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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记忆建构视角下社会情感记录的缺位与重现

2019-09-10石桂蓉

档案与建设 2019年3期
关键词:建构记忆情感

石桂蓉

[摘要]社会情感记录作为档案的一部分,由于形成主体权力失衡、记录方式单一及个人记录边缘化等原因被排除在社会记忆构建之外。论文从根源上对社会情感记录缺失的原因进行不同层次的剖析,试图让公众认识到社会情感记录的缺失对社会记忆建构的影响,后从“先天塑造”和“后天培养”两种途径针对性地提出让社会情感记录重现的策略,以期引起公众对社会情感记录的价值的认可与重视。

[关键词]社会记忆社会情感个人档案

[分类号]G270

The Absence and Reappear of Social Emotional Recor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ocial Memory Construction

Shi Guirong

(Department of Library, Information and Archives of Shanghai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44)

Abstract: Social emotional records, as part of the archives, are excluded from the construction of social memory due to the imbalance of the power of the subject, the single mode of recording, and the marginalization of personal records.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causes of the lack of social emotional records, tries to make people realize the impact of the lack of social emotional records on the construction of social memory. And it proposes strategies to reproduce the social emotional record, and hopes to arouse the people’s recognition and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value of social emotional records.

Keywords: Social Memory; Social Emotions; Personal Archives

隨着“城市记忆工程”和“乡村记忆工程”等项目的不断推进,档案的记忆属性开始受到关注与挖掘。一部分学者提出采用多元方式来加强社会记忆建构的观点,如丁华东将大众传媒作为建构社会记忆的重要渠道和必不可少的条件,在不同的社会框架下进行着历史叙事,形成了社会记忆传承、建构、控制的独特模式和绚烂风景,希望人们在保管、开发好档案资源的实践中,运用多种手段和渠道,充分发挥现代传媒对社会记忆的主体性建构作用[1];韩良则表示可以通过口述档案还原历史真实性,“口述档案作为一种新的历史记录形式,对于弥补、丰富传统档案和社会记忆有着独特、不可或缺的作用”[2]。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学者主张从“主观情感”出发,唤起公众参与社会记忆建构的责任感和使命感。王思怡认为,通过创伤叙事的策展,将个人、社会、民族、国家的记忆与情感凝聚成一种力量,让观众自发地参与到集体记忆的建构中来,共同承担社会责任,使受难者的历史不被遗忘[3];李晶伟也进一步指出:“后现代社会,档案情感价值逐渐凸显,档案与情感之间存在触发、建构关系”,档案情感价值具有“发挥着守望真实性情感世界、传承民族集体感记忆、建构和谐有序的档案主题情感网络关系的社会功能”[4]。

虽然有不少学者致力于社会记忆建构的研究,但是由于记忆本身的脆弱性以及记忆依附载体的不完善性,导致无论是从客观事实角度立基还是依托主观叙述补充,都无法还原一个真实、立体的记忆空间。究其缘由,笔者将其归结于社会情感记录的长期缺位。社会情感记录在社会记忆建构过程中的缺位致使实践参与个体的主观情感维度展现困难,最终使得构建的社会记忆缺乏公众对情境的充分感知和普遍认同。自古以来,人们留存下来的档案都倾向于对客观事实的记载,忽视了对实践参与者主观感受的记录与描述;另一方面,个人档案,如日记、回忆录等,因为带有很多私人情感的偏向使得记录文本的客观性难以显现,致使个人档案一直不被正视。笔者从社会情感这个维度出发,研究社会情感记录缺位的具体表现以及缺位原因,以期引起学界对个体情感记录方面的档案的重视,尤其是改变个人档案的边缘化处境,建议档案形成者今后在记载客观事实的同时也要重视对社会情感的记录与分析。

1社会记忆建构视角下社会情感记录的缺位诠释

1.1社会情感记录的界定

丹麦宗教哲学心理学家克尔凯·郭尔曾说,“情感体验是个人把握自己存在境况的唯一方式”[5];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也强调:“人对世界的知觉,首先是由情感揭示的,而不是概念”[6];对情感的推崇最早在苏格兰哲学家休谟处便达到极致,他认为,“情感自从世界开辟以来就是,而且现在仍是,我们所见到的人类一切行为和企图的源泉,这些情感的混合程度虽然有不同,却都是遍布于社会中的”[7]。哲学家如此推崇情感的价值在于,衍生于社会中的情感是人类在长期的社会生产和生活过程中形成的一种高级的内在体验和实践本质,它与其他因素交织在一起,不断推动着历史的发展。正如汤姆金斯所言:“情感是最基本的动机系统,它的作用是激活、唤醒或放大内驱力,成为行为的动力”[8]。

