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美学理论视域下的中西艺术精神本体论比较研究

2019-09-17王建荣

戏剧之家 2019年22期

王建荣

【摘 要】中西艺术精神的比较很早就开始了,朱光潜、邓晓芒、徐复观等学者都有过这方面的论述。本文主要从美学理论的视野中切入,探究中西艺术精神中的不同。本文对中西艺术精神的思考,从哲学的角度探寻根源,具体分析了中西艺术的一些形态差异。

【关键词】中西艺术精神;美学理论视域;本体论比较

中图分类号:J0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9)22-0217-02

中西方艺术所呈现的不同形态,其实反映了中西方不同的精神理念。中国的艺术讲究写意,不求实,其实中国古代文论也是这样。中国古代美学史,是一个混沌的状态,看似什么都没说,但实际又什么都解释了。西方则不同,西方的美学理论是有概念的,理论是有观点的围绕一个观点在阐述,所以有些时候不免显得有点片面。很早就有学者对中西方艺术精神本体论进行比较。主管群作为我国现当代的文艺理论大师,在其著作《文艺心理学》中就有过对中西艺术精神理论的比较。徐复观也从对中国艺术的分析中来比较中西方艺术的不同。

一、中西艺术精神的哲学根源比较

中西方艺术精神有很多的不同,有不同的历史渊源,但更多的是哲学观念的差别。虽然中、西艺术的交流已经具有上百年历史,但中西艺术的表现仍有很大不同。中西方哲学的萌发时间其实差不多,中国是在先秦时期诞生了一批中国古代最伟大的哲学家,西方则是在古希腊时期。其实对比起来,中西方的哲学萌芽没有特别大的时间跨度。而中西方哲学的发展其实也是对早期哲学的发展完善以及批判,始终没有跳过最早的哲学根源。但其实从哲学萌芽时期,就可以看出中西方哲学的不同。中国伟大的哲学家老子、孔子、庄子等,他们的著作都是一段一段玄妙的论述。道家讲究“道”,但不论是老子还是庄子都没有具体地阐释过究竟什么是道,就在一与二的阐释中说出了道,表达了天地。以至于中国古代其实没有特别系统的论述艺术的著作。《文心雕龙》《沧浪诗话》这类文论集,都是一段一段的阐释,这些阐释也没有对某一观点的过分强调,只是在表达一种感觉。而中国古代文学中最突出的文学类型就是诗歌,最抽象,最玄妙。西方最早的哲学其实不是这样,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哲学家尽管有着这样或那样的观点,但他们对哲学的阐释都是具体的,成体系的。《理想国》《诗学》等也对具体的问题有所阐释,直到今天我们读古希腊时期的理论著作,我们其实能感受到其中的逻辑,这其实也方便了今天我们的理论教学,我可以把西方的哲学浓缩出一个观点,这个观点一定是有所强调的。其实后来西方的艺术发展也遵循了这一点,西方文艺的发展也是循着古希腊的脚步,继续发展。而西方发展最好的也是戏剧这个相对诗歌更具体的文学类型。

二、美学理论视域下的中西艺术精神本体论比较研究

中国古代美学更多的是有感而发,尽管王国维学习了一些西方理论,但王国维最负盛名的文论集《人间词话》还是一种东方的表达。中国古代最重要的理论“意境说”,这一美学概念其实是在现当代,仿照西方才有了明确的概念。但“意境”这个概念其实更像是今天为了教与学的方便做的。而中国古代各个学者文学家片段式的表达更具延展性,可以承载更多的内涵。而当代理论家,无论怎样试图用更详尽的语言去说明这一概念,都是力不从心,因为试图去阐释概念这一行为,就是与中国古代美学精神背道而驰。“言有尽而意无穷”,其实不只是说明中国古代艺术,中国古代的理论表达也是这样。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处处在说意境,没有一处是穷尽的。什么是“有我之境”,什么是“无我之境”,王国维始终没有把概念限定化。

