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药治疗强直性脊柱炎疗效的Meta分析

邱晓莲 梁昊 曹建中 李鑫

【摘 要】目的：系統评价中医药治疗强直性脊柱炎的临床疗效。方法：计算机检索中国知网（CNKI）、万方数据库、香港文学资料库、台湾学术期刊在线数据库、Cochrane library、PubMed数据库，纳入2014年

至2018年中医药治疗强直性脊柱炎的随机对照研究文献，使用RevMan 5.3统计软件对资料进行Meta分析。结果：最终纳入8篇随机对照研究，其中7篇为中文文献，1篇为英文文献，共674例强直性脊柱炎患者。Meta分析结果显示，中医药治疗强直性脊柱炎可降低Bath强直性脊柱炎活动指数（BASDAI）（MD = -3.53，95%CI = [-5.08，-1.97]）、Bath强直性脊柱炎功能指数（BASFI）（MD = -1.85，95%CI = [-2.46，-1.24]）、C-反应蛋白（CRP）（MD = -5.49，95%CI = [-7.71，-3.26]）和红细胞沉降率（ESR）（MD = -5.52，95%CI = [-8.69，-2.35]）;还可改善患者脊柱痛（MD = -1.73，95%CI = [-2.13，-1.33]）和枕墙距（MD = -0.36，95%CI = [-0.48，-0.23]）;但在改善患者指地距（MD = -5.17，95%CI = [-10.52，0.18]）和胸廓活动度（MD = 0.17，95%CI = [-0.17，0.50]）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治疗组患者总体评价（PGA）（MD = -0.90，95%CI = [-1.33，-0.47]）和临床总有效率（MD = 5.17，95%CI = [2.98，8.96]）与对照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结论：中医药治疗强直性脊柱炎能够降低炎症反应，改善患者BASDAI、BASFI、脊柱痛、枕墙距和PGA，在治疗强直性脊柱炎的总体疗效上要优于单纯西药治疗，且不良反应少，但在改善患者指地距和胸廓活动度上无明显优势。

【关键词】 脊柱炎，强直性;中医药;Meta分析;随机对照试验

【ABSTRACT】Objective：To systematically evaluate the clinical efficacy of TCM in the treatment of ankylosing spondylitis.Methods：The randomized controlled literature of TCM treatment of ankylosing spondylitis from 2014 to 2018 was retrieved by computer from CNKI，Wanfang database，Hong Kong literature database，online database of Taiwan academic journals，Cochrane library and PubMed database.RevMan 5.3

statistical software was used to make a meta-analysis for the data.Results：Eight randomized controlled studies were included，including one in English and seven in Chinese.There are a total of 674 patients with ankylosing spondylitis.Meta-analysis showed that the treatment of ankylosing spondylitis with TCM could reduce BASDAI（MD = -3.53，95%CI = [-5.08，-1.97]），BASFI（MD = -1.85，95%CI = [-2.46，-1.24]），CRP（MD = -5.49，95%CI = [-7.71，-3.26]）and ESR（MD = -5.52，95%CI = [-8.69，-2.35]），and improve spinal pain（MD = -1.73，95% CI = [-2.13，-1.33]）and occipital wall distance（MD = -0.36，95%CI = [-0.48，-0.23]），but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the improvement of finger-to-ground distance（MD = -5.17，95%CI = [-10.52，0.18]）and thoracic activity（MD = 0.17，95%CI = [-0.17，0.50]）.There was a statistical significance of PGA（MD = -0.90，95%CI = [-1.33，-0.47]）and the total clinical efficacy（MD = 5.17，95%CI = [2.98，8.96]）between the two groups.Conclusion：Treating ankylosing spondylitis with TCM can reduce inflammation，improve BASDAI，BASFI，spinal pain，occipital wall distance and PGA in patients with ankylosing spondylitis.The overall efficacy is better than that with Western medicine alone，with fewer adverse reactions，but there is no obvious advantage in improving finger-to-ground distance and chest mobility.

