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原青春的本质：评青春电影《老师·好》

高婷雅

【摘 要】青春电影自2012年以来在整个华语电影市场掀起了一阵风潮，然而，电影本身对于青春成长本质的探寻方式和结果在近8年的时间中不断打磨更新，2019年3月下旬档期的小成本电影《老师·好》成功将青春的本质回归于青涩爱情、真挚友情和师生真情的原始命题，不出意外地实现了名利双收，甚至对华语青春电影的发展方向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关键词】青春;成长;爱情;友情;师生情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9）25-0105-01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对处于青春期的青年，要么将其看成‘无知孩童，要么以‘少年老成来要求，其结果就是忽略甚至无视青春期的心理、个性，板起面孔进行说教。”①自2012年《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开始的青春电影大潮虽一反上述的状态，但却以贯穿有之的偶像剧风格、滥觞化的书写，甚至是奢靡拜金的风格脱离了大部分人真实的青春记忆。而影片《老师·好》的出现似乎成为一股“清流”，对青春电影的叙事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一、绕开“情色”的青涩爱情书写

校园爱情是青春电影绕不开的内容，但诗经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风雅韵致在青春电影中被谬误为冲动、遗憾、过错、乃至触碰到情色的边缘线，商业属性俨然变成了为了满足大众文化猎奇价值追求而放弃自我的价值理念的资本工具。反观《老师·好》，影片中对于洛小乙和安静的爱情的书写是朴质却不失闪光点的：两人的爱情更多的是互相埋在心底的好感，成为每个旁观者都能看出“问题”但彼此却从未戳破窗户纸的一对男女，胆小的安静愿意为洛小乙作证，费尽心机让老师离开办公室却只为了偷拿俩人合照的洛小乙，这样的设计虽没有炙热如火的爱情更有看点，但《老师·好》却难能可贵地摒除过多的情感表达，让洛小乙和安静保持学生的原生态状态，用辅导作业、帮忙写入团申请书、一起参加艺术节这些学生们本就会做的事情反而更加真实地展现了高中男女同学之间的纯洁情感，反而显得弥足珍贵。

二、闭环叙事中的友情与善良

友情的故事在《老师·好》中采用了点面结合的呈现手法。吴昊的患病无疑是牵动全班心的一件事情，疯狂热爱舞蹈的文明和建设两位同学为了能够攒钱买一个二手的录音机跳舞，砸下了全部身家的同时还利用课后时间当起了油漆工、运煤工，为了舞蹈梦而奋力拼搏的他们还没有在属于自己的录音机前舞蹈一段就選择卖掉录音机将50元钱全部捐给吴昊，个人的梦想用汗水浇灌即将长出新芽的一刻却选择为了他人而全部放弃，文明和建设作为全班同学中的点与全班同学的面形成呼应，成功地在友情叙事的结构层面上形成一个闭环。更为可喜的是在影片的中后段，病愈后的吴昊重新回到班级，吴昊的回归不仅意味着全班终于能够一个都不少地在老师的带领下为了同一个目标共同奋进，更是全班师生共同捐款救助同学并最终成功的结果展示，是对友情和善良最直观的肯定。

三、情感互动中的师生关系重塑

师生关系是《老师·好》中最为着力展现的，也是影片最为亮点的地方。苗老师其人并不完美，他不同于《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声嘶力竭的胡老师，但也不是《死亡诗社》中启蒙学生遵从内心、反抗专制的基廷先生，他专制、古板，虽考取北大却无法录取只能到县城当一位老师，可以说他是被历史耽误的一代人，但当他走上讲台，所有关于自己的愤懑与不平都消逝了，留下的只有全心全意教书育人。影片开篇中师生之间的“斗智斗勇”是喜剧元素的主要卖点，这种“斗智斗勇”不同于《阳光灿烂的日子》或是《夏洛特烦恼》中老师对学生的完全对立关系，也不同于《无问西东》中老师是学生绝对的引路明灯的定位，在打造“亦师亦友”的师生关系中将两者放在一个回合制的斗争中缓慢前进，一方是刚入高中急于在新同学面前树立自己“高大”形象的学生们，另一方则是有着丰富的教学管理经验的地区优秀教师，因此双方的第一回合就在学生们卖东西、涂口红、抽烟、看小说书，而老师却轻车熟路、云淡风轻地看透学生种种小心思。围绕“自行车”为主体的师生斗争最终化为全班同学利用自习课时间为老师找回丢失自行车，老师的勃然大怒中隐藏着对学生浪费时间的痛心，老师在与学生的相处过程中将最爱的自行车默默排到了学生们的后面，在这里影片完成了师生之间的情感互动。

影片名叫《老师·好》，这个“好”字可以看成对苗晚秋老师的判断。毋庸置疑，凭着苗老师家里摆放的证书、奖杯都可以判断他是个好老师，可他接手三班后便再也没能评上先进，甚至最后被免职，但显然无论是在班级的学生眼里还是在观众的眼里，苗老师都是一个好老师，好与坏的评判标准从台面上的荣誉奖章变为了学生心中的共识——要成为一个拥有无数荣誉的老师并不难，而成为学生心中无冕之王却不容易。以《无问西东》《老师·好》为首的影片中我们看到了青春成长中师长的谆谆教诲，体会到懵懂爱情的恬淡幸福，更感受到以北大为首的高等学府所代表的治学精神和求学理念，“青春”在电影中找寻自我价值的同时也成功创造了新的价值。

注释：

①擅秋文.国产青春片迎来“阳光灿烂的日子”[N].中国电影报，2013年8月1日第01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