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背景下山东省扩大留学生规模路径研究

摘要：以青岛市来华留学生为例，通过对在青高校留学生进行调查问卷分析，发现学习和生活条件、留学目的国软环境条件是留学生来山东省留学的主要动机;与留学生来源国家之间的经贸关系、文化距离对留学生选择来山东省留学的影响日益增加;“一带一路”倡议对山东省留学规模增加的影响尚没有显现出来。建议山东省继续改善吸引留学生的软硬件环境，推进教育国际化进程，畅通留学渠道，增强海外宣传意识，为扩大留学生规模、优化留学生层次提供条件。

关键词：来华留学留学生青岛市

从山东省招收留学生规模看，山东省2016年招收留学生的人数为19829人，位列全国第8名，其中，大部分为非学历生，学历生仅占山东省留学生人数40%，位列全国第16位，这与来华留学人数最多的北京市相比，差距较大。因此，研究哪些留学生选择来山东学习？为何选择山东省？“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与非沿线国家来山东省留学动机有什么区别？对探索山东省扩大沿线国家来华留学规模的发展途径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本文拟以青岛市来华留学生为例，通过对在青高校留学生进行调查问卷分析，识别“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留学生选择青岛作为留学目的国的影响因素，为山东省扩大留学生规模路径研究提供建议。

一、文献综述

有关留学生选择留学目的国影响因素的分析主要从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两个方面展开。定性方面，国内外学者主要是运用“推拉理论”分析留学生选择留学目标国时的教育、经济和社会力量（Mazzarol，2002;Christian Dustmann and Albrecht Glitz，2011）。但这类文献不能揭示“留学生在多大程度上做出这种决策”的问题。定量方面，主要是通过多元回归、贸易引力模型分析留学影响因素（Raycbaudburi and De，2007;陆菁、凌慧、潘修扬，2019;谷媛媛、邱斌，2017;魏浩、赖德胜，2017;宋华盛、刘莉，2014）。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进，有关“一带一路”背景下，来华留学教育的探讨也逐渐增多。研究内容主要围绕“一带一路”背景下，來华留学教育面临的机遇与挑战、高等院校国际合作与交流等问题展开（李星云，2016;郑刚、马乐，2016）。

从国内外研究文献来看，目前的研究主要侧重于留学生选择目的国的动机，对学生如何确定留学目的地的影响因素研究较少，同时，对“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对留学生目的地选择是否产生影响也没有深入分析。本文建立在“推拉因素”理论及贸易的比较优势论基础上，将影响留学生选择青岛作为留学目的地的因素细分为20个方面，通过调查问卷识别“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留学生选择青岛作为留学目的国的影响因素。并从结构层面将留学生细分为性别、“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非沿线国家、学历层次、留学专业四个类别进行剖析，细化来青岛留学的影响因素差异性特征。

二、研究设计

目前青岛市有高等学校25所，其中，本科层次高校16所，专科层次高校8所，成人教育高校1所。2015年，在青高校先后接收留学生来校学习4378人次，港澳台学生20人。各类外国留学人员在青岛高等学校、科研机构中学习的人数约占在山东省各高校及科研机构留学人员总数的四分之一。选取青岛市进行研究有一定的特殊性也有其普遍性。

本文主要是通过问卷调查和访谈法搜集资料。问卷调查在2017年8月至10月间完成，对在青招收留学生的12所高校[ZW（]根据《来华简明统计2015》数据，在青高校有留学生的12所高校分别为：中国海洋大学、青岛大学、中国石油大学（华东）、青岛科技大学、青岛理工大学琴岛学院、青岛农业大学、山东科技大学、青岛滨海学院、青岛黄海学院、青岛酒店管理职业技术学院、青岛职业技术学院、青岛求实职业技术学院。

注：田员昊、魏欣妍、姜羽丰、段丽娟、左佳昕参加本文问卷调查工作，在此一并致谢。发放调查问卷300份，回收有效问卷262份，回收率为873%。其中，男性占比412%，女性占比588%，涉及“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问卷152份，日本、韩国、德国等发达国家问卷110份（见表1）。调查问卷分为留学生的基本信息、影响留学生来青岛留学的主要因素两部分，问卷采用李克特5级量表。此外，为对留学生来山东省留学的影响因素进行更进一步了解，深入分析留学动机，文章同时采用深入访谈法访谈10位留学生。问卷调查的数据用SPSS进行统计分析。