2.4.4 2组患者ESR比较 8篇文献[12-19]报道了ESR值，异质性检验分析（P < 0.000 01，I2 = 87%）提示有异质性，未找出明显的异质性来源，故选用随机效应模型合并分析，Meta分析结果显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MD = -5.52，95% CI = [-8.69，-2.35]，P = 0.000 7），说明中医药治疗AS在降低ESR值上优于单纯西药治疗。见图4。

2.4.5 2组患者脊柱痛比较 5篇文献[13，15，17-19]报道了脊柱痛情况，异质性检验分析（P = 0.01，I2 = 68%）提示有异质性，未找出明显的异质性来源，选用随机效应模型合并分析，Meta分析结果显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MD = -1.73，95% CI = [-2.13，-1.33]，P < 0.000 01），说明中医药治疗AS在改善患者脊柱痛的症状上优于单纯西药治疗。见图5。

2.4.6 2组患者枕墙距比较 2篇文献[15，18]报道了枕墙距情况，异质性检验分析（P = 0.65，I2 = 0%）提示无异质性，故选用固定效应模型合并分析，Meta分析结果显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MD = -0.36，95% CI = [-0.48，-0.23]，P < 0.000 01），說明中医药治疗AS在改善患者枕墙距上优于单纯西药治疗。见图6。

2.4.7 2组胸廓活动度比较 3篇文献[13，18-19]报道了胸廓活动度，异质性检验分析（P = 0.13，I2 = 51%）提示有异质性，未找到明显异质性来源，故选用随机效应模型合并分析，Meta分析结果显示，差异无统计学意义（MD = 0.17，95% CI = [-0.17，0.50]，P = 0.33），说明中医药治疗AS在改善患者胸廓活动度上较单纯西药治疗无明显优势。

见图7。

2.4.8 2组患者指地距比较 4篇文献[13，15，18-19]报道了指地距情况，异质性检验分析（P < 0.000 01，I2 = 95%）提示有异质性，未找出明显的异质性来源，选用随机效应模型合并分析，Meta分析结果显示，差异无统计学意义（MD = -5.17，95% CI = [-10.52，0.18]，P = 0.06），说明中医药治疗AS在改善患者指地距上较单纯西药治疗无明显优势。见图8。2.4.9 2组患者PGA比较 3篇文献[14，16-17]报道了PGA评分，异质性检验分析（P = 0.96，I2 = 0%）提示有同质性，故选用固定效应模型合并分析，Meta分析结果显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MD = -0.90，95% CI = [-1.33，-0.47]，P < 0.000 1），说明中医药治疗AS对于患者的整体改善优于单纯西药治疗。见图9。2.4.10 2组患者总有效率比较 5篇文献[13-15，17，19]报道了总有效率，异质性检验分析（P = 0.98，I2 = 0%）提示有同质性，选用固定效应模型合并分析，Meta分析结果显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MD = 5.17，95% CI = [2.98，8.96]，P < 0.000 01），说明中医药治疗AS的总体疗效优于单纯西药治疗。见图10。2.4.11 不良反应 8篇文献[12-19]报道了不良反应，通过分析得出结论为中药单用或联用针灸治疗AS的不良反应主要为胃肠道反应，中药联合西药治疗AS的不良反应为肝功能轻度异常、白细胞轻度减少、胃肠道反应及皮疹。见表3。

2.5 发表偏倚分析 对各个研究结局指标均进行发表偏倚分析，漏斗图显示基本对称，提示纳入的文献发表偏倚较小。见图11。

2.6 敏感性分析 对各个研究结局指标均进行敏感性分析，在依次去除1篇文献后其分析结果差异仍具有统计学意义，说明Meta分析结果较为稳定。

3 讨 论

本次研究Meta分析结果显示，中药单用、中药联合针灸或中药联合西药治疗AS具有一定的疗效，可改善患者病情、功能活动，缓解脊柱痛和枕墙距症状，降低CRP、ESR值，在患者PGA和临床疗效上要优于单纯西药治疗，且不良反应少，但在改善患者指地距和胸廓活动度上没有很大优势。

