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基本方略的主要依据

2019-09-10张志丹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 2019年3期

[内容提要] 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的必须坚持的“十四个基本方略”之一。基本方略对于坚持和推进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具有重大战略意义和时代价值。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这一基本方略的主要依据包括战略地位维度、关系定位维度、思想文化建设维度、意识形态斗争维度和治国理政维度。厘清相关问题，有利于深入理解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基本方略的重大意义，从而为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扎实推进新时代意识形态工作铺平道路。

[关键词]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战略地位;关系;思想文化建设;治国理政

[作者简介] 张志丹，哲学博士，上海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上海师范大学21世纪马克思主义研究中心主任。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核心要义。关于第二个方面问题的回答，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了“八个明确”和“十四个坚持”。其中，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十四个基本方略”之一。这一基本方略对于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以及推进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具有重大战略意义。然而，对于如何理解和把握这一基本方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曲解误读既无益于贯彻落实党的十九大精神，也无益于党的思想理论建设和意识形态建设，因而需要从学理上加以必要的澄清。笔者认为，把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作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主要有五个方面的依据。

一、从战略地位维度看，坚持这一基本方略是由意识形态工作的地位决定的

党的十九大报告把坚持社会主义核心

价值体系提高到基本方略的高度[1]23，是因为意识形态工作是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但需要进一步追问的是，意识形态工作极端重要的原因何在？

其一，这是由意识形态的能动性决定的。在马克思主义看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是这种决定作用是在归根结底的意义上的决定，不是唯一性的，也不是直接性的，意识形态可以发挥反作用。意识形态作为上层建筑，会渗透到各项工作、各个领域之中。这就是意识形态工作极端重要的马克思主义学理根据。意识形态工作具有极端重要性，符合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论和辩证法。

其二，这是由意识形态的性质和地位决定的。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概念的精神实质是指一定阶级的系统化、理论化的阶级意识。在我国，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是立党立国之本，无论是政党治理、国家治理还是全球治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都是主导思想、价值规范和策略目标，处于无可替代的指导地位。可见，在很大程度上，意识形态的本质或实质决定了其在国家结构、社会结构和治国理政中的重要地位。

其三，这是由意识形态工作的特点决定的。意识形态工作实际上是统治阶级进行思想统治的工作，即如何使意识形态普遍化、社会化、大众化的工作。社会是一个包括多元领域的复合体，具有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领域，需要理念、制度、价值、规范和目标、策略等的系统化建设，并在这个过程中完成思想统治的任务。有学者曾经将意识形态分为三个层面，从认知—解释的知识论视角揭示意识形态的理论意义，从价值—信仰的角度来解读意识形态的价值追求，从目标—策略的角度揭示意识形态的实践意义。[2]实际上，对于任何一种意识形态，上述三个层面都缺一不可，这样的逻辑结构可以称为意识形态的“三维结构”。从认知—解释、价值—信仰、目标—策略三个层面来理解意识形态，有助于理解意识形态工作的广义化、体系化、多维性等特点。如果只聚焦到某一些层面或者维度，则可能出现大的问题，直接影响主流意识形态领导权。聚焦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反映了意识形态工作的特点。

早在2013年的“8·19”讲话中，习近平就多次重申并准确定位了意识形态工作在党的工作全局中的极端重要性，而且明确提出了“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3]153的要求。这实际上指明了意识形态工作的政治合法化功能，即塑造和维护党的执政合法性、国家的合法性以及中国道路的合法性的功能。为此，意识形态工作不可能固步自封，也不可能无批判地包容，而是要强基固本、以我为主、包容创新，进而“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1]41。

经济建设是党的总体工作中最具中心性的工作，这是由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决定的，也是由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决定的。主要矛盾的定位意味着，全党全国工作的中心、重点和关键是经济工作，其他工作都需要服务或服从于经济工作。但不能由此得出包括意识形态工作在内的其他工作可有可无的判断。实际上，经济工作是关键，意识形态工作是灵魂，两者的定位绝不可倒置，更不可偏废;两者相互影响，辩证统一。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决定了我们不能把经济工作作为次要工作;意识形态工作的地位决定了我们不能把意识形态工作作为一般性工作，尽管意识形态工作也具有服务经济社会发展的策略性、阶段性意义，但究其根本，它的意义在于：它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实现共产主义过程中具有思想引领、价值塑造和巩固信仰的战略价值。因此，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意识形态工作的重要内容，应该从战略高度来考量。