三、研究结果及其分析

问卷调查结果分为三部分：一是对留学生来青岛留学的总体原因进行分析，二是对各影响因素的共同因子进行分析，三是将留学生细分为性别、“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非沿线国家、学历层次、留学专业四个类别分析。

（一）留学生来青岛留学因素的总体分析

根据问卷调查统计结果显示，各影响因素重要程度的得分均值最高的前四位分别是“留学渠道是否畅通”“生活成本高低”“教育质量”“政治、社会、经济安全”，居于后四位的影响因素分别为“与来源国经贸关系”“申请难易程度”“地理距离”“‘一带一路政策的影响”，其他影响因素重要程度接近（见下表2）。

（二）留学青岛高校主要动机的公共因子分析

用SPSS 220软件将20项指标处理后，得到相关系数矩阵、KMO和Bartlett分析结果，根据各因素的相关系数大于03，以及KMO的值为0878，P值为0，可以做因子分析。

文章进行了主成分的因子分析，共提炼出4个公共因子，能够累计解释方差的497%，公共因子1、2、3、4的方差贡献率分别为2945%、786%、666%、571%。解释的旋转成分矩阵如下表3所示。

表3显示，第1个公共因子有6个因素，分别为：“山东省创新能力”“教育资源丰裕程度”“教育质量”“山东省经济开放度”“政治、社会、经济安全”“学历互认制度”，这些因素主要反映了留学目的国的软环境，将公共因子1命名为“留学目的国软环境条件”;第二个公共因子也有6个因素，分别为“与来源国文化距离”“山东省文化包容性”“地理距离”“与所在国经济差距”“与来源国经贸关系”“‘一带一路的影响”，这些因素反映了留学目的国的拉力因素，将公共因子2命名为“联系密切程度”;第三个公共因子有4个因素，分别为“留学生寻找兼职工作”“留学生职业发展”“奖学金是否容易获得”“申请难易程度”，这些因素主要反映了职业发展与申请学校难易程度，将公共因子3命名为“职业发展与申请”;第四个公共因子有4个因素，包括“硬件基础设施”“高校国际合作水平”“生活成本高低”“留学渠道是否畅通”，将公共因子4命名为“学习、生活条件”。这说明，这四个公共因子是留学生来青岛留学的主要动机，可以解释来青岛留学动机的近50%。

这四个方面因素对于不同性别、不同地域、不同学历层次（专科、本科、研究生及以上、短期培训）、不同专业（语言、经管、艺术、理工、医学）的学生是如何影响的？不同的留学生群体对于这四个方面是如何认识的？以下将通过回归分析来研究。

（三）不同留学生群留学动机的比较分析

线性回归分析中我们确定了4个自变量。（1）性别：男性赋值为0，女性赋值为1;（2）地域：“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赋值为0，非沿线国家赋值为1;（3）学历层次：专科、本科、研究生及短期培训生，其中本科生为0;（4）专业：语言、经管、艺术、理工、医学，其中，医疗类为0;（5）学习年限：4年以上赋值为0。下表4显示的是所有学生的多元回归分析结果。

控制了其他变量之后，在软环境条件这个因子下，女性相比男性、专科、硕士和博士生相比本科生、来山东省时间低于4年的留学生相比4年以上的留学生更加看重留学目的地软环境条件;专业方面，语言类及经管类学生没有医学类学生重视留学目的地的软环境，对来源于沿线国家和非沿线国家学生，非沿线国家留学生更加看重留学目的地的软环境条件;在留学生来源国与目的地之间联系密切程度这个公共因子下，男性比女性、所学专业为语言、经管类的学生，留学来源国与目的地的联系密切程度更为重要，来源于非沿线国家的留学生认为留学来源国与目的地的联系密切程度更重要。另外，相对于本科学生来说，语言培训类学生和研究生都认为所在国家与留学目的地的联系密切程度非常重要，这与留学生在山东省时间长短的结论一致;在职业发展与申请这个公共因子下，男性相比女性，沿线国家相比非沿线国家，以及来山东省留学时间低于4年相比来华4年以上的学生，认为职业发展与申请对他们更为重要，学习语言、经管、艺术类的学生比医学类的学生、攻读学位的学生（包括专科、本科、研究生）相比语言培训生更加看重职业发展与申请;对于学习、生活条件这个公共因子来说，沿线国家相比于非沿线国家学生、女性相比男性、语言培训生、专科生、硕士相比于本科生来说，认为学习、生活条件并不是那么重要，来山东省时间越短的学生，认为学习、生活条件对他们的影响越大。

