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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康“镜像理论”解读莫里森《天堂》

2019-09-10李雪

青年文学家 2019年30期
关键词:拉康天堂

摘  要:莫里森的著名长篇小说《天堂》讲述的是黑人的男人和女人们为了找寻一片属于各自的没有歧视与迫害的一片“乐土”,而做出的一系列努力与斗争;本文借助拉康的“镜像理论”分析,揭露西方霸权主义以及父权的虚幻镜像对黑人女性和男性的迫害,呼吁黑人们敢于打破这种“虚幻镜像”,融入到社会中来,最终形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全人类共存的“天堂”。

关键词:拉康;镜像理论;“天堂”

作者简介:李雪(1994.12-),女,汉族,辽宁省朝阳市人,沈阳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18级英语语言文学专业在读研究生,硕士学位,研究方向:美国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30-0-02

1.拉康的“镜像理论”

拉康的镜像理论将自我意识的产生分为“现实界”(The Real)、“想象界”(The Imagination)、“象征界”(The Symbolic),婴儿出生到6个月之前是“现实界”,此时婴儿并不存在独立意识及同一性,只能被食物、安全等需求(Need)所驱动;6至18个月是“想象界”,婴儿由需求转为请求(Demand)。拉康所提出的“镜子阶段”正是发生在此阶段,此时,“他者”的概念开始出现,婴儿的他者正是镜子中的影像(拉康称之为“小他者”),这时婴儿与镜中的影像融为一体,从而也就造成了婴儿对于影像的误认;而如果将镜子替换为他人(拉康称之为“大他者”),那么婴儿的误认一样有效,而这层误认则是将欲望本身误认为施与实现欲望的行为者,即将母亲视为欲望本身。然而,母亲却并没有将全部的精力都给予孩子,以至孩子的欲望受挫,“我”的概念才逐渐地明朗化,个体也才逐渐地形成自我。至于后来语言的介入,则标志着“镜子阶段”的结束,“我”的主体性完全地建立起来,也就进入了最后一个“象征界”。

2.“镜像”的误认

(1)玛维斯及修道院里的其他女性对“自我”的误认

在父权制社会里男人本身就被赋予了“支配地位”的“镜像”,掌握绝对的决定权,而女性则被赋予“从属地位”的“镜像”。小说中的玛维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性形象,为满足丈夫的需求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自己双胞胎孩子的性命,没有完全建立起自己的主体性,生活在“自我误认”的阴影下,直到她开车逃到修道院的时候,她遇到了和她一样的有着不幸经历的康妮,文中说,“康妮像个新型的、修改过的女道长,她负责供应她们无血的食物和白开水以解饥渴,她们因此都变了。”康妮教会了玛维斯要进行自我意识的建构,玛维斯这才有了真正的“自我意识”,康妮相对于玛维斯来说就是“他者”,正如拉康所说,“正是由于‘他者’的介入,才使‘我’的概念逐渐的明朗化,个体也才逐渐地形成自我。”;所以,玛维斯甚至修道院里的所有女性可以说在来到修道院之前都生活在“自我误认”之下,来到修道院之后,在康妮的帮助下所有的女性都逐渐地走出了“自我误认”这个阴影,走上了“自我构建”的道路。

(2)鲁比小镇里老一代对“社会”的误认

拉康认为,想象界在一个人的生活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它的形成建立在依赖于文化环境的历史的基础上。鲁比小镇里以撒迦利亚老爷爷为代表的老一代面对社会经济、文化的高速发展,还是坚持自己的传统文化,抵制白人文化。在鲁比镇,“局外人和敌人是一码事”P238(《天堂》胡允桓译),他们拒绝白人进入鲁比镇的同时,也竭力拒绝白人文化,面对外界的社会高速发展,隔绝、闭塞的鲁比镇依然保持着建立初期的状况。也就是说,鲁比镇里的老一代他们想竭力维持住这一与世隔绝的“天堂”。而笔者认为这体现出了镇里的老一代们的想象界以幻想为原则而忽略现实情况,“鲁比保持着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开着有限的幾家商店,经营现代社会最低限度需要的外界产品。他们甚至有自己的集股银行,解决公共事业所需,并满足各家的借贷。这里不通公共交通,没有外来游客,连白人制定的法律和行政机构都鞭长莫及,俨然是一个世外桃源,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性宗法社会。”P2(《天堂》胡允桓译),在“白人文化为主导的”这一现实下,如果坚持隔离,驻足不前,黑人民族将得不到发展。在拉康看来,这个与世隔绝的鲁比小镇正是黑人老一代对“社会”这个“镜像”的误认所造成的。而这里的年轻人渴望接触外界的生活,接受白人文化。因此,米斯纳“劝诱这些青年男女走到围墙外,到城圈之外,来带领他们,迫使他们违规,把自己想成是文明的勇士”P161(《天堂》胡允桓译),由此可见,小镇的年轻人渴望打破老一代对于这个社会的误认,想去接受不同的文化。

3.“自我”与“他者”

小说中,女修道院是女人们的“paradise”,《天堂》整部小说共分为九个篇章,每篇都以女性人物命名,这也体现了小说的第二条主线,描述修道院中各个妇女的经历和命运。把鲁比小镇和女修道院作对比,叙述她们各自的故事。修道院中的每位女性她们性格肤色各异,家庭背景各不相同,但都遭受了一定的创伤来此避难, 例如:玛维斯生活在丈夫的责骂和淫威下过日子,因为一次购物意外导致双胞胎婴儿窒息而亡,使她精神受到刺激,总担心家人可能会杀她,开车逃到了修道院,等等。这些作者笔下的女性,都有自己的不幸遭遇,内心都有这样或那样的创伤。女修道院其实和鲁比小镇一样,都具有“排他性”,只不过,在鲁比小镇里纯黑色男人们为“自我”,而在女修道院里,这些饱受创伤的女性们为“自我”,男人们反而成为了这些女人眼里的“他者”;同理,按照拉康的镜像理论下的“自我”和“他者”之间的关系,真正的“paradise”应该是男人和女人共存的“王国”,而不是女人们的“独立王国”。这也是莫里森所希望建立的“理想王国”。那也就意味着女修道院将不复存在,修道院里的女人们与男人们将和谐的生活在一个“理想王国”。同样是在文章结尾处莫里森提到的那艘船,这艘船(“理想王国”)也应该包括女人,文章结尾的“罹难的和获救的”分别指的是罹难的女人以及相对与女人来说获救的男人,因为女人(尤其是黑人女人)她们除了要忍受种族的集体创伤记忆还要忍受男人们带给她们的个体创伤记忆;

4.结语

通过对莫里森的《天堂》进行的“拉康式”分析,笔者想在作者的基础上进行黑人民族出路的追寻。小说中所提到的无论是黑人男人还是黑人女人追寻出路的方法其实都是孤立的,甚至可以说是“自我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只有打破对“自我”的误认,并且进行“主体性的构建”,从而学会了对存在于“自我”之外的“他者”进行包容,以开放的心态来面对一切事物,黑人民族才能建立起真正的 “天堂”、才能更好地融入到社会中。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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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黄丽娟.从拉康“镜像说”解读“他者”含义[J].沈阳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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