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文学跨学科案例教学

王定安

摘  要：我国比较文学跨学科教学的案例较为稀缺，通过实践，我们从文学与绘画、音乐、雕塑、建筑等艺术、文学与宗教、文学与医学等方面进行案例教学，能有效地提升学生的兴趣与视野。跨学科的案例尚有巨大的空间以待丰富。

关键词：比较文学;跨学科教学案例

自上世纪五十年代美国人在比较领域内提倡跨学科以来，跨学科在全世界比较文学界都呼声很高，在中国，跨学科与跨民族、跨语言、跨文化并列成为“四跨”之一。然而，说来容易做来难，我国高校的比较文学教学，基本停留在对跨学科基本观点的介绍，真正跨学科的案例较少。基于这种现状，我们在教学中开展研究、编写教材，在课堂教学实践中突出案例。本文总结案例教学的经验。

大体而言，跨学科比较文学分两大模块，一是关于跨学科理论与方法的介绍，二是案例展开。至于先讲理论，还是先讲案例再总结理论，视个人教学需要，无论以何为先，较理想的情况是在每个案例的教学中能够将理论及方法的总结结合起来。

关于跨学科理论，我国的教材基本追溯到享利﹒雷马克，虽然他本人最初并未明确使用了“跨学科”一词，但是，他确实指出了比较文学应该研究文学与其他“表现领域”的比较，于是，就有了文学与艺术、文学与宗教、文学与哲学、文学与绘画等不同学科间有意识地进行跨越式考察，主要考察二者间的契合。

限于人文学科难以主动向自然科学进行跨越，故而，我们的案例除了医学之外，基本限制在文学与大人文社科领域的比较。主要从以下几方面展开。

一、文学与艺术

先从文学与绘画、音乐、雕塑、舞蹈等艺术间的密切关系导入，包括原始社会诗乐舞一体的现象，这种现象在古代很多民族都较为常见。到了现代，学科分类越来越细，学科间的张力越来越大之后，也存在文学与其他学科密切互动的现象。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著名画家布歇的画作《潘和西任克斯》给著名的象征主义诗人马拉美以很大启发，从而创作出长诗《牧神午后》，该诗又给著名的音乐家德彪西以很大的启发，从而创作出《牧神午后前奏曲》。画、诗、乐间的转换，可以在课堂上非常生动地呈现出不同艺术媒介给人呈现出相命契合却又不尽相同的美感。

文学与其他艺术间还存在着非常内在的联系，这种内存联系就蕴藏在一部作品之中。例如，罗曼·罗兰的名著《约翰·克利斯朵夫》是按照交响曲来完成结构，作品当中也有很多音乐化的描写。文学与音乐间关联密切的中国当代诗人诗作中的例子也不鲜见。

很多例子是关于文学与其他艺术之间的契合，另一面也不可偏废，即文学与其他艺术间的张力。例如文学与雕塑，分别作为时间与空间艺术的代表，之间的张力在西方的文论史上很有名。

以上的内容，主要是概要式地讲解，有很多生动具体的例子需要展开。因而，需要分立课时来展开文学与绘画，文学与音乐等。例如文学与绘画，古今中外有太多的作品可以呈现，在进行分类讲述后，着重以几个具体作品来呈现，例如大型历史画《辛亥前夜》，将鲁迅作品中的多位人物呈现在画作中，在“看”与被“看”中图示鲁迅笔下国民的灵魂，无独有偶，这种作品呈现风格，与苏里柯夫的大型历史画《近卫军临刑的早晨》之间有影响关系。

二、文学与建筑

严格而言，建筑也属于艺术的领域，鉴于课程讲述需要，有必要分立出来讲解。文学与建筑间的张力与互动，在古希腊罗马神话故事，直到近年来各种前卫风格的出现，多是从建筑与文学间传递，例如后现代。案例部分，我们从雨果的《巴黎圣母院》关于“文学杀死建筑”的预言谈起，揭示文学与建筑二者之间张力背后宏大的历史。这种宏大的历史，在世界几大文明古国都出现过，而进入现代之后，世界各国的建筑不幸而被雨果言中，都不约而同地得了羸弱症。

第二个重点讲述的案例，是从建筑的角度来重新解读巴尔扎克的巨著《人间喜剧》，探讨这部文学著述系列如何按照玛德兰教堂的结构进行谋篇布局。从而，让学生明白，为什么有必要从跨学科的角度来重新释读文学作品，而非强解或臆测。

三、文学与宗教

每个民族的文学传统与宗教之间都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19世纪的“宗教”概念已经大大窄化了，要重新认识文学与宗教的关系，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展开：取自宗教经典的文学题材、来自宗教教义的文学主题、受宗教影响而产生的文学形式、被宗教形塑的文学结构。

以上几个方面，概括起来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学科间研究，多是从不同的学科出发，在方法论的层面相互借鉴，包括从文学的学科视野出发来研究宗教和从宗教的学科视野来研究文学。另一种路径，学科交叉关系研究，从学科界限来讲，文学与宗教的关系并不如与自然科学、医学的学科距离远，文学与宗教同属人文学科，是内学科（intra-disciplarity）关系，之间有许多相互重叠之处。

具体案例，主要以小说、电影《达芬奇密码》来展开，探讨这部作品流行的几个重要原因：一是宗教知识的细节之真、二是宗教的神秘性、三是寻找圣杯的传奇这一文学样式满足当代社会祛魅——复魅的心理需求。

四、文学与医学

西方用文学来反映医学问题一直是西方文学的一个母题，例如笛福《伦敦大温疫亲历记》、契诃夫的《第六病室》、加缪的《鼠疫》等等。文学与医学在治疗功能上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尤其是近些年在美国兴起的“叙事医学”，探索如何通过文学的叙事功能增强医学实践过程中的人关怀，以更好地医治病人。

一直以来，不乏精通医术的作家，最著名的是鲁迅“弃医从文”，此外，日本的渡边淳一也是先学医后从文。当代作家毕淑敏的《拯救乳房》是一个很好的教学案例，可以从叙事医学视角进行解读，该书讲述一群癌症患者聚在一起，每个人都通过讲述自己的病情而建立起良好的互动关系，渐渐地出现了奇迹，有的人竟然病愈了。事实上，这种案例在现实中确实有发生，只是司空见惯的是冷冰冰的医患关系，很多病人因为在医院、单位甚至家人间的关系，加重了病情，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有些人是被吓死的，并非真正死于疾病，所以，心态很重要，而良好的心病需要多方关系来呵护，叙事医学研究正是研究此问题。此外，范围更大的是医学人文，近些年，有升温的趋势。

五、结语

實践表明，跨学科比较文学教学不仅能提升学生的兴趣，而且能切实拓展学生的学视野与世界视野，有许多学生毕业之后尝试申请海内外不同专业的研究生，这些成功的榜样也激励越来越多的学生以更加积极的心态更加开放的胸怀去学习。跨学科比较文学教学的案例还有非常大的空间去丰富，需要更多老师共同努力。

2019年度浙江工业大学研究生教学改革立项“中国语言文学硕士研究生跨学科创新能力培养机制研究”（2019121）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