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园的故事》中杰瑞的悲剧之源

摘 要：美国荒诞派剧作家爱德华·阿尔比的《动物园的故事》讲述主人公杰瑞的悲剧。在陷入无法与人交流的窘境之后，他甚至尝试和动物和无生命的事物进行交流，也均告失败。剧末，他与彼得进行的最后一次尝试，也让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的悲剧不仅和他所生活的外部环境以及他的童年和青少年的不幸的遭遇有关，而且和他自身的因素有关，比如他对物质的极大的占有欲，扭曲的心理，以及极端的行为方式等等。

关键词：杰瑞;《动物园的故事》;悲剧之源;内部原因;交流障碍

一、爱德华·阿尔比和《动物园的故事》

爱德华·阿尔比（Edward Albee）是美国荒诞派戏剧的杰出代表。《动物园的故事》（The Zoo Story）是阿尔比的第一部戏剧。

《动物园的故事》是一部独幕剧，戏剧中的出场人物只有两个，彼得和杰瑞。故事发生在纽约中央公园，时间是某个星期天的下午，剧本的情节推进充满了荒诞色彩。通过看似荒诞的语言和情节，揭示了以剧本两个主人公彼得和杰瑞所生活的世界中人与人之间缺乏交流所造成的异化窘境。“动物园的故事”这个标题，也隐喻了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社会和民众所面临的现实和精神世界的虚无和荒诞的窘境。阿尔比用隐喻、夸张的手法描写美国社会生活，表示了他对西方社会某些价值观的否定和唾弃。

彼得在出版社工作，是一位已婚并育有两个女儿的上班族，衣食无忧;杰瑞是社会底层的流浪汉，城市的一切令他感到困惑、迷惘和灰心，因为没有家人和朋友，缺少和别人的交流，而感到无尽的孤独。

而在某个星期天的下午，杰瑞来到中央公园，见彼得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书，便想方设法诱使彼得与他交谈，并声称要告诉彼得他在动物园里的所见所闻。但是，言谈之中，杰瑞却始终不愿触及“动物园的故事”这个话题，而是询问了关于彼得的家人、工作和住处，并逐渐的触及到了关于彼得生活的更加隐秘的方面。

从杰瑞不断的询问中，可以看到，其实彼得看似幸福的生活并非幸福无忧，而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家庭的琐事使得占据了彼得家庭里的很多空间，这也许就是他每个星期天的下午，都会来到中央公园，坐在中央公園中的一张长椅上，逃避家庭带来的不悦，享受属于自己的阅读时间。

而在了解彼得以及他的家庭生活之后，杰瑞就将自己的经历一股脑儿地以长篇大论式的方式向对方倾吐，并不在乎对方是否理解自己。杰瑞的父母如何去世，如何寄居到姨妈那里，以及自己现在的生活现状，尤其是关于他与房东太太以及她的狗之间的故事。在这长篇大论的过程中，彼得不止一次地表现出自己不耐烦的情绪，最后要离开离开，于是杰瑞竭力挽留。

在这个过程中，他表现出的是明显的同性恋的倾向，而且在之前他的讲述中，他也向彼得袒露了自己同性恋的性取向的事实。然后在杰瑞向彼得解释了自己到动物园去的原因，“我到动物园去找寻人与动物生存的方式，动物之间生存的方式，以及动物与人之间生存的方式。（Albee，2004：34）”他又发表了自己关于人和人之间、人和动物之间以及动物和动物之间的相互隔绝的状态的感叹，“所有人都被栅栏所隔离，动物多数也是相互隔离的，人类和动物之间永远是相互隔离的。”（Albee，2004：34）

接着，杰瑞要将彼得坐着的长椅占为己有，不断地要求彼得挪开点，同时用力的击打彼得，而彼得也被杰瑞无理的要求、击打行为和挑衅的言语所激怒，最后，两个人为争夺长椅要进行决斗。杰瑞将一把刀扔给彼得，彼得捡起刀，杰瑞便扑向彼得举着的刀上。故事在彼得惊慌失措的“噢我的上帝（Oh my god）”和杰瑞对此充满嘲弄和荒诞意味的“噢我的上帝”的戏仿的话中在长椅上丧命而结束。（Albee，2004：40）