四、结论和建议

（一）结论

本研究运用平均值、标准差、探索性因子分析、统计方法，对国际学生留学的动机进行了实证研究。研究结果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1學习和生活条件、留学目的国软环境条件是留学生来山东省留学的主要动机。大多留学生来山东省留学是很有针对性的。除了语言生外，学科优势与专业特点是满足留学生学习需求的基础，学历留学生尤其是研究生，十分看重留学目的地的软环境条件，包括创新能力、教育资源丰裕度、教育质量。

2自“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沿线国家来山东省留学生增幅明显，但政策推出之前，山东省留学生主要来源国家也集中在沿线国家，调查结果无法证明留学生规模的增加是否得益于“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另外，从表4也可以看出，来源国是否为沿线国家这一动机对四个公因子的影响程度并不显著。

3尽管“一带一路”政策效果尚未完全发挥，但随着山东省对外开放程度的提高，与留学生来源国家之间的经贸关系、文化距离等联系密切程度对留学生选择来山东省留学的影响日益增加，语言培训、经管类专业受到这些与山东省联系程度高的国家留学生的青睐。

（二）建议

1依托优势学科和文化优势，开设特色留学生项目

相对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发达国家的人均收入较高，其学生的平均家庭收入也较高，因此他们选择来山东省留学时更加看重山东省的软环境条件，包括山东省的创新能力、教育资源丰裕程度等。因此，以发挥山东省在齐鲁文化、海洋经济、医学等学科优势开设留学生项目，通过我国双一流建设契机，发挥山东省在齐鲁文化等研究的学术声望来提高其国际影响力，从而吸引更多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国家的留学生，促进来山东省留学生生源结构多元化与高级化的实现。

2提高山东省的软实力和硬件实力，改善省市区基础设施。根据研究结果我们发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留学生相对更加看重山东省的硬件基础设施以及生活水平，发达国家留学生则更为重视软件环境条件。继续推进山东省高等教育国际化进程，同时充分认识山东省留学生教育的重要性，为留学教育进一步扩大提供良好软硬件环境。

3畅通留学生来山东省留学渠道，增强海外宣传意识，优化招生手段。目前山东省高校的对外品牌意识、为留学生服务意识依然欠缺。虽然一些高校（包括青岛大学、中国海洋大学）也曾积极到国外举办留学展及宣讲会，但大部分省属、市属高校进行海外宣传的机会较少，留学生来源规模和结构受到了很大限制。了解途径越多，渠道越畅通，来山东省留学的动机越强。在留学生招生过程中，优化招生手段也是迫切需要的。除了通过传统的高校宣传片以及参加国外留学展进行现场宣讲外，还可以利用更加流行的社交手段，如开设留学微信公众号、APP等形式。

参考文献：

[1]Mazzarol Soutar，TGN“Push-pull”factors influencing international student destination choice[J]Th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ducational Management2002，16（2）

[2]Christian Dustmann，Albrech GlitzHandbook of the of Education[R]2011（4）

[3]Ajitava Raycbaudburi，Prabir DeBarriers to Trade in Higher Education Services：Empirical Evidence from Asia-Pacific Countries[J]Asia-Pacific Trade and Investment Review，2007（3）

[4]宋华盛，刘莉外国学生缘何来华留学—基于引力模型的实证研究[J]高等教育研究，2014（11）

[5]谷媛媛，邱斌来华留学教育与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基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数据的实证研究[J]国际贸易问题，2017（4）：83-94

[6]魏浩，赖德胜文化因素影响国际留学生跨国流动的实证研究——兼论中国扩大来华留学生教育规模的战略[J]教育研究，2017（7）：55-67

[7]HaoWei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Determinants of International Student Mobility：a Global Perspective[J]Higher Education，2013（1）

[8]李星云“一带一路”战略背景下我国高等教育的困境及发展路径[J]南京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10）

[9]郑刚，马乐“一带一路”战略与来华留学生教育：基于2004-2014的数据分析[J]教育与经济，2016（4）

[10]陆菁，凌慧，潘修扬全面开放格局下的中国高等教育服务国际化——高等教育服务出口与留学生来华因素的实证分析[J]中国高教研究，2019（1）

〔本文系山东省高等学校人文社科计划一般项目“山东省扩大‘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规模路径研究”（项目编号：J17RA151）阶段性成果〕

（姚海棠，青岛大学商学院讲师）