二、从关系定位维度看，坚持这一基本方略是由社會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辩证关系决定的

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把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而非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基本方略，是否意味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重要了？或者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毫无关系？实际上，这种观点缺乏充足的理论和实践依据。坚持这一基本方略是由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之间的辩证关系决定的。

一方面，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核心而非全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四个方面的基本内容包括：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社会主义荣辱观。这是一个层次更高、包容性更强的概念。相比之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则是一个相对较窄、内涵相对具体的概念。前者包含着后者、指导着后者;后者是前者的体现和进一步的展开”[4]。“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内核，体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根本性质和基本特征，反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丰富内涵和实践要求，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高度凝练和集中表达。”[5]党的十八大提出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在应对西方资产阶级价值观渗透的挑战中提出的，是顺应全球化背景下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环境的需要而产生的，也是在我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长期实践中提炼出来的。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要以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为着眼点，强化教育引导、实践养成、制度保障，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国民教育、精神文明创建、精神文化产品创作生产传播的引领作用，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社会发展各方面，转化为人们的情感认同和行为习惯”[1]42。党的十九大报告把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确定为基本方略，并在“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标题下指出：“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牢固树立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断增强意识形态领域主导权和话语权，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继承革命文化，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1]23这不但明确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相对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统领和指导地位，而且丰富、明确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内涵。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贯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一个重要任务。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能完全代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因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包含思想、精神、理想、价值观等四大层面。要言之，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真理观是价值观的基础，求真是求善的基石，任何忽视基石的做法只能使得核心价值观失去体系的依托、方法的指引、思想的滋养。

另一方面，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辩证统一的，而非割裂对峙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内核，体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根本性质和基本特征，反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丰富内涵和实践要求，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高度凝练和集中表达。”[5]由此可见，强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之间的差别，并不意味着可以忽视两者之间的联系。这种联系既存在于理论与逻辑之中，也存在于意识形态建设的实践之中，渗透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实践之中。历史唯物主义认为，实践决定认识，是认识的动力和源泉。诚然，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相对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具有相对的优先性和稳定性，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概括提炼需要以此为依托。但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基础”而不是“源泉”，唯有伟大而生动的社会实践才是两者不断丰富发展而永不枯竭的共同源泉，所以需要在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同时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同步推进，与时偕行。

因此，任何关于该论题的“割裂论”都是错误的。具体来说，“割裂论”主要有两种：一是割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天然联系，认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可以替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成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全权代表”。实际上这是一种原子主义的孤立论观点，必然导致对核心价值体系和核心价值观的片面化误读。二是割裂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改革开放伟大实践之间的固有联系，把源于实践的关系之物理解为静观的对象之物，不懂得精神发展的辩证发展过程是一种生动活泼、不断跃升的历史过程。这是一种唯心主义的“静观”观点，以其指导实践则必然导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和社会主義核心价值观的封闭僵化，失去时代感、实践感，将现有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价值观）的概括固化，使科学引领社会实践的使命成为一句空话。

现有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高度凝练”和“集中表达”是历史的、阶段性的，而非终极性的。前者未来的发展和进一步凝练仍然需要后者的支撑和滋养。在全球化的今天，东西方思想文化相互激荡，西方的价值渗透和文化输出在不断加强。我们需要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用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鼓舞斗志，充分挖掘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价值。与此同时，坚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断从时代的火热实践中汲取新鲜养分。这有利于中华文化保持民族性、时代性、先进性，展现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有利于抵御西方资产阶级腐朽思想文化渗透，维护国家政治安全、文化安全;有利于推动中华文化更好地走向世界，提升我国的国际影响力。

三、从思想文化建设维度看，坚持这一基本方略是由统领思想文化建设工作的需要决定的

党的十九大报告在基本方略中用“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来统领思想文化建设工作，这是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一个创新性的概括。在新时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是统领思想文化建设的核心议题。那么，如何理解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来统领思想文化建设的必要性和可行性？