整个故事的情节有太多的空白处。一开始，杰瑞的大声叫喊自己到过动物园，引起彼得的注意;然后一步一步的询问彼得的隐私，他的家庭、工作、婚姻等等;又将自己的生活一股脑儿地向彼得这个陌生人倾诉而完全不顾对方的感受;然后是戏剧性的带有肢体接触的打闹，为的是挽留彼得，而在挽留了彼得之后，又不顾一切的要把长椅占为己有，要把对方赶走;接着是彼得和杰瑞的为争夺长椅而进行的决斗，杰瑞几乎自杀式的扑向自己投给彼得的刀上;最后杰瑞却叫彼得拿着他的书离开，并擦掉匕首上的指纹，躺在长椅上一命呜呼。

二、杰瑞的悲剧之源

《动物园的故事》中有许多未出场的人物，但他们的作用却是不可取代的，对剧中的两位出场人物的影响也是极其重大的。对杰瑞产生重大影响的人物包括他的父母，他的房东太太以及她的爱犬。而杰瑞的悲剧除了他生活的环境的影响之外，还有他自身的原因。

（一）亲人的离世

杰瑞的童年生活是非常不幸的，他的父母去世很早。而杰瑞谈到这一段经历时，他说“我为此都崩溃了”（Albee，2004： 23），他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无足轻重的态度，然而接着他又承认这段经历对他自己的影响是巨大的。他的母亲背着父亲跟很多人通奸，在杰瑞10岁半的时候，离家出走，最后在亚拉巴马州的一个垃圾场去世。在他们得知她去世的消息时，是在圣诞节和新年之间。然后他的父亲把她的尸体从南方带回北方。杰瑞的父亲在庆祝了两个星期的新年之后，也被公共汽车给撞死了。之后，杰瑞搬到姨妈家里去住。就在他中学毕业的那那天下午，他的姨妈从公寓的台阶上摔下来，也不幸去世了。（Albee，2004：23）

这些童年和青少年时期的悲惨事件，似乎对他没什么影响，因为他说 “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对此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如果我必须向自己坦诚的话”（Albee，2004：23） 之后杰瑞的描述，他在十五岁时发现自己身体发育时他会羞耻地低下头（Albee，2004：24）在长达一周半或确切地说是11天的时间里，每天都和公园管理员的儿子见面至少两次，他说他爱上了这个比杰瑞大一岁但和杰瑞同一天生日的希腊男孩。他说自己是同性恋，是“酷儿（queer）”（一个对同性恋的表示鄙视的俚语）。他的同性恋的倾向，也只能从他童年和青少年的不幸遭遇之中寻找原因。而他的同性恋的倾向使得他成为一个“酷儿”，一个在别人眼中不正常的怪人，也是他无法融入到正常社会交流中去的原因。他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被社会的偏见和排斥的藩篱禁锢在狭窄的空间之中，不被接受，成为异化的人。而因为缺乏和别人的交流，他甚至想到和非人的事物和动物去交流。“人得尝试去和一些事物交流。如果不是和人的话……如果不和人……和一些事物。”（Albee，2004：30）可以说，他的童年的悲惨经历，缺少亲人的关爱和家庭的温暖（母爱和父爱的双重缺失，姨妈的冷漠无言），以及所有亲人去世给他稚嫩的心灵带来的冲击，都是造成他成为不被这个社会所接受的异类的原因，乃至于他同性的性取向，“非理性的”话语习惯，以及他最后的死亡都与此有不可割裂的关系。

（二）房东太太以及她的狗

那个房东太太的特征，据杰瑞的描述，是这样的：“……简直是一个肥胖的、丑陋的、自私的、不合群的、愚蠢的、腌臜的、刻薄的、醉醺醺的垃圾袋”，而且充满了性的欲望，“她有一种邪恶的荒诞的性欲”。（Albee，2004：25）每每当杰瑞遇到喝得醉醺醺的她，她就会将杰瑞堵到墙角，而杰瑞则成了她的“充满汗味的欲望的对象（Albee，2004：25）”。

