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级公共图书馆创新创业服务现状与对策

寇 垠

随着国家对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建设投入不断增加，县级公共图书馆(下称县级图书馆)建设得到大力推动，半数以上实现馆舍改扩建或新建，馆舍硬件服务条件和服务内容都得到显著提升，日益成为基层群众阅读和知识学习的重要阵地。据《中国文化文物统计年鉴》，2015年全国县级图书馆共2734座，较2010年提高8.84%；馆均从业人员11.91人、实际使用房屋建筑面积2634.42平方米、财政补贴收入和上级补助收入195.37万元，分别较2010年变动-2.17%、34.9%和108.02%，县级图书馆馆均从业人员数整体下降，场馆条件改善带动服务绩效提升，2015年县级图书馆馆均流通规模达11.8万人次、书刊文献外借9.28万册次、组织读者活动26.87场(次)，分别较2010年增长64.88%、60.87%和82.53%。可见，政府对县级图书馆财政投入增幅高于服务绩效增幅，财政投入边际产出在下降。互联网信息技术对读者需求产生很大影响，创新驱动和“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等战略对图书馆服务职能提出更高要求，日益向以读者为中心的专业知识服务转型，特别是建设图书馆创客空间拓展创新创业服务①张晓桦:《创客时代图书馆空间再造与服务融合路径研究》，《图书馆建设》2015年第11期。(下称双创服务)。县级图书馆作为社会基层覆盖面最广的创新知识信息载体和公共文化服务空间，对激发城乡农民群众创新意识和培育创业能力有重要促进作用，是落实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和实现县域经济繁荣发展的重要基层抓手。因此，了解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情况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借助在西宁参加全国第六次县级图书馆培训班的契机，笔者对县级图书馆馆长进行调查访谈，全面了解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进展，提出促进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的对策。

一、县级图书馆拓展双创服务进展的调研设计

为全面了解县级公共图书馆开展双创服务的现状与问题，笔者在广泛征求专家意见的基础上设计了图书馆双创服务调查问卷和访谈提纲，并借助参加文化部第六批全国县级公共图书馆馆长培训班的契机收集调研数据。基于文献整理和专家意见，本研究将图书馆双创服务界定为图书馆围绕国家“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战略，通过空间改造、能力提升与服务升级等，构建以图书知识服务为特色的新型服务体系，帮助创客实现创新创意或创业项目落地。笔者用列举法将图书馆双创服务内容细化为三大类和九小类(见表1)，并围绕这些方面进行调查统计。

表1 基于列举法的图书馆双创服务内容分类

本次问卷设计借鉴了前期对湖南省公共图书馆双创服务调查的经验，从三方面设置问题:第一部分调查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推进情况及馆长对双创服务理念的认知和功能定位；第二部分调查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面临的困难与建议；第三部分调查县级图书馆与社会专业双创服务机构交流合作情况。调查对象的选择具有较强随机性，参加馆长培训班学员报名筛选本身有随机性，是各县级图书馆馆长自发在中国图书馆学会官方网站报名平台报名，达到规定数量则系统自动关闭，访谈对象选择也考虑了地域分布多样性因素，在确保均匀分布前提下随机选择40名县级图书馆馆长进行访谈和问卷填报。本次调查数据采集使用了面对面深度访谈填报法，结合前期开展电子问卷填报中面临的认知偏差问题，笔者将调查问卷打印成纸质版，选择访谈对象进行一对一深度交流，对每个调查题目和选项进行通俗化阐述，确保问卷填报过程中受访者的理解能准确反映研究者的真实意图，确保收集的填报数据精确有效。

笔者在实际访谈调查与数据收集整理中发现，县级图书馆馆长对双创服务概念内涵、服务内容及服务范围认识不够，对创新、创业、创意、创客等基础概念存在理解差异，通过面对面深度交流讨论才能确保受访者对问卷题目信息理解与设计者原意对称。县级图书馆馆长对图书馆是否应该拓展双创服务存在不同观点，但基本认同图书馆双创服务是新兴知识服务类型，其核心内涵是通过对静态图书知识资源的动态与活态转化，为创客群体提供创新转化落地的信息服务或创业项目落地孵化服务，推动国家“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战略在县域基层落地实施。