其一，这是思想文化建设的要求决定的。“没有文化的积极引领，没有人民精神世界的极大丰富，没有全民族精神力量的充分发挥，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不可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物质贫乏不是社会主义，精神空虚也不是社会主义。没有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发展，就没有社会主义现代化。”[6]561今天的思想文化建设必须面对的现实是：一方面，思想文化的战略地位凸显，文化不仅是生产力的重要构成部分，而且是国家综合国力和软实力的重要构件，更是个人自由全面发展的不可或缺的部分;另一方面，文化随着社会利益多元化和生活方式的多样化而日益多元多样多变。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在战略层面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同时必须针对多元多样多变的文化发展现实，提出具有最大包容性和创新性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以此适应新时代思想文化的变化。由此可见，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基本方略是准确把握时代脉搏和历史大势的战略安排。因此，“坚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在全党全社会形成统一指导思想、共同理想信念、强大精神力量、基本道德规范”[6]539是必要的。

其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基本内容决定它能够成为当代思想文化的统领。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必然会被上升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基本方略，被置于思想文化建设的统领地位，这不仅是必要的，而且是可能的。这种可能性在于价值体系的极大包容性、创新性和时代性。无论是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提出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基本内容，“即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社会主义荣辱观”[7]，还是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基本内容，即“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牢固树立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断增强意识形态领域主导权和话语权，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继承革命文化，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不忘本来、吸收外来、面向未来，更好构筑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为人民提供精神指引”[1]23，都体现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极大包容性、创新性和时代性。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四个方面是缺一不可的，具有重大的指导和统领意义。

对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而言，价值体系特别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当之无愧地居于核心地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是文化建设的核心议题。党的十九大报告清晰阐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主要任务包括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加强思想道德建设、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推动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发展等五个方面。[1]40-44这五个方面直接反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本质要求，是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基本方略中所特别强调的建设内容的具体展开。

事实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意识形态和文化之魂、文化自信的根本，决定文化前进方向和发展道路。繁荣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必须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为核心，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因此，党的十九大报告把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确定为基本方略，并在“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标题下指出：“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中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牢固树立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断增强意识形态领域主导权和话语权，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继承革命文化，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不忘本来、吸收外来、面向未来，更好构筑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为人民提供精神指引。”[1]23由此可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当代中华文化的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文化建设的一个总的纲领和指导。因此，我们“要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深入开展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学习教育，广泛开展理想信念教育，大力弘扬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推动文化事业全面繁荣、文化产业快速发展”[3]160。唯有如此，思想文化建设才有可能定位准确、方向明确，步步为营、扎实推进。

四、从意识形态斗争维度看，坚持这一基本方略是由应对“普世价值”的需要决定的

意识形态包含世界观、方法论和价值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体现。”[6]514价值观念在一定社会的文化中是起中轴作用的，文化的影响力首先是价值观念的影响力。世界上各种文化之争本质上是价值观念之争。中西方意识形态之争的实质，不仅包括意识形态中的价值观之争，更是具有整体性的体系化的价值体系之争。在阶级社会中存在形形色色的意识形态，反映了不同阶级和集团的利益差别以及它们之间的竞争性关系。意识形态涵盖内容十分丰富，我们不能将其化約为价值或价值观，因为价值观不能替代意识形态，否则，就是用形而上学、实用主义的方法审视意识形态，不利于对意识形态进行完整准确的理解和把握，更不利于意识形态建设的顺利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不仅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体现。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和资本主义意识形态是对立的，东西方意识形态之争的实质，是包括核心价值观在内的核心价值体系之争。

事实上，如果只提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往往会给别有用心的“普世价值”的鼓吹者以口实。他们罔顾党的十八大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指导地位的定位，人为地制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之间的对立，试图用抽象的资产阶级价值概念来诠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他们胡说什么“三个倡导”是“第一次提出了肯定‘普世价值’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将‘普世价值’列入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范畴”，“其中最大的亮点就是将民主、自由、平等、公正等‘普世价值’列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标志着中共在理念上开始向现代社会靠拢”[8]。如此一来，倡导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被“普世价值”化了。

现实告诉我们，只关注核心价值观，不利于我们对于我国主流意识形态进行科学全面的把握，同时也不利于我们在价值观交锋中取得胜利，其原因在于其脱离了马克思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支撑。如果仅仅从“词句表面”来说，

西方的“自由”“平等”“民主”“博爱”，同中国的“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相比较，

