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生产服务业的发展经验及启示

张少华 于军胜 张兆芹 付彰

摘 要：生产服务业的发展对于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提高三次产业效率具有重要的意义。以纽约为研究对象，分析其生产服务业发展经验，归纳促进生产服务业发展的政策和措施，以期对国内中心城市的生产服务业发展起到一定的启示作用。

关键词：纽约;生产服务业;经验

中图分类号：F74 文献标识码：A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19.26.027

生产服务业较高的技术进步水平及对资本和劳动要素较强的集聚能力，已成为新常态下中国经济高质量增长的新动能（李平等，2017）。生产服务业的空间集聚对中心城市崛起、城市等級体系重构和城市群功能提升具有重要影响，因此近年来它成为各地政府的重点发展产业。然而在生产服务业蓬勃发展的同时出现了一些新问题，部分地方政府在发展过程中不顾产业基础和现实需要，发展思路雷同，一拥而上，导致政策性诱导的产能过剩，造成大量服务项目的低水平重复建设。因此本文以纽约为例，重点分析纽约促进生产服务业发展的政策和措施，以期为国内中心城市提供借鉴。

1 纽约生产服务业发展现状

根据《全球城市竞争力报告2018-2019》，纽约在经济竞争力和可持续竞争力两项均排名全球第一。作为美国最大的城市和经济中心、世界金融与贸易及文化和信息中心，纽约形成了以金融及专业服务业主导的服务业体系。从纽约州的区位商数据来看，金融保险、信息服务业、专业和商务服务业等生产服务业专业化水平较高， 2014年金融业区位商达到了2.59（纽约州数据来自Bureau of Economic Analysis。）。

纽约市作为纽约州的中心地区，生产服务业更为发达。早在2005年纽约市服务业产值比重就达到了88.4%，并形成了曼哈顿金融服务业集群等生产服务业集群。纽约市在2018-2019全球城市金融服务指数排名中，排名第一，拥有摩根大通、摩根士丹利、花旗集团、高盛集团等金融业跨国公司的总部和分部。在曼哈顿下城不足500米的街道上吸引了纽约证券交易所、纳斯达克股票市场、美国证券交易所、纽约期货交易所和纽约商业交易所等众多的金融机构。

从就业比重来看，2019年4月纽约市服务业吸纳了95%的就业人口，其中专业和商务服务业、批发和零售业分别以16.78%和10.64%排名第二和第三（纽约市就业数据来自https：//www.nycedc.com/sites/default/files/files/economic-snapshot/economicsnapshot-vol5-2019.pdf）。在专业服务业方面，纽约聚集了美国10家最大的咨询公司、35%的全美前100位法律事务所和多家会计师事务所。根据《2018全球创新指数》，按PCT专利和科学出版物排名的科学技术集群中，纽约集群排名全球第8。

2 纽约促进生产服务业发展的措施

2.1 发挥战略规划引导作用，注重区域错位发展

20世纪50年代以来纽约政府为加强产业结构调整，制定了一系列战略规划，引导生产服务业发展。2008年后政府积极扶持生物科技、信息技术等新兴技术部门发展，组建纽约大学理工学院数字媒体孵化器、曼哈顿下城新企业孵化器等组织。政府于2010年提出打造新一代科技中心的目标，并于2012年指出要打造“东部硅谷”。在政府支持下，曼哈顿硅巷呈现出适合互联网和移动通信技术初创企业成长的业态系统，成为纽约经济增长的主要引擎。与硅谷重视软硬件的研发不同，集聚在硅巷的高科技企业将发展重点落在为传媒、出版、广告以及商业等服务业提供生产服务，集中在互联网应用技术、社交网络、智能手机等领域。

同时政府注重结合不同地区的特点，发挥区域的比较优势，形成各具特色的服务业功能区。如曼哈顿下城区重点打造金融等知识密集型生产服务业集群，布鲁克林区则侧重发展包括零售批发等在内的中低端生产服务业，而相对落后的布朗克斯区发展与布鲁克林区相近的生产服务业。《纽约2030规划》（2011年修订）中，政府为保持金融、贸易中心的地位，在曼哈顿下城、中城河布鲁克林中心区等CBD 基础上，推进曼哈顿上城、布朗科斯的哈勃、昆斯的长岛市、法拉盛和牙买加等区域性商务中心发展。

2.2 完善基础设施建设，助力产业集群形成

政府加强产业载体建设，打造各类生产服务业集群。市政府通过制定曼哈顿南部规划，加大对硬件和娱乐文化等设施的建设，构建了一流的营商环境，吸引了大量投资者集聚。大量高收入和消费群体的进驻为曼哈顿地区金融服务需求提供了有效的保证。同时学历水平较高的群体中大多从事金融服务工作，一定程度上确保了金融服务的有效供给。综合来看金额服务业的集聚为曼哈顿地区的其它产业如房地产等提供了强大的金融支持，而其它产业的发展又保证了金融业的需求。这样的良性循环促使曼哈顿地区的金融服务集聚日益明显。

