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外四处宫殿类世界遗产看故宫博物院的保护管理和开放利用

杨爱英

（故宫博物院 北京 100009）

内容提要：宫殿类世界遗产的保护管理和利用情况，往往反映了一个国家文化遗产保护管理的最高水平。奥地利美泉宫、法国枫丹白露宫、韩国昌德宫和贝宁阿波美皇宫在保护管理和利用方面有许多值得我们借鉴的经验，如培养公众的文化归属感、适当开发、提高服务水平等，对我国的故宫和其他文化遗产在加强价值发掘、丰富利用形式等方面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ited Nations Educational， Scientific and Cultural Organization，UNESCO）《世界遗产名录》（World Heritage List）的宫殿类世界遗产，如我国的故宫、韩国的昌德宫和奥地利的美泉宫，作为各国历史上最高统治者居住和处理政务的地方，集中承载了各国政治、历史、文化、建筑技艺等各方面的丰富信息，具有较高的突出普遍价值和知名度，往往是游客最向往的旅游目的地之一。由于其特殊的重要性和复杂性，这些宫殿类世界遗产的管理和利用情况，也往往代表或体现着一个国家遗产保护工作的最高水平。到目前为止，国内对于国外宫殿类世界遗产的关注很少从世界遗产保护管理与利用的角度展开专门研究［1］。本文将基于外文资料和实地调研，对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四处国外宫殿类遗产的保护管理与利用情况展开研究，以期为进一步提升我国包括故宫在内的世界文化遗产的保护管理和利用水平提供借鉴。

一、国外宫殿类世界遗产的基本情况

在世界遗产中心网站上公布的英文版《世界遗产名录》［2］中以palace（宫殿）作为关键词进行搜索，共能检索到19项遗产。为了便于比较和借鉴，本文选取了四处宫殿作为主要研究对象（表一）。

这四处宫殿类世界遗产地跨亚洲、欧洲和非洲，可以较好地反映出世界各地宫殿类遗产保护管理与利用的整体情况。从表一可以看出，它们具有以下共同特点。

1.历史悠久，沿用至今

这四处宫殿大都始建于15至18世纪，至今最少也已有200多年的历史。它们均已不再作为统治者的宫殿使用，都以公共博物馆的形式向公众开放。

2.价值内涵丰富

在四处宫殿遗产中，枫丹白露宫、阿波美皇宫与美泉宫符合两条世界遗产突出普遍价值标准，昌德宫符合三条。其中符合标准i“作为人类天才的创造力的杰作”的是美泉宫，它是巴洛克（Baroque）风格宫殿建筑的杰出范例；符合标准ii“在一段时期内或世界某一文化区域内人类价值观的重要交流，对建筑、技术、古迹艺术、城镇规划或景观设计的发展产生重大影响”的是枫丹白露宫和昌德宫，主要反映了它们对于不同技艺、艺术风格、文化传统等的交流和影响的见证；符合标准iii“能为延续至今或业已消逝的文明或文化传统提供独特的或至少是特殊的见证”的是阿波美皇宫和昌德宫，昌德宫通过其建筑和景观反映了传统的风水理念和儒家思想，阿波美皇宫则见证了贝宁统治者的辉煌历史；四处遗产均符合标准iv“是一种建筑、建筑或技术整体及景观的杰出范例”，体现了宫殿遗产突出的建筑典范价值；符合标准vi“与具有突出的普遍意义的事件、或传统、观点、信仰、艺术或文学作品有直接或有形的联系”的是枫丹白露宫，它与一些影响深远的重要事件密切相关，如1814年拿破仑·波拿巴（Napoléon Bonaparte）在此宣布退位。

表一//本文所研究宫殿类世界遗产的基本情况

3.规模较大

四处宫殿的遗产区均涵盖了较大区域，尤其是枫丹白露宫和美泉宫，由于包括了大片的园林，这两处遗产的遗产区面积分别达到144和186.28公顷（北京故宫的遗产区面积是86公顷）。

二、国外宫殿类世界遗产保护管理研究

（一）美泉宫的保护管理

作为世界遗产的“美泉宫及园林”属于奥地利联邦政府国有，但宫殿、园林和园林中的动物园却分属三家单位负责日常管理。其中，宫殿从1992年起由一家名为“美泉宫文化运营公司”（Schloß Schönbrunn Kultur-und Betriebsges.m.b.H）的奥地利全资国有公司负责管理，公园的养护由奥地利联邦园林局负责，动物园则由另一家政府全资国有公司进行管理，三方定期开会讨论相关日常管理事务。