哪种价值观优越的问题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但深究起来，只有将“马克思主义为指导”这一前提纳入分析之中，我国意识形态与西方意识形态从体系化比较来看才可谓“全面胜出”：在世界观和方法论上，是唯物主义与辩证法，唯心主义与形而上学（原子论、经验论、形式主义）的较量;在价值和规范上，是以集体主义为内核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同以个人利己主义为内核的资本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较量;在目标和策略上，是共同理想与远大理想的有机结合、接力推进的目标和策略同缺乏可操作性、缺乏接力推进的目标和策略的较量。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曾经讥讽所有关于一般自由、平等、博爱的资产阶级的美丽词句，指出这些词句迷惑了一切国家的市侩和庸人。无独有偶，列宁说，“少谈些什么‘劳动民主’，什么‘自由、平等、博爱’，什么‘民权制度’等等的空话吧。今天有觉悟的工人和农民从这些浮夸的词句里，是不难看出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欺诈手腕的”[9]。由此可见，我们需要更加深刻地认识到，悬置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悬置其中的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等，只关注核心价值观之争，抽空价值观所依托的马克思主义真理观的牢固基石，很可能适得其反。这不仅不利于党的意识形态工作的顺利开展，而且势必影响中国主流意识形态的自信。权威文献从来没有指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可以代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一般情况是两者并提，或者只提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比如，2013年8月19日，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习近平指出：“要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全面提高公民道德素质，培育知荣辱、讲正气、作奉献、促和谐的良好风尚。”[3]1542014年2月17日，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全面深化改革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习近平指出：“我们要大力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和核心价值观，加快构建充分反映中国特色、民族特性、时代特征的价值体系。”[3]106党的十九大报告更是在“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这一条目下阐述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上述情况一再证明，两者密切相关，不能脱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来理解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五、从现实需要维度看，坚持这一基本方略是由夯实思想基础、助力治国理政、增强文化自信的需要决定的

从现实需要看，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兴国之魂”“文化建设的根本”，同时也是当代巩固思想基础、维护治国理政、增强文化自信的需要。

具体而言，改革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各种社会思潮此起彼伏，社会思想意识呈现多元多样多变的特点，思想共识和价值共识受到挑战。与此同时，面对意识形态建设的时代背景和国内境遇，西方思想文化的渗透和文化不自信、不独立、不自觉的现象较为突出。在社会思潮多元多样多变的总态势下，在“意识形态终结论”“非意识形态化”等思潮的表象下，存在着意识形态的文化化、日常生活化、图像化转型等状况。如前所述，意识形态之争更多地不是一般性的争论，而是核心价值体系之间的争论。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反之亦然。因此，我们必须着力建构符合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国情、具有本国特色、蕴含时代气息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以此来抵御和拒斥西方核心价值体系的渗透，维护国家的文化安全和意识形态主导权、领导权和话语权。反观现实，回首改革开放40多年的历程，国内由于市场化改革而内生的各种社会思潮多元多样多变，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社会主义的信仰和共产主义的信仰构成巨大冲击，如果不迅速构建起我们的思想道德基础，谋求最大程度的“价值公约数”，必然会使意识形态工作陷入被动。

与此同时，我们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必须解决好价值体系问题。因为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过程中，价值体系决定着改革方向的把握、改革方案的设计、改革路径的选择。习近平强调：“培育和弘扬核心价值观，有效整合社会意识，是社会系统得以正常运转、社会秩序得以有效维护的重要途径，也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重要方面。”[3]163

因此，坚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必由之路，是不得不践履的“正解”。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兴国之魂，决定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方向。”[10]任何偏离或者淡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将其他问题作为意识形态建设的核心议题的做法，不仅暴露了理论上的非清晰性，而且必然给实践带来巨大危害。因此，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特别是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牢固树立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仅可以巩固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道德基础，而且可以服务于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坚定文化自信。正因为如此，胡锦涛指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兴国之魂，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精髓，决定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方向。要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融入国民教育、精神文明建设和党的建设全过程，贯穿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各领域，体现到精神文化产品创作生产传播各方面，坚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領社会思潮。”[6]538-539

最后需要特别强调的是，无论如何强调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之重要性，我们也要清醒地认识到，思想理论建设、意识形态工作和精神文明建设的丰富内涵，远不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所能涵盖的。正如列宁告诉我们的那样：“只要再多走一小步，看来像是朝同一方向多走了一小步，真理就会变成错误。”[11]这就意味着，我们需要坚持两点论和重点论相统一，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置于正确的位置，以此推进党和国家的思想理论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从而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夯实理论自信、文化自信和价值自信。在此基础上，我们应“大力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和核心价值观，加快构建充分反映中国特色、民族特性、时代特征的价值体系”[12]，努力站稳思想上和道义上的制高点，才不至于走偏。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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