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记忆视角下的城建档案信息资源开发利用

郑天皓 王云庆

[摘要]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我国城市面貌日新月异。然而在城市发展的过程中，历史建筑保护让位于城市现代化建设、历史建筑被破坏或拆除等现象时常发生。为应对此类问题，加强城建档案信息资源开发与利用力度便显得尤为重要。论文以济南老火车站为例，从城市记忆对现代城市的作用切入，通过分析城建档案信息资源开发利用必要性，进而归纳出在新时期城建档案信息资源开发利用的方法，使其得以更好地作用于现代城市的记忆构建，完整保护城市的血脉，更好地实现文化传承。

[关键词]城市记忆城建档案开发利用档案资源

[分类号]G273.5

The Exploitation and Utilization of Urban Construction Archiv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ity Memory

——Taking Jinan Old Railway Station as an Example

Zheng Tianhao， Wang Yunqing

（School of History and Culture of Shandong University， Jinan， Shandong， 250100）

Abstract： Chinese cities has changed quickly after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the economy of China. However， there are many problems， such as the destroy of the historical buildings and the ignorance of cultural heritage protection， appear during in the process of the development. Thus， the archival departments need to exploit the urban construction archive in order to get rid of these problems. This article starts from the research on the fundamental concept and the effect of the city memory. Secondly， it tries to analyze the necessity of the exploitation and utilization of urban construction archive information resources. In addition， the article also puts forward some pragmatic measures to exploiting and utilizing the urban construction archives. These measures are aimed at constructing the city memory in modern era. At the same time， the tradition and the customs of the city can be protected and inherited better.

Keywords： City Memory； Urban Construction Archives； Exploitation and Utilization； Archives Resources

“城市是靠記忆存在的”[1]。每座城市都各有其特色，拥有独特的记忆。然而，在城市现代化建设的浪潮中，建设者们片面追求现代化的城市建筑风格，一味标新立异、破旧拆旧，许多颇有价值的历史建筑逐渐消失，“千城一面”现象屡见不鲜，使得许多富有特色的城市记忆逐渐流失、消逝。济南老火车站就是其中之一，它始建于20世纪初，在其存在的近百年时间内，济南老火车站与济南这座城市一起发展，一同经历着历史的洗礼，逐渐成为城市记忆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曾被誉为“远东地区最美的火车站”。20世纪90年代，济南老火车站在城市改造的过程中被拆除。时至今日，围绕这一事件而产生的争论仍不绝于耳。

城市记忆记录着一座城市的历史，凝结着老一辈人的心血与美好回忆，更承载着一座城市的历史底蕴与文化积淀。城市记忆的缺失会给城市文脉的传承与延续造成极大损害。档案是人类社会活动的客观历史记录，城建档案信息资源则是城市建立、发展与变迁过程的客观记录。因此，档案部门需要挺身而出，对城建档案资源的内容进行深度挖掘，并加以开发和利用，理顺城市历史的主要脉络，使市民更清晰地了解城市的文化与传统。本文力图进一步唤醒政府的城市记忆保护意识，使政府在城市建设的过程中寻求城市现代化改造与历史建筑保护的平衡点，在进行城市治理的同时做好对城市记忆构建的相关工作。

1城市记忆对现代城市的价值

1.1城市记忆在现代城市中的作用

“城市记忆是传承城市文化的接力棒，……在城市社会发展中发挥着重要的政治、经济、文化等作用，是社会发展的重要支柱之一”[2]。城市记忆一方面体现城市的文化传统，对提高城市竞争力具有积极意义，另一方面也依赖于历史建筑、城建档案等城市中的有形事物。丰富的城市记忆可以使城市居民更全面地了解城市历史发展的来龙去脉，提升自身对城市的归属感与认同感。城市记忆可以理顺现代城市发展的脉络，归纳现代城市在新时代发展的方向，并在维护地区特色方面具有积极影响，为研究城市发展变迁史与国家历史变革提供具有价值的参考与借鉴。

华夏五千年文明为我国大多数城市带来了诸多意义非凡的历史文化遗产，形成了深厚的文化土壤。对于济南而言，老火车站就是济南近代开埠以来建设与发展的见证者与城市记忆的承载者。它的拆除不仅是城市文化遗产的重大损失，也是城市记忆的重大流失。

1.2城市记忆与城建档案的互影响性

城市记忆与城建档案的关系十分密切，二者互为表里，相互影响。

一方面，城建档案记录了城市的发展历程，是构建城市记忆的基础。正如Terry Cook所言：“记忆根源于档案。没有档案，记忆是无源之水……档案守护了记忆”[3]。作为城市发展过程的真实记录，城建档案是城市发展轨迹的记忆载体，客观地反映了城市发展的过程，对城市记忆的形成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另一方面，城市记忆的构建对城建档案信息资源开发利用具有促进作用。城市记忆是传承城市文化的重要途径，构建城市记忆促进了城建档案资源的利用和城建档案开发工作的进一步优化。通过对城市记忆的探索与研究，城建档案也可以在社会各方面发挥自身价值，实现档案资源的充分利用。