二、县级图书馆拓展双创服务的现状特征分析

我国县级图书馆目前主要工作是开展评估定级、空间场地改扩建、策划多元阅读推广活动等，双创服务作为图书馆新兴知识服务领域虽有探索但未得到广泛推广。

(一)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整体实施情况

根据调研来看，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开展率不高，40名受访馆长中仅有12人表示所在图书馆已提供双创服务(满足表1列出的六项中任意一项即算已提供双创服务)。在12家开展双创服务图书馆中仅5家设立专门服务部门或团队。县级图书馆馆长对图书馆双创服务认知水平普遍较低，特别是少数民族和西部偏远地区馆长还没有双创服务概念，不了解图书馆双创服务内容和目的。不同馆长对县级图书馆是否要开展双创服务也有不同看法。经济发达地区馆长或受过图书情报学专业教育馆长普遍同意拓展双创服务，认为随着创新驱动、城镇化、特色小镇和美丽乡村等战略的实施，服务农民工返乡创业和城镇创客创新创业成为国家公共服务重点方向，作为基层群众获取创新知识信息的核心载体，县级图书馆理应拓展双创知识信息服务职能，为基层群众获取创新灵感和实践创业梦想提供专业知识服务。部分馆长认为县级图书馆很难拓展双创服务，主要原因是对图书馆双创服务内涵与意义了解不够，更多从工作困难角度担心缺少双创服务人才、资金和能力。进一步调查馆长对所在馆未来是否会开展图书馆双创服务，28家未开展双创服务的受访馆长中，有9人明确表示将来会开展双创服务，9人明确表示不会开展，其他10位馆长还不知道是否会开展。

(二)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内容与评价

笔者将图书馆双创服务分为硬件服务、软件服务以及网络交互平台服务三大类。硬件服务主要强调空间场地和创意实现所需基本设施设备条件；软件服务主要包括双创活动组织及促进创新创意孵化落地类服务等；网络交互平台服务强调通过搭建多方信息共享交互平台促进创新创意成果落地转化。调查发现，已开展双创服务的12家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内容存在差异，不同服务内容覆盖面和馆长满意度评价存在差异。调研发现，有8家县级图书馆提供创客空间服务，馆长对该服务满意度评分均值为4分(满分5分)；8家提供双创服务设施设备，馆长满意度评分均值为3.4分；12家提供创新创意创业专题讲座或沙龙服务，馆长满意度评分均值为3.6分；8家提供双创相关教育培训活动，馆长满意度评分均值为3.2分；4家组织过创新创意创业竞赛活动，馆长满意度评分均值为3.2分；3家提供过协助完成项目计划书服务，馆长满意度评分均值为3分；3家提供过双创项目评价服务，馆长满意度评分均值为3.3分；4家提供过创新和创业孵化服务，馆长满意度评分均值为2.7分；6家提供创新创意网络共享平台服务，馆长满意度评分均值为3分。从馆长满意度评分均值来看，得分较高项目依次是创客空间、场地服务和讲座沙龙服务，得分较低项目依次是孵化服务、网络共享服务、双创竞赛组织和商业策划书服务等。可见，县级图书馆已经在探索双创服务且不同图书馆服务侧重点不同，但整体上图书馆双创服务内容偏重于讲座、培训、空间场地等，与图书馆传统服务项目存在相似性，更便于操作且能保障预期服务效果，而对专业双创项目策划服务、前景评价、孵化服务、组织双创赛事等内容探索较少且满意度自我评价不高。

(三)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特色定位和实施路径

图书馆双创服务需要细化分类，从不同内容定位可分为创意导向和创业导向两类，从实施层面的主辅定位可分为独立主导和辅助配合两类①张晓桦:《创客时代图书馆空间再造与服务融合路径研究》，《图书馆建设》2015年第11期。。服务创意导向定位强调激发和培育读者创意思维灵感，服务创业导向定位强调促进双创项目成果落地转化；独立主导定位意味着要以图书馆为主导推动双创服务体系与能力建设，辅助配合定位强调图书馆要发挥基础辅助功能，通过配合其他双创服务机构而发挥次要辅助作用。因此，选择不同功能定位组合对图书馆双创服务资源配置广度、深度和效率要求不同。辅助创意导向型定位对图书馆双创服务空间场地、专业资源和服务内容要求低；独立创业导向型定位对图书馆双创服务空间场地、资源链接和专业服务内容要求高，需与外部专业服务机构协作。对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创意和创业内容定位调查发现，有22位馆长认为应以创意服务导向为主，5位馆长认为应以创业服务导向为主，13位馆长认为应创新与创业服务兼顾并重；在已经开展双创服务的12家县级图书馆中，持创意导向、创业导向和两者兼顾的馆长人数比例是9∶1∶2；在尚未开展双创服务的28家图书馆中，持创意导向、创业导向和两者兼顾的人数比例是13∶4∶11。在对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主辅定位调查中，笔者将其细分为图书馆自建自营、社会合作但图书馆主导、社会合作但图书馆辅助、双创服务外包、其他五种情况，40位受访馆长选项分配比例依次是10∶16∶6∶8∶3；12家已开展双创服务馆长选项分配比例依次是5∶3∶3∶0∶1，28家未开展双创服务馆长选项分配比例依次是5∶13∶3∶8∶2。可见从县级图书馆馆长的角度来看，县级图书馆拓展双创服务定位更多偏重创意导向，更希望采取与社会机构合作但图书馆主导的实施路径。