在杰瑞讲述他和房东太太的狗的故事时，使用了大篇幅的独白，和之前的短片段形式形成强烈的反差。在杰瑞的口中，房东太太的狗的样貌也是极其不堪入目的。这条狗是“一只黑色的野兽魔鬼”，“头有点过于大”，“耳朵小得可怜”，“一对充满血丝的红色的眼”，“右爪上流着脓”，“明显饱受虐待”，“又灰又黄的长牙”，“瘦得肋骨清晰可见”，不仅有各种各样的肮脏，丑陋，邋遢，而且还有性的描写。（Albee，2004：27）。这些字眼所描绘的污秽形象都说明房东太太对这条狗是非常残忍的，还会会让人联想到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的生存状态，联想到地狱中的惨状。房东太太就像当时的统治者一样，她的爱犬，她的房客，似乎都成了她的工具，成了她压迫和发泄欲望的对象。

杰瑞还称那只狗是“看守地狱之门的狗的后裔”（Albee， 2004：29）。这样，房东太太的狗的隐喻意义就更加丰富了。在杰瑞第一次遇见这条狗的时候，它对杰瑞发出“Grrrrrr”的叫声，并露出长牙。这里意义是不确定的。其一，可以将其视为一般的情况，当一条看门的狗遇到陌生人时对其表示的警惕和敌意。其二，亦可以将这种行为和宗教意义联系起来。这条狗可以隐喻为地狱之门的看守者（之一），它在阻止杰瑞进入它所看守的这个“地狱”，即房东太太所拥有的大楼。而这条狗对杰瑞的敌对态度持续了一个多星期。奇怪的是，当杰瑞从大楼出去的时候，这条狗是不会张口咬他的，只是当杰瑞走入大楼的时候，才会追着他咬。似乎，这条看守地獄之门的恶犬是极富正义感的：当人们走出大楼时，意味着他们有可能永远摆脱地狱的惨状，获得更加美好的生活，它就不再对他们表示敌意;而在他们返回时，它会竭力地阻止人们堕入地狱。所以，房东太太的狗对杰瑞的不友好的态度，其实是可以有多种解释的。

而杰瑞一开始对这只可怜的狗表示同情，“第一眼见到它我就非常担心”（Albee，2004：27），可是它对杰瑞的态度却是极端的不友好。为了改善这种关系，杰瑞喂了这条狗六天的汉堡肉，希望“用自己的善良杀死他，如果还不行的话，那就干脆杀死它”。（Albee，2004：27）可是杰瑞的这种努力归于徒劳，这条狗还是对他非常的凶狠。这样看来，这条狗似乎又是无止境的欲望的隐喻。面对杰瑞的汉堡肉，是疯狂地扑向它们，“似乎它一生除了垃圾从来都没有吃过其他的东西。”（Albee， 2004：28）这条狗似乎是在房东太太的虐待之中苟延残喘，加上前文对它的肮脏不堪的样貌的部分，而且它非常的瘦弱，因为“它瘦得肋骨都清晰可见”（Albee，2004：27）。可是面对杰瑞的汉堡肉，它毫不客气的享受;而在享受完之后，却不知感激的扑向它的恩人。这种行为最终使得杰瑞下决心要把这条狗给杀掉。他去药店买老鼠药，然后放到汉堡里，投给那条狗，那条狗吃了下了毒的汉堡，一下子垮了。而它的主人，那个充满强烈欲望的房东太太也清醒了过来，并且向杰瑞倾诉，哭得一塌糊涂。最后，狗的性命保住了，它的主人再次回到原来的状态。