综上所述，城建档案是构建城市记忆的基础，城市记忆的构建与丰富离不开城建档案资源。与之相应，城市记忆则对促进城建档案工作发展具有积极作用。档案工作者“是建构社会和历史记忆的积极因素”[4]，故而，在我国城市发展与建设的新时期，更需要充分发挥档案部门的作用，将城建档案开发为生动形象的信息资源，利用其“尽可能地维护城市记忆的真实，力求城市记忆的完整，保证城市记忆的清晰”[5]，从而构建完整的城市记忆逻辑链，赋予城市居民更强的身份认同感与归属感。

2城建档案信息资源开发利用的必要性

城建档案是指在城市规划、建设与发展的过程之中直接形成的各种形式的历史记录。城建档案在城市演进的过程中不仅为社会提供了许多具有法律依据、凭证作用与现实参考价值的信息资源，在城市记忆构建方面也有相当重要的意义。

2.1理顺城市历史发展脉络

美国学者Lewis Mumford在《城市发展史——起源、演变和前景》中指出：“城市是一部具体的、真实的人类文化的记录簿”[6]。一座城市的发展历史是城市的命脉所在，只有理顺城市历史发展的整体过程才能清晰地展现城市文化的演进过程，为市民与研究人员更好认识、研究城市变革提供参考与借鉴。20世纪初期，随着济南自主开埠，火车站周边已形成了较为发达的商埠区，并带来了大量的就业机会与经济效益，它是20世纪初济南经济与城市建设发展的缩影。时至今日，它的记忆在很多市民的脑海中可能已渐渐模糊。

由此，通过对老火车站的档案资源进行梳理与发掘，不仅可以理顺这一段尘封历史的来龙去脉，补足城市记忆的缺口，使市民对于济南老站的认识具象化。同时还可以进一步完善20世纪济南城发展建设，尤其是济南老火车站与商埠区发展的历史，使其更加形象地呈现在各年龄层的市民面前，对市民全面地认识济南近百年的发展历程也具有极大的促进作用。

2.2完善城市记忆构建

一座城市形象的形成不仅仅指城市实体建设的过程，更是城市记忆构建的过程。城市记忆是城市形象构建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没有了城市记忆，城市的发展也就变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市民形成城市的认同感与归属感也就无从谈起。

济南老火车站见证了济南近代商业与工业的起步与发展，是构建城市記忆的重要一环。通过对济南老火车站的城建档案信息资源的开发与利用，借助档案展览等多样化宣传方式，向社会大众尽可能地还原近代济南经济社会发展的历史，展现近代济南市民在城市建设当中的艰苦奋斗的品质，这不仅可以促进城市记忆的构建与完善，还可以加强城市文化传承，继承、发扬老一辈济南人的优秀传统，对济南的建设发展与城市精神的塑造均具有积极意义。

2.3为旧城改造工作提供参考借鉴

在城市建设过程当中，维护地区的特色性也是十分必要的。通过对城建档案信息资源的开发与利用可以更好地了解某一地区的原有建筑风格与特色，在未来的改造与建设过程中才能更好地维护地区特色，而不至于一味地追求高楼大厦而打破了地区原有的文化传承与底蕴。如青岛市市南区在建设改造过程中便遵循着该地区之前的德式建筑风格，在保持原有的建筑特点的基础下进行现代化改造，保留了特色性。

对于济南火车站而言，其部分改造打破了原有特点，不利于城市特色的传承。政府在今后的改建过程中应当积极开发利用济南老火车站的城建档案资料，维护该地区的原有建筑风格，重塑该地区风貌。这对于济南火车站片区的社会治理与环境改造工程有一定促进作用。

2.4为政府科学化决策提供参考

在城市的改造过程中，政府决策必须在充分论证的基础上进行，如果不能依据科学决策草率地进行拆除与改建，将会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20世纪90年代初，在时任铁道部部长李森茂视察济南铁路局时，济南铁路局领导向其提出了改扩建济南老火车站的意愿，当即便得到了“济南车站，可以重建”的回复[7]。在之后不足半年的时间内，山东省与济南市两级政府正式通过了拆除重建济南火车站的决定。而这也引起了社会各界的争议。

开发城建档案信息资源可以深化政府部门对城市建设历程的了解，总结以往城市建设当中的经验与不足，科学规划与决策，使城市建设方案在符合城市发展要求的同时不损害城市记忆与地区性特色。对济南老火车站城建档案信息内容的深度发掘可以为未来该地区改造工程的规划与决策提供参考，使改造方案更加科学高效。