《心理学大辞典》将情感定义为“人对客观事物是否满足自己的需要而产生的态度体验”。情感与社会因素密切联系,是导致社会情感产生的直接原因。从心理学角度来看,社会情感是情感的一种表现形式,同其他情感一样,是人在生存和交往中对客观对象(物质世界、他人及其行为)和自身态度的内在体验的心理状态和心理反应,是人的一种精神现象,通常表现为喜悦或悲哀、欢乐或忧愁、喜欢或厌恶、热爱或憎恨、满意或不满等。从社会情感的内容角度上看,社会情感包括自然情感、民族情感、爱国情感、理智情感、阶级情感和道德情感等[9]。

社会情感记录则是将这些由社会群体对不同客观事物产生的精神现象附注于具体的文字符号里,通过不同形式的表述和刻画使得这些抽象的主观感受得以具体化和形象化。记录社会情感的实质是将产生在个体身上的情感信号变成可供参阅者捕捉的信息符号,通过这种方式让旁观者能鲜明地感受到每个事件发生过程中参与主体的情绪波动和精神状态。记忆建构者通过对记录下来的社会情感的解读与分析,既可以避免依赖逻辑推理和想象力过度释义,也使得构建的社会记忆能触及到人文主义实质的灵魂,促进社会公平正义。

1.2社会情感记录的缺位

档案具有原始记录性,这个特质使得档案成为社会记忆延续的主要载体之一,“形成档案的初始动机就是为原初历史‘备忘’,可以说档案是社会记忆的初始形态,或称之为‘储存的记忆’,再现历史、延传过去是档案的旨归和目的”[10]。社会记忆依靠档案实现跨时空延续,而记忆的建构也必须通过解读档案才能转成具象。社会情感记录在档案中的缺失使得构建的社会记忆一直缺少情感层面的临摹。因此,根据历史主义思维索骥,不予置否的是,导致社会情感记录缺位的因素是多方面的,并且这些因素在档案形成之时就已经存在。

(1)档案形成主体权力失衡使得社会情感得不到实时反馈

客观来说,档案的形成主体应当包括当时社会实践的所有参与者,可喻之为档案的“共同形成者”。实际上,档案的形成主体是可分为两类,即组织者和被组织者。当权力失衡时,被组织者没有权利进入到档案的话语建构之中,因而使得档案成为组织者一方的陈词,被组织者的情感反馈尤其是负面的情感就会被抹去。按照美国人类学家保罗·康纳顿的观点,“所有极权主义都有这样的行为方式:极权统治剥夺臣民的记忆之日,便是他们受精神奴役之始”,这种现象是为“有组织忘却”[11]。慰安妇档案就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形成的,因为慰安妇处于权力失衡的低端,档案无法记录当时情境下她们经历的情感折磨,导致她们的记忆会遭到“有组织忘却”,进而后世在追溯的过程中也会造成当事人的二次伤害。

(2)档案缺少双向性记录导致弱势群体的主观情感边缘化

麥克米希和皮戈特认为“西方档案理论和实践是存在特权现象的,并且对情感和精神都是盲目的”[12],组织记录的严肃性使得档案记录的内容主要偏向于对客观事实的单向记录,比如1950—1995年苏格兰住宿学校和儿童之家的看护档案,由于缺少完整的记录致使儿童住宅区内“虐童事件”得不到彻底审查。原因在于,把控话语权的看护人员会选择性地“制造档案”,这种选择性直接表现为凡是不利于看护方的档案要么及时销毁,要么根本不会记录在册(如惩罚记录的缺失)。对看护人员来说“记录这些负面事件的档案,具有行政性,并不打算给孩子阅读”,所以他们更不会让孩子参与到档案的“制造”过程中来[13];除此之外,被看护者的情感表象(如情绪)也不会作为评判他们工作的标准,斯温和马斯格罗夫在访问和阅读澳大利亚护理人员记录时发现“它们(留存的案例文件)是出于官僚的原因而编制的,并保留了确保组织有效运作所必需的表格和文件,而没有试图讲述生活的故事”[14],在缺乏完善的规章体制和社会正义的牵制之下,社会情感记录的缺失一度成为看护者为所欲为的法律屏障。最终,弱势群体的社会情感逐渐被边缘化直至完全消失在客观的叙事规则之中。