本次研究的不足之处：所纳入的研究质量等级不高，缺乏证据级别高的研究;纳入的研究中仅有1篇英文文献，且研究地均在中国，缺乏大样本研究;所纳入的研究结局报道不完善，除BASDAI、BASFI、CRP和ESR这4个结局指标均有报道外，其他症状、体征的结局指标未做到每篇均有报道，脊柱活动度、晨僵等症状体征结局指标仅1篇研究报道;此外，骶髂关节X线或MRI作为诊断AS的重要标准，所有研究均未提及骶髂关节用药前后的发展变化;所纳入的研究均未提及分配隐藏、盲法，其中3篇研究未提及随机序列产生的方法，4篇未提及签署知情同意书，缺乏严谨的科学方法及科学态度。以上所提出的不足之处均不能排除发生各类偏倚的可能性，对本次的结果有一定的影响。

AS是一种慢性进行性自身炎症性疾病，临床主要表现为炎性腰背痛、晨僵以及全身多处的肌腱附着点疼痛，严重者可发生脊柱畸形和关节强直，常伴有眼、心血管、肺、肾等器官的关节外表现[20]。

本病目前尚无彻底根治的方法，西医学也只是对症支持治疗，延缓病情进展。以艾瑞昔布和塞来昔布等为代表的非甾体抗炎药能减轻患者关节疼痛及僵硬感，增加关节活动度[21]，但只能改善患者的症状、体征，不能阻断疾病的发展，同时对患者的肝肾功能、胃肠道及心血管疾病有一定的影响;肿瘤坏死因子-α拮抗剂在治疗AS患者的急性炎症上起效迅速，且疗效显著，尤其对于症状严重、CRP和ESR水平较高的AS患者疗效更优，国外具有代表性的药物为英夫利昔单抗，我国常用的药物为益赛普、安佰诺、强克，其效果虽好，但价格昂贵，对于患者来说经济效益差，且其在治疗的同时会产生严重的不良反应[22];改善病情抗风湿药如柳氮磺胺吡啶、沙利度胺、来氟米特等为治疗AS的传统药物，其疗效尚可，需长期用药，必要时结合非甾体抗炎药提高疗效，但其胃肠道反应较重，患者依从性差。

中医治疗AS历史悠久，且在其诊治上具有很大的优势和特色[23]，历代医家运用中医整体观和辨证论治，将其病机概括为本虚标实，本虚为督肾亏虚、肝肾不足，标实为风寒湿三邪痹阻经络，并根据其病因病机确立相应的治法，创立了阳和汤、独活寄生湯和补肾强督汤等专方治疗AS;针灸治疗AS以调和气血、补肾强督、舒筋通络为主，且具有不良反应少、简便易行的特点[24]，疗效确切，但只能改善患者症状体征，尚不能阻断疾病进展，故针灸联合中药内服，内外同治，标本兼顾，可取得不错的疗效;中药配合西药治疗可提高疗效，并降低西药的不良反应。总之，单纯中药治疗或中医综合疗法或中西医结合治疗AS均要优于单纯西药治疗。由于目前对中药、针灸治疗AS的研究报道较少，还不能做单独的疗效分析，希望今后有更多关于中医综合疗法治疗AS的大样本、高质量的临床随机试验研究，提供质量更高、更可靠的评价结果，为AS的临床诊治提供更多依据[25]。

4 参考文献

[1] 于盈盈，茅建春.强直性脊柱炎的中医治疗进展[J].吉林中医药，2019，39（1）：136-139.

[2] 赵立书，张高迎，唐巍.强直性脊柱炎中医证治思

路[J].长春中医药大学学报，2016，32（1）：64-67.