如果说，房东太太的狗隐喻的是地狱的看门人，那么这地狱又是什么的隐喻呢？最直接的，应该是房东太太的大楼。而房东太太或许就是地狱的管理者的隐喻。而这样以来，也正好和她的爱犬隐喻着地狱的看门人形成了呼应。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讲，虽然不管是房东太太还是她的爱犬，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杰瑞造成直接的身体上的伤害。当然，房东太太对杰瑞的影响体现在，她似乎总是想把杰瑞看做她的性对象，总是不断地引诱和骚扰他，而不是把他当做一个正常的人来看待。这一点或许是杰瑞非常敏感、反感和憎恨的。而房东太太的狗虽然也没有对杰瑞造成实质性的身体损伤，但它却构成了一种威胁，总是扑向杰瑞的腿，甚至它还咬掉了杰瑞的一块裤腿。或许，这条狗只是想和杰瑞沟通交流，只不过采用的方式不太合适，有点过激（正如杰瑞对彼得）。又如“每次进来时（扑向我），出去时却从不。”（Albee，2004：27）杰瑞在想方设法毒死它而未果之后，却产生了一种负罪感，将这条狗称为自己的朋友，而且在它恢复健康后，他们对视的时候，杰瑞发觉，他们只是像石头像一样静止不动，它对杰瑞再不理睬，虽则杰瑞觉得他们之间终于有了沟通，但这一次和动物的交流的尝试，也最终落得失败下场。杰瑞也意识到这种状态绝非他所想往的，“我试过去爱它，我也试过去杀死它，可这都无济于事。”（Albee，2004：30）杰瑞和那条狗的关系最终变成了只能面面相觑的陌生人关系，而他的生活再次陷入到无法和别人交流的孤独境地。杰瑞和狗之间的这种不冷不热的关系象征着西方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无法沟通和冷漠。就像玛丽·M.·尼兰所说的，“爱德华·阿尔比的动物园的故事围绕着两个主题展开：现代社会的两极分化和人类交流的困境”（Nilan，1973：55）

（三）人物内在的缺点

杰瑞自身的缺点也是造成他的悲剧的重大原因。其中，最重要的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他的占有欲，这一点可以从以下三个点看出来。

1. 在他讲述寄住姨妈家的经历之时，他说到姨妈从台阶之上摔下来死掉时，表现出的却是冷漠和嘲笑的态度，他说姨妈的死是一个“很蹩脚的中欧笑话”（Albee，2004：23）。而这一天正是他中学毕业的日子。而他的姨妈何以竟没有到场见证侄子人生中又一次的成长呢？可能性有两个。其一，杰瑞和他姨妈的关系并不融洽，否则，他对姨妈的死不应该是这种冷漠的态度，而他的姨妈也应该出现在他的中学毕业典礼上。其二，他们的关系并不算太坏，而他的姨妈或许因为身体的原因无法到场，甚至正是因为要参加侄子杰瑞的中学毕业典礼才摔下台阶而死。如果是这样的话，更能说明杰瑞的极端的变态或扭曲心理，以及他无法融入到整个社会的异化悲剧。二者都说明杰瑞生命的悲剧是不可避免的。

还有一点，在谈到姨妈从她的公寓台阶上跌下摔死时，他说道“她在通往自己公寓的台阶上跌足摔死，那也是我的公寓（my apartment），就在我中学毕业那天的下午”。（Albee，2004：23）杰瑞的姨妈摔死后，自然她的公寓也就成了杰瑞的了。杰瑞对姨妈的死，感到的似乎并非悲伤，而是喜悦，得到姨妈公寓的快乐。而彼得听后表示同情，说：“哦，天哪;哦，天哪”杰瑞却说“你哦什么啊？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对此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如果我必须向自己坦诚的话。”（Albee，2004：23）

