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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子比天大的战神,伪造皇帝命令攻击匈奴立下大功

2019-09-23高山

世界文化 2019年9期
关键词:汉成帝朝廷匈奴

高山

在两汉战神中,有两个人属于毁誉参半型选手。一个是燕然山勒功的东汉的窦宪,另一位则是西汉末年的陈汤。

陈汤虽然没有像霍去病因封狼居胥、像窦宪那样因燕然勒功而名留青史,但是他喊出的那句气壮山河的名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却流传至今。在电影《战狼2》中导演兼主演吴京把这句名言改为: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而且,陈汤的战功也丝毫不逊色于霍去病和窦宪等人。而他的胆子之大,甚至超过了两汉所有的将军。别人不敢干的事他干了,别人不敢犯的滔天大罪他也犯了。

陈汤生年不详,卒年约为公元前6年,字子公,山阳瑕丘(今山东兖州)人。陈汤年轻时喜欢读书,属于学识渊博型的学霸级选手,写得一手好文章。但是他家中非常贫穷,靠乞讨和借贷为生。为了改变命运,陈汤就到都城长安求取官职,当上了一个小官:太官献食丞,主要负责各地进献食物的事务。这时,他人生遇到的第一位伯乐出现了,富平侯张勃与他交往甚密,十分欣赏他的才华。汉元帝初元二年(公元前47年),元帝下诏,要求公侯大臣推荐有才华的年轻人。在两汉时代,朝廷选拔官员用的是举荐制,而不是隋朝以后设立的科举制。张勃就举荐了陈汤。在等待分配工作职务的时候,陈汤的父亲去世了。闻听父亲死讯后,因担心错过任职机会,陈汤没有回家奔丧料理父亲后事。这在那个时代是不孝的大罪。陈汤被人举报,朝廷将其拘捕入狱。举荐他的张勃也吃了瓜落儿,被朝廷削减食邑二百户,死后还赐给他一个耻辱的谥号:缪侯。

后来,又有人大力举荐陈汤,他得以进入朝廷后备干部的梯队,当上了郎官。陈汤主动请求出使西域,建昭三年(公元前36年)陈汤被任命为西域都护府副校尉,和正校尉甘延寿奉命出使西域。

这一去,陈汤的人生如同开了挂一般,搞出了捅破天的大事情。

陈汤接到出使西域的命令后,与甘延寿商量攻打郅支单于。甘延寿准备上奏朝廷请示。陈汤却拦住了他:国家大事都要让公卿讨论,非凡的策略是凡人所想不到的,请示不一定得到批准。看甘延寿在犹豫,陈汤趁甘有病,独自假托皇帝命令调发西域有城镇的各国军队以及在车师国屯田的官兵。甘延寿知道后,打算阻止这次行动。陈汤怒斥道:“部队已经集结完毕,你想坏大家的事吗?” 甘延寿一看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听从陈汤的计策。就这样,陈汤这位副手硬是把正职绑定在了他的战车上,而且还是假传的圣旨。这在皇权专制时代可是要杀头的弥天大罪。陈汤和甘延寿部署行军的阵式,增设了扬威、白虎、合骑三校,汉军与各属国军队加在一起共40000多人。二人率队分道前进。正巧遇到康居国的抢劫队,靠匈奴人撑腰,俘虏了大乌孙王一千多人,还抢了许多牲畜。陈汤打败了康居国的抢劫队,把乌孙国的俘虏全部归还给大乌孙王,把牲畜全部留了下来。

陈汤劝降了一名康居国的贵族,由他带路,沿小道进入康居国,在距单于城30公里处扎营。陈汤先是劝降郅支单于,不成,就下令四面围城,用挖壕沟、堵城门和放火等各种手段展开进攻。郅支单于在激战中被箭射中面部。汉军攻进城中,此役汉军斩杀匈奴贵族1500多人,俘虏近2000人,郅支单于也被砍了脑袋。就这样,在汉武帝驾崩50年后,陈汤、甘延寿在今天哈萨克斯坦塔拉斯河畔的塔拉兹,歼灭了北匈奴郅支单于,完成了汉武帝生前未能实现的愿望。

陈汤和甘延寿上书朝廷,自我弹劾矫诏发兵之罪,并陈述了用兵的情况。这就是史上那份有名的奏报,奏报中写着这样的字句:“宜悬头槁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与奏报一道上送长安的,是郅支单于的头颅。

也许是小时候家境贫寒穷怕了,陈汤非常贪财。在攻击北匈奴单于的战役中,他贪占了很多战利品。这一行为与他矫诏的行为一道,成为日后他倒霉的缘由。

陈汤班师回京后,没有因功受奖,反而被朝中大臣石显和匡衡弹劾,锒铛入狱。后经别的大臣进言,皇帝才将他释放,封他为关内侯,食邑三百户,任职射声校尉。这样的封赏,与他所立下的功勋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不过,与他矫诏这样的弥天大罪相比,没有掉脑袋,还算是幸运的了。

陈汤的霉还没有倒完。汉成帝上位后,匡衡再次上奏皇帝,说陈汤假行皇帝命令,贪占财物,不配当官。于是,成帝免了陈汤的官职。

这时,陈汤又做了一件胆大妄为之事,他散布说,当年康居王送给汉朝的人质王子是假的。他想以此提醒新皇帝,别忘记自己歼灭北匈奴郅支单于的功劳。汉成帝开始以为康居王子是假的,但是調查后发现这是陈汤散布的谣言,于是,将陈汤以欺君之罪处死。

有人为陈汤求情:陈汤杀了匈奴单于,洗刷了大汉朝百年耻辱,这样的人要是杀了,会让为国立功的人心寒。

汉成帝便释放了陈汤,但却削掉其爵位。

陈汤的人生注定与西域断不了干系。几年后,西域都护府被乌孙国围攻。陈汤被请入朝商议对策。陈汤对汉成帝说,这点小事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乌孙国军都是些乌合之众,他们肯定打不过汉军。就算朝廷现在出兵,等到西域也来不及了。没什么大事,不出五天必有好消息。

四天后,军书报到长安,乌孙国兵已经退去。汉成帝由此非常器重陈汤,军事上的大事都让陈汤来决断。陈汤真的很有才能,但是胆子也真的大得不得了,什么钱都敢捞。陈汤替王莽说了好话,王莽当上了新都侯。陈汤收了五十斤金子,就给苟参的儿子弄了块封地。太守张匡被查出贪污,陈汤收了两百万钱就把这事摆平了。

在修建汉成帝陵墓时,陈汤因为捞钱,被成帝发配到敦煌,后又让他去安定。因他身患重疾,有人为他求情,才被皇帝允许回到京城长安。陈汤回到长安不久,就死去了。

王莽篡位上台后,感念陈汤的旧恩,追封陈汤为破胡壮侯。

不过,因为王莽是篡位者,他所追封的封号,也成了陈汤名声上的一个污点。

陈汤是一个天才的军事家、谋略家,但是他的胆大妄为和贪财,却让他仕途坎坷,名声颇多非议。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性格决定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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