西方的理论其实不一样,西方的艺术也是。写实派到印象派再到抽象派,看着好像逐渐拉开与生活的距离,但实际上西方的艺术其实越来越真实。种种变形与夸张,西方理论家其实一直在挖掘真实。西方理论家的表达也是具体的,系统的,观点明确的。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对于悲剧理论的论述就是这样,我能直观地了解亚里士多德认为什么是悲剧。《理想国》和《论语》很像,都是对话体的形式。但细看一下,又非常不同。《论语》中很少有关于一个问题长篇累牍的论述,《论语》中更多的是孔子及其弟子简要的对话。孔子的观点就像格言一样,被表达出来,所有的对话只限于这一个情景中,别的情景可能又有不同的观点。中国的辩证其实不只是在老子的《道德经》中,孔子、墨子、韩非子、孙子等哲学家都有辩证的成分。但《理想国》中的对话其实是一种观点的论证,这个论证一环扣一环,很有逻辑,最后我们相信它是对的。但《论语》《中庸》等中国的著作中,没有严谨的论证,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哲人说的又是这么对。一句话就使人觉得很认可。西方哲学真正的本体论,是智者学派和苏格拉底之后,以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为代表的客观唯心主义。他们的思想一脉相承,却又有所区别:柏拉图将思维与存在、普遍与个别进行了二元分割,而亚里士多德则主张理念和实体的统一。而中国哲学中,关于世界的本质问题在子学时代(春秋、先秦)并无定论,但依然有着唯心主义的影子,是一种中和的辩证[1]。

三、美学理论视域下的中国艺术精神

邓晓芒教授把中国的艺术精神总结为“温柔敦厚”四个字,其实可以说中国的艺术精神更偏优美一点。因为中国的哲学理念其实是一种辩证,是一种不偏激,中国哲学其实很收敛。在这种哲学的支撑下,中国艺术呈现出来的状态,就是一种优美。有学者认为中国古代没有彻底的悲剧,中国古代的戏剧、小说、话本结局大多是团圆,不管故事中间经历多少曲折,结局看上去总归还算圆满。这样的艺术作品只是没有情绪的偏执,但不能只因为这点就认为这种艺术形式不好,其实这种呈现更像是芸芸众生的生活。《红楼梦》这部小说其实一直有悲伤的情愫,但它的表达却不是完全悲剧式的,在一次又一次的吃饭游戏品诗中,我们甚至能感受到一种欢乐,但悲凉就在这一切欢乐的呈现中徐徐流动,读者也有一种悲伤的情感,但这种悲伤淡淡的,只一点心中就罩上了一种阴霾。贾宝玉追随一僧一道的结局,其实也不是完全的毁灭,而是一种空,一种回归。所以总体上来看,中国艺术的精神是一种中和的呈现。

四、美学理论视域下的西方艺术精神

西方的艺术精神,黑格尔总结为“静穆的哀伤”。尼采划分为酒神精神与日神精神两个层次。和西方哲学一脉相承,西方艺术有一种壮烈的成分,西方艺术更多的是崇高的追求,并且越来越极致。《俄狄浦斯王》作为古希腊命运悲剧的代表,本身蕴含着一种很悲壮的与命运抗争的精神。这点和后来的少年维特,《老人与海》中的老人,甚至是保尔·柯察金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映射。“杀父娶母”是俄狄浦斯身上的魔咒,為了躲避这个魔咒,俄狄浦斯来到特拜城,但命运是不可逆的,俄狄浦斯自以为躲远了,逃走了,但实际上走向了命运的圈套里。俄狄浦斯一步一步地走向命运对他的安排中,也受到了命运对他的惩罚。贾宝玉的归去,其实是一种归一,是一种空,表示的是一种不追求。而俄狄浦斯双目失明的自我放逐,仍然有一种抗争的精神,这种惩罚似乎已经不是命运所安排的了,而是俄狄浦斯自我的选择。《俄狄浦斯王》中有一种命运的力量,但也有俄狄浦斯抗争的壮美。这种哀伤是静穆的,是崇高的,是激烈的,是不可泯灭的[2]。

中西艺术精神的不同呈现,其实反映出中西思想文化的不同。这种不同既包含中西哲学、历史方面的不同,也包含中西方审美意识的差异。中西方艺术都是世界艺术史中不可或缺的,这种艺术精神的差异,丰富了世界艺术之林。中西方美学体系性质相异,西方艺术的本体呈现出一种理论的形式化和更密切的学科关联性, 中国艺术精神其实更注重一种感悟与体验。

参考文献:

[1] 刘琼,吴超华.中西石刻艺术精神之比较研究——以中国古代摩崖石刻与古希腊石刻艺术为例[J].大众文艺,2014(08):88-89.

[2] 周清波.中西艺术精神的异质同构与传统美学的骤变——徐渭、凡·高的艺术风格比较[J].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04):109-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