2. 彼得也无法理解杰瑞。彼得在听完杰瑞和他的房东太太的狗的故事时，表示自己不明白为什么杰瑞要告诉自己他的故事，并且说自己并不想了解杰瑞，抑或他的房东太太还有她的爱犬。此时他脱口而出：“她的狗！我一直认为那是我的……不。不，你说的对。是她的狗。”（Albee，2004：32）在杰瑞讲述完他和房东太太的狗交流失败的经历之后，他竟然认为那条狗是自己的。后再结合，上文讲到他无法用食物改善他们之间关系时，他想到的方法是用毒药毒死那条狗。而在这两种方法都失效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变成了陌生人。这种情况的原因只能从彼得自身的经历中去找寻答案。“彼得与杰瑞之间的无法沟通和理解，是因为而杰瑞的两段经历，他贫穷的生活和他在寄宿公寓里的片段。”（Bennett，1977：58）他总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来思考问题。他的想法总是显得不和常规，而他的行为也总是很极端。这其实也是导致他无法和别人进行正常的交流的原因。

3. 长椅争夺。本剧的中心冲突是“寻求理解和接纳的被遗弃的”杰瑞和“冷漠无情的渴望隐私避免遭受打扰的父亲式的”彼得。（Gabbard，1982：15）这里的长椅之争，其实是对包括杰瑞和彼得在内的所有人类的无休止的有时是毫无理性的欲望的讽刺。这次争端的直接起源就是这把长椅。彼得因为每个周日的下午都会坐在这张长椅上阅读，因而觉得这张长椅就应该属于自己，而在杰瑞的无理挑衅之下，也从之前他自己所认为的“负责任”的人变成了杰瑞口中一个丧失理性可笑的动物。而彼得其实只要让出长椅，坐到另一张长椅上，这场悲剧似乎就可以避免。其实，不然，杰瑞的问题并不在占有这一张长椅上，而是要借此机会报复像彼得这样的在社会上有地位并且拥有美满家庭的人。

而在剧本一开始的剧中人物介绍部分，阿尔比就已经说明了，现场有两张长椅。而为什么杰瑞要和彼得争抢其中一张而忽略另一张呢？而且杰瑞在扑到刀上后坐在长椅上奄奄一息之时，他还宣称那把长椅是自己的。（Albee，2004：40）否则，两张长椅，他满可以占有另一张就可以了。他似乎在利用彼得拥有的和他一样的占有欲来激怒他，借此满足自己报复社会的扭曲的心理。

三、结论

在爱德华·阿尔比的《动物园的故事》这部戏剧中，他用主人公之一杰瑞的悲剧表现了人在极端缺乏交流的境遇下所做出的极端行为。杰瑞在和别人进行交流失败之后，寄希望于和动物进行交流;而在和动物进行交流再次失败之后，他不得不再次面对无法交流的窘迫境遇。在这种无法交流的孤独境遇中，他不堪忍受，将彼得视为动物园的动物，用各种手段折磨他，最后竟将自己自杀的行为嫁祸到彼得头上，使得后者不得不变成杰瑞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玩物。在精神和现实世界变成孤独的荒原之后，自杀成了他摆脱这一切的最后手段。在杰瑞死后，他“试图为自己无名的生存正名”的企图，也就落空了。（Al-Duleimi，2009：1）杰瑞的这场悲剧的根源，就在于他童年和青少年的不幸遭遇（亲人死去，心理创伤等），成长和生活环境的孤獨与隔离，他扭曲的心理，以及他无尽的欲望（占有欲）之中。

参考文献：

[1] Albee， Edward. The Collected Plays of Edward Albee （vol. I）[M].Woodstock·New York·London： Overlook Duckworth， 2004.

[2] Al-Duleimi， Harith Ismaiel Turki. “The Caged Soul： A Study of Edward Albee’s The Zoo Story”[J].Al-Fatih Journal，2009，（5）：1-10.

[3] Bennett， Robert B.. “Tragic Vision in The Zoo Story.” [J] Modern Drama， 1997，（1）：55-66.

[4] Gabbard， Lucina P.. “Edward Albee’s Triptych on Abandonment”[J].Twentieth Century Literature，1982，（1）：14-33.

[5] Nilan， M. Mary. “Albee’s The Zoo Story： Alienated Man and the Nature of Love.”[J].Modern Drama， 1973，（1）： 55-59.

作者简介：王守局（1990- ），男，山东聊城人，郑州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英语语言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