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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电影导演寺山修司的创作风格研究

2019-09-10妮玛扎桑

广告大观 2019年8期
关键词:英明少妇谎言

妮玛扎桑

寺山修司,一个极具风格化的日本导演、剧作家、诗人、和歌创作家及演出家,在1967年组成了演剧实验室"天井栈敷",他在艺术上的表现手法,类似于西班牙达利、毕加索的抽象主义,美国安迪华荷的波普艺术,在当时保守的亚洲艺术界开启前卫创作先端,也率先导航了日本视觉系艺术形成。寺山修司通过对时间与记忆的探索,加之独特的声线、色彩,以及对人性、哲学、伦理等讽刺和凄凉的表现形式,使他的每部电影都呈现出魔幻、超现实主义等强烈的个人色彩。让观看他影片的人都能深入体会人、事、时间与记忆的不停变幻。

接下来的文章将会以寺山修司的几部经典电影为引线,来展开对寺山修司创作风格更加具体的研究。

《抛掉书本上街去》 ——青春、躁动、空虚、信仰。(关键词)

寺山修司在《抛掉书本上街去》里,用他惯用的创作手法以及任务塑造模式,为观众呈现出一个极具人物个性色彩的家庭。影片整个过程是在涉及老、中、青三代人的故事,影片中的老人也就是英明的奶奶,要被送去养老院,但被这个机灵的小偷惯犯给识破,然后选择离家出走,在街上装作自己是身中彩票的孤寡老人,以欺骗行人的讨好为生,直到被当众戳破谎言后被绑在板车上和破脸一起被回收。其中,关于这个老太太的镜头还有在整部影片中不断出现的现场采访画面,以及她在田野中赤裸着装扮自己,引诱儿子的镜头。首先,被送进养老院就是对日本老人无用的一种隐喻以及象征,不停出现的电视采访镜头也是寺山修司的一大惯用手法,即时间交错法。用来链接现实,又超越现实。最后,老妓女以及勾引儿子的片段也是寺山修司对于人性扭曲的一种表述手法。

影片中对父亲的整体塑造就是无能、罪人、过去和不被需要、不被尊重并且是一直活在自己营造的世界中的人,他的灵魂也随着日本的战败而消亡,沉沦,这与寺山修司本人经历的时代特点也是一种融合。其中一段情节中,父亲梦里回到了古代,为了公主与人搏斗,依然是在用另一种时间与空间形式来影射着父亲作为旧时代武士的一种精神情怀。

英明,影片的叙述者,一个清扫足球队房间的人,受到队员的照顾,从而在些许被迫、些许期盼、些许探索中被介绍光顾妓院,认识了妓女小绿,整个过程更像是一种强奸,并且不知道自己是否被夺取童真。而影片中妹妹的兔子被奶奶挑唆别人给杀害,妹妹本就是自闭与变态的性格更加愈演愈烈,又误打误撞的进入了英明打扫着的足球队更衣室被轮奸。面对这样的状况,英明除了无能为力,却也别无他法。又因英明想关心受伤害的妹妹,过程中结实了英明的好友及精神崇拜对象富野,最后的最后,发现妹妹与富野同居生活了在一起。这段影片对于英明故事的讲述,依然是极具寺山修司的个人风格,关于不得不面对的成长,以及成长后带来的恐惧。尤其是那段少年被妓女强暴的情节,依然是寺山修司个人的心理写照。

整部影片依然是没有按照常规的叙事手法来呈现,它不仅弱化了故事的荒诞戏剧性情节,而且内在逻辑关系也相对松散,主要突出人物情感。在影片中,寺山修司穿插着大量看似和影片无关但又有千丝万缕联系的采访画面,有梦境、有音乐,有诗歌还有鲜明的图片,都是为了让影片在真实与虚构中接近,又让影片在虚构与真实中离开。这种虚无缥缈又千丝万缕的关系,正是寺山修司的一大创作手法,而英明是苦闷一代中的一员,对当下较为繁荣的经济和相当动乱的政治局面带来的精神空虚,丧失信仰,以及战后日本传统中的父权被架空,转移到社会经验丰富的同伴儿身上、美国国旗后做爱的男女、战死军人墓前抽烟的青年,阅读伦理漫画的人、二战朝鲜士兵等等关于隐喻及讽刺的手法,都是在揭露战后成长的一代信仰的崩塌。