除了管理美泉宫，美泉宫文化运营公司还负责管理茜茜公主博物馆（Sisi Museum）、皇室家具博物馆（the Hofmobiliende-pot·Imperial Furniture Collection）、霍夫庄园（Schloss Hof Estate）和尼德卫登宫（Schloss Niederweiden）等四处与哈布斯堡王室（House of Habsburg）相关的资产。在公司的管理层之外有一个九人组成的监督委员会，监督委员会设主席、副主席和名誉主席各一名，另六位成员中有三位是员工代表。此外，公司还设有一个由艺术史、遗产保护、博物馆以及旅游方面的专家所组成的历史文化咨询委员会，负责对五处遗产的旅游和开发的重要事务发挥咨询作用［7］。

（二）枫丹白露宫的保护管理

枫丹白露宫也归法国政府国有，受到法国《遗产法典》（Code du Patrimoine）的保护。从2005年起，枫丹白露宫的日常管理、保护和展示归由法国文化与通讯部下属的一个事业单位负责。该机构于2014年颁布了新一版的保护管理总体规划（2015—2026年），所规划的主要保护内容包括建筑的修复、园林和水利设施的修整翻新、游客服务设施和员工工作条件的改进等［8］。

（三）昌德宫的保护管理

昌德宫被韩国政府列为“国宝文化财”，得到整体保护。韩国国家文化财厅成立了昌德宫管理处，现有职工约40名。宫墙外扩100米的范围被列为历史文化环境保护区域，在此区域内的所有建设和改建项目均需得到韩国国家文化财厅的批准，其中，根据韩国《自然环境保护法》，昌德宫的后花园被列为生态景观保护区。此外，从2009年起，韩国国家文化财厅还为韩国五处重要的宫殿和宗庙遗产实施了统一的安防系统［9］。

（四）阿波美皇宫的保护管理

贝宁政府已于2007年就贝宁国内文化遗产和具有文化重要性的自然遗产的保护颁布了《2007-20号法令》，使阿波美皇宫得到了法律保护，皇宫的缓冲区也有阿波美市的城市规划法规加以保护。皇宫门票收入中的25%上缴国库，剩余的75%用于员工开支和博物馆的日常运行维护，不足部分仍由政府拨款［10］。除了日常的遗产管理机构，阿波美皇宫还成立了管理委员会，其成员包括中央政府、市政府、当地民众、王室以及遗产专家等各方面的代表［11］。

由于阿波美皇宫目前仍归没有政治实权但有许多特权的贝宁王室所有，其保护管理还存在不少问题，如王室成员对遗产区域的非法占用和建设，对于一些历史建筑的修复也没有遵循遗产保护原则等。由于疏于保护，阿波美皇宫还遭受过数次火灾，最近的两次发生于2015年1月和12月，使皇宫建筑受到较大的破坏。

频繁的火灾引起了世界遗产委员会（UNESCO World Heritage Committee）的关注，委员会于2016年向遗产地派遣国际专家，启动了反应性监测的程序，发现该遗产地存在违法建设、管理混乱等问题。在国际社会的关注下，贝宁政府决定为阿波美皇宫编制新一轮的保护管理规划，并计划把它发展成国家的旅游支柱。目前贝宁政府正在对阿波美皇宫的修复和博物馆建设项目展开前期的可行性研究，项目金额预算为2.04亿美元［12］。

综上可见，宫殿类世界遗产由于在各国历史上举足轻重的地位和广泛的影响，对于本国和世界各地的游客产生了巨大吸引力。与我国的故宫一样，这四处宫殿均被列为世界级的文化遗产，但限于各国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和政治、文化背景不同，这四处宫殿类世界遗产也处于不同的保护管理水平。

三、宫殿类世界遗产的开放、服务研究

（一）美泉宫的开放、服务

2017年，美泉宫的游客量达到了274万。在其总计307间房间中，约有40间向游客开放，主要展示19世纪哈布斯堡王室（House of Habsburg）的宫廷生活。与此同时，在宫殿里还设有儿童博物馆，通过互动方式展示历史上皇室子女的穿着、游戏、饮食等。孩子们可以带上假发套，穿上传统服饰，布置餐桌，并学习传统舞蹈和手工艺，全方位体验宫廷生活。