3城建档案信息资源开发利用中存在的问题与对策

近年来，城建部门、档案部门在对济南老火车站城建档案资源的开发利用过程中逐渐显现出一些问题。档案工作者必须直面这些问题，并主动采取措施，不断加强对城建档案信息资源的开发利用力度，深化城市记忆建设，延续城市文脉。

3.1城建档案信息资源开发利用中存在的问题

现阶段，尽管我国城建档案工作有了极大的发展，但是从总体上来看，我国城建档案馆馆藏档案资源为数尚少，收集到的档案的质量参差不齐，这对其后的档案开发利用工作造成消极影响。

现有济南老火车站的城建档案尚存在着馆藏收集不全面的问题。对于建筑物而言，建筑图纸是核心，没有建筑图纸，建筑物的改造与重建都无从谈起。由于历史原因，济南老火车站的原始图纸遗失在数次战乱中。建国后，由于我国档案资源体系尚未健全，因而未能及时地对济南老火车站进行勘察研究，导致济南老火车站建筑图纸资料的归档工作难以完成。在21世纪初，济南市政府曾提出重建济南老火车站的计划，但是缺少必要的建筑图纸等档案资料，重建计划受到了阻碍，对于城市记忆的重塑也产生了负面影响。

3.2城建档案信息资源开发利用的具体措施

（1）加强城建档案收集工作

开发、利用好城建档案信息资源，档案的收集工作是基础，建设全面接收制度与多样化的征集办法来尽可能多地将散落在社会中的有价值的城建档案收集进馆具有重要意义。丰富的馆藏资源可以从不同侧面更真实地还原城市建设过程，使社会记忆更加真实、客观。科学的征集方法有利于树立社会的档案意识与培养居民的城市认同意识，让社会大众更好地了解城市的历史，并且可以提升民众对于保护城市记忆的热情，使民众主动参与到城市记忆的资源保护与构建当中，这对城建档案工作地位的提升也具有一定作用。

加强对济南老火车站档案的收集工作，一方面应当从济南老站的建筑图纸入手，通过社会渠道征集济南老火车站的原始图纸；另一方面多管齐下，征集市民与铁路员工所记录的关于济南老火车站的一手档案材料，例如济南老火车站改建过程亲历者的口述档案与市民对于济南老火车站的照片档案与声像档案。同时城建档案部门可以利用现有馆藏，举办关于济南老火车站以及济南商埠区的一系列展览活动，提高社会档案意识与构建城市记忆的意识，推动市民参与，为构建城市记忆提供更多的第一手档案材料。

（2）推进数字城建档案馆建设进程

为了进一步促进城建档案资源的开发利用，必须加强城建档案的信息化建设。通过应用现代信息技术，在现有馆藏档案的基础上，加大档案数字化力度，建设信息资源保障体系，促进城建档案信息资源的更好利用，从而实现对城建档案进行更深层次的开发与利用，为深度挖掘档案信息资源内容提供物质基础，进而可以推出多种载体的档案信息资源，提高城建档案资源开发利用的效率，完善城市记忆构建。

在推进城建档案信息化进程中，档案部门可以着力建设城市记忆数字档案馆，运用数字化技术，实现城建档案信息的长久保存、整合、共享，并为社会提供服务。从整体规划入手，制定长期的数字档案馆构建计划，分阶段地对城建档案进行数字化处理；对录入的数字化档案信息进行检索工具的编制，完善档案检索利用的渠道；根据社会需求导向，开发利用相关城建档案资源；同时做好馆际沟通与数据共享，建构城市记忆信息网络，实现城市记忆工程的有序推进。

（3）创新城市记忆构建方式

在新时期，城建档案不应局限于为城市规划、决策、建设与管理提供参考依据，也要开发城建档案当中的内容，加强市民对于城市记忆的认识，促进城市记忆构建，保护城市历史。这就要求档案馆在开发利用城建档案的过程中，切实转变工作作风，主动对城建档案资源进行开发与挖掘，并将有价值的内容主动向社会公众开放，“使记忆建构能力得到策略性发挥，消除‘有记录，但是没有记忆’的社会误识”[8]，发挥档案部门的影响与贡献力。城建档案馆还可以借助计算机与VR技术等手段为社会更形象、直观地展示济南老火车站的历史变迁。

（4）对社会需求进行充分调研

开发利用城建档案资源，需要进一步了解社会大众的需求所在。档案部门需要加强公众对于档案资源关注重点的调查研究，了解公众的重点需求，集中力量重点开发相关档案内容，满足民众的重点需求。