(3)个人记录的边缘化致使主要承载社会情感记录的个人档案不被正视

个人档案是“是由个人在其生活、工作和休闲过程产生的”[15]。个人档案定义的广泛性使得其客观属性一直存在争议,从而使得个人记录在某些关键方面被视为规范之外。伯克认为个人档案是有情感的,具有主观性,而组织档案是务实客观和非人格的,因而比个人档案具有更加广泛的社会影响和重要性[16];除此之外,个人档案的无序性也使得它被排除在传统理论与方法的研究对象之外。但是,档案不应仅仅是文件有序积累的产物,还应通过个人的干预、审讯和解释,达到“无限激活”的目的,从而发现其记录的用途和动机。加拿大档案学者詹弗妮·道格拉斯从记忆的激活角度说明了个人在档案中扮演的角色:“激活档案的应是记录者(个人)而不是记录的内容,因为档案是由人(档案创建者)产生的,并为人(创建者、用户、档案工作者等)所用”,并阐释道,“组织记录也是由个人记录表现出来的,并且个人的记录可以完善组织记录”,因此她拒绝个人档案与组织档案的二元区分[17]。从个人档案潜在价值来讲,“个人档案的基本特征是反映其创作者的‘心理学’和‘性格’的方式”[18],所以个人档案具有组织档案所不具备的情感记录,因而借助个人档案不仅能够激活记录者的亲身经历、重塑群体影像,而且还能够满足个体未来寻求身份认同的情感需求,打破“结构性”遗忘程序。记录一旦尘封成档案,在跨时代宏大叙述的背景下,如何激活档案的记忆功能,是为社会记忆建构之难题。而个人作为社会与记录之间互动的纽带,在解读乡愁、维系宗族关系中确实能够起到很好的辅助作用。

档案形成主体权力的失衡是权力博弈的结果,档案缺少双向性记录是缘于记录制度的缺失,个人档案的边缘化则是因为意识形态的差异。概而言之,社会记忆建构的过程中,主观行为有意识的自我规避,具有深层次的政治和意识缘由。如若想打破这个局面,必须重新构建社会情感的延续方式,大到制度、意识等宏观层面,细至情感、行为等微观动态。

2社会情感记录在社会记忆建构中的重现策略

社会情感记录在社会记忆建构过程中的重现要从“先天塑造”和“后天培养”两种行为途径着手。“先天塑造”是档案形成者的主动行为,主要是从档案的形成源头开始有意识地记录含有情感色彩的信息符号;“后天培养”则是档案开发和利用者利用多元方式重新搜索和补充情感记录,再将捕捉的情感记录放置于社会记忆建构的立体空间之中,是被动记录行为。

2.1平衡记录主体话语,打破官方叙事规则

社会记忆的建构不仅需要大量客观数据和史料的支撑,还需要情感维度的把控。所以,为了充分还原社会记忆的立体性,必须将记忆的主要载体——档案作为突破口。首先是要平衡档案“共同形成者”之间的关系。这种平衡不仅体现在组织者与被组织者双方的权力牵制上,还应表现在双方话语内容与分量上的互证上。也就是说,不论权力大小、社会地位高低,形成的档案应当充分显示出“共同形成主体”的全部意识与主观情感,而不应仅沦为官方客观事实的发声筒。那么如何进一步平衡记录主体话语呢?第一,要扩大民主权利,只有在民主思想成为主流意识的情况之下,民众的话语权才能得到充分尊重;第二,借助传媒介质扩大民众的发言途径,使得民众的呼声逐渐被重视起来;第三,提升国民素质,从根本上平衡权力与话语的争夺力量。如此,在重建慰安妇档案记忆的过程中,应当充分体现受害者的话语分量与情感倾诉,借助媒体的效应,将这段惨痛的历史教训曝光于现实之中,让失语者重新回到话筒的跟前揭露一段欲盖弥彰的历史。总之,只有平衡记录主体的话语力量,才能打破官方叙事的任意性,使得实践中产生的所有情感得以真实与完整记录。