为了能向游客提供具有国际水准的服务，美泉宫文化运营公司加入了由欧洲各主要皇宫于2001年发起成立的欧洲皇家住所协会（European Royal Residences Association）。该协会的成员包括15个国家的85座历史宫殿，用于在成员之间进行研究、保护、管理、旅游等的信息共享，并致力于向公众提供更多的宫殿遗产知识［13］。

此外，美泉宫文化运营公司还设有会议和事件部，负责在宫殿里承接会议、研讨会、商业活动及婚礼和私人宴会等活动。根据奥地利政府颁布的《美泉宫法案》（The Schloß Schönbrunn Gesetz），宫殿的收入用于宫殿的养护。在保护经费中，游客收入占了其中的90%，另外10%来自相关商业开发［14］。

美泉宫的商业开发值得一提的是，1998年引入了维也纳城内由屈菲尔德家族（Querfeld family）经营的著名咖啡馆Landtmann。这家咖啡馆始建于1873年，其生产的奥地利传统甜点苹果馅饼被认为是全维也纳最好的苹果馅饼，并且是奥地利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维也纳咖啡馆文化”（Viennese coffee house culture）的重要承载场所［15］。屈菲尔德家族在美泉宫开设了Residenz咖啡馆，在白天营业时间定时推出收费的苹果馅饼制作表演，还每月开设一到两次制作苹果馅饼的课程，每人每次收费75欧元［16］。在最高层级的历史建筑群内引进兼具文化传统和商业特色的商家，可谓相得益彰。

（二）枫丹白露宫的开放、服务

2014到2016年间，枫丹白露宫的年游客量在45万～50万［17］。闭馆期间还会开放一些平时关闭的区域，组织专属的私人游览，每次最多可以容纳30人参加。同时，枫丹白露宫也承接各类庆典、酒会、晚宴和会议，最大的场地可以容纳250人。为弥补建筑修复、展览和教育活动经费不足，枫丹白露宫积极开展吸引赞助的活动。根据2014年第二次定期评估报告的数据，在宫殿的保护经费中，政府拨款占60%，游客门票收入占10%，商业运营占30%［18］。

与此同时，枫丹白露宫还在官网之外为学生教育开设了专门的网站［19］，基于宫殿的展陈针对不同年龄段的学生开发不同的教程。

（三）昌德宫的开放、服务

昌德宫在遗产利用方面的独到之处在于其对新技术的研发。2014—2016年，韩国文化、体育与旅游部组织开展了“韩国文化时光机器”项目。基于该项目的成果，韩国研发人员为昌德宫开发了手机 App（K-Culture Time Machine），可以为游客提供现场的AR导览。如果配以VR眼镜，还可以对昌德宫进行非现场的360°体验，并可以查询相关历史人物、场所和事件。该系统还对已不复存在的建筑进行了3D复原［20］。

此外，韩国的遗产管理者和研究者还十分重视昌德宫对于提升国民的民族认同感、文化归属感的重要作用，努力将昌德宫打造为韩国的国家象征，让游客在参观昌德宫的过程中以一种亲切具体的方式去感受韩国国家的凝聚力和传统文化的魅力［21］。

（四）阿波美皇宫的开放、服务

阿波美皇宫的情况比较特殊。在法国殖民统治期间（1900—1960年），阿波美皇宫建筑群中Guezo和Glele两位国王的宫室被开辟为阿波美历史博物馆，用于展陈的宫殿建筑也被加以相应的改造并开放至今。展品主要包括历代国王的王冠、武器、珠宝、丝织品以及从欧洲进口的器物等，游客在参观时需要有讲解员陪同。除了展厅，博物馆内还设有手工作坊、咖啡吧和纪念品商店，提供基本的休憩和购买服务［22］。

