人体描绘,基本只用了与肉色相近的色彩,但结构结实,塑造饱满,体态健美,画中的女人面带笑意,姿态放松。人物在画面中充满分量,与男性视角下古典绘画中肌肤白皙、肤若凝脂的女性形象大相径庭。而这一特点也出现在潘玉良的大量绘画作品中。1949年,潘玉良创作了著名的代表作《自画像·醉》,画面中的潘玉良独自饮到微醺,嘴角上扬,如男人一般,衣襟大敞,袒露胸口,右手环抱翘起的右腿,左手胳膊撑着桌子扶着额头,桌上几瓶美酒,陶醉于惬意的生活氛围中。明明是带着欢乐情绪的饮酒画面,却让人觉得顾影自怜。通过对自己女性身体的描绘发起对传统观念的挑战,面向自我,从女性视角出发,摆脱女性性别的传统束缚。

潘玉良后期的作品中更多融入了中国传统的笔墨线条元素,油画《菊花与女人体》甚至又从西方油彩回归到中国水墨的绘画,创立了非传统意义上十八描的“新白描”画法,如《人体》,中国女子形象的人体彩墨画系列《捧鸽子的裸女》《穿红睡衣的女人体》《坐着披花巾的女人体》。在她后期的女人体绘画创作中,线条的运用更为重要,画面趋向于平面。潘玉良女人体作品中较为刚毅粗放的女性形象带有的独立品格,是她绘画中的特色,也是反对父权制,反对男权社会对女性不公平待遇的利剑。

以自身体验为主要表现方式的潘玉良,虽然在表现题材上显得较为单一,多为女人体或女性形象,但她的在创作中注入的情感代表了一部分当时处于旧社会底层的女性群体。潘玉良在创作中为自我的呐喊,也同样代表了她们的心声,冲击了中国封建思想的防线,开启了女性意识崛起的大门。

参考文献:

[1]程小乔.潘玉良的自画像研究[D].南京:南京大学,2014.

[2]程芳.潘玉良绘画中的女性意识研究[D].西安:陕西师范大学,2014.

(作者简介:贾点墨,女,硕士研究生,华东师范大学,研究方向:美术学)(责任编辑 葛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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