在济南老火车站被拆除20余年后，社会仍然对其建立后历史和重建等问题十分关注。档案部门应当通过发放问卷与实地调查等方法，了解社会的实际需求，重点开发现存的档案资源，将济南老站的发展历程尽可能地还原到公众面前，满足社会大众对于利用济南老站信息资源的需求。

（5）创新城建档案编研工作

档案编研是对档案资料的再编辑与再研究，其结合相关的城建档案资料，对有形与无形的城市记忆进行进一步整理与开发，将城市发展的过程记录下来，并加以研读、编辑，经过编史修志等方式向社会公众介绍城市记忆，进一步深化市民的城市记忆意识，提高市民们对城市记忆的重视。

在信息时代，城建档案部门应当顺应时代发展趋势，完善编研模式，创新档案编研。档案部门可以通过扩大档案编研的主客体范围，由“单打独斗”变为联合编研，实现档案编研工作社会化。创新编研方式，可以形成更高质量的城市记忆编研成果，便于被广大受众所接受，也能使档案馆积极融入社会，激发社会各界的动力，共同参与到档案编研中来。通过与社会各界合作，整合更多记载济南老站历史的文献资源，实现资源共享，能够提高编研质量，提高社会认同感，进而达到构建城市记忆的效果。

（6）开发特色档案产品

档案部门还可以立足于地区特色，开发与城市记忆内容相关的周边产品，如建筑缩微模型、相册、影片以及城市建筑类游戏与应用程序等等。通过将城市记忆融入相关的档案产品中去，将城建档案信息进行增值，使其由“死文字”变为“活信息”，更好地为城市的社会、经济、文化发展服务。

开发与济南老火车站相关的档案产品需要在丰富的档案馆藏基础上推进，只有以足够的档案馆藏作为基础，档案产品的质量才能得以保证。此外，档案产品应当与济南老火车站的历史特色密切结合，推出优势品牌，面向各年龄层面不同层次的需求者，将城市记忆向市民与游客进行回顾与展示。例如，档案部门可以通过与相关软件公司进行合作，推出面向青少年用户的城市建设类APP，使用户在虚拟环境中體验规划、重建济南老火车站片区的过程，从而认识、理解到济南老火车站的发展历史。与此同时，档案部门在开发档案产品的同时也需要切实结合城市历史，对产品进行合理开发，坚决不能单纯以增值服务为导向，随意架空历史，否则将会对城市记忆品牌与增值服务的前景造成损害。

2018年1月，中国工业遗产保护名录第一批名单正式公布，中国科协调宣部副部长王挺在发布会致辞中表示：“工业遗产不仅仅是文化遗产，也是记忆遗产、档案遗产……保护这些工业遗产，不仅极大有助于保存这些文明的印记，还能使之成为全人类共同的财富”[9]。进入21世纪以来，青岛、武汉、上海等地档案部门主动开展“城市记忆工程”，通过结合城市特色收集城市发展过程当中的历史记录，完整记录城市发展的历史面貌，使城市建设在历史文化与现代文明的交相辉映中凸显其文化气质、塑造新的城市人文精神，档案部门在城市记忆构建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2013年，中央在城镇化工作会议公报中强调要让人们“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10]。档案部门也需要发挥自身的优势，在维护城市记忆、传承城市文化的基础上，不断完善档案收集工作，着力挖掘馆藏城建档案中的信息资源，形成维护与传承城市记忆的社会共识。只有这样，才能使城市在现代化建设的浪潮中保持自身原有特色，才能为后代维护好、传承好城市记忆，才能让人们记住乡愁，不忘自己来时的路。

*本文系山东省社科规划项目“‘一带一路’倡议下山东省非物质文化遗产‘走出去’对策研究”（项目编号：17CZCJ06）阶段性研究成果。

参考文献

[1][6]Lewis Mumford.城市发展史——起源、演变和前景[M].北京：中国建筑出版社，2005：105，169.

[2]任永芳.城市记忆建设中信息资源整合研究[J].图书馆工作与研究，2009（1）：12.

[3]Joan M. Schwartz， Terry Cook. Archives， Records， and Power：The Making of Modern Memory[J].Archival Science，2002（2）：18.

[4]Terry Cook.铭记未来——档案在建构社会记忆中的作用[J].档案学通讯，2002（2）：75.

[5]李文华.城建档案在城市记忆和城市形象构造中的作用[J].城建档案，2009（6）：158.

[7]付晓英.济南老火车站：决绝拆除与草率复建[J].三联生活周刊，2013（36）：116.

[8]丁华东.档案与社会记忆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198.

[9]中国城市规划.中国工业遗产保护名录第一批名单公布，含京张铁路等百个项目[EB/OL].[2019-02-15].澎湃网，http：//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971863.htm.

[10]中央城鎮化工作会议.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公报[EB/ OL].[2019- 02- 15].http：//www.360doc.com/content/13/1220/16/ 6391637_338707181.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