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嵌入、双元创新能力构筑与后发企业创新追赶
2019-09-10向永胜李春友
向永胜 李春友
摘 要:通过网络获取创新需要的知识和信息,是后发企业实现创新追赶的重要选择。文章从理论分析出发,构筑了网络嵌入-双元创新能力-创新追赶绩效的关系模型,进而通过实证分析进行验证。本研究发现:外部知识网络嵌入形态通过影响内部双元创新能力,进而作用于后发企业的创新追赶绩效,其中关系强度、关系持久度、网络规模和网络位置中心度对后发企业利用性创新能力具有显著正向影响,网络中心度对探索性创新能力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而探索性创新能力和利用性创新能力则对创新追赶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因此,后发企业在进行创新追赶过程中,需要注重优化企业外部的网络形态,来有效提升企业内部创新能力和更好地实现追赶。
关键词:网络嵌入;探索性创新;利用性创新;后发企业;创新追赶
中图分类号:F 27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7312(2019)04-0502-06
0 引 言
从外部环境分析,随着经济的迅速一体化和科技的快速进步,我国的后发企业面临更加激烈的竞争形势,同时越来越开放化和动态化的产业发展进程对后发企业提出更高的要求;从企业内部自身分析,后发企业则面临技术和市场的劣势,需要不断累积和发展其市场能力和技术能力,实现创新追赶[1]。在具体的追赶途径和策略方面,有研究指出,应当在技术范式发生变化的机遇窗口,进行新技术的突破,实现“弯道超车”[2],在如何提升创新追赶的能力方面,有研究强调,后发企业需要通过内外部学习来积累和不断提升技术能力[3],还有学者从外部网络视角出发指出,企业应当在网络组织、技术和地理边界三个维度进行拓展,来进行创新追赶[4]。这些研究丰富了對于后发企业创新追赶的认识,但不同网络主体与网络形态可能带来不同资源和知识,对不同的创新能力带来不一样的作用[5-6]。现有研究没有充分解释外部网络嵌入如何影响后发企业的不同创新能力需求,文中以双元创新能力为中介变量,研究网络嵌入对后发企业创新追赶的作用,对后发企业有意识地更好构架自身的网络形态,有效获取创新追赶的能力类型相对应的外部信息和资源,为后发企业成功实现创新追赶提供借鉴和参考。
1 理论回顾与研究假设
1.1 网络嵌入对企业双元创新能力的作用分析
创新来自于对外部多种知识与信息的整合,来自网络的多种知识和信息对于企业的创新能力具有重要作用。从网络出发,其分析可以从内容和结构形态网络进行,从网络内容分析,由于不同主体和网络传递内容的差异,网络还被划分为社会网络、技术网络、创新网络等不同网络类型,本文的分析主要是企业与外部供应商、客户、科研机构等进行知识传递的知识网络。从网络结构形态分析,网络嵌入一般被划分为两种维度:关系嵌入和结构嵌入。前者根据主体间的两两联系程度来判定,刻画的是二元关系特征[7],通常的维度包括关系强度、持久度。而结构嵌入一般从网络整体联结的形态来划分,通常的维度包括网络规模、密度、中心度、开放度以及网络异质性等。
从创新出发,根据市场和技术两个方面,考察创新主要运用现有技术,面向现有市场还是运用新的技术、面向新的市场,创新能力可以被划分为探索性创新能力和利用性创新能力[8],两种创新能力在搜集和获取知识与信息的来源、方式,创新活动的特征、目的及结果等方面有着很大的区别[9]。由于探索性创新和利用性创新对知识类型的需要具有较大差异,而不同的网络关系、结构带来不同的知识和信息,因此,不同网络形态对不同创新能力带来的作用具有较大差异[10]。
1.1.1 关系嵌入对双元创新能力的作用
从网络关系强度与探索性创新能力的关系分析,企业与外部网络伙伴具有较强的关系时,有助于双方形成信任,从而使对方有更多的知识分享意愿,带来知识和信息的及时性和完整性,这对于企业探索自身不熟悉、吸收能力较弱的新技术领域而言具有重要意义[11]。同时,强关系有助于伙伴关系之间更好地信息交换和相互学习,强关系有利于复杂知识的传递[12],从而有利于企业获取高质量的知识,因而能够提升组织的探索性创新能力;但关系过强可能会使企业过于依赖合作伙伴,形成关系锁定风险[13],从而不利于新知识和信息的获取[14],这将不利于探索性创新能力。这样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1a:企业在知识网络的关系强度对探索性创新能力的作用呈倒U型关系;
