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交际翻译理论指导下美版《甄嬛传》字幕翻译的得与失

裴珊珊

摘  要：随着全球各国经济和文化多方面交流的加深，大量优秀的影视剧作品也开始了它们的“海外之旅”。然而，将影视作品打出国门，字幕翻译是至关重要的。它是否得当，不仅影响目标语观众对整体剧情的理解，更影响着本国文化在跨文化交际中的形象的塑造。

彼得·纽马克是西方当代科学翻译学派中代表人物之一，他的交际翻译理论从目的语的表达习惯和语言特点出发，强调译文语言的平顺、自然和表达的地道性。本文在该理论指导下，进行了对美国版《甄嬛传》的字幕材料的具体案例分析，具体指出了其优势和弊端，为今后的翻译实践提供借鉴。

关键词：交际翻译;跨文化交际;语境

[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30--02

當今世界正处于一个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时代。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中国和国外的艺术作品有了更加便捷的传播途径。观众足不出户，便可以纵享异域风情，借由译作和其他语种的观众共同分享文化之美。这种碰撞和交融，既推动了本国文化的推陈出新，更有利于各国文化相互借鉴，吸收对方的有益成分，促进世界文化的进步和发展。如何良好的运用翻译方法和技巧，将原作尽量减少折损，尽可能原汁原味地传达给目的语受众，是译者的要务。而影视作品的字幕翻译，则更是直接牵连到观众对剧中人物形象和剧情发展的理解。

本文将从彼得·纽马克的交际翻译理论入手，选取美国版影视剧《甄嬛传》为原材料，详细探讨中译英字幕翻译的得与失，并给出相对客观的建议。

一、交际翻译理论的介绍

自二战结束后至20世纪下半页，西方各国翻译活动迅速开展，在广度和深度上都呈现了良好的发展态势（谭载喜，1991）。结合自身翻译实战经验，1981年，彼得·纽马克在其著作《翻译问题探讨》中，首次提出了语义翻译和交际翻译的概念（朱晓菁，杨方应，2005）。从理论上看，“交际翻译”和“语义翻译”两种翻译策略大有区别。其中，交际翻译重视目标语受众的体验，使译作尽量避免由于语言转换带来作品原义的折损。在这一理论指导下的翻译作品，要尽量接近于目标语读者的习惯，遣词造句以目的语的惯用表达为主，使之具有较高的可读性，因此这种策略在很大程度上是以读者为中心的。而语义翻译则是将想要传达的信息和内容加以固定，在符合句法和语义的基础上，尽力构建使各语种受众都能接受的认知架构，重点在于重现原文，体现创作者的思路和作品的美感。

然而，交际翻译摆脱译文形式束缚，重视读者的感受和共鸣，但其并未完全忽略原文的形式和规范。为达到这种效果，译者往往会结合原语语境进行意象的转换，借由修辞手法等对译后的文本进行调整。例如，“spring up like mushroom”这一短语，若直接译为“雨后的蘑菇”，怕是很难被中文读者所理解和接受，此时对中国成语文化的理解，将对译文的润色和翻译起着巨大的作用。一个“雨后春笋”，立刻将氛围和意境表达得淋漓尽致。

二、以不同主体看美版《甄嬛传》的字幕翻译

（一）以观众的角度来看

作为近年来广受国内观众欢迎的古装影视剧，《甄嬛传》于 2014年在美国主流电视台HBO有线电视网络公司播出（邱峻峰，2014）。该剧的英文译名为《Empresses in the palace》，除了将72集的长剧集缩短为7集的连续剧以外，剧中人物的对白翻译也是有部分改变。尤其涉及到古代诗句的翻译，译者在综合考虑了目标语观众的接受情况下，进行了相关调整。

结合在多种网络媒体上的评论可知，大多数国内观众对该剧集的印象除了皇家生活的华丽镜头外，更多的是剧中折射的清朝皇室妃嫔们捍卫女性地位的斗争。这种辉煌，厚重但是略带凄凉的氛围始终贯穿着整部作品。然而，美国版《甄嬛传》在处理这种差异的过程中，将部分带有浓厚中国古代特色的对白进行了本土话的改造，使其语言更易被观众所接收，也使这种中国封建制度下女性地位的现状和发展更容易被美国观众所理解。以美国版《甄嬛传》中“一丈红”的翻译为例，若将其直译为“3.333 meters red”， 不仅破坏了整个语境的氛围，更易使美国观众对此产生误解。这里的字幕做了相对的意译，用“the scarlet red”将这种残酷和严酷的刑罚之感明显体现了出来。再如第一集出现的成语“口不应心”，剧中译为“Your words conceal your true intent”， 而不是“your words aren’t consistent with your heart”，使译文显得更为简洁，也更符合英语的语言习惯。从观众的可理解性出发，更接近于目标语的翻译方法，有助于文本更好的被理解和吸收。

（二）以原作者的角度来看

依据彼得·纽马克的交际翻译理论，译文首先尊重于目标语和目标文本作者，当信息内容和效果发生矛盾时，交际翻译注重效果而不注重内容，语义翻译则恰恰相反。（罗涛，2014）原作者想要向观众呈现出的效果是特定时代下的女性形象。这些形象都可以通过其语言来进行刻画。例如剧中：“‘嬛嬛一袅楚宫腰’， 正是臣女闺名”译为“Huan huan described the slim waist of the concubines of the Chu palace.”

