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滩醉虾
2019-09-20杜攀
杜攀 文
五一期间,应赵哥邀请,我去了趟二滩。
赵哥是利马乡的农民,二滩建好以后就转行成了渔民。为了打鱼方便,他把新家安在了水库边的悬崖上。
我把汽车寄放在二滩码头,换乘快艇大约半小时就到了赵哥家。这正是下午时分,阳光明媚,青山下的二滩波光粼粼,亮澈的水景让人想起了儿时故乡的小河。
围坐餐桌前,桌上有一大盆虾,用一筛网状塑料筐罩着,青黑色的小虾还在盆里蹦蹦跳跳。晚餐开始了,除了虾,还有细甲鱼和黄腊丁,全是野生的。但我最关心的,还是这虾怎么个吃法。
赵哥揭开塑料筐,用筷子在虾盆里搅了几下,许多不安分的虾便活跃起来,甚至跳到了桌面上。
“趁鲜吃吧。”赵哥搅了几下便说。
“就这么吃吗?”我迷惑地望着赵哥。
“是啊,已经‘醉’好了。”说着,赵哥夹了只垂死挣扎的虾放到嘴里。
看赵哥吃得很香,我也找了只不怎么动弹的虾往嘴巴里放,忽然那虾在我嘴里弹动起来,惊得我差点吐出来。
我最后还是强忍住了,稍作咀嚼便吞了下去。等我喝了点鱼汤后,才稍稍压住了先前的恶心感。我开始凝神回味,这下发现刚才的醉虾似乎没有酒味,那盆里的虾怎么就醉了呢?难道酒不醉虾虾自醉?虾虽无酒味,但口感却很辣,估计应该是放了大量小米椒吧。醋也加得重,酸味十分突出。由于这是活虾,所以口感很凉,嚼着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我们很快便适应了醉虾的怪味,包括同行漂亮的杨妹妹。
“醉虾怎么没有酒味?”我忍不住好奇地问。
“酒放得少。”赵哥解释道:“多放就醉死了,那样并不好吃。”
虾是野生的,赵哥又没有网箱,活物全是自己开船在库里打上来的,所以应该算绿色食品。大家吃得很放心,而那一大盆味道怪异的醉虾呢?最后竟所剩无几。
夜里借宿在赵哥家。库区十分凉爽,空气沁人心脾。半夜还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在寂静而黑暗的库区,好似天籁之音。
如此美妙的夜晚,实在是没有睡意。披衣下床出屋,呼吸着清凉的山野空气;抬头望着水面,但见水库里的几点渔火此时在风中摇曳。赵哥向我们解释,那灯光是在吸引水中的银鱼。
第二天,即将离开赵哥家时,我特别留心了一下赵哥捕虾的网,那是一串似灯笼连在一起的网,很长很长,一头固定在岸上,一头沉在库水里。要吃虾时,把网拉上来,收获往往颇丰。
我依然乘快艇出库,那青山绿水,依旧令人心醉,但最令我流连忘返的,还是吃过的醉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