三、县级图书馆拓展创新创业服务面临的问题

双创服务对县级图书馆而言是具有战略前瞻性的新兴知识服务类型，缺少前期经验积累，实施过程中会面临诸多新问题，如人才、资金、场地、资源能力和政策激励不足等。

(一)双创服务专业人才不足问题最突出

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面临最严峻的问题是专业人才不足，其难度综合得分高达362②根据问卷调查和访谈，馆长对双创服务面临困难进行选择和排序，共有6个选项，笔者将排名从第一到第六依次赋分10、8、6、4、2、1，然后依次算出六个选项的加权得分之和，得到最后的总和叠加分。，是排名第一的问题，受访馆长中有95%认为双创服务专业人才短缺问题严重，已开展双创服务的馆长中有92%认为双创服务受制于专业人才不足。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专业人才不足呈现为总量短缺、结构短缺和长期短缺。从总量短缺看，县级图书馆正式在编人员一般在7～10人，还存在很多在编不在岗情况(被借调和其他原因不在岗等)，导致基本服务人手不足，难以投入人员专门学习和推进双创服务体系建设。从结构短缺来看，县级图书馆缺少双创服务专业人才。萝北县图书馆希望从创意激发服务角度开发儿童创新创意引导服务，但找不到专业人员，只能通过鼓励家长参加专业技能资格培训班，之后由图书馆采购该持证家长培训服务。从长期短缺看，县级图书馆高素质人才短缺问题严重，馆长普遍反映高素质人才引进非常困难，即使勉强引进也很难留住，核心原因是现有体制机制很难吸引高素质专业人才。江西吉安市图书馆只有7名员工(6个在编人员)，都是工作时间在30年以上的老馆员，想引进专业技术人员但一直很难招到。图书馆双创服务专业人才属于高层次复合型人才，既要作为创新导师提供创意服务，又要作为创业导师提供创业咨询，还要作为信息导师提供情报信息决策服务，更要作为资源联结者联结社会资源，现有县级图书馆事业体制机制、职业发展路径和薪酬体系越来越难吸引专业年轻人才的加盟。

(二)双创服务资金短缺问题很突出

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面临另一严峻问题是资金不足。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资金短缺难度综合得分达285，仅次于专业人才短缺的难度水平。95%的受访馆长认为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缺少资金支持，已开展双创服务的馆长全部认为双创服务缺少资金保障。调查发现，当前县级图书馆运营资金主要来源是中央补助三馆一站免费开放专项资金，至于免费开放要求的地方政府配套资金很难落实，甚至出现县级政府因财政不足和精准扶贫需要而对图书馆免费开放经费实行统筹，导致县级图书馆运营经费很难得到稳定保障。调研中很多馆长表示要千方百计策划项目以争取地方政府经费支持，找政府主管领导争取经费已成为馆长最重要工作内容之一。由于不同地方财政收入和领导对图书馆重视程度不同，县级图书馆运营经费差距很大。如河南省宝丰县图书馆2017年免费开放经费20万元，馆长通过策划服务项目额外从县财政争取13.5万元经费，总额达33.5万元，而东北某伦图书馆仅有免费开放经费10万元，还存在经费被地方政府统筹占用情况。整体来看，馆长们普遍反映图书馆运营资金保障越来越难，地方财政吃紧情况下常出现文化主管部门运营经费少于图书馆免费开放经费情况，图书馆基本运营资金难以得到稳定保障，期望地方政府能增加图书馆运营资金难度越来越大，此时让县级图书馆投入额外资金去拓展未纳入绩效考核指标的双创服务难度很大。