电影开场和结尾时,英明对着镜头直接与观众对话,站在摄制组前告诉观众,电影已经结束,灯打开了,就这样电影已经结束了。就像寺山修司一直喜欢的那个样子。寺山修司在影片和现实生活中间竖起了一道清晰的屏障,用来提醒大家,你们看的就是电影,但是他还不忘在中间给你挖开一个洞,让本来被屏障隔绝开来的两者又夹杂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就是这样,在真实中虚幻,在虚幻中真实,在隐喻中讲述实话,在实话中讽刺人生。

《死者田园祭》——回忆、重叠、反抗、接受

在《死者田园祭》这部影片中,表述的是成年的阿新正是在不断追寻少年的阿新记忆的真实性,却又总是难以逃离内心潜意识的影响。即使是在同一事件前,也依然存在模糊和清晰的双重不同回忆,一遍又一遍的重叠,又一遍又一遍的打破,其中夹杂着反抗,最后却也只能变成妥协,这一切的一切更显得荒诞以及徒劳,却又在享受以及反抗挣扎的过程,寺山修司的电影永远都是充满这么矛盾的意味。总是给谎言加上一层又一层真实的伪装,又给伪装套上一层有一层的真实,看似真实,却依然是另一种掩饰,让谁都无法确定的说出这一层包装到底是不是另一层真实的盔甲,或是另外一个谎言的接入点

电影开篇就是以一种诡异的形式进入,墓前捉迷藏的孩子变成成人后出来,少年阿新和母亲一起生活在阴郁的家中父亲去世,但亡灵可以被母子召唤,迷恋上隔壁的少妇,想割包皮却被男相女装的母亲阻止。而拍摄这个影片的导演是成年后的阿新,拍摄的是自传。至此电影正是开启时空重叠模式。

成年的阿新与少年的阿新正式会面,回忆看似真实的记忆片段。推翻之前的美好,逐层揭开过去的谎言。影片的切入点是私奔前夜,一个极具转折性的夜晚。私奔被母亲发现,扭打中拽下母亲的头发后逃离,又是一种看似逃离实则束缚的隐喻。来到约会地点,没能看到少妇却碰见下身不穿裤子的大兵,被指点着去山上找人,过程中看见被逼迫杀死自己孩子的未婚先孕的女人。继续行走,最后在山上找到少妇,并看见少妇和别人亲密相拥,实则这个男人是少妇的老情人,又开始回忆少妇的过往,小时候就是由于战争原因变成妓女,长大后被卖给阿新家隔壁做媳妇,现在遇到曾经的老情人,最后在阿新被支走后双双殉情。少年阿新再次遇到孕妇,并被夺取童真,这段的电影讲述依然离不开寺山修司对于成长以及痛苦的刻画。只是与《抛掉书本上街去》不同,这次更加彻底,确实被夺取了童贞。之后成年的阿新和少年阿新又相遇,并被唆使去杀死那个男带女装的母亲。但是回到家后,发现母亲依然在平静的擦拭神盒,转而两人一起吃饭。突然画面崩塌,回到日本大街上,所有的故事里的演员和他们一一道别,影中影的故事情景再现。

影片中的阿新,期盼着脱离母亲的掌控,故事里的其他人物更像是一种成长时候遇到的各种障碍,这些个形象以及片段更像是一个又一个被揭穿的线索。阻碍他成长的最大元凶就是他的母亲,而影片中其他的角色更像是他母亲的变形体,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想要阻止他成长,并把他束缚在身边承载着她内心扭曲的关系。几条线索明暗相融,使故事情节变得更加丰富有趣。

结语:

寺山修司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英年早逝,但是留下的经典确實让人深思。在他的每部电影作品中都会不停的编织谎言,然后再一个又一个拆穿谎言,展示真诚,然而当我们以为找到真相的时候,又会发现另外的谎言,往复循环,在故事的过程中领悟人性。终其一生,都在自我探究、自我剖析、自我否定又自我拾起中为我们讲述一个又一个关于时间、关于记忆、关于人性的故事。

参考文献:

[1] 《寺山修司VS石子顺造:关于母亲》,译者:海带岛

[2] 寺山修司 幻想图书馆

[3] 周明芝,日本电影新浪潮,世界电影之窗  2009年第五期。

(作者单位:西南民族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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