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与金融科技创新运用研究

陆岷峰，徐阳洋，王婷婷

1.南京财经大学江苏创新发展研究院，江苏 南京 210001；2.江苏子雨金融研究院，江苏 南京210023；3.兴业国际信托有限公司创新研究部，上海 200120

一、引言

2015年，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主要经济指标面临下行压力，但这并不是传统经济学中的滞涨和通缩，而是在产业结构、区域结构、收入分配、要素投入结构、动力结构等经济结构出现问题，中央政府适时提出供给侧改革的战略决策。经过几年的发展，供给侧改革已取得良好的效果，但是作为与经济共生共荣的金融，也面临着结构性问题。2019年初，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十三次集体性学习时明确了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思路与内涵，这为金融今后的发展指明了方向。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供给侧改革的重要内容，是解决当前金融支持实体经济的重要手段，它不仅立足于供给角度而且着力于服务实体经济，通过对金融结构的调整，改善资源配置效率，提升金融支持实体经济的能力和效率，为经济提供精准金融服务，实现金融总体层面的供给与需求相平衡。但是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并不会一帆风顺，而是要面临各种困难，如解决民营企业、小微企业融资难问题，单纯通过政策手段是无法有效推动金融机构在现有的市场规律下向民营企业、小微企业倾斜金融资源的。

近年来，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高科技在社会各行各业中得到广泛应用。科技可以驱动经济快速发展，越来越多的行业开始正视金融科技的作用。金融科技具有迭代性、跨界性等特点，是一系列前沿科技和实际场景的结合，甚至颠覆了部分传统行业，可以显著提高经济运行的效率、有效解决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存在的难题。商业银行等金融机构通过发展金融科技可以降低小微企业、低收入阶层的金融服务成本，解决普惠金融中普遍存在的信息不对称、风险控制难、贷款成本高的问题。因此，在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融入金融科技创新将有助于缓解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存在的问题，促进金融资源流向实体经济，从而更加高效的服务实体经济。

二、文献综述

（一）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研究

陆岷峰（2019）从乡村振兴的角度分析了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认为目前乡村金融存在一定短板，在供给上存在不足，乡村金融机构数量太少、非银行金融机构短缺，创新能力较弱、融资成本偏高，当前乡村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应该发展支持乡村的持牌微型金融机构，优化金融机构布局，大力构建线上化的互联网金融服务平台，创新乡村金融产品以及支持乡村重点企业，提升乡村消费金融市场，促进乡村直接金融市场的发展，引导乡村民间借贷市场健康有序发展；李景航（2016）指出供给侧改革给金融业的发展带来了新的机遇，金融供给侧改革就是改善金融资源的配置，通过金融工具的创新以及对金融风险的防范可以降低企业债务和小微企业的融资成本、扩大金融结构性供给、支持经济发展的薄弱环节；孙国峰（2017）认为现在的金融需求多层次、多样化，单纯的扩大金融供给无法有效促进实体经济的发展，而应该在结构上进行调整，减小低效的金融供给，提高对小微企业的金融供给，最终提升金融供给体系的质量。

（二）金融科技功能与作用研究

陈彩虹（2019）认为金融科技的出现打破了当前信息不对称的情况，金融活动可以由交易双方直接完成，并指出金融科技的发展将会经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作为技术为金融活动服务，第二个阶段是和金融结合在一起，形成新的金融生态体系，第三个阶段是促使金融要素不断消亡，作为独立的产业形态而存在；王小燕等（2019）指出金融科技的出现有助于从技术上破解小微企业融资问题，建议政府部门建立金融机构和小微企业融资平台，建设适合小微企业的征信系统，综合保理、租赁、互联网金融等多种金融服务支持小微企业；庄雷（2019）认为金融科技是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润滑剂，可以抓住人们浏览网页的信息并推送相关消费品，引导人们消费。金融科技为广大的小微企业提供包括众筹、供应链金融、互联网金融等在内的非传统金融融资渠道。但是金融科技也会对经济产生负面影响，如流入实体经济的资金最终流向了房地产，通过较高的担保费、服务费等居间费用提高了社会的融资成本。