2.3 制定生产服务业行业法规，构建完备制度保障

美国政府先后制定了《贸易法》、《综合贸易和竞争法》、《出口保护法》、《专利法》、《专利改革法案》等综合性法规，并促成了《服务贸易总协定》、《金融服务协议》等有利于服务业特别是生产服务出口的贸易谈判、协商机制、标准与规范等，充分发挥创新、资金和研发方面的比较优势，巩固和扩大生产服务出口，带动生产服务业的整体发展。同时也出台了《金融服务业现代化法》、《电信法》等行业性法规，形成了完善、先进的法律法规体系，以法律形式将服务业的发展规范化，为生产服务业发展提供制度保障。

2.4 出台财政税收政策，扶持重点领域发展

在国家层面，美国政府通过制定财税优惠政策，引导资源向信息服务、科技服务等生产服务业倾斜。在信息服务领域主要采用加速折旧、投资抵免、费用扣除、亏损结转、提取科研准备金等间接税收优惠的方式，对电子商务可享受免税的优惠;在科技服务领域，非营利科研机构可免征各项税收，研发投入享受费用扣除和见面所得税的双重优惠;鼓励专利与许可等无形资产出口，出口到高税率国家可享受超额外国税收抵免政策。

纽约政府为振兴曼哈顿下城生产服务业发展，出台了包括商业振兴项目和下曼哈顿能源项目两部分的经济振兴计划。对下曼哈顿地区符合条件的商务楼宇，给予房地产税和商业租税的减免优惠，并为下曼哈顿地区的商业企业和高技术企业实行减征房地产税5年计划（3年减50%，第4年减33.3%，第5年减167%）、免除商业房租税（前3年商业房租税全免，第4年免4.7%，第5年免3.3%）、提供最长达12年的电力成本折扣优惠（前8年电费减少约30%，以后每年减电费20%）。

2.5 强化专业人才培养，满足企业发展需求

为满足高科技企业发展和产业结构优化的人才需求，2011年纽约市政府在罗斯福岛斥资1亿美元对基础设施进行升级改造，与康奈尔大学和以色列理工学院合作兴建新校区。罗斯福岛校区已于2017年投入使用，主要提供关计算机科学、电子与计算机工程、信息科技等方面的专业学位教育。

政府还加强对高技术复合型人才的引进力度，针对短期和中长期产业发展进行布局，推出“NYC Tech Talent Draft”人才引入项目。项目通过三种方式招聘人才：（1）资助市内创业企业高管去全美院校如哈佛、康奈尔等招收包括计算机科学、信息技术等专业学生，分享创业经验;（2）定期组织各大院校的学生来纽约访问参观企业;（3）通过直播访谈节目的方式对企业高管或创业者就纽约创业环境等进行对话，在线回答全美各地观众问题。

3 对我国城市发展生产服务业的启示

3.1 明确城市功能定位，打造特色生产服务功能

结合产业基础和现实需要，明确城市功能定位，制定生产服务业的总体发展规划。定位时注重与周边城市的互补合作，打造特色生产服务功能。广义生产服务可分为第一产业生产服务、第二产业生产服务、第三产业生产服务（李江帆等，2014）。政府在发展生产服务业的过程中，应顺应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发展趋势，结合地区特色和产业结构特点有重点地发展金融保险、技术服务等生产服务业。

3.2 出台生产服务法规，营造有序制度环境

政府要积极制定相应的法律法规，包括普适性促进科技进步的法律、环保法律、知识产权保护法规、强制性目标和标准、国际服务贸易相关法律，以及服务业管理机构设立、管理方式确立、企业活动应遵守的规范等。并根据产业发展的实际需求对已有法律法规进行修订，逐步形成一套严密、健全的法律法规体系，为生产服务业发展营造健康有序的制度环境。

3.3 推行专项发展规划，给予财税政策支持

把科技政策、竞争政策和产业政策结合起来，实现多策合一，引导资源向生产服务业倾斜。政府通过出台生产服务业重点支持目录、制定细分行业专项发展规划等方式聚焦生产服务发展的重点领域。同时调整财政支出结构，加强对生产服务业的投入力度。扩大税收优惠的范围，使其惠及生产服务细分行业，增加服务业中小企业税收减免税种，建立中小服务企业发展基金等。要避免撒胡椒面式、局部注水式、拔苗助長式的产业政策，并注意把握扶持性政策工具的使用度，走出“扶持——过剩——抑制”的循环怪圈。

3.4 发挥中间组织作用，搭建良好沟通平台

重视发挥行业协会、产业联盟、非营利组织等中间组织的作用，利用企业主体、协会联动、政府引导的机制优势，加强和完善生产服务业的市场管理，积极构建多领域、全方位、深层次、网络化的生产服务业产业体系。

参考文献

[1]李江帆，蓝文妍，朱胜勇.第三产业生产服务：概念与趋势分析[J].经济学家，2014，（1）：56-64.

[2]李平，付一夫，张艳芳.生产性服务业能成为中国经济高质量增长新动能吗？[J].中国工业经济，2017，（12）：5-21.

[3]杨亚琴，王丹.国际大都市现代服务业集群发展的比较研究——以纽约、伦敦、东京为例的分析[J]世界经济研究，2005，（1）：61-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