(三)图书馆双创服务缺少政府政策激励保障

县级图书馆的基本职能是按国家政策要求和读者实际需要，收藏整理图书文献资料并为人民群众提供基本图书、信息资源及阅读推广服务等，传统县级图书馆基本定位是县域公共文化服务中心、地方特色文献资源整理中心和区域知识培训推广中心①杨绎、金奇文:《公共图书馆创客空间发展模式研究——基于上海图书馆的实践》，《情报探索》2017年第2期。，服务创新创业是双创时代的新兴服务，还不是政府规定的县级图书馆基本服务职能，政府也还没有出台配套的鼓励县级图书馆拓展双创服务的激励机制，导致县级图书馆缺少拓展双创服务内生动力，甚至担心拓展双创服务会对自身绩效考核产生不利影响。调查发现，双创服务政策激励机制不足的难度综合得分达146，困难得分排名第三。71%的受访馆长认为缺少政府政策激励机制保障是制约县级图书馆拓展双创服务的重要因素，在已开展双创服务的图书馆馆长中有58%的认为缺少政策激励机制阻碍了图书馆双创服务的开展。根据与县级图书馆馆长面对面访谈可知，馆长们普遍认为在政府政策导向不明且尚未将其纳入县级图书馆服务智能绩效考核指标体系情况下，积极主动拓展双创服务会增加县级图书馆运营成本，甚至会带来潜在的经营失败影响绩效考核的风险，县级图书馆采取保守等待策略更符合自身利益诉求。

(四)双创服务缺少资源能力、空间场地和经验积累

除人才、资金和政策激励机制三个突出紧迫问题外，不同地区县级图书馆还存在个性化服务拓展困难，如缺少拓展双创服务所需的资源能力、空间场地和服务经验等。对已开展双创服务的县级图书馆馆长进行调查发现，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内容仍以讲座培训等常规活动为主，服务对象主要是针对本地市场或特色产业开展双创探索的创客群体，这类创客急需县级图书馆提供本地特色产品信息、技术信息、市场信息和金融政策资源等，但县级图书馆普遍还没有建立起地方特色服务资源平台。如某创客想要探索返乡开展柳编工艺品创新创业，希望系统了解当地柳编行业企业信息、产品信息、技术信息、市场信息和研发信息等数据，但该县图书馆并未针对柳编行业建立专门的知识情报信息服务数据库，无法为该创客提供便捷高效实用的双创服务。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普遍难以提供专业服务，如创业孵化服务和投融资服务等，该类服务多采取与社会专业机构合作外包模式。如淮安市清河区图书馆，由宣传部提供免费空间场地与社会专业双创服务机构合作，由社会专业孵化服务机构投资运营该图书馆创客服务空间。通过对调查数据的分析，发现县级图书馆拓展双创服务面临资源能力、空间场地和服务经验不足的难度综合得分依次是108、104和95，认为这三项是制约县级图书馆拓展双创服务因素的受访馆长比例依次是68%、60%和68%。但馆长们普遍认为这三项不是图书馆拓展双创服务最紧缺或根源性难题，关键还是政府要给予充分重视并投入更多专业人才、财政资金和激励政策，在政府政策大力支持前提下，县级图书馆能充分借助社会机构合作迅速建立健全双创服务资源能力、空间场地和服务经验等。

四、推动县级图书馆拓展双创服务的对策建议

县级图书馆是实现阅读推广服务城乡均衡和推动创新知识传播转化的重要基层载体，是落实国家“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战略和动员基层创客创新创业的阵地抓手，拓展双创服务符合时代趋势、国家战略和自身要求，为更好推动县级图书馆拓展双创服务应从如下方面优化完善。

(一)政府部门要大力支持，完善人、财、物保障和政策激励机制

县级图书馆是基层群众覆盖面最广及受众最多的图书情报知识服务机构，能通过科技创新知识普及培育农民创新创业思维，也能借助图书馆双创服务提升农民创客创新创业绩效，因此县级图书馆拓展双创服务对推动基层创新创业实现县域经济繁荣发展有重要促进作用，应得到政府大力支持。调查发现，政府部门大力支持是县级图书馆馆长普遍认同的首要建议，其重要紧迫性综合评分达320分，67.5%的受访馆长认为政府部门重视并给予大力支持是推动图书馆双创服务的首要紧迫因素，20%的受访馆长认为政府大力支持是重要但非首要紧迫因素。县级图书馆馆长指出政府对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政策支持的内容主要包括完善双创服务人、财、物保障以及完善政策激励机制，这两项建议内容的重要紧迫性综合评分依次是210分和166分，有32.5%和30%的受访馆长将完善人、财、物保障作为第二和第三重要紧迫的建议思路，有17.5%的受访馆长将完善政府政策激励机制作为第一重要紧迫的建议思路。由此可见，县级图书馆拓展双创服务最重要紧迫的任务是推动政府部门制定扶持图书馆双创服务的政策体系，特别是加强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人、财、物投入支持和政策激励机制。从人才看，政府要确保县级图书馆事业单位编制人员规模和质量，避免在编不在岗情况的发生，要完善县级图书馆专业人才服务能力培训制度体系，创新图书馆高端复合型专业人才引进奖励和职业发展体系，探索向社会专业人才购买服务创新模式。从财、物看，要在确保政府依法落实县级图书馆发展基本财政投入基础上，强化拓展与社会力量合作新思路，探索政府、企业捐赠、志愿服务和公益组织联合等新路径。