从网络嵌入强度对利用性创新能力的作用分析,强关系能够更好地规范和制约伙伴间的行为,促进组织之间的学习和模仿[15],强关系带来伙伴之间的较高信任度,这特别有助于隐性知识的传递与获取[16-17],从而提升企业利用性创新能力。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1b:企业在知识网络的关系强度对利用性创新能力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从网络关系持久度对探索性创新能力的作用分析,关系持久度能够为企业间带来专有投资,而探索性创新常常需要开拓新领域,因此一定的关系持久度能为探索性创新活动提供了有利条件[18]。但关系过于持久度,又容易出现关系联结难以重构的问题,阻碍企业进行新的探索[19]。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1c:企业在知识网络的关系持久度与探索性创新能力呈倒U型关系;
从网络关系持久度对利用性创新能力的作用分析,利用性创新对于隐性知识具有较大的依赖性,因而较长的持久度有利于建立信任,使得隐性知识更好地传递,有助于企业开展利用性创新活动。同时,伙伴关系持久有助于发展交互式学习,后者对于利用性创新具有重要影响[20],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1d:企业在知识网络的关系持久度对利用性创新能力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1.1.2 结构嵌入对企业双元创新能力的作用分析
从网络规模对双元创新能力的作用分析,创新能力的高低取决于企业对于外部各种知识和信息的整合情况。通过扩大企业的外部网络规模,与更多的伙伴建立联系,伙伴的数量和多样性增加将使企业能够获取到的外部知识和信息资源的广度和多样性增加,从而有助于提高其自身的探索和利用创新能力。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2a:企业在社会网络中的网络规模与探索性创新能力显著正相关;
假设2b:企业在社会网络中的网络规模与利用性创新能力显著正相关。
从网络位置对双元创新能力的作用分析,网络资源在网络中分布是不均匀的,企业所在的网络位置会影响其网络资源的获取与利用[21],企业所处的网络位置决定了它获取知识/信息的渠道,以及所获得的知识/信息的内容和质量[22]。可见,企业处于网络的位置中心度能够为企业提升探索性/利用性创新能力创造优势[23]。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2c:企业在社会网络中的位置中心度与探索性创新能力显著正相关;
假设2d:企业在社会网络中的位置中心度与利用性创新能力显著正相关。
1.2 双元创新能力对后发企业创新追赶的作用分析
后发企业指面临技术和市场两个方面劣势的出口导向型企业[24]。Mathews和Cho提出,在对后发企业定义时,需要满足3个方面的条件:在战略目标上,后发企业以追赶为目标,是市场的快速跟随者;在运作模式上,善于运用资源杠杆效应,是模仿者;在组织学习上,能借助制度迅速提升自身的能力,是学习者。为了实现追赶目标,后发企业需要通过创新实现其战略目标。由于后发企业中自身的差异性,在进行创新追赶过程中的竞争策略、知识运用、资源整合等方面会有一定的差异。在创新追赶的结果方面,学者普遍采用创新产出的绩效进行衡量[25-26]。
资源观认为,具有强大创新能力的公司能更快地抓住市场机会,通过开展创新活动,提高企业创新绩效[27-28]。探索性创新能力通过建立新思维和开发新产品能够实现突破性的变化,具有高回报的特性,而利用性创新能力更多是对原有知识和信息的运用和改进,能够实现产品改进和市场的改善。因此无论是探索性创新,还是利用性创新,都能为企业带来创新性产出[29-30]。结合以上研究,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3a:后发企业的探索性创新能力与其创新绩效显著正相关;
假设3b:后发企业的利用性创新能力与其创新绩效显著正相关。
综上所述,本文的实证模型图如图1所示。
2 实证分析
2.1 变量测度与数据来源
2.1.1 关系嵌入
关系嵌入中的关系强度和持久度的测量主要是衡量合作伙伴间的互动频率和合作持续时间长短[31],结构嵌入中网络规模用企业与外部供应商、客户等知识联结主体数量衡量,而位置中心度则采用量表测度企业是否处于网络中心位置。
2.2.2 雙元能力
在双元创新能力的测度上,目前主要从创新行为和创新结果两方面进行,本研究采用较为公认的成熟量表测量探索性创新能力和利用性创新能力。
2.2.3 创新追赶绩效
对创新追赶绩效的测量,本研究借鉴当前研究,主要从创新活动的高效性和产品/服务的独特性两方面进行。
2.2.4 控制变量
本研究将企业年限、企业规模和企业性质3个可能影响创新追赶绩效的变量作为控制变量,测度也依据已有研究的成熟测量方法进行。
2.2.5 数据来源
研究主要采取发放问卷的形式收集数据。问卷的发放在2018年的3月和4月,主要通过网络问卷和实地调研发放两个渠道进行。问卷发放的对象主要为具有一定技术水平和实力,成立3年以上的制造业企业内的技术和管理人员。共回收到113份问卷,最终实际用于实证的有效问卷有102份。数据的基本情况见表1.