2.2改变社会记录方式,规范双向记录行为

自封建社会以来,统治阶级的记录方式便是一种管制行为,比如审批、通知和公告等,是对被统治阶级行为与话语权的一种约束。但在社会正义的牵制下,已经引发了社会记录方式的改变,但这种改变还不够彻底。若想构建完整且客观的社会记忆,就必须重新建构一种符合现代社会发展的,有利于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另外一种公平、全面的记录方式,即全员参与式的记录方式,这种记录方式主要特征就是实现参与主体的双向互动与全面反馈。在这种记录方式的基础上将参与者的情感反馈作为一个记录指标,从而续写完整的记忆内容。这种记录方式的改变,最有利于规避弱势群体的不公正伤害,尤其是在社区福利院和幼儿园等灰色管理地带,更需要将被照顾者的情感作为记录指标之一。因为,这些记录是由被照顾群体自行反馈,并且能得到组织与社会实时的接收与反馈,如此不仅能够及时传达出双方的情感需求,以期获得更好的照顾,还能成为评判社区福利院等管理工作的标准。但即便是实现了互动式记录,但因为记录行为缺少有效的监督,存在欺骗性与威胁性,致使情感记录存在失真嫌疑。因此,就需要进一步规范双向记录行为,完善社会监督与第三方介入的行为模式。比如,志愿者的反馈记录和视频的监控等,都能起到很好的规范行为的作用。

2.3重视个人档案价值,充分体现社会情感

从“后天培养”的层面来说,我们对已经形成的记录无法进行即时性修补,但若想进一步追溯当时社会情感的具体表现,后世还不至于完全处于被动的地步。原因是可以通过对个人档案的开发来追索社会参与者的情感表象,如道格拉斯所言,“制度记录无法讲述‘整体’故事,但是,‘整体’故事是我们在阅读它们时试图重建的故事”[19],她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说明了医疗档案中的客观记录无法讲述她丧女悲伤的故事。所以,走出丧亲之痛后,她运用自动人口统计学的特殊方法,利用个人记录,包括“日记摘录、医疗记录(自己和家人对医疗事件的记录)、草图和照片”,并结合部分从医院申请到的医疗档案,才保留了有关她女儿的全部情感记忆。在这个案例中,詹弗妮·道格拉斯证明了“通过协商和使用其他类型的机构记录可以激活经历过的重要且强烈的情感维度”[20]。在道格拉斯看来,这种情感维度可能不是记录创建环境的一部分,但它至少是一些档案用户的经验的核心。所以,在构建社会记忆的过程中,可以将个人档案作为补充材料,重视个人档案的价值。比如,个人记录形成的日记,虽然具有明显的文学性,但正是因为这种文学性反而更能反映出记录个体的真情实感。记忆的延续需要情感,记忆的感知也需要情感,我们必须正视个人在档案中的潜在价值。另外,如果可供解读的档案数量较少而当事人还健在的情况下,我们也可以依赖口述档案维系记忆的情感。虽然从个人的立场追述记忆的情感状态,不可避免会造成二次伤害,但是记忆的产生需要情感的共鸣,这也是为什么借助慰安妇口述档案制成的纪录片《二十二》会引发社会的集体“反遗忘”意识。

社会情感记录在社会记忆建构过程中,从缺位到重现的转变不仅是社会意识形态的重塑,还是社会记录方式的改变,启示着人们在关注外部客观条件的同时,更应该注重人类情感的寄托与抒发。人与人之间不仅仅依靠物质建立联系,更多情况下是依赖情感的交叉而愈发紧密。社会记忆的建构正是基于情感的维系和寻求身份的认同而不断推进的结果。社会记忆的构建者必须清楚当事人的社会情感状态,从而构建一个真实的社会记忆、一个能被历史承认、被社会接纳的真理性记忆。而这种真实性的回归,从现阶段来说,必须正视个人档案的价值,使得带有感情记录的档案能够逐渐回归到社会记忆建构的核心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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