（三）金融改革与金融科技创新关系研究

曾刚（2019）指出中国金融发展取得了巨大的成绩，但也存在不少问题，制约了金融服务实体的效率。金融改革应该改革自身的体系及结构上存在的问题，通过金融科技的创新应用促进金融对实体经济的精准服务，传统金融机构应该重视金融科技的作用，积极发展数字普惠金融，下沉金融服务；何飞（2019）认为传统商业银行业务模式已经很难适应当前的金融市场，应该积极跟随时代潮流，发展金融科技，但是在布局金融科技方面面临盈利周期长、耗时长、人才短缺、考核机制不合理等一系列困难；杨其广（2016）指出应该大力发展金融科技，对传统金融进行改革，金融改革的着力点应该是支持实体经济。

综上可知，许多专家学者从不同层面对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金融科技及二者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对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深入发展提供了借鉴意义，但是对技术驱动社会发展的认识并没有上升到新的高度，本文将从金融科技驱动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意义及金融科技创新应用方面进行深入的研究。

三、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与金融科技创新运用研究

（一）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所面临的主要问题

1.金融支持实体经济的力度不大

金融的本质是为实体经济服务，金融与经济共荣共生，但是由于各种因素的影响导致金融支持实体经济的力度不大，主要集中表现在三方面。（1）金融脱实向虚。随着经济下行的压力增大，实体经济的收益率已经低于金融层面的资金收益率，导致大量的资金离开实体经济，流向虚拟经济，从而造成金融层面有大量的沉淀资金但却面临资产荒现象、实体经济有大量的资产但却面临资金荒的矛盾。虽然国家也不断通过下调存款准备金等方式，促进金融支持实体经济，但是并未达到理想的效果，大量的资金最终并未完全流向实体经济，反而流向股票市场、债券市场、互联网金融等虚拟经济。（2）非法集资乱象明显。近几年，随着理财意识的觉醒，大量的居民开始参与理财市场，这就产生很多非法集资现象。截至2019年4月底，P2P网贷行业累计出现问题平台的数量达到5643家，涉众人数在千万人以上，互联网传销、ICO等如牛皮癣般难以治理，大量的理财资金被不法分子收割，不仅影响社会稳定，更严重影响了资金回流实体经济。（3）“重大轻小”现象严重。商业银行等金融机构基于风险、收益等角度考虑，通常会偏向大型企业客户，愿意给大型企业客户提供资金，忽视广大小微企业的金融需求，小微企业从商业银行获得贷款规模较低，无法满足其资金需求，小微企业也面临对经济的贡献和享受的金融服务不对等的局面，商业银行等金融机构服务实体经济的效率有待提高。

2.间接融资占社会融资比例太高

目前，我国融资市场中，直接融资与间接融资比例严重不合理。2018年全年发生的新增融资规模中，通过商业银行、信托等金融机构的间接融资市场占比83%，而以股市、债券为代表的直接融资市场占比仅为17%，其中有10%是通过企业债券等方式，7%是通过股票市场。因此，2018年发生的20万亿新增融资规模中，有93%的比例是通过债权债务方式获得的资金，而通过股票等资本市场募集的资金仅为7%。而美国融资市场中，70%的新增融资是通过私募股权以及公开市场公募股权获得，而通过债权债务的比例仅为30%①。这就代表我国企业资金获得贷款大部分来源于商业银行等间接融资机构，我国融资市场中，直接融资规模和间接融资规模的比例严重失衡，直接融资市场的发展程度远低于发达国家。在正常的融资规律中，短期资金主要通过商业银行等间接融资渠道获得，长期资金主要通过股票、债券等直接融资市场。但是现实的情况却是股票市场发行难度较高，通道堵塞，企业被迫只能从银行等间接融资市场获取资金，但是储户储蓄在商业银行的资金大都是短期的，于是产生了“存短贷长”的特殊现象，这对商业银行的流动性产生很大的压力。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虽然也重视直接融资市场的发展，但是效果并不明显，直接融资市场的发展需要靠市场规律推动，让企业在市场规律的作用下，能够轻易的从股市、债券、互联网金融等为代表的直接融资市场获取资金。

