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伦品鉴会 温故复知新
2019-09-10
时入新年,万象更新。北京伍伦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在2018年末举槌迎新,五代后晋开运四年(947)敦煌归义军节度使曹元忠雕印《大慈大悲救苦观世音菩萨像》众望所归,以1219万元成交,创造了中国拍卖界有史以来单页版刻最高价纪录,跻身2018年古籍善本拍卖成交榜前十名。
这样的成绩得益于伍伦拍卖“以学术为先导,为藏家觅精品”的发展风格。拍卖会举办前一周,伍伦拍卖延请国家图书馆研究馆员李致忠、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翁连溪、中国人民大学古籍研究所研究员宋平生、文物出版社资深编辑碑帖版本研究学者孟宪钧等召开品鉴会,就初唐时代的敦煌写经、五代后晋开运四年敦煌归义军节度使曹元忠雕造观世音像、岳雪楼旧藏翁方纲等题跋宋拓《争座位帖》、天禄琳琅藏书《详注东莱先生左氏博议》等国宝级文物艺术品展开研讨,堪称盛会。与会专家对伍伦拍卖甄选的拍品给予了高度肯定。现就专家发言做简要回顾与整理。 一、五代版画 敦煌所出五代后晋开运四年(947)敦煌归义军节度使曹元忠雕印观世音菩萨像,可称至宝。与会专家一致认为它是世界出版印刷史上不可草率翻过的一章。翁连溪讲述了他与同事的一段趣闻: “早年,我们经过反复斡旋,大英博物馆终于同意让我们上手观看馆藏的五代曹元忠版画,我和同事激动地分别和那张版画合影。今天,我们国内终于也有了这样一张珍贵的早期版画!它和大英博物馆藏的成通九年金刚经同样重要,甚至比金刚经还厉害!因为它有‘四绝’:除了宋平生老师总结的出资人、刻印工匠、雕造年代俱全,还有最早的上图下文的版刻形式。”同时,专家们通过仔细辨认版画下方的发愿文,一致认为刻工姓名应为“匠人雷近美”,而非“雷延美”。此字是“近”的古体字、异体字。李致忠认为,曹元忠在同一天发愿雕印了天王像、菩萨像两种印本,与他既是军人又是一方行政长官的双重身份有关。天王代表军事力量,菩萨保佑一方黎民。
敦煌归义军节度使曹元忠合资雕印的版画具有深刻的文化意义。敦煌藏经洞的发现改写了中国印刷史,但其中发现的雕版印刷品基本上全部收藏在欧洲和日本,国内片纸无存。此件藏品与收藏在英法博物馆中的同类藏品相比,无论尺寸还是品相都可称为第一,得到与会专家的一致称赞。
二、敦煌唐人写经
初唐写本《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卷第24,是一个与大藏经卷数、文字不同的异本,而且它的纸张、墨色、书法都特别精湛,具有宫廷写经的风范,尤其是字里行间的朱笔批校,确凿为藏经洞封闭之前所写的校勘痕迹。李致忠幽默地说: “曾经有人认为,写经上的朱批是明清时人所写。当然不是的!如果是就更好了,那是传世写经,比敦煌写经更稀有啊!”
此卷经生书法,渊源有绪,功力深厚,笔笔端严,无一懈怠,可谓字字珠玑,与会专家爱不释手。
三、宋拓《争座位帖》
碑帖研究专家孟宪钧在看过岳雪楼舊藏《争座位帖》后表示: “宋拓无疑!这是一本典型的宋拓,翁先生已有专文论证。它的装帧讲究,挖镶,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十几家题跋,而且都是自乾隆以来的行家题跋,字非常漂亮,都是学者字。宋纸、宋墨。考据字方面, ‘出入王命‘的‘出’字中间还有笔画,完全没有填墨。”
宋拓《颜鲁公上郭定襄王争座位稿》经乾隆朝以来20余家名贤收藏题跋钤印,朱痕累累,开卷生香。类似品级的《争座位》在国内各大博物馆、图书馆的馆藏中也难得一见,是不遑多得的珍品。此本曾传至广东郑子展兄弟收藏,郑氏兄弟是民国初岭南著名出版家,亦是徐悲鸿的重要赞助人。
翁连溪总结这本宋拓《争座位》: “纸墨精妙,流传有绪,帮手众多,装帧考究。它的面,是明代的仿宋锦,镶紫檀边,非常窄,在工艺上太讲究了。它的匣,是瘿子木,年代比锦面晚一些。”
四、天禄琳琅藏巾箱本《东莱博议》
自上世纪90年代伊始,可流通的36部天禄琳琅藏书中首尾俱全者仅有9部, 《详注东莱先生左氏博议》即为其一,且为乾隆皇帝颇为珍爱的小巧玲珑的巾箱本。它尚保留着天禄继鉴藏书的原装风貌,完美地展示着乾隆皇帝的文人情趣和皇家品味,出处明晰,来源可靠,极其珍贵。
李致忠为大家钩沉了“天禄继鉴”藏书印的历史:“大家普遍认为, ‘天禄继鉴’这颗印章是昭仁殿‘天禄琳琅’藏书被焚毁之后, 《天禄琳琅书目后编》里面的书才盖的,其实不是。乾隆九年,高宗皇帝命翰林呈进善本御览,汇集在昭仁殿赐名‘天禄琳琅’,乾隆四十年编成《天禄琳琅书目》。那么没有被编进《书目》当中的善本书呢?乾隆把它们一部分放在御花园,钤印‘天禄继鉴’。”
“大家还有一种误解,认为‘天禄琳琅’里面的好书,都在台北故宫,其实不然。因为真正的善本,也就是所谓的‘宋版’,都被溥仪筛选过一遍偷出宫去了。他当时为了筹集复辟经费,就照着《天禄琳琅书目后编》的著录挑好书好画,以赏赐的名义让他的伴读带出宫去变卖。所以,台北故宫的天禄琳琅藏书也是挑剩下的。咱们这个本子就是当时溥仪赏赐给溥杰的。”
翁连溪对天禄琳琅藏书《东莱博议》的装帧进行了讲解,他认为: “目前可流通的天禄琳琅书,全的非常少,这个是巾箱本,更少。而且它是原装,不是那种同治、光绪时期修过的花哨的封面。这个保留了乾隆时期的原装,签条是用描金的澄心堂纸裁成小条写的,非常奢侈。可以说天禄琳琅藏书已经脱离了书籍的‘物理属性’,文献价值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它集大美于一身,反映了盛世帝王的最高审美,艺术水平极高!”
戊戌即过,己亥即来,伍伦拍卖将继续致力为海内外藏家服务,并祝新春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