2.2 描述性统计分析和相关分析
接下来对本研究所涉及到的变量之间的均值、标准差及相关性进行分析。从结果看,本研究实证模型中的4个自变量和2个中介变量以及因变量创新追赶绩效之间都呈现较显著的相关关系见表2.
2.3 回归分析
为了检验本文前面提出的关系假设,研究进行了多元线性回归。
2.3.1 网络嵌入对探索性创新能力的回归分析
从表3的分析结果看,模型1,模型3和模型4是为了检验网络关系强度/关系持久度和探索性创新能力之间的倒U型关系,这三个模型均显示不存在显著的回归效应,假设1a,假设1c未得到证实。这一方面可能是探索性创新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和时间,创新周期也较长,在国内很多企业,不是和合作伙伴互动多,而是互动不足,特别是在和大学、科研机构的合作中更普遍;另一方面可能是因为中国属于“关系型”社会,在强关系和较长持久度的情况下,合作双方更愿意进行深入的交流和商业信息的共享。
模型2是检验网络结构嵌入对探索性创新能力的作用。从结果看,网络规模对探索性创新能力的回归系数不显著,因此本研究提出的假设2a没有得到实证支持。可能的原因是,网络规模更多只显示了企业外部联结主体的数量,而没有反映网络连接主体的不同类型和地理边界差异,主体的多样性和地理分散性对于探索性创新的作用更为重要。网络中心度对探索性创新能力的回归系数为正且显著,因此本研究提出的假设2c得到了验证。
2.3.2 网络嵌入对利用性创新能力的回归分析
从表4的结果分析,关系强度、持久度、网络规模和网络位置中心度4个自变量与利用性创新能力之间的回归系数都为正向且显著。因此,本研究提出的假设1b,假设1d,假设2b,假设2d均得到实证结果支持。
2.3.3 双元创新能力对创新追赶绩效的回归分析
从表5结果分析,模型1中企业性质与创新追赶绩效间的关系为负向显著,国有相对于民营企业而言,在创新追赶方面是出于劣势的。模型2,模型3数据分析结果表明,探索性创新能力和利用性创新能力对创新追赶绩效的回归系数均为正向且显著,由此本文提出的假设3a,假设3b得到实证支持。
3 结论与启示
3.1 研究结论
通过对网络嵌入、双元创新能力和后发企业创新追赶之间的关系进行实证分析,文中得到了如下结论。
1)企业网络的结构与关系影响着企业知识与信息的获取,因此网络嵌入对于后发企业创新追赶具有重要作用;但不同网络形态带来的知识的数量、新奇性和多样性具有较大差异,导致网络关系和结构的不同维度对二元创新能力的作用具有较大差异。在关系嵌入中,合作伙伴关系强度、关系持久度有助于提升后发企业的利用性创新能力。在结构嵌入中,网络规模、网络位置中心度对利用性创新能力具有积极作用。网络位置中心度对探索性创新能力具有正向作用。处于网络位置中心将影响后发企业对于外部知识和信息的数量、质量和控制能力,从而影响其创新能力的构筑。
2)双元创新能力对于后发企业创新追赶都具有重要意义,探索性/利用性创新能力能够促进后发企业提高创新绩效。能力的跨越是一个渐进积累和激进飞跃结合的过程,后发企业要处理好探索性创新和利用性创新之间的关系,在进行创新追赶时,要注重探索性创新活动和利用性创新活动的开展和实施。
3.2 实践启示
研究从网络嵌入的关系和结构特征出发分析了后发企业网络形态对创新能力以及创新追赶的作用,对于后发企业构筑外部网络,来更有效地提升自身的创新能力有着重要启示:后发企业内部的技术和市场劣势可以通过“借力”来实现“借智”和“借知”。即通过有效构筑外部网络,加强合作伙伴的互动和保持较为稳定的和持久的伙伴关系,努力拓展合作伙伴的规模以及在网络中占据较为核心的位置来实现,企业的资源和精力是有限的,必须要根据企业所处阶段创新需求,有选择的构筑和优化网络伙伴和网络形态,来充分利用外部网络资源,提升内部创新能力,创造更大的价值。
参考文献:
[1] 江诗松,龚丽敏,魏 江.转型经济中后发企业的创新能力追赶路径: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的双城故事[J].管理世界,2011(12):96-115.
[2]吴晓波,张好雨.从二次创新到超越追赶_中国高技术企业创新能力的跃迁[J].社会科学战线,2018(10):85-91.