图1 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融资方式对比

3.普惠金融无法做到既普又惠的统一

近年来国家一直倡导普惠金融的发展，号召各金融机构积极支持普惠金融，总体上也缓解了广大小微企业、低收入阶层的金融需求，但是普惠金融在发展过程中经常面临普而不惠或惠而不普的尴尬境况，造成这种原因主要有两点。（1）金融资源分布不均，区域、城乡金融资源二元化分布。在区域方面，东中西区域布局呈现阶梯状，总部机构一般设立在东部发达地区，而在金融资源配给方面，总部机构占据绝对的话语权。在城乡方面，金融机构的分支机构从总部地区（一般设立在一线城市）向省会城市、普通城市等层层延伸，城市行政级别越大，金融资源越多，越忽视在县、乡镇以及广大农村地区设立的基层微型金融机构，导致这些地区的金融资源供给率很低。在“三农”方面，虽然中央出台了很多支持助农的政策，但是执行层很难做到完全贯彻落实，“三农”问题仍然没有得到彻底解决。（2）金融机构信贷资源分配不均，小微企业贡献大，融资规模低。我国目前有超过2000万家小微企业法人机构，同时还有6000万个体工商户，为社会提供80%以上的就业岗位，70%以上的发明专利，60%的GDP贡献，创造税收超过50%，但是从金融机构获得的贷款规模却不到30%②。政府在近几年给商业银行等金融机构规定了很多支持小微企业的硬性指标，但是从最终的效果来看，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支持小微企业贷款规模的绝对数额逐年增加，但是并未彻底解决小微企业融资难问题，小微企业从金融机构获得的贷款占金融机构整体贷款规模不断下降。2018年第四季度，小微企业贷款规模占金融机构贷款总规模的24.27%，同比下降4.8个百分比。因此，光靠行政推动金融机构支持小微企业很难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表1 金融机构贷款及给小微贷款规模

4.难以解决市场交易透明度问题

市场认知的透明度主要是参与市场的社会公众从合法的外部渠道获得自己需要的各种信息，然后做出正确的决策。市场透明度就是将交易品的真实供求、价格、政策监管以及监管方向、经济发展的各类指标信息真实、完整地呈献出来，能够及时被社会公众所掌握。在市场经济中，市场透明度对于交易双方主体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是公平交易和提高交易效率的重要保障，也有利于监管部门打击市场违规操作行为，防范市场风险，维护公平健康的市场环境。但是我国资本市场的透明度有待提高，甚至存在很多违法违规行为，这种形成表现在：（1）站在投资者角度，在当前的金融市场环境中，不法分子利用大量的虚假身份开设交易账户，或者进行资金借贷，这种虚假身份成为很多机构进行非法利益输送、违规市场操作、故意骗取借贷资金的手段；（2）信息披露不健全，针对很多上市公司披露虚假信息或者隐匿各类信息，再加上媒体的报道容易导致资本市场谣言四起，大量的投资者被不真实的信息所蛊惑，同时部分投资者也借此利用内幕信息进行交易套利；（3）政府监管部门限于精力等因素难以做到全面监管，更无法全面保障投资的合法权益，经常是在被媒体曝光或者被内部人举报才进行查处，监管存在滞后性。这种滞后的监管环境对资本市场很难造成威慑力，更难以保障投资者的合法权益。虽然我国也出台很多规范市场透明度问题的法律法规，但是仍然有很多市场主体违规，隐匿或发布虚假信息。因此，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规范市场交易透明度非常难度。

5.潜在的系统性金融风险仍然存在

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强调金融资源配置到合理的领域，如给商业银行设定小微企业贷款规模指标等，但是并未解决具体的贷款形式以及相关制度。传统商业银行的信贷方式仍然是线下尽职调查，但这种方式的贷款风控机制并不适合广大小微企业，小微企业的贷款特点是金额小、贷款频率高、风险控制难，而且商业银行对小微企业贷款的成本可能高于其收益，导致商业银行本质上不愿意给小微企业贷款。此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也未改变银行信贷人员贷款责任终生制的缺陷，银行信贷人员一旦遇到坏账，其收入水平会大幅度下降，而小微企业的风险性远远高于大型企业，信贷人员在主观上并不愿意给小微企业贷款。但实际上有很多优质的小微企业确实存在融资需求，因此，商业银行为完成监管部门设定的给小微企业贷款指标常常采取灰色操作（例如：银行给某企业以5%的利率贷款100万元，但要求企业以企业理财方式购买100万元理财产品，收益率刚好是5%，资金实际并未给企业进行生产。再如：当借款100万元的企业发生逾期时，银行继续给企业贷款100万元，而这100万元用于归还银行前期贷款，逾期的本质未改变，但是表面风险得到解决，银行报表会得到优化）。因此，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并未改变金融决策的科学性，也未提高防范金融风险的能力，大企业和小微企业并未受到平等的金融服务。

（二）金融科技驱动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1.金融科技的发展引导金融回归服务实体经济的本源