(二)图书馆要加强与社会专业双创服务机构合作

双创服务属于县级图书馆的新兴专业服务内容，难以快速构建符合本地特色的双创服务体系，与社会专业机构跨界合作是更高效的路径，既能快速建立健全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体系，也能促进县级图书馆创新知识信息传播并提升社会创新成果转化效率。调研发现，馆长们认同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与社会专业机构合作建议，对该建议重要紧迫性综合评分达208分，有12.5%的受访馆长将其列为第一重要紧迫的建议，20%和25%的受访馆长将其列为第二和第三重要紧迫的建议，还有27.5%的受访馆长认为其是重要的建议方向。科技孵化器作为国家创新创业孵化的核心载体①柯平、苏福:《基于功能定位的公共图书馆评估》，《图书馆》2016年第8期。，笔者就县级图书馆与其跨界合作思路和馆长进行交流，发现92.5%的受访馆长认为县级图书馆与孵化器进行双创服务合作必要且可行，孵化器能帮助县级图书馆建立健全双创服务体系，避免县级图书馆重复建设和投资运营效率不足，县级图书馆能通过为孵化器及在孵企业提供知识信息服务延伸双创服务内涵与外延。但馆长们普遍认为合作实施有难度，72.5%的受访馆长认为合作可行但实施有点困难，17.5%的认为合作实施比较难，2.5%的认为合作实施非常困难。对于县级图书馆与孵化器双创服务合作的模式，50%的受访馆长认为应采取战略合作联盟模式开展服务互助交流，45%的认为应采取签订采购服务合同的采购模式，15%的认为应采取合资成立独立运营主体的合资模式。如淮安市清河区图书馆就采取了与专业孵化器合资建设模式。以孵化器为样板，县级图书馆要加强与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各类组织间的跨界交流合作，探索不同创新创业服务主体间资源共享协同的落脚点和新模式，促进县级图书馆深度嵌入地方发展各方面，实现创新知识信息的流动增值。

(三)要提升图书馆管理层拓展双创服务观念与能力体系

调研发现县级图书馆馆长对双创服务概念及其必要性与可行性认识不足，急需加强县级图书馆管理层双创服务知识普及，形成拓展双创服务的理念共识并掌握更多双创服务理论知识和实践案例。调研中有62.5%的受访馆长认为推动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必须争取图书馆管理层支持，22.5%的受访馆长认为管理层支持是第二重要紧迫的建议内容。中国图书馆学会具有健全的管理体系和丰富的活动内容，可作为培育县级图书馆管理层双创服务能力的重要载体。学会要引导专家学者开展基础理论研究，构建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理论体系，鼓励有条件的县级图书馆与专家合作开展试点实践形成基础案例库，为县级图书馆管理层探索双创服务提供理论指导和实践参考；要组织全国县级图书馆双创服务专题培训班，为全国县级图书馆管理层提供学习和交流互动平台，提升县级图书馆管理层双创服务理念和业务水平。笔者发现县级图书馆与外部机构合作很少制约了管理层思维理念更新，不利于图书馆创新拓展双创服务。以与孵化器合作为例，80%的受访馆长表示没有开展过交流合作，17.5%的表示开展过少量交流；57.5%的受访馆长不了解孵化器服务内容，32.5%的有一点儿了解。“互联网+”时代，跨界融合成为重要创新路径，县级图书馆管理层要改变传统封闭独立发展模式，以创业者思维去经营管理图书馆，通过与孵化器等机构互联互通跨界合作，加速图书馆创新知识资源流动，构筑基于县级图书馆知识服务的县域双创服务网络体系，将图书馆打造为县域经济双创服务“知识信息服务空间”和“双创服务跨界融合资源枢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