这里的“楚宫腰”形容女子腰若细柳，婀娜多姿。此处若进行回译，可以译为“嬛嬛意为楚宫妃子的纤细腰身”。这种译法将语言大意基本概括出，观众可以从中了解到“嬛嬛”二字的来源，但若细究其含义，何为楚宫妃子的细腰？这难免会引起疑惑。蔡伸诗句中的美感也消减了很多。

重视交际的翻译策略，难免将重心倾斜于其语言的交际功能。它以原文本为主要内容，意在将其含义真正传达给那些没有相应的文化背景或者对原文所处的文化环境相对不熟悉的观众。站在原作的角度来看，这种翻译是一种美感的折中。易被观众接受，但却对作品原汁原味的美感有所折损。

三、赏评美版《甄嬛传》对白字幕翻译

（一）优点

影视剧字幕的翻译，有别于其他的文学翻译形式，它更倾向于口语化的表达。其主要目的是塑造人物形象，烘托整体氛围，推动剧情的发展。其文风较之其他文体，应更为简洁凝练，言简意赅。加之字幕具有时间和空间上的局限性，它在荧幕停留的时间通常不超过六秒钟，文本的长度也不易过长（高羽，魏媛媛，王清泽，2015），因此信息的提炼必须做到极致，才能不让转瞬即逝的简短文本带来误解和困惑。

从文本含义来看，美版《甄嬛传》的翻译，译文简洁，便于理解。例如，“和他结成连理，白首到老”一句，译为“I will marry him and remain by his side as long as I live”。此处 “连理”一词，原以为植物的紧密连接、难以分隔的状态，引申为夫妻互相扶持，不离不弃，译者并没有纠结于成语的形式，省去了长句解释的负担，而将这一直接用“marry”一个动词进行翻译，语言简单明快。后半句中，“白首”一词在中英文中均有对应的说法，若将其归化处理，应为“grey hair”， 然而，原语两个意象均在同一语境构造中传达着文本含义，若全部详释，随后再连词成句，在七秒钟的时间里，不仅无法将字幕简短的呈现，更是增大了观众的理解难度。此处对于文化内涵和语义理解的权衡，通过条件状语从句“as long as”呈现出来，无疑是一种优化的体现。

从句式特点来看，译文多能符合英文的表达习惯。“Several fine beauties will be added to the harem”一句，其原文本为“贺皇上又得佳人”，抛开原文本的字字对应，而采用英语惯用的倒装句句式，显得更为自然。

（二）弊端

译者在进行字幕的中译英翻译时，难免会对文化之间的差异和冲突带有主观性见解。“文化缺省”即能体现出这种归化的翻译方式的价值取向。它虽能有效地减少文化之间的冲突，但也造成了文化的缺失。

例如，“明珠暗投”一词，在片中即为才华实力未被重用的惋惜之意，此处将人比作明珠，这一隐喻现象形象地体现了人卓尔不群，一个“暗”字将这种才华湮没，未被重视的遗憾表达的十分形象。此处的字幕译为“an ordinary life when he can live an extraordinary one”，为便于理解，译文将“明珠”这一意向缩减，而选择了相对过于冗长的文字，并未传神地体现出原语的意境。结合先前对于“嬛嬛一袅楚宫腰”的诗句翻译，可发现，很多对白中体现人物形象的词句都进行了简化。这不仅是直译和意译的区别，更是文化差异中和后的结果。对于观众来说，这种交际翻译策略，使外来文化的文本更易懂，但其深层次的内涵却掩盖在于原语文化之中，并未被发掘。

四、结语

作为成功走出国门的优秀影视剧作品，美版《甄嬛传》带给中外观众的既有异域文化之间的火花和碰撞，也有世界文化共同发展的包容借鉴。在彼得·纽马克的交际翻译理论指导下，字幕文本应该继续发挥其交际的优势，朝着更为简练清晰的方向而不断发展，与此同时，译者也应注意“文化缺省”现象的存在，进行必要的夹注和释义，不能忽视了原语最初的内涵和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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