据统计，2009年阿波美皇宫的游客数量是34 019人，其中26 235人是贝宁本国人，这其中又有76%是学校组织的学生参观，由此可见皇宫在国民教育中的重要作用。此外，皇宫的宗教用途也得以保留。今天，皇室后裔仍然会对历代国王的坟墓和灵魂室（djeho）加以祭拜，观众在进入Guezo和Glele宫殿区的坟墓和灵魂室时均被要求脱鞋和摘帽，以示尊重；同时，博物馆的部分展品也会在举行祭拜仪式时借给皇室成员使用，短暂恢复其祭器的功能［23］。

上述四处宫殿类世界文化遗产作为博物馆开放的一个共同的突出之处，在于其都比较注意塑造和维护自己在本国博物馆体系当中的特殊形象，那就是作为历史上曾经的皇宫、王宫，代表着本国历史与文化主流或重要历史阶段的特有地位。

四、国外案例对我国故宫博物院及其他文化遗产保护管理利用的启示

我国的基本国情及文物保护国情与上述四国不同，故宫博物院的历史、文化及开放管理模式在国内也别有特色，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从上述四处宫殿类遗产的保护管理利用的经验教训中受到启示。笔者据此提出以下思考。

（一）进一步从历史与文化的学术角度发掘故宫价值

2015年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参观西安博物院后指出：“一个博物院就是一所大学校。要把凝结着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文物保护好、管理好，同时加强研究和利用，让历史说话，让文物说话，传承祖先的成就和光荣，增强民族自尊和自信。”［24］故宫博物院近年来在活跃开放形式、丰富展览内容、开发文创产品等方面做了许多积极尝试，但在结合紫禁城建筑和本院文物藏品开展历史特别是明清史研究、宣传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等方面，尤其是在面向学术研究、服务专业人士方面，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故宫作为一座博物馆，除了吸引看热闹的游客之外，还应该如何培养有知识、有认识、有情趣的观众？作为一座历史积淀十分厚重的博物馆，在开展旅游、宣传、文创等活动方面，应该如何区别于其他的博物馆、旧址、公园和景区？除了面向公众的展览之外，如何为院内外专家学者的研究提供更多、更便利的服务？如何在政府指导、社会（市场）需求、学术研究、机构建设之间建立起符合公益、文化事业单位定位和发展规律的平衡体系？这些问题都很现实，值得认真探讨。

（二）故宫博物院应该在推动北京明清皇家宫庙遗产文旅一体化建设中发挥主导作用

美泉宫的经验对于故宫博物院深度开展文旅融合具有非常大的参考价值。众所周知，北京作为明清时期的都城，留下了大量的皇家宫庙建筑，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故宫、天坛和颐和园是其中的主体（太庙、社稷坛及圆明园遗址也具有某种主体意义）。这三处遗产以及紫禁城两侧的太庙（今劳动人民文化宫）和社稷坛（今中山公园）不仅蕴含着重要的历史和文化价值，甚至在建造规划、建造规格、建造时间以及材料、工艺等诸多方面都是我国传统建筑的样本，但现在却由于分属文化和旅游部及北京市政府管理，在保护、开放、文创和旅游等方面呈现出不同的面貌，存在资源（专家、人才和文物藏品）共享、价值发掘、宣传展示和管理成本等多方面的融合空间。如果故宫博物院牵头联手其他单位共同推出“明清皇家建筑历史文化研学游”等项目，在旅游路线组织、展览策划、现场解说、文创开发等方面建立相互呼应的体系和标准，不仅能明显带动上述机构的整体学术建设、开放管理水平，优化和改善游客体验，甚至对于提升北京市整体的城市形象、历史韵味和文化旅游品位，都会产生积极的意义。

（三）进一步丰富遗产利用的方式

从美泉宫与枫丹白露宫的案例我们看到，它们对于场馆的利用十分灵活，而对于租用场地的机构和个人来说，其使用过程也是一次对于遗产价值和遗产保护理念的特殊的接触和学习机会。虽然游客量压力以及我国古建的木构特性决定了我们必须对于故宫空间的灵活利用持慎之又慎的态度，但在条件允许的时候开展类似尝试，也应在考虑之中。

近年来，故宫博物院开发了大量寓教于乐的App，获得了良好的社会反响，但与学校教育似乎结合不足。是否可以参考美泉宫的经验，在宫内某一区域开设儿童博物馆或者儿童专题的活动？结合AR、VR技术和可穿戴设备，让孩子们亲身体验明清时期儿童的宫廷生活，或许能开辟出一条发挥故宫优势的博物馆教育的新路径。