在现有的市场规律中，金融机构盈利性的商业本质决定了其并不愿意支持风险高、利润低的实体经济，而偏好流向利润率更高、流动性更快的股市、债券市场等虚拟经济，这主要是信息不对称、信贷分配不均等原因造成的。但是金融科技通过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区块链等技术驱动，将技术应用到金融业务，更加专注细分领域，在提高广大普惠群体的金融可获得性的同时，金融服务成本更低，金融机构也可以从普惠群体中获得较大的利润。金融科技帮助金融机构在互联网获取客户的碎片化信息，如贷款记录、水电煤气消耗量、支付信息等，再结合市场上已有的征信报告等数据，借助数据技术进行判断，分析出客户的信用水平，同时给出相应的金融服务，一方面解决信息不对称问题，另外一方面为客户提供定制化金融服务，从而提高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利润和效率，引导金融资源流向实体经济。

2.金融科技发展促进直接融资市场

金融科技对金融的作用可以表现在脱媒化和去中心化，金融机构通过发展金融科技可以满足金融市场多样化的金融需求。金融科技是增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重要手段，可以促进直接融资市场的发展，主要表现在两方面。（1）金融科技可以促进资金交易双方直接进行交易。在股权、债券、票据、仓单等金融资产的交易中，利用区块链的分布账本技术，交易双方直接进行交易，不需要第三方中介转移资产、交易结算资金，不仅降低了成本、缩减了时间，而且实现了去中心化，还可以通过全网广播、共同验证等技术，为资产持有和交易提供无可争议的一致性证明，避免伪造假冒，解决信任问题，从而促进直接融资市场的发展。（2）金融科技有助于弥补传统金融不足。金融科技的发展进一步促进了网络借贷市场的发展，有助于网络借贷平台精准获客、精准营销并提高风险控制能力。根据第三方网贷门户网站的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4月底，市场仍有973家正常运营的网络借贷平台，网贷市场的成交量累计达到8.42万亿元，贷款余额7175.92亿元。在严格的监管环境以及不景气的市场环境下，单月仍然有数百上千亿元的成交量，网贷市场的出借人和借款人超过千万，这足以证明金融科技通过“脱媒化”和“去中心化”促进相关机构进行创新，开展“点对点”的金融服务，并由此推动直接融资市场的发展。

3.金融科技的发展有助于普惠金融“普惠的均衡性”

普惠金融难以发展的关键在于信息的不对称，普惠群体的信用风险较大、贷款金额较小，一般的商业银行等金融机构并不愿意给其提供贷款，但是金融科技可以从技术角度解决普惠金融普遍存在的风险控制难、信息不对称等问题。金融科技的发展可以降低网点优势，通过互联网等技术实现线上贷款，东部地区的金融机构可以给中西部地区企业进行贷款，同时，可以实现对农村地区的金融服务需求者进行信用分析并提供相应的信贷额度，缓解“三农”问题。除此以外，金融科技可以帮助金融机构深入了解广大小微企业、低收入阶层等普惠群体，利用技术进行风险管理，从而降低运营成本及日常信用风险的管理成本。

4.金融科技发展有助于提升金融交易的透明度

高效透明的市场是金融市场稳定发展的重要前提，市场透明度主要是信息透明，但是实际的市场并不是有效市场，总会存在信息不对称和不完全，交易双方也往往无法及时有效地获取真实信息，交易并不均衡，容易出现逆向选择的问题。在前几次金融危机中就得到了证明，银行甚至产生挤兑现象导致破产。自从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开始，尤其是2008年次贷危机，发达国家非常重视增强市场透明度的监管。而金融科技的发展可以从技术上增强透明度，当前随着区块链、大数据、人脸识别等技术的不断研发运用，客户从身份识别、财产登记、商品交易或交换、资金结算等都可以集中在区块链的一个链条上，真正实现“一账打通”若干环节，很多金融信息积聚在一起且不可篡改。区块链带来的效果就如同设定一个数字化社会，在数字化社会中，所有的交易者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从自己的区块链账户检查交易信息，降低了交易过程中可能产生的信息不对称问题。并且区块链技术已经得到了实践，例如支付宝在2018年就推出了基于区块链技术的电子钱包跨境汇款业务，利用区块链的分布式技术不仅进行分布式处理，还给所有的参与者在分布式账本上提供统一业务账本和视图，参与者可以随时监控资金的流动路径，这种跨境汇款方式比传统的跨境汇款方式更加安全、及时、高效、透明。