[3] 钱佳丽，余毅，毛盈颖，等.强直性脊柱炎家系流行病学调查和中医体质分析[J].中华中医药杂志，2017，32（12）：5599-5602.

[4] 黄立，王明怀，赵海艳.化痰通瘀止痛方配合中医正骨手法治疗强直性脊柱炎50例[J].环球中医药，2018，11（10）：1582-1585.

[5] 陈彦，禇强，徐斌斌.中医综合疗法治疗强直性脊柱

炎临床观察[J].新中医，2018，50（11）：125-128.

[6] 张志强，吕新亮.中西医结合治疗强直性脊柱炎的meta分析[J].世界最新医学信息文摘，2018，18（79）：193-194.

[7] VAN DER LINDEN S，VALKENBURG HA，CATS A.

Evaluation of diagnostic criteria for ankylosing spondylitis.A proposal for modification of the New York criteria[J].Arthritis Rheum，1984，27（4）：361-368.

[8] 田新平，曾小峰.风湿病学[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9：94-107.

[9] 胡绍先.风湿病诊疗指南[M].北京：科学出版社，2013：116-122.

[10]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

则[M].北京：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2002：119.

[11] HIGGINS JPT，GREEN S.Cochrane hand book for systematic reviews of interventions version 5.1.0[M/OL].

（2011-03-20）.http：//www.training.cochrane.org/handbook.

[12] 张媛，佟宇，张达义.十二味地黄汤治疗强直性脊柱炎疗效观察[J].中国煤炭工业医学杂志，2016，19（11）：1628-1632.

[13] 杨吉勇.中西医结合治疗强直性脊柱炎42例临床观察[J].湖南中医杂志，2016，32（11）：15-17，24.

[14] LI Q，LI L，BI L，et al.Kunxian capsules in the treatment of patients with ankylosing spondylitis：a randomized placebo-controlled clinical trial[J].Trials，2016，17（1）：337.

[15] 高巧霞.督灸联合补肾祛寒化湿中药治疗强直性脊柱炎肾虚督寒证疗效及对ESR、炎性细胞因子的影响[J].现代中西医结合杂志，2017，26（10）：1103-1106.

[16] 吴辉辉，杨光辉，郑玥琪，等.中西医结合治疗强直性脊柱炎的临床观察[J].上海中医药杂志，2017，51（S1）：105-108.

[17] 邵培培，温博，张秦，等.颈椎康复丸治疗肝郁肾虚型强直性脊柱炎临床观察[J].北京中医药，2018，37（7）：683-686.

[18] 王春苹，阎小萍.补肾强督祛寒汤治疗强直性脊柱炎的临床观察[J].中国中医药现代远程教育，2018，16（24）：51-54.

[19] 贾淑丽，曹海利，高立录，等.二仙健骨方联合针灸疗法治疗强直性脊柱炎疗效观察[J].中医学报，2018，33（8）：1558-1562.

[20] 郑桂华，邱明山.强直性脊柱炎合并严重肾损害1例及其文献分析[J].风湿病与关节炎，2018，7（11）：39-41.

[21] 彭兰驭，牟茂婷，杨爽，等.强直性脊柱炎的药物治疗现状与进展[J].世界最新医学信息文摘，2018，18（98）：83-85.

[22] 杨少祥，郑福增，孟庆良，等.强直性脊柱炎的中西医治疗研究进展[J].风湿病与关节炎，2017，6（7）：77-80.

[23] 姫元庆，张九妹.中药复方对强直性脊柱炎防治的研究进展[J].中国骨质疏松杂志，2018，24（5）：681-685.

[24] 郑晓宇.针灸在强直型脊柱炎的应用进展[J].山东医学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18，40（3）：236-238.

[25] 董龙聪，邓路达，兰维娅，等.督灸治疗强直性脊柱炎临床疗效的Meta分析[J].风湿病与关节炎，2018，7（9）：30-35.

收稿日期：2019-03-26;修回日期：2019-0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