[3]江诗松,龚丽敏,魏 江.转型经济背景下后发企业的能力追赶——一个共演模型[J].管理世界,2011(04):122-137.
[4]刘 洋,魏 江,江诗松.后发企业如何进行创新追赶-研发网络边界拓展的视角[J].管理世界,2013(03):96-110.
[5]Ying L,Vanhaverbeke W,Schoenmakers W.Exploration and exploitation in innovation:reframing the interpretation[J].Creativity and Innovation Management,2008,17(02):107-126.
[6]向永勝,魏 江,郑小勇.多重嵌入对集群企业创新能力的作用研究[J].科研管理,2016,37(10):102-111.
[7]任胜钢,吴 娟,王龙伟.网络嵌入与企业创新绩效研究——网络能力的调节效应检验[J].研究与发展管理,2011,23(03):16-24.
[8]Jansen J J P,Bosch F A J V D,Volberda H W.Exploratory innovation,exploitative innovation,and performance:effects of organizational antecedents and environmental moderators[J].Management Science,2006,52(11):1661-1674.
[9]向永胜,古家军.网络结构嵌入、吸收能力与集群企业双元创新能力——基于内外整合视角的实证[J].企业经济,2017(04):66-72.
[10]魏 江,向永胜.文化嵌入与集群发展的共演机制研究[J].自然辩证法研究,2012,28(03):114-118+103.
[11]Liao S H,Fei W C,Chen C C.Knowledge sharing,absorptive capacity,and innovation capability[J].Journal of Information Science,2007,33(3):340-359.
[12]Hansen M T.The search-transfer problem:the role of weak ties in sharing knowledge across organization subunits[J].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1999,44(01):82-111.
[13]Uzzi B.Social structure and competition in interfirm networks:the paradox of embeddedness[J].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1997,42(01):35-67.
[14]Rowley T,Behrens D,Krackhardt D.Redundant governance structures:an analysis of structural and relational embeddedness in the steel and semiconductor industries[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0,21(03):369.
[15]Tsai K H.Collaborative networks and product innovation performance:toward a contingency perspective[J].Research Policy,2009,38:765-778.
[16]Charles Dhanaraj M A L,Kevin Steensma H,Laszlo Tihanyi.Managing tacit and explicit knowledge transfer in IJVs:the role of relational embeddedness and the impact on performance[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2004,35(05):428-442.
[17]魏 江,鄭小勇.关系嵌入强度对企业技术创新绩效的影响机制研究——基于组织学习能力的中介性调节效应分析[J].浙江大学学报,2010,40(06):168-180.
[18]蔡 宁,潘松挺.网络关系强度与企业技术创新模式的耦合性及其协同演化——以海正药业技术创新网络为例[J].中国工业经济,2008(04):137-144.
[19]彭新敏.企业网络与利用性-探索性学习的关系研究——基于创新视角[J].科研管理,2011,32(03):15-22.
[20]Kristinsson K,Rao R.Interactive learning or technology transfer as a way to catch-up? Analysing the wind energy industry in denmark and india[J].Industry & Innovation,2008(06):297-320.
[21]Bill McEvily A Z.Bridging ties:a source of firm heterogeneity in competitive capabilities[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99,20(12):1133.
[22]胡保亮,方 刚.网络位置、知识搜索与创新绩效的关系研究——基于全球制造网络与本地集群网络集成的观点[J].科研管理,2013,34(11):18-26.
[23]Akbar Zaheer G G B.Benefiting from network position:firm capabilities,structural holes,and performance[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5,26(09):809-825.
[24]江诗松,龚丽敏,魏 江.后发企业能力追赶研究探析与展望[J].外国经济与管理,2013,34(03):57-64+71.
[25]李 强.技术创新、行业特征与制造业追赶绩效[J].科学学研究,2016,34(02):312-320.
[26]刘 洋,应 瑛,魏 江,等.研发网络边界拓展、知识基与创新追赶[J].科学学研究,2015,33(06):915-923.
[27]Dhewanto W,Prasetio E A,Ratnaningtyas S,et al.Moderating effect of cluster on firm’s innovation capability and business performance:a conceptual framework[J].Procedia-Social and Behavioral Sciences,2012,65:867-872.
[28]Zhou K Z,Wu F.Technological capability,strategic flexibility,and product innovation[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10,31(05):547-561.
[29]Grtner T.Exploration,exploitation,and innovative performance:analysis of medium,small,and micro firms[J].2009.
[30]吴俊杰.企业家社会网络、双元性创新与技术创新绩效[D].浙江:浙江工商大学,2013.
[31]Moran P.Structural vs.relational embeddedness:social capital and managerial performance[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5,26(12):1129-1151.
(责任编辑:许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