5.金融科技可以提高金融决策的科学性与金融风险的防范能力

金融科技的发展还有助于金融决策者提升决策的科学性和防范金融风险的能力，尤其在信用评级领域，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区块链等技术可以帮助金融机构进行信贷决策，弥补传统风险管理的不足，传统的商业银行可以利用物联网技术对抵押品进行实时监控，提高风险管理水平。在新金融机构中，阿里的蚂蚁金服以及腾讯的财付通都开始利用大数据建立各自的风控体系，很多商业银行也基于自身掌握的数据建立了纯线上信贷产品（如江苏银行的“税e融”产品），这种线上信贷产品主要通过对客户的基本信息、过去遗留信息、行为偏好等静态信息以及交易信息、社交信息等动态信息进行综合化分析，借助敏感词搜索刻画出客户的信用形象，从而根据信用形象给出相应的授信额度，进而提高了风险防范能力。

（三）金融科技推动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路径

1.提高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

金融科技的作用在于推动金融机构服务下沉，提高经济主体金融服务的可获得性。金融机构发展金融科技可以在普惠群体中获取较高的收益，商业银行发展金融科技将会降低传统的网点优势，通过线上操作可在24小时内为任何地区提供金融服务，从而引导资金回流实体经济。因此，金融机构应该积极发展金融科技。首先，在宏观上进行布局，制定详细的顶层战略；其次，金融机构应该从本机构的业务痛点角度出发，应用金融科技解决痛点业务，或者和相关金融科技企业合作进行产品创新；再者，改变传统的技术系统架构，建立适合金融科技发展的网络系统；最后，加强金融科技人才的培养与引进，增强金融科技应用推广的人才力量。除商业银行以外，证券公司应大力发展生物识别、区块链、智能投顾等技术，其中生物识别技术可避免个人用虚假身份开户；智能投顾可为用户提供最优组合方案，获取一定的收益；区块链颠覆证券业的基础架构，可提升现有系统的功能和效率。

2.大力发展监管科技

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过程中依然存在潜在的系统性风险，金融科技的发展促进金融创新的同时也刺激传统金融监管体制被迫进行改革，监管通常有一定的滞后性，难以跟上金融创新的步伐，容易造成监管空白期。因此，监管部门应建立完善新型金融风险监管体系，改变传统准入式的保护型监管模式，借助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区块链等技术建立动态化、实时监管的新型监管模式，通过金融科技可以及时反馈金融交易市场中存在的异常信息 （如存在非法集资嫌疑、信息披露不到位、发布虚假新闻或隐匿重大新闻等），并做出快速回应，可以从源头抑制系统性金融风险，维护金融系统的安全稳定。

3.加强金融科技企业的金融支持

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需要金融科技的推动，金融科技的发展需要金融科技企业的支撑，而金融科技企业的发展又离不开金融的支持，二者相互促进、相互依赖，因此，应加强金融科技企业的金融支持力度。首先，强化金融科技企业的成果转化。金融科技企业应坚持本地产品本地使用的原则，积极参加各种产品推荐会、行业峰会或者通过政府、协会、媒体等第三方渠道将新产品推向市场，抢占市场先机，同时不断了解产品使用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及时进行迭代，保持产品的领先性；其次，注重对产品的知识产权保护。对研制出的新产品应及时申报专利，强化产品的专利保护意识；最后，拓宽金融科技企业的融资渠道。一方面通过商业银行的科技支行作用，从银行获得资金，另一方面借助科创板、新三板等资本市场的作用，进行股权融资。

4.加强对金融科技风险的监管

金融科技在驱动经济发展的同时也会产生一定风险，因为金融科技企业由于技术壁垒等原因会形成规模效应，从而成为行业寡头，而社会资金一旦集中到寡头企业手里便会产生金融业务的顺周期性风险，同时，金融科技通过技术加强了金融机构之间的联系，一旦遇到风险，容易引发连锁反应，因此，需要加强对金融科技风险的监管。首先，注重对金融实质性风险的监管。金融业务实际上是资金的分配，金融业务无论怎样创新，但是资金的时空分配本质并没有变，因此，可以根据实质重于形式的原则对金融业务进行监管；其次，及时对新技术进行研究。随着科技在金融领域应用程度的不断加深，产生了很多游离传统金融监管之外新的金融业态，监管部门应及时掌握技术动态，防止技术风险的发生；最后，借鉴“沙盒监管”机制。在安全区域内对产品、模式、服务等进行试验，且不断改进，并向其他区域推广。

注释：

① 数据来源：http：//finance.sina.com.cn/zl/2019-03-19/zl-ihrfqzkc5153246.shtml。

② 数 据 来 源 ：https：//www.sohu.com/a/235752498_64 90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