2018年10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加强文物保护利用改革的若干意见》，进一步推进博物馆改革发展，是其关注的重点之一，而故宫博物院在这个方面被赋予了历史重任。在确保文物安全、做好文物保护的前提下，通过进一步增强世界遗产保护意识，提升博物馆管理水平，不断满足参观者和研究者日益增长的文化需求，故宫博物院一定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在新时代文化建设的伟大进程中发挥积极作用。

［1］何扬主编：《世界遗产之旅：皇宫御苑》，中国旅游出版社2004年。

［2］UNESCO.World Heritage List，［EB/OL］［2019-03-13］http：//whc.unesco.org/en/list/.

［3］UNESCO.Palace and Park of Fontainebleau，［EB/OL］［2019-03-13］http：//whc.unesco.org/en/list/160/.

［4］UNESCO.Royal Palaces of Abomey，［EB/OL］［2019-03-13］http：//whc.unesco.org/en/list/323.

［5］UNESCO.Palace and Gardens of Schönbrunn，［EB/OL］［2019-03-13］http：//whc.unesco.org/en/list/786.

［6］UNESCO.Changdeokgung Palace Complex，［EB/OL］［2019-03-13］http：//whc.unesco.org/en/list/816.

［7］Schloß Schönbrunn Kultur-und Betriebsges.m.b.H.SKB Company Brochure，Vienna，2018，［EB/OL］［2019-03-13］https：//www.schoenbrunn.at/fileadmin/user_upload/Schoenbrunn/Images/PDF/SKB_Unternehmensbroschuere_2018_englisch.pdf.

［8］同［3］。

［9］同［6］。

［10］L.A.E.Larsen.The Royal Palace of Dahomey：symbol of a transforming nation，PhD thesis，University of Iowa，2014：151，［EB/OL］［2019-03-13］https：//doi.org/10.17077/etd.do1xmn88.

［11］同［4］。

［12］World Heritage Committee.State of conservation of properties inscribed on the World Heritage List，Krakow，2017：138-141，［EB/OL］［2019-03-13］http：//whc.unesco.org/archive/2017/whc17-41com-7B-en.pdf.

［13］同［7］。

［14］Palace and Gardens of Schönbrunn.Periodic Report-Second Cycle，［EB/OL］［2019-03-13］http：//whc.unesco.org/document/164037.

［15］Café Restaurant Residenz Schoenbrunn.The story of Café Residenz，［EB/OL］［2019-03-13］https：//www.cafe-residenz.at/en/cafe-residenz/the-story.html.

［16］Café Restaurant Residenz Schoenbrunn.BAKE YOUR OWN APPLE STRUDEL，［EB/OL］［2019-03-13］https：//www.cafe-residenz.at/en/apple-strudel/bakingcourse.html.

［17］Jean-Christophe Castelain.Jean-François Hebert renouvelé au Château de Fontainebleau，［EB/OL］［2019-03-13］https：//www.lejournaldesarts.fr/jean-francois-hebertrenouvele-au-chateau-de-fontainebleau-134299.

［18］Château de Fontainebleau.Periodic Report-Second Cycle，［EB/OL］［2019-03-13］http：//whc.unesco.org/document/164128.

［19］Le site educative du Château de Fontainebleau.［EB/OL］［2019-03-13］http：//www.chateau-fontainebleau-education.fr.

［20］H.Park，E.Kim，H.Kim，et al.K-Culture Time Machine：A Mobile AR Experience Platform for Korean Cultural Heritage Sites，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Human Interface and the Management of Information.Springer，Cham，2018：167-180.

［21］H.Y.Park.Heritage，tourism and national identity：an ethnographic study of Changdeokgung Palace，Korea.Korea Journal，2009，49（4）：163-186.

［22］L.A.E.Larsen.The Royal Palace of Dahomey：symbol of a transforming nation，PhD thesis，University of Iowa，2014：153，［EB/OL］［2019-03-13］https：//doi.org/10.17077/etd.do1xmn88.

［23］L.A.E.Larsen.The Historic Museum of Abomey：Exhibiting Colonial Power and Post-colonial Identity.Museum International，2017，69（3-4）：108-117.

［24］庞博：《牢记总书记嘱托发挥博物馆作用》，《中国文物报》2017年5月2日第3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