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成诗,故人安否
2019-09-04朱钰珊
朱钰珊
远了,近了
春雨潇潇,万物初生。雨后新阳,思绪疯长。
——题记
清风徐徐,阳光熙熙,春日花海,灿烂扑鼻。这样温柔致美的光景,只身一人,却显得有些凄静孤单,就像张国荣经典歌曲《秋夏秋冬》中的歌词那般:“春天该是很好,倘若你在场。”你不在场,春天再美,也失完整!
冬去春来,雪消阳起,有人远走,有人遗失,也有人,念念不忘。如果说离开是远的近义词,那记住是否就是近呢?
在网络科技发达的今天,仍是喜欢书信,喜欢明信片,喜欢执笔细思片刻后轻轻落下有温度的文字。或说见字如面,再远的人也像在身边;又或说喜欢记忆,让美好与过去连接。因而,时过多年,还是保留了生日或其他节日时大家写下的祝福小纸条,收藏了来自不同地方寄来各式各样的祝愿卡片,积攒了大大小小言简意赅抑或意味深长的信件……它们,像是心房屋檐下的铃铛,微风吹来,轻轻荡呀荡,激起记忆河流的涟漪。我想,如果记忆会说话,那它定是喋喋不休吧!
时光踏着钟摆,晃晃悠悠,忽地记起凤凰古城一家古色古香的书店。书店不大却很是精致,伸脚进去,头顶满挂的明信片瞬间吸引了流转的目光。不由兴致勃勃地挑选一张心爱的明信片,在心底来回打好草稿,随即落在明信片上。奈何不知寄往何方,转头向店主要来一根麻绳,在明信片上小心翼翼打个小孔系好蝴蝶结后吊挂起来。看着琳琅挂着的明信片,心想,它们的主人会不会也像我这般?店主见我盯着明信片看了良久,笑着提醒:“以后有了地址,可以再取下寄送。”我回过神,笑着对店家摆了摆手,想着,这里就是它的归宿吧。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又一个冬去春来,有人来过,也有人离开。四季在轮流更替,走的人却未必还会回来。就像挂起的明信片,或许永远也不会走在邮寄的路上。尽管这样,还是没能泯灭内心对明信片的热爱,或是,下次走在不同的地方,想着寄一张给自己吧!
窗外潇潇春雨,落下的是遥远的思念吗?我不知道!但春风你别哭泣啊,你走过的地方绿树成荫着,等秋天,树上会结满思念的果的。那时候,一定会很甜!
渐渐地,雨停了,天上飘来远方的云,而我仍在思索着,这究竟是远了,还是近了?
谁把风声听成离别歌
“铃铃铃……”
挂在屋檐下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是谁梦里的呼唤;桃花树枝也随风摇曳簌簌作响,随即朵朵花瓣在空中窈窕漫舞,然后轻轻落下,像是谁缠绵的念想。伸手抚摸,发觉殷红的花瓣害羞地蒙上了薄薄的面纱,抬头细看,原来风里还飘着烟雨,凉凉的,像是谁昨夜悄悄落下的泪花,在时间的梦里慢慢蒸发着。
不知定睛看了多久,惊觉时已沾湿了衣袖。风继续摇曳着风铃,像是不舍离去。风铃唱着歌谣,像是为谁送行。是为昨夜的相识吗?还是为今日的离去?亦或是,为了来日的久别重聚?
灰蒙蒙的天里,风继续在桃树边徘徊,雨也连续飘了数个昼夜。兴许,它们还有说不完的话。而兜兜转转了良久,最终,在某个凌晨,风携着歌,去了远方,花瓣落在地里,化作了春泥。只是雨仍飘飘,风铃不再作响,像恬静安然,却又像满腹心事。众说纷纭,不得其果。而与其说这是沉默,是思考,还不如说是期盼,是等待。
想必,烟雨该是听完了所有的故事才离开。不然,晴天怎会姗姗来迟?也或许,是太阳不忍打扰那么认真的雨儿,偏是执着地看着、等着。终于,烟雨消散,阳光透过云层。
有人说,雨替花儿逐风去;也有人说,雨化冰雪入梦来。到底如何,誰知道呢?该是只有自己才明白吧!
来年,等风来,吻花开。在风铃的歌谣里一同做梦,然后在不同的地方醒来!
而后,听着风,唱离歌,只是那人不知是你还